约伯记第卅九章

马的大力是你所赐的么?(卅八39-卅九30)

(五)

上主第一篇言论的第四段,即最后一段,也归在上帝对其受造物的统治或眷佑的标题下,虽然场景又回到地上来。这篇言论开始,论到创造和大地的建立,而它冗长的结语又回到这话题上来,其所论的题目,是住在地上的兽类以及在天空飞翔的雀鸟。这里所有的受造物,除了一样,全都是野生的动物,而这一样动物(战马)大概也不能被称为驯服的!在那名单中没有家畜,而最重要的是除了约伯本身外,人类至此一直未被提及。根据创世记第一章,人类乃是创造的冠冕,是上帝指定为管理大自然和『较低等』生物的。他们在与造物主比较,甚至与低等动物比较时,都会无地自容。

头两段(卅八39-41和卅九1-4)称颂上帝对 造的兽类的看顾。约伯不能为狮子和乌鸦提供食物,而且大概从未念及它们;但上帝看见幼狮蹲伏在它们的兽穴中,并听见雏鸟在它们的巢里咯咯地叫, 便作出安排,使它们的饥饿获得饱足。同样, 监督野山羊的分娩和母鹿产子。 知道它们怀胎需时多久,以及它们几时生产;而且小羊和小鹿都在 保护下渐渐肥壮,最后离开它们的父母在野地自由生活。约伯知道和关心这一切么?

下两段(5-8节和9-12节)描写两种以不顺从人命而着名的动物,制造了极佳的讽刺。野驴是否会像被养驯了的家驴,要得到人的准许才能在大草原上自由徜徉么?上帝已准许它们了;它因有 的准许,得以嗤笑城内的喧嚷,而无视任何要用缰绳套它之人的呼喝。空旷的山岭全是它的领土,它任意奔驰,寻找草原。关于野牛(乃现今已绝种的欧洲野牛,是巨大的动物),钦定本作『独角兽』,人们在一六一一年显然认为确实有这种野兽存在的。上帝造这种凶猛的野兽,并不是为了替人类工作的。它不会像家养的公牛,安静的留在 中或任人套上器具去D地。它的力气不能被人利用来为人做粗活,人也不能信任它在收割时会拉他们的庄稼车回家。

古时候,鸵鸟(13-18节)以它的愚蠢和残忍对待它们的雏鸟而着名,它让它的蛋暴露在尘土上,而它的小鸵鸟被孵出来时,便要自力更生。然而实际情况未必如此。约伯记的作者显然相信这种情形,而且把它列为他想象中最古怪且最不可爱的动物──然而它也是上帝创造的。十三节几乎无法翻译,大概提及翅膀华丽的羽毛,使钦定本以为是描写『孔雀』,但鸵鸟的翅膀只是退化了的残余部分。所以这一节上半节应当视为一个问题:『鸵鸟的翅膀岂是值得歌颂的么?』下半节大概也言及苍鹭或鹳,以它的母性而着名的一种雀鸟:『又或者它的翎毛和羽毛跟鹳鸟具母性的翎毛和羽毛相似么?』但这只连飞翔也不懂的愚笨而又自私的雀鸟,却有一种高超的本领,这一段的最后一节就以动人的方式来突显这种本领:

它几时挺身展开翅膀,
就嗤笑马和骑马的人。

十九至廿五节,是一篇真正对战马的着名颂词,它是古代军队的荣耀,它使敌人心惊胆怯,它装备齐全,严阵以待,是一种真正高贵的牲畜。真的可以说它能照骑马者的命令而行么?它一听见号角声,便不受他人控制,它用足刨地,从远处就嗅到战气,自动往喧哗处疾驰,不顾一切冲向敌人,因自己气力大而耀武扬威;因为『阿哈』是喜乐或满足的呼声,请参以赛亚书四十四章十六节。我们一想到鸵鸟为上帝所造,为鸟中的小丑,就发出会心的微笑;我们也肃然起敬,因 竟又创造出那大力的战马,领人上战场,它所到之处,皆可称王。

最后,廿六至三十节,仿佛带我们再次离开地面,先给我们描绘鹰雀向风展翅的雄姿;然后当大鹰在空中高处翱翔之际,却在人无法接近的悬崖上搭窝,从那里窥伺地上猎物,一有机会便 然飞下攫捕,而更卑下的是它召集它的雏鸟围吃腐肉。它们也是上帝创造的,它们奇异并令人厌恶的捕食方式,反映上帝的智慧和周详的预备。上主第一篇对约伯所发的言论,便以这种特有的矛盾语调作结。

(六)

约伯记作者在诗作上的才华,在许多情况下都令我们 迷,他天赋的才华洋溢于这长篇、可爱、辉煌、且令人思潮起伏的诗中,然而他竟又谦卑地把属自己的才干归给上帝!按最真实的意义而言,他是把原已属上帝的归还给 。我们在这里,能否瞥见神圣的灵感在达致它最荣耀的巅 时,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另一个问题:我们有没有权利,以我们这些乏味的注释来润饰这些无与伦比的文字呢?我们当然没有。圣经注释的作者都是傲慢的一 ,若可滔滔不绝的话,他们很少会用三言两语来表达的。我只希望这话是说到我自己,在这本注释中我知道我在作甚么,而且充分知道我是在玩火。――《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