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九1~4. 既然神所谈论的受造之物几乎全都是未驯服的动物,这里所提及的就是山岩间的野山羊或阿尔卑斯山的野山羊(ibex)。所陈述的论点很简单,但却相当奇妙。人们管理他们自己畜群的生育;但这些动物远离了人,却能无人照料、无人保护的生下幼雏。约伯受邀来沈思这种本能的奥秘(圣经比较合乎真理地称之为由神而来、植入动物里面的智慧);借着这种本能,母亲生产、幼雏迅速学习自保。如果“野鹿”与牠们的“小鹿”(NEB、现中)是与野山羊一起处理的另一类动物,那么其论点就是一样的;然而,这与他们天然的居所──bar──的意义有关:“谷类”(NEB)、“开阔地”(RSV)、荒野(和合、现中)、“广阔的森林”(NEB)等。
5~8. 这思想离耶和华有祂自己丰富的牛群和羊群(诗五十10)不远;它更清楚地表现在对野驴所作的这个迷人的描述上,牠住在神所赐给牠的地上(6节),有牠自己广阔的生活范围(8节),牠在神旨意中的地位,并不是以牠为人们服务(像牠那被驯服的亲戚一样)来解释的;牠嗤笑文明(7节);这首诗似乎要表达对牠的自由的羡慕──虽然牠要忍受粗岩层的艰辛,住在“大草原”(RSV)与咸地。然而,尽管有这个对比,这动物并不像野马一样,牠不是逃脱的,而是被人解开的。这里并没有责备人类为严酷的督工,彷佛神是在指控约伯滥用了创世记一26及下的托付一样。把这畜牲解开、让牠自由的,乃是神,祂放弃了祂要求牠服务的合法权。
9~12. 罗利(Rowley, p.319)引人注意到圣经中驯服的驴与牛的联想。野牛与牠卑屈的亲戚之间的对比,甚至更为尖锐,虽然牠无比的力量使牠成为最受羡慕的拖曳动物。这里所论及的兽类是野牛,而不是寓言裹的“独角兽”(AV);自从一六二七年就已经绝种的这种巨大动物,是最有力的全蹄兽类,在体型上只有河马与大象才能超过牠;牠是旧约圣经中力量的标准象征,共提及九次。认为牠甘愿与较温驯的家畜在畜舍里过夜(吕译、现中、思高、RSV)是很荒唐的。也不能将搬运庄稼的工作信托给牠。对于这样的受造之物,约伯能奈牠如何呢?这里是否暗示造牠的主可能更可畏、更难以驾御呢?
13~18. 从壮观的动物到可笑的动物。很难辩称鸵鸟这种欢闹的描绘可以达到任何严肃的教训目的。牠是头笨鸟,因为神就是把牠造成这样的。为什么呢?这段滑稽的说明暗示着:在大量的受造物之间,有些被造成对人们有用处的,但也有些则只是为了神和我们的娱乐而造的。
这首诗出现了许多的困难。它打断了疑问句的连续性,转向十分真实的描述。它提及神(17节)时,彷佛祂不是说话的人一样,它在七十士译本中被遗漏了,但我们无法知道究竟是译者所省略的,或是希伯来原文所缺少的;为了这样的理由,许多学者认为它是一段添写;我们到现今仍在原文中遇见的困难,可能是希腊文译者之所以放弃它的理由。第13节是难以理解的,我们将会拒绝在其上动手脚的试探,因为已经有够多而有余的猜测了。既然说到所有其他受造之物时,都公然表达了尊敬之意,有些人认为鸵鸟在这里似乎受到轻视是个问题;虽然牠的速度是个长处(18节),牠对待牠的幼雏却被认为是愚蠢而残忍的(14~16节);彭马文收集了许多关于这种鸟奇特的行为的信息,也证明了牠愚蠢的名声早在古代就已确立了。对这段经文的问题通情达理的讨论,可见于坎斯戴尔(G. S. Cansdale)的 Animals of Bible Lands410。有些人埋怨说作者对于事实的知识是有缺陷,这种埋怨是微不足道的,达户411却为这鸟作父母的不负责任之罪名提出了抗辩。基本的论点是在第17节,如果神喜欢创造一种缺乏智慧的鸟类,那又有何不可呢?约伯是不是正在被提醒:他的某种行为可能也是一样缺少悟性(与廿八4用相同的字,但参见该处的注释),除非他将它当作是神的恩赐来接受呢?参诗篇四十九12、20。
19~25. 对于马这么活泼的描绘,可能是所有诗歌中最出色的,对活力与行动作了生气勃勃的说明。虽然第19节的最后一句话是 hapax legomenon(译按:多音字),NEB 以“鬃毛”(参现中、思高、和合、吕译)取代 RSV 的“力量”,可能是正确的。与 gburah 相同的字根又出现在下面第25节(雷声),但并不一定是同义词。激动的观念暗示着飘动的鬃毛,在第20a节所接续的观念是“振动”(NEB),而不是跳跃(中文译本、RSV)。比较译本可以看出下一行隐藏起来的困难;一般说来,要较深刻地感受到这种精神蓬勃的战马易兴奋的能量,可以把诗歌体安排成简短的断音行:
“牠尖锐的嘶鸣声使人恐惧,
牠激烈地刨地412;
并且非常耀武扬威;
牠攻击敌人;
牠嗤笑恐惧;
并且绝不受挫退却;
并且绝不因刀剑而惊跳。
箭袋在牠旁边铮铮作响,
矛与标枪闪烁发光413。
牠激动地震颤着414;
牠吞下大地415。
当角声响起,牠就不能安静416站立。”
第25节将马对战争号令的反应带到一个高潮。三行诗应该予以保留,虽然 NEB 废弃了最后一行。虽然号角的喧嚣声与战争的喊声结束了这首诗,马的反应是从远处闻着战气。任何一个曾经因着观看一场壮盛的攻击完成而忘形的人,可能会感觉这首无以伦比之诗歌,冲击力已经十分足够了,不需要在其中寻找教训。但有两个问题可以适用在约伯身上:你能造出这样的动物吗?你能控制牠吗?即使最驯良、最精练的马,都有可能脱离最熟练之骑士的控制,所以甚至连包括在这份清单中唯一的家畜都不是完全在人类控制之下的。而人模拟任何牲畜都更自由;当他们受到激动,像约伯一样时,是否要将他们理解为挣扎着想要脱离神的约束呢?若是如此,我们已经有个讽喻了。
26. 这节经文使我们对鹰雀有了惊鸿一瞥,牠展开翅膀朝向南方,可能在进行牠本能的迁移。给约伯的问题是:鸟类作这件事是不是藉你的智慧(事实上,这个字是“聪明”,像卅八4、36所用的一样)。神是否在问约伯能不能将这个本能赐给受造之物呢?但这就意味着约伯是造物主了,这不是这里的论点。神是否在问鸟类的迁移是不是在约伯的控制底下呢?在人类对他的环境有限的控制能力,与神完全的主权之间的无限差异,当然是这些讲论的主题之一。或者神是在问约伯一个比较是心智上(由“聪明”这个字暗示出来)的问题──他是不是了解鸟类如何响应季节变化,并如此优美地飞翔呢?或许最后两点是交织在使一个人能够控制自然之知识的观念中。
27~30. 这可由有关于大鹰(或“秃鹰”,NEB;参吕译、思高、现中)的最后一个问题获得确认417。这种鸟飞得比其他的高(使役主动〔hipil〕是形容用法),并且将牠的窝建在这么高的地方,是由于约伯的吩咐(直译为“口”)吗?这个能力是神的恩赐,这个成就是出乎约伯意料之外的。对秃鹰之生活方式的生动描绘,不受原文困难的影响。第26~27节的平行体,又出现在第29~30节,是很清楚而正统的;而且,这些都是以共同的主题结合成形式优美的四行诗。这就剩下第28节在对称的中间部位,作为一首显著的双行诗,以断言中心的事实。它的结构是不常见的,因为每一行都不是个完整的子句(虽然 NEB 将它们补足了);代替教科书上的结构:
“牠住在山岩,
并且在峭壁上过夜,”
两个平行的动词都在第一行,而两个平行的名词都在第二行(中文读者可参吕译)。──《丁道尔圣经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