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释但以理书预言
 如何解释但以理书预言

解释但以理的梦与异象是极之困难的。部份原因可能是很多解经家往往从第十至十一章及安提阿古伊皮法尼开始,然后把所有其他解释建基于这一点上。另外,某些解经学派面对的大部份问题,来源都是他们企图把「时间」、「星期」(或「七」)及「日子」都摆进时间体系之中。对于那些相信这卷书是神圣启示的人,部份的困难是来自那些形式和数字,因为它们的意义十分模糊。凡此种种,都令这卷书看起来真好像是封闭「直到末时」(十二4)一样。  国庆中的众国庆。在第二章内,但以理为尼布甲尼撒解释那些关乎「后来必有之事」的异梦(4 5节)。异梦中的像分为四部份,代表四个接续的王国:第一个是由尼布甲尼撒开始(38—40节),第四个衰败之时,「一块非人手凿出来的石头」(34、41—43节),打在大像之上·把它的脚砸碎,令碎像分散,无处可寻(35节),但那块石头却变成大山,充满天下(35节):而按但以理的解释,这是神所立的国度,它「打碎灭绝那一切国」,它必永远长存(44—45节)。

  很多人用这梦及其解释作为四巨兽异象(第七章)的基础。那些认为有两个作者,或认为此书有早期及后期两部份的人,就会说第七章的作者借用了第二章的主题,以此支持他们对作者身份的理论。但无论如何,两个段落必须一起考虑。第七章的四巨兽是从海中兴起(3节)。以后几节指出四巨兽不是同时代出现,而是一个接一个(5—7节)。第四只巨兽生出小角,第四角「说夸大的话」(11节)。但此兽被杀,而但以理又见一异象:「一位像人子的,驾着天云而来」(13节)。这人子「得了权柄、荣耀、国度,使各国各族的人都事奉他,他的权柄是永远的,不能废去……」(14节)。「这四个大兽就是四王,将要在世上兴起,然而至高者的圣民,必要得国享受,直到永永远远」(17-18节)。

  这就是但以理书的主题。最后的国不是在希腊时代,而是神的国。不错,第四兽明显是代表神国降临之前的最后一国,而当但以理想知道更多关于第四兽的事(八14)时,神便回答他:答案中的细节,很符合波斯末期(参八20)至亚历山大的时代(21节):亚历山大有四个继承者(22节),他是个大有能力的王(23—25节),不能被人手所击败(2节)。

  关乎将来的预言,人常常从「先知的角度」(或理解),令眼前的事和将来的事结合起来。例如,以赛亚书第九章就是由西布伦与拿弗他利(代表亚述俘掳的地区)得荣耀与喜乐的信息,转移到「末后的日子」(九1[MT8:23]),然后达至高潮——和平之子登上大卫的宝座,统治一个永不完结的国度(九6—7[MT 5—6])。但以理的异象亦应该用同样的角度去理解。肯定的说,没有一个人会宣称「那不出于人手」的国,是取替了伊皮法尼……。认识先知书的人都知道,但以理对那永恒之国描写较多,其他先知(如以赛亚、耶利米,或以西结)则着墨较少:相信这些认识先知书的人中间,没有一个会把那永恒之国,当作是现存的基督教会时代,或者是早期的马喀比王朝。

  一般解释四巨兽的方式,可以表列如下:





  除非我们采取不下判语的态度,否则每一个选择都是困难的。若认为第二及第三国是玛代和波斯,便会发觉波斯帝国不能当作是两个接续的国家:若认为第四国是罗马,又会发现罗马帝国不符合一分为四的异象。其实无论我们采取那一种解释,当我们分析经文的时候,都会发现经文的焦点,总是在那个取代所有地上之国的永恒国度。

  第四巨兽。但以理希望知道更多关于第四兽的事(七19),神便赐下另一个异象:一只头有十角的兽,头上有另一角长出来,「这角与圣民争战,胜了他们,直至亘古常在者来」(20—22节)。「就近一位侍立者」(16节:参23节)解释异象说:第四国与其他国截然不同(23节),它残暴成性,极尽破坏之能事,它的其中一个王说夸大的话,「必来折磨圣民,圣民必交付他手一载、二载、半载」(25节)。然后他的权柄必被夺去,转交至高者的圣民(26—27节)。

  读者很容易迷失在细节而看不见里面的信息。读者会问:这是否就是七年大灾难的一半(三年半)?说夸大话的王是不是敌基督?是不是六六六?最后审判来临的时候,这些事都会显明。但我们当前所需要的,是「圣民那位至高者」所带来的盼望:无论地上任何一个统治者逼害神的子民,时间肯定不会长久,那王定必遭毁。虽然每一代的信徒都有各自的解释,而这个异象所包藏的信息,仍历久常新,不断给读者安慰、把握,和盼望。

  绵羊山羊和角。角是权力的象征(王上二十二11;亚一18及下文[MT 2:1及下文]),尤其适用于统治者(诗一三二17:结二十九21)。在但以理书第七至八章、启示录第十三及十七章,角也是象征国家的统治者。头有两角的绵羊,站在以拼的乌莱河边,似乎是代表玛代波斯帝国。另一只公山羊以惊人的速度由西边冲过来(八5),灭了那绵羊。它有一个大角,后折断裂开,又长出了「四个非常的角来」(8节)。这角通常被解作亚历山大大帝,他征服波斯后不久便死去,由四个将军继位。「四角之中有一角长出一小角……渐渐成为强大」(11节),很容易便认出是安提阿古伊皮法尼,他在一六八年基斯流月二十五日(十二月二十七日)污秽圣殿(参马喀比一书一54;马喀比二书六2:犹太古史xii.5.4 248—256)。但以理问这事延续到什么时候,答案是:「二千三百日圣所就必洁净」(14节,英译本为「二千三百个黄昏和早晨」)。


  「加百列」对神的启示所提供的解释,是一个「关乎末后的异象」(17节),这异象支持玛代及波斯的列王(20节)、希腊之王(21节)、亚历山大大帝,及其四个继承人(22节)的解释。在末时,必有一「面貌凶恶」的王兴起(23节),「他必行非常的毁灭」(24节),但「终却非因人手而灭亡」25节)。在这里,一对一的解释同样是困难的。如果他是安提阿古伊皮法尼,他是不是「非因人手而灭亡」呢?其实最终的应验,要到「许多的日子」之后(26节)才实现,但神的子民却可以在任何时代应用其中的信息:神子民的敌人,就是神的敌人:神的国度永远长存。

  但以理为子民祷告。本着他对耶利米预言的认识,但以理相信,七十年是指耶路撒冷荒凉的日子(九2:参耶二十五11、12)。他觉察到这时期快完结,所以向神祷告,为自己与众民的罪痛悔,祈求神早日实现预言,「不要迟延」(19节)。加百列(路一26:是天使;在旧约时期的文献之中,是天使长)再一次向但以理谈及受膏者快来的事(25节)。 25至27节是细致的释经。很多学者十分热心计算那些「七个七」、「六十二个七」,和「一七」,及「一七之半」的问题(27节)。他们的研究没有一致的结果,令人对他们的解经方法难免产生怀疑。


  「受膏者」(25节)的希伯来文是masiah。虽然没有指定冠词,但一些译本(KJV,NASB等)亦译作「弥赛亚」。不错,这个受膏者是指那将来国度的统治者。到后来,「弥赛亚」便成为这位统治者的尊有称号(参上文511,512页)。学者把「七个七」变成四十九年,用以说明重建圣殿是应验这个预言,又把「六十二个七」定期为弥赛亚降世或受死的日子(参26节):但这些解释只会引来混乱。我们先看看经文的次序:(1)论到复兴耶路撒冷的话:(2)受膏者——一个王子,降临了:(3)「在艰难的时候,耶路撒冷城连街带濠都必重新建造」(25节):(4)受膏者被剪除,圣所被毁:(5)有王来毁灭圣城,一七之内,与民立约,一七之半,必停止祭礼(27节)。企图把这个次序纳入解释系统之内,大都会遇到重大困难,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实际上,加百列确是把耶利米的七十年,当作是被掳的时间,但是,他立刻便拆入末后「七十个七」的预言(24节)。这个复杂的图昼包括一一圣城重建、艰难的时代、受膏的王被剪除(他似乎统治了「六十二个七」的时间)、另一个王、人民参与破坏圣城及圣所,「直到所定的结局」,忿怒会倾在那行毁坏的身上(27节)。无论是那一个世代,那些渴望耶路撒冷复兴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盼望的信息。那些寻求弥赛亚王子的人,经文必向他保证他必降临。那些生活在患难、战争、灾劫之中的人,必从中知道,那行毁坏的,还有「一七」的日子就要注定灭亡。诚然,加百列所回答的,远远超过但以理原本的问题。

  令人战惧的异象。在一个附有确实日期的异象(十4,五三六年四月二十三日)中,神告诉但以理可怕的事将在末期倾倒在子民身上(14节)。异象的处境应该超越历史之上,原因是异象牵涉到被称为「你们的大君」的米迦勒(13及21节),以及一位身穿细麻衣的人(5节,很可能是九21提到的加百列)。「波斯国的魔君」拦阻那人二十一日,但米迦勒前来救他(13节),跟着,米迦勒打仗去了,那人则去告诉但以理「日后必遭遇的事」(14节)。然而,他会回去「与波斯的魔君争战」(20节)。

  这段信息似乎延续到第十一章。波斯将还有三王兴起,然后第四王必激动大众攻打希腊(2节)。第三节进而提到一个勇敢的王兴起执掌大权,并且随意而行(经文没有指明是希腊的王,但学者通常都这样解释)。「他的国必破裂,向天的四方分开,却不归他的后裔」(4节)。

  解经家认为他就是亚历山大大帝,他没有立承继人,所以他的将领瓜分他的国土。大多数注释者都十分具体地解释异象的细节:「南王」是勒基狄(Lagide)或多利买那一帮(约三二三至三三○年统治埃及那边的土地),「北王」是指西流基那一帮(于同期治理叙利亚)。然而,异象在历史层面并不是准确的。但以理书不是「预先写下的历史」,也不是「事件发生之后的预言」。它是启示文学,是超历史的:它的来源是历史,但它的目的却指向历史之外——它提供了不受时期限制的信息。正因为此,但以理的预言不单服侍了西流基和多利买的时代,也服侍了主前第一世纪、主后第一世纪,以及以后的各个时代的人。

  北王攻打南方不遂,回来「联络背弃圣约的民」(30节),他的军队污秽圣殿,「除掉常献的燔祭,设立那毁坏可憎的」(29—31节:参十二11:太二十四15:可十三14)。除少数例外,大多数现代注释家都认为但以理书这部份是历史回顾。另一方面,耶稣与很多新约时代的犹太人都认为此信息能够应用于一个不定时的将来,它可以指耶路撒冷被毁(主后七十年),以及人子降临地上(太二十四15:参3节:可十三 2、4)。一个强大有权势的统治者将以巧计引诱众人,联络那些自称信徒却又背弃圣约的人。马喀比之前的时代,已有这事发生一一那些主张希腊化的人,不是企图把犹太人改变为外邦人吗?自此,这些事不断发生,而到了末后的日子,情况将更为严重。「惟独认识神的子民,必刚强行事」(但十一32)。

  到那时候,米迦勒必站起来(十11),「且有大艰难」(参太二十四21:可十三19:启十二7,十六18),「但你本国的民……必得拯救」。但十二2清楚说明末后的日子必有复活的事。可是,这些奥秘,「已经隐藏封闭直到末时」(9节),有关「年份」(7节)与「日子」(11节一12节)的话,也包括在其中。

  「一位像人子的」。当巨兽被杀的时候,一位像人子的,驾着天云而来,与兽有极大的对比(七13)。正如神对以西结的称呼一样(参上文,第604页),「人子」的意思是「人类、人」。耶稣也常自称为人子,一些学者因此认为耶稣是藉此说明自己是弥赛亚,但相信这个可能性不大。其实耶稣用这个字眼,是有更深意义的,当日子来到,「人子」的含意便会扩展,因此便应验了但以理的预言(太二十四30,二十六64及下文:参启一 7、13,十四14)。

  要了解上述发展,必先研究一下「人子」这个称谓的历史。以诺二书的比喻或明喻,就包含了颇为丰富的「人子教义」。他不是人类,他是一个属灵、先存的存有,统治一个「普世的国度」。在早期的犹大主义中,以下两种教义是分别发展的——弥赛亚,从大卫之子而生的世上君主:人子,神性的,或半神性的存有,他从天庭下降人间,把这世代结束,然后建立新的世代。昆兰社群坚持一个纯粹的大卫之子的弥赛亚:所以在昆兰可找到以诺书其他部份的很多残篇,却完全没有以诺二书。一些学者因此把二书定为后期作品,可能迟至教会时期。但无论如何,犹太教把两个教义分开,新约则把它们结合成一,用以指出耶稣的独特性(参太二十六63、64)。

  但以理书一直都引起基督徒的兴趣。曾有些时候,学者发展了不少奇幻的解释,虽然很多已被证实是错的了,但无可置疑,它们是信徒在患难时得盼望、得安慰的泉源。若我们热衷于建立历史细节或决定各个时期及阶段,一定会失去本书那不受时间限制的信息。但如果我们先把握它的信息,那些细节却不会失去,因为当末期渐到,它们便会愈来愈清楚。阅读启示文学的一个健康又合乎圣经的态度,就是首先聆听神的灵正在说什么话。这在充满患难的世代,是尤其重要的。「圣灵向众教会所说的话,凡有耳的,就应当听。」(启三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