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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熟悉的经文也是最难讲

 

记得在神学院上讲道学的课,同学在讨论毕业讲道选哪段经文时,曾向上课的老师提议不要选艰涩、甚少使用的经文。意思是希望老师在选给学生毕业讲道的经文时,最好是选很熟悉的经文,这样要准备讲道时比较容易。我们这些学生会提出这个观点,有一个原因,就是经常被引用为讲道的经文,数据很多,出版的讲道书籍也多,准备上比较容易。但上课的老师却持有不同看法;他说:“越熟悉的经文,越不好讲。因为大家都很熟,除非你能讲出很不一样的内容,否则,会友不会听到好的信息,甚至有时你引用例子,都是他人讲过的,会友很容易误解你是抄别人讲过的稿子。”老师的这句话一直影响着我准备讲道的方向,也确实经验到这样的压力,因为会友最熟悉的经文大多是福音书,若是旧约的部分,像约拿书可说是大家都相当耳熟的故事,有些儿童主日学学生
都会背这故事,并不一定容易准备。
可是,旧约圣经中大家耳熟的故事、经文确实不少,包括路得记、士师记中参孙的故事、创世记里洪水的故事、约瑟被卖的故事等等,太多这种从儿童主日学起就一再被提起的故事。但每当讲道引用这些经文,都让我感到很大的压力,因为单在释义经文之时,要找出新的意义已经不容易,若要再讲出新的信息,更是困难。
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因此就放弃这些经文或是故事不说,因为既然是要将新旧约圣经一卷卷、一章章地讲,必定会遇到这些大家耳熟的经文。就像在二○○○年元月讲路得记一样,短短四章的经文,我几乎是准备讲该经书之前的两个月,就开始每天都在想怎样讲路得记的故事。如今,讲约拿书也遇到同样问题,两个月前决定讲这本经书时,就已经日夜不停地在想讲解这本经书的问题了。约拿的故事是在教会长大的会友都听过的故事,要怎样讲,才会有新的信息给大家的心灵得到滋润?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课题。
其实,基督教会两千年来也是一再地在传扬耶稣基督复活的故事,在传述耶稣基督所说所做的事迹,特别是他所行的神迹。若要说两千年来都不会讲重复的信息,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同样的,若要说每篇故事都能讲出新的信息,那恐怕得要耶稣基督自己来讲才有可能。耶稣基督当时在传福音时,他所讲的确实是很吸引人,因此,才会有福音书的作者这样子描写民众对他传讲信息的反应:“听见耶稣教导的人都很惊奇,因为他的教导满有权威,和一般经学教师不同。”(马可福音一:)也因为他的教导与经学教师不同,于是大家争相跟随他,希望听他传讲 神国的信息。
因此,当我决定讲约拿书的信息时,我确实遇到了上述这样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讲才好。何况还有“好消息频道”(Good TV)来现场摄影准备以后要播放。可是,当我在准备小先知俄巴底亚的作品时,我突然间陷入了长考,因为这本甚少人会读,也是一本很少有人会提起的小先知书,它到底要给今天的信徒或是读者带来甚么信息呢?这本经书用诗歌形式写出来,对象都是以东人,那对今天的台湾人有甚么启示呢?有甚么关系呢?我终于发觉,不只是熟悉的经文不好准备,连甚少使用的经文也是一样,准备上很困难。换句话说,要认真准备讲道实在是一件很费神的事,但却又不能有任何大意、放松心情,因为圣经的信息都与生命拯救息息相关,传道者若怠忽这项职责,等于藐视 神拯救的恩典一样。
不论是多么困难,我还是持续迈向讲完新旧约六十六卷的目标,虽然目前只讲完廿五卷,未来的路还很长,也知道不太可能会讲完,但我还是不停地祈求 神赐给我足够的信心、智慧,好让我有力量持续前进。
我讲道的方式是先解释经文,之后才讲经文所带来的信息。这种方式也是过去我在神学院兼“讲道学”的课时,对学生的要求。因为若是没有先解释经文,就直接讲道,我都会觉得那些讲道并不是圣经的道,这也是我个人对讲道的要求。也因为这样,出版这些圣经信息的书,已经有越来越多教会的团契将之用于查经,因每段经文都有解释。甚至也会处理一些我觉得比较需要注意的字句。
要感谢台北东门教会的会友,也要感谢查经班的兄姊,以及东门学苑的同学,大家都很疼惜我,也给我在讲道上许多鼓励。经常会有兄姊让我知道,讲道中有引用不正确的数字、名词或是地点,甚至有时也会提出他们听了之后,感到有疑惑的地方等,这些帮助我非常大,让我知道需要多加查证。作为传道者,我最感安慰的地方,就是知道会友注意听讲道。每当从讲台上看到许多会友拿着笔一面听,一面做笔记、翻阅引用的经文时,我都会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暖流在内心翻腾着,让我知道要更用心准备讲道。
也要感谢为了出版这些讲道信息的书,参与协助校稿的甘明哲君、陈惠卿姊妹、施家荣君,有他们帮忙,我就节省了许多时间,也使这些信息的书能顺利出版。

于台北东门基督长老教会
主后二○○三年七月八日

── 卢俊义《俄巴底亚书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