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整个历史来看,复兴对威尔斯的影响显着。第一次与第二次大觉醒无疑改变了英美两国的遗传密码,但历史并未显示有其它社会是像威尔斯这样被改变的。有些城镇原本已濒临无政府状态,暴力犯罪日增到失控的局面,但复兴期间,却连一个拘捕的记录都没有,有的则是记下一、两个『当众醉酒』这类的罪行。很多监狱空无一人。
复兴以前,醉酒和赌博几乎像瘟疫一样。复兴期间,酒店不是关闭就是变成**所。工人不再把所赚的钱浪费在喝酒、赌博上,反而开始把薪资带回给家人。因着圣灵的责备,赔偿损失就成了悔改所结的果子,也有成千上万刚信主的人清偿所积欠的债务。单单这两项,就对整个社会的经济造成莫大的冲击了。
着名的威尔斯歌唱节一直很受欢迎,却在复兴期间停办,因为当地着名的歌手,如今都在复兴聚会里唱圣诗了。同样地,剧场和足球场也因为乏人问津而关闭,政治性会议被取消或中止,很多民选官员(甚至那些从伦敦来的)也离开他们在议会的席次而参加复兴聚会。正派经营的生意兴隆,从事邪恶勾当的关门大吉。整个社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属灵复兴深深地改变,历史上恐怕未曾有过。
复兴如何影响教会
这次复兴对教会最重大的影响,就是一切教会的偏见与宗派藩篱全然瓦解,因为各宗派的信徒与牧师都一同敬拜主。局部地区基督徒之间的争吵或被遗忘、或立刻得着医治,因为在主荣耀的光中,这些争吵显得莫名其妙又琐碎无聊。
复兴有一个明显的特征是认罪,不仅尚未得救的人认罪,连得救的人也因基督十字架的启示而破碎、自卑。当众人不得不凝视主那丰盛的怜悯慈爱时,苦毒怨恨似乎难以想象。这份合一不是由逼迫造成的,而是因着主的荣耀与同在。这例子在历史上意义深远,说明当羔羊进入祂的教会时,我们个人的冠冕都要放在祂的脚前。
原本要拼命才能招徕少许人的教会,如今却面临如何容纳一大群人的难题,这些人连祷告会也挤得水泄不通。威尔斯的教会,没有一间真正预备好迎接这次大规模的复兴。有些牧师努力服事所有刚信主的人,想看见他们妥善地加入教会,但对大多数人而言,这复兴是『荣耀地失控』了。
有些牧师想要做太多以致迅速耗竭。其实,领袖如果为自己定下比较规律的步调,复兴大概就较能持久了。正如查理.芬尼所说的:『主的工人如果不学会休息,复兴就不能持续。』真正的复兴带给会众和主的工人许多压力,而很少有人准备好来应付这些压力。这个国家里的教会或布道所几乎都戏剧性地增长,会友人数经常以两倍、甚或四倍地增加;许多教会在复兴结束后多年仍保有这些会友。
即便如此,曾被复兴触摸并且与主真实相遇的人,也有一大批人再次沦落到世界里,因为没有足够的主工人可以照顾他们,帮助他们灵性长进。在复兴最热烈时,很难花时间装备其他的工人与事工。倘若在复兴前就做好准备的工作,那么复兴期间委身于主的人,一定会有更多人的信心得蒙建立,真正加入教会。
火在延烧
真正的复兴不可能局限一地。复兴就像由风传送的火——它的火花会顺着风势点燃一切枯干的草木。火花可以藉由信件、电话、或报纸传送——但最重要的是藉由人传送。离威尔斯大复兴中心很远的地方,一听到威尔斯的消息就爆发复兴。其中许多地方的觉醒,似乎和威尔斯一样热烈。不过,全世界的属灵温度因着圣灵这次大浇灌而升高了几度,也是有可能的。
一九〇五年四月八日,在将近一万哩外的加州洛杉矶,有位名叫法兰克.巴特曼(FrankBartleman)的年轻人听了迈尔讲道,描述威尔斯的复兴、以及他与伊凡.罗拔士会面的情形。巴特曼后来写道:『不久前读到这复兴的事,我的心灵就深受感动。我在那时、那地向神承诺,如果祂愿使用我,祂可以凭祂的旨意全权对待我,』
后来巴特曼、西摩、斯梅尔(Smale)牧师三人,读了萧的着作《威尔斯大复兴》和坎伯.摩根的单张《威尔斯的复兴》(TheRivivalInWales)以后大受感动,于是认真求主在洛杉矶赐下复兴。五月,他们收到五千本标题为《威尔斯的复兴》的小册子,就在各教会分发。那时,他们和伊凡.罗拔士互通了几封信。稍后不久,阿苏萨街复兴就爆发为五旬节大复兴,这大复兴直接影响了几亿人的生命,也持续燃烧到如今。
巴特曼、西摩、斯梅尔都是无名小卒,在洛杉矶次要街道上一间无名的小布道所服事。伊凡.罗拔士不可能知道这些人即将面对的属灵命运,然而因他花时间与这些无名小卒通信,历史便为之改观,教会的末日路线也就此确定。这三名伟大的属灵先锋总是不断提及,在他们追求圣灵的丰满临到生命中时,伊凡.罗拔士如何地鼓励他们。
他仍然诞生在马槽
在圣经时代,马槽是很讨人厌的地方,地板由几十年的粪便与其它秽物挤压而成。由于恶臭太强烈,马槽都尽可能地远离别的住所。以今日的标准而言,它甚至不适合动物居住。荣耀的主选择这样的地方进入这个世界,如此就向人启示了意义深远的信息。我们最好不要遗漏祂的重点,因为祂一直出现在这类地方。主选择了威尔斯,这个不列颠群岛上最小的属国;同样地,祂后来也选择了小小的阿苏萨街布道所,以及三位谦卑而勇敢的黑人牧师,改变了现代基督教的风貌。
人类的推论永远不能引导我们去马槽寻找神。惟有藉着启示,我们才能找到祂;惟有蒙圣灵引导的才会前来,这真理未曾改变过。从神生的,通常会遭骄傲狂妄之人的嫌恶。主从未让真正的复兴降临在伟大的神学中心与影响力的要塞。『神阻挡骄傲的人,赐恩给谦卑的人。』(雅各书四章6节)我们愈谦卑,就能领受愈多的恩典。
耶稣降生后,在最受轻视的以色列国、最受轻视的城镇里长大。祂并无佳形美容能吸引人(参考以赛亚书五十三章2节)。接着,堕落人类以其卑劣疯狂的阴谋,想出最可耻的拷问与死刑加在祂身上,然后祂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对属血气的人而言,福音是愚拙的,也一直会是愚拙的。福音永远不会吸引那些靠人类智慧而活的人,或那些被政治影响力之骄傲所吸引的人。惟有爱慕真理胜过世上一切的人,才会在福音蒙羞时真正与祂同行。
耶稣的降生、生活、死亡,把斧子放在人类智慧与骄傲的树根上,这智慧和骄傲就是分别善恶树的果子。这是受造物所听过最有力的信息,也以最深刻的方式见证了神的品格与性情。我们若美化这福音,想让它吸引属肉体的人,就是摧毁了它那使人得自由的能力,而我们自己也开始漂离生命之道。因此保罗不传别的,只传基督并祂钉十字架。他知道,人如果靠任何其它信息而前来,他们的归信就会是假的。
若想看到主的作为,我们可能必须治死自己的肉体,有时要向自己的名声而死。我们一定听过西面和亚拿,他们仅仅在一名婴孩身上,就看到了世人的救恩。果子若尚未显明,不可气馁,要寻找那会成为果子的种子。这不是说,惟有在贫穷、不幸、受轻视的人当中才找得到他,而是在那里通常可以找到他。『神却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拣选了世上软弱的,叫那强壮的羞愧。』(哥林多前书一章27节)
真正的福音永远不会吸引属肉体的人性——福音会挑战那性情,把斧子放在它的根上。正如使徒所说的:『若仍旧讨人的喜欢,我就不是基督的仆人了。』(加拉太书一章10节)我们必须选择要讨谁的喜欢;不是基督,就是人,绝不可能两面讨好。我们如果不愿接纳『世人看为愚拙的』为智慧,也就不会接纳神的作为。教会再次面临一项根本的抉择——我们要传一种吸引人的福音,而使他们的灵魂落入险境呢?还是传一种改变人心的福音,拯救那些愿意自卑而领受的人?威尔斯和阿苏萨街的人都选择了神,全世界也因着他们的选择而获益。
火花飞进
威尔斯大复兴也强烈影响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地方。前来观看『燃烧的荆棘』的访问传道人和普通信徒,返家后就在自己的教会、宣教工场、城市点起火来。全球基督徒一听到消息就受到激励,再没有像教会里的激励这般能点燃宣教的事了。当基督徒的信心得着激励,他们不禁就要分享自己里头的盼望。惟有主知道多少的灵魂重生进入神的国,是因着威尔斯所烧起的火,是因着那些渴慕祂、为祂开门、跟随祂的一小撮年轻火热的信徒。
美国与别处说威尔斯语的殖民地,也迅速燃起复兴的火。这火横扫印度,触摸整个英国;欧陆也涌进一波波的布道家、牧师、圣经教师,甚至那些因为好消息在心里燃烧而坐不住的新信徒。在斯堪地那维亚,现在仍有数百间教会可以追溯到威尔斯大复兴。理斯.豪威尔(ReesHowells)这名伟大的代祷者,也和其它的年轻布道家一起把火从威尔斯传送到宣教工场。布道家和宣教士一波波横扫亚、非两洲拯救灵魂,建立教会,圣经学校与学院,直到地极。
一名就读于伦敦司布真学院的拉脱维亚籍学生,一听到神的火在威尔斯燃起,就辍学前往斯温西。在那里,神的灵强有力地降在他身上,以致当他返回俄罗斯故土,复兴也在那里爆发了。三十多年后,这人作见证说,他仍然察觉到威尔斯大复兴对他事工所产生的影响。他的事工直接带领了数万人信主,也在东欧建立了约两百间教会。几乎每个国家属神的人都能作出类似的见证。这把复兴之火显然以威尔斯为中心,但它的温暖却遍满了全地。
创立欧洲使徒性教会(ApostolicChurchinEurope)的两位威廉斯牧师(D.Pandw.J.williams)都是在威尔斯大复兴期间信主,这些人至死都在传递使他们信主的火。他们影响了欧洲许多教会,也发起一项致力于恢复使徒式教会治理的全球性运动,这运动持续到今日。我们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威尔斯大复兴的超凡影响,二十世纪的教会将是什么样子?虽然有些宗派甚至不愿承认威尔斯大复兴从神而来,但是,神突然临到如此低微困苦之人民的大能行动,恐怕或多或少都影响并改变了每一个教会、运动以及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