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引瞎子行不认识的道,领他们走不知道的路;在他们面前使黑暗变为光明,使弯曲变为平直。这些事我都要行,并不离弃他们。(以赛亚书42:16)
“这里是休斯顿警察局...”
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些:“有人想谋害我!我需要一个保镖在身边随时保护我,直到我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这起阴谋——直到我查出原因为止。”值班警官把电话接到了艾·约翰逊警官那里——“我马上就到,瓦格纳博士。呆在那儿别离开。”
当我躺进舒适的洗澡水里的时候,安娜姑妈把我那些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我知道我还需要些衣服,可安娜姑**身材又太小;我没法穿她的衣服。
就在甩干那些衣服的时候,她给我拿来一条大浴巾让我裹在身上。她叫我随后立刻去睡一觉,可我的心情太激动了,根本无法入睡。
我们很快地交谈了一番。那时,约翰逊警官还没有赶到这里。
整整十天以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找我。就算是赛尔妲和其他一些雇员都在反对我,其他许多人——我的孩子,拉·劳依医生和约翰·麦克奎尔医生(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和同事),露茜(我忠实的女仆),甚至是安娜姑妈——也应该过问此事才对。我觉得所有的人都被叛了我,都离弃了我。他们那种无法解释得通的一反常态和漠不关心的态度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安娜姑妈很快就回答了这个令人痛心的问题——“赛尔妲在你离开这里的那个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你已经决定到亚卡布鲁哥(墨西哥西南部的一个城市)渡假去了。她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她说要是有陌生人打来电话问你到那里去了就赶快告诉她。”
原来如此!我以前去过亚卡布鲁哥很多次。对我来说那里就是个避难所,在那儿我可以尽情地沐浴在阳光下,安安静静地休息而不必再受那些接连不断的电话的烦扰,并且还能享受得到丰盛的美食和奢华的夜生活。赛尔妲在我突然消失的时候用这个做借口简直是天衣无缝。如此说来这些人看起来似乎对我毫不在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当然,我后来知道其实有许多人都在一直关注着我)。
再次处身于这熟悉的环境里,过去十天里发生的事情似乎变得更加阴森恐怖了。就好象是我猛得掐了自己一下,然后就从噩梦里醒了过来。我知道我一定要坚信神的应许——“你现在完完全全地在活着,我保证你的神志是清醒的。”一切都过去了!
可要是这场恐怖的噩梦是真的话,那么我的生命仍然还处在危险之中。毫无疑问,那些警卫肯定正在焦急地到处寻找我。现在是清晨。他们一定已经查过了房间,发现我已经从120房间里跑掉了。
艾·约翰逊警官终于来到了。在他的守护下,安娜姑妈劝我在开始动手解开这个纷繁复杂的大网之前先睡上一会儿。她其实根本就无须这样强迫我去睡觉。我此时已经非常虚弱,非常疲惫。我渴望着立刻就能睡在安娜姑妈客房里的那张古老的床上,让身体躺在既干净又气味清新的被褥中间,一觉醒来后发现其实那十天根本就未曾真地发生过。
几个小时过后我醒了过来,但几件急迫的事情立刻压到了我的心头。其中最急迫的事情之一就是去拿些换洗的衣服并且再拿些钱,但即使有保镖在我身边,我也仍然不敢回到我的住处或是我的公司里去。不过,在吃过早饭稍微补充了一**力之后,我还是决定冒险往家里打个电话。现在时候还早。如果运气好得话,那个为我工作了四年多的女佣人露茜可能已经起床了。我暗自下定了决心,如果来接电话的不是露茜,我就马上把电话挂掉。
确实是露茜接的电话。她对听到我的声音似乎感到非常吃惊。跟安娜姑妈一样,赛尔妲也告诉她我到亚卡布鲁哥渡假去了,而且要在那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她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贝蒂小姐,你千万要多加小心!赛尔妲和和强尼(赛尔妲的儿子,已经成年)还有其他一些人正住在你家里。”
我尽量简短地告诉了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然后我叫她找个小箱子,把全套的换洗衣服和我那个小钱匣子里的现金,以及我公司的支票簿都装起来,送到山穆洛克宾馆,那里和我的住处只隔了几条道街。山穆洛克宾馆的门卫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我知道他会很乐意替我保管那只箱子,直到我来把它取走。
我一点也不知道此时正有人在窃听我和露茜的谈话。
我很需要医生为我处理那些伤口,但我知道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先做好才行。
在这些事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先给拉·劳依医生打个电话了。
他是一名精神病专家,主要负责为那些怀着特别要求来到Maritronics公司来的人提供服务。同时他还在主持着一些与节食中心有关的团体治疗法的研究。
我并不太清楚到底该从哪里着手去解开这些谜团,但我觉得拉·劳依医生会明明白白地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简要地叙述了我所经历的这场噩梦,然后就向他请求帮助说:“在这件事全部结束之前,我或许得向一些人证明我的神志是正常的,这项证据可能也会对我在法庭上指控那些绑架我的人有用。”坦率的讲,虽然神已经向我保证我的神志是清醒的,可我心里面对此始终抱有一丝怀疑。这十天似乎是那么的虚幻。我觉得一项精神测试可能会帮助我相信所有这一切都不是由我的幻想而来的。
拉·劳依医生对此非常重视,立刻就同意为我做检查,看看我的神志到底是否还清楚。
可怜的安娜姑妈。几个小时之前我就象个流浪汉一样走进了她的家。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她对我的处境担心得要命。她从未在任何事上如此担惊害怕过。
“我今天必须把一切都搞得水落石出,”我对她说。“这团乱麻一有头绪,我就马上回来看你。”
约翰逊警官很乐意地开车把我送到了那家心理诊所。拉·劳依医生看到我的样子一下子惊呆了,显然他更关心我身体的健康状况。可在得到医生治疗之前我还有太多的事情必须要先去做。
测试结束之后,拉·劳依医生给了我那份我可能用得上的文件。他还让我和他的律师取得了联系,这是因为我自己的律师已经和他通过Maritronics而结识的美丽的妻子一道离开了休斯顿,去为一家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公司工作去了。自从他离开之后,我还从未有过法律方面的事情需要处理——直到此刻为止。
我们很快开车到了那家律师事物所,和其中一位律师见了面。我开始拿起法律的武器来反击那些绑架我的人。我还不太清楚究竟应该指控谁,但我知道我必须得依靠法律来保护我个人和公司的权益。
我的感觉好多了,于是我便让约翰逊警官带我到山穆洛克宾馆去取回那个箱子。虽然这一天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但现在我只想马上换些衣服,连一分钟也不愿再多等下去。约翰逊警官照我的话把车子向那家宾馆开去,但他同时警告我说,“瓦格纳博士,尽管我对这些事了解得还很少,可我还是认为我们不应该去那里。别忘了,外面也有人想杀死你。”
“可我一定要把那只箱子拿回来才行,”我回答道。“我得确认一下那些支票簿都没问题。要是我今晚不在家里住的话,我还需要有些现金在手边。况且,我真的非常需要那些衣服。”
他闭口不说话了,于是我继续说道,“再说,我也再不能总这样逃命了。如果我现在还得逃得话,那这场噩梦真得是永远无法结束了。不管我会遇到什么事,我都必须鼓起勇气去面对它。就在今天!”
约翰逊警官答应我说即使是我遇到了问题,他也会一直守在我的左右。
几分钟后,我们的车就驶进了通向宾馆登记处的通道上。约翰逊警官停好了车,然后就走进宾馆里去取我的箱子去了。
可正当我坐在车里等他回来的时候,一盆冷水浇到了我的头上。强尼(赛尔妲19岁大的儿子)和另外四个陌生人向我一步步逼来。强尼跑在最前面。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在他浓密的黑色头发下面是一张野兽一般的脸。
“瓦格纳,”他满面鄙夷地说道。“我们终于逮住你了,是不是?”
“逮住我?”我想着他的话,不禁一阵惊慌。“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儿有张对你的逮捕令,”他得意得说道。半开的车窗玻璃足以使我听清楚他那粗鲁的声音。“我们一通知警长你到了这里,他就会马上过来把你抓走。”
“到了这里?”他怎么会知道我要来山穆洛克宾馆?
我努力保持着镇静。谢天谢地,强尼和那些人转身离开了车子。他们看见约翰逊警官拿着一只箱子正从宾馆里走出来。
“我们自己会通知警长的,”我冲着那些正在跑开的人喊到。
我要约翰逊警官回到宾馆里打电话给警长,然后我关紧了车门,打开了箱子。箱子是空的!没有衣服。没有钱。没有支票簿。甚至连那只箱子都不是我的。心中的绝望使我感到阵阵地酸楚。我知道忠实的露茜不会出卖我。或许她真得会...?或许是赛尔妲窃听了我们的谈话。
“一定是这样的!”我想。“露茜绝不会...”我感到一阵阵眩晕。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再相信任何人。
“确实是对你的逮捕令,瓦格纳博士,”他向我喊道。“有人说你的精神有问题,而且已经从对你和其他一些象你这样的人的特别看护下跑了出来。”
这听起来多么冠冕堂皇。精神有问题?特别看护?
“对、对不起,”他接着急切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正常人。那位精神病专家也知道。不过警长也必须得尽他的职责。”
“可那是谁说的?”我不肯相信地问道。
接着我的心头遭到了重重地最后一击。
“彼得·瓦格纳,”约翰逊警官毫无表情地低声说道。
“不会是我的儿子!”
我想我的心快要被撕裂了。尽管在过去几年里我们变得有些疏远了——对大多数年龄长大的孩子来说这一点并没什么特别的——可我们一直还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而且,我知道彼得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据我所知,我也从未对任何人,当然也没对我自己的儿子说过我想要到精神病院去之类的话。这简直太荒谬了!
一定是有人把他也控制起来了。或许他此刻跟我先前的情况一样,也在被人劫持着。或者正在面对着死亡的威胁。
“主啊,”我坚定地说道,“请照管好彼得——不管他现在在那里。”
我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
“我们走吧,”我对我的保镖吩咐道。“直接去警长的办公室。”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个斗士,而更是一个愿意以爱来对待他人的人,但我也敢和他们当中最厉害的人物较量一番。这是场我不得不接受的挑战,我感到一股催人振奋的肾上腺激素涌进了体内。“我们现在马上去把这件事搞个水落石出。”
不幸的是,在哈瑞斯警长的办公室里,这种混乱的局面变得更加阴沉,更危险了。那位警长让我们明白他正在忙着处理公务。
“可从今天一清早开始我就一直和瓦格纳博士在一起,”我的保镖肯定地说道。“她精神上根本就没什么毛病!她甚至还有精神病专家为她写的正式文件可以证明这一点。看!”
警长似乎不知所措了。他是个很和善的人,非常爽朗。他让人看起来很诚实,可似乎已决心还是要继续执行那项命令。
“你能看出来她在医院里的时候曾经有人很严重地伤害过她。”约翰逊警官继续强调说。“嘿!她是自己决定到这里来的。这难道听起来像是一个要被关起来的人能干的事吗?”
“或许你说得对,”警长吼道,“可我还得这样做下去。在我把她抓起来之前,会有我们自己的精神病医生给她检查一下。然后我们就明白了。那时就不归我管了。”
尽管有约翰逊警官的抗议,我还是先被监禁了起来。可我仍然充满了相信,这一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所以我叫约翰逊警官就呆在那里等着我。过一会儿我从指定的附近那家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我还得让他继续保护我。
我曾经听说过有许多曾经被监禁的人尽管神志十分清楚,但也在非常恶劣的环境里被扣留了很长时间。在美国大多数州里,此时只要有个亲属对此表示不满,再加上一位乐意帮忙的医生(或者支付一笔费用)就可以得以解决。我以前曾和许多这样被不公正监禁过的人接触过(从许多被福尔摩斯医生实施过电击疗法的病人的身上,人们就可以看出这个州精神健康法规中存在着可悲的漏洞)。可我从来未曾料想过这种事有一天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同大多数的美国人一样,都觉得在这种制度下非常安全。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在这种制度下被强迫拘禁起来,被别人践踏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了这些。
当那位警长急匆匆地把我带到那家医院,又把我拉进电梯来到第十层的精神病患者病房的时候,我完全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就是整个这件事很荒谬。我受到的伤害是难以描述的(虽然大部分的伤势在后来十天里已经有所好转——他们后来大多数时候都是用一个包着皮子的像是船桨一样的东西打我的大腿和臀部)。况且,我的脸上和手指上仍旧是伤痕累累。特别是我的那只左眼还在吓人地向外肿胀着。不管怎么说,在安娜姑妈家洗得热水澡让我至少看起来不是那么太可怕了,可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此时更关心的竟会是法律上的细节,而不是我的健康状况。
当然,我得承认我属于“急事先办”的那种人。我过去一直都是先把工作上的事情理出头绪以后,再回过头来料理我个人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我也没有料想到在第十层楼上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样的事情。
当我把拉·劳依医生开的神智清晰的证明拿给这所医院里精神科的巴恩斯医生看的时候,他只是朝上面瞥了一眼,然后就把那张证明撕成了两半,扔进了废纸篓里(谢天谢地,拉·劳依医生通常对所有文件都要留下一个副本)。我的胃里突然升起来一种熟悉的让人感到非常恶心想吐的感觉。很明显,这位医生已经惯于应付各种类型的人,可是他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这种事真地会发生?”我充满恐惧地问自己。“发生在我的身上?”
一名护士把我领进了一间屋子,又把我那件已经连续穿了十一天的黑色外衣(至少还是干净的——这还得感谢安娜姑妈)脱了下来。接着她又递给我一件医院里的绿色衣服。我猜换上这件衣服肯定会有什么目的。或许他们会给我进行一次身体检查并处理一下我的伤口。
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根本就没有进行什么检查。我开始感到这件事有些可疑,但是他们甚至不准许我打电话给我的律师。很快,我就被带进一间有八张床铺的简陋的房间里。
“还要等多长时间才会有医生来给我诊治一下?”我问道,可是那位护士什么也没有回答。门咔哒一声锁上了(噢主啊,我真是厌恶听到这种声音!),我又一次被关进了一个可怕而又荒谬的世界里。
房间里还有几个女人,我惊讶地发现我竟然认识其中的一个人。那是盖尔特,她是个身材矮小,皮肤泛着一种病黄色的白种人,曾经是我在休斯顿的一幢公寓楼里的房客。我很讨厌她的生活方式——跟一个男人结了婚后,仍然和另一个男人同居;而且还是个酒鬼——所以就在她连续几次交不上房租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把她赶了出去。
可是她并没有对我表示任何敌意,相反,她向我这边走过来,像多年未见面的姐妹一样拥抱着我,询问着我的情况——“瓦格纳博士,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对于那场让我无法想相信的悲喜剧,我现在甚至连提也不想再提,于是我就反过来问她的情况。原来她是为了戒掉越来越厉害的酗酒的问题而自愿到这里来的。
不可理喻的事情仍在接连不断地发生。我要见我的私人医生约翰·麦克奎尔的请求也被回绝了;后来我说服一名护士打电话给我刚刚雇佣的那名律师,可那时他又恰好不在律师事物所,整个事情变得一团糟。
神似乎知道我正在经历的这一切。在我一生当中最糟糕、最羞辱的那段时间里,就在那场闹剧上演之前,盖尔特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安慰。在这间精神病病房里,她甚至成了我在那些疯子和傻子里面唯一的朋友。我觉得可以信任她,于是也为她在神面前祷告。而在以前,我是不会愿意和她发生任何牵连的。许多自以为是和自负在此刻都开始消融了。
虽然如此,我依然还被关押着。对于司法体系里面合法性之间界定方面的漏洞,我想我并不感到陌生,但我从未意识到一个人的权利,几乎是任何人的权利,都有可能在没有得到任何告诫之前就被剥夺了。
如果我曾猜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或是我真地有过精神疾病方面的病史,或者是有过被强逼到一个昏暗、肮脏的角落里这样的前兆的话,我也会事先对那些野蛮的行径有些心理准备。
一直到星期一的早上,还没有人对我进行过任何诊治,这时我终于说服一名护士让我打电话给麦克奎尔医生。在她的同意下,我索性也给拉·劳依医生和那个新雇来的律师去了电话。很快,这三个人都来到了这里。
我的老朋友麦克奎尔马上给我进行了诊治,他为我取了血样后,又开始对我的那些伤口进行了包扎,就在这个时候,我对他们三个人诉说了我的遭遇。所有的一切。或许,我还是对在那十天里没有人曾来找过我的这件事还有些耿耿于怀。即使在这所医院里的这几天时间里,也没有使我淡忘掉这件事。随后麦克奎尔医生开始向我详细诉说了他和拉娜是如何找我的,以及他对有人曾在食物里下毒的担心:
“我去了那家医院,可是那里的人说你根本就不在那里。你的助手赛尔妲一直在告诉所有人说你到亚卡布鲁哥去了,可是这种说法又有许多问题无法解释。想到你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那个地方,”他伤心地摇摇头,“受了这么多苦。”
“别责备自己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周围这些熟悉的面庞,我觉得我又充满了勇气。“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今天早上会有一场听证会,等当局一宣布我神志清楚,我们就马上离开这里,把所有的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但事情并没有进行地如此简单。
星期一的听证会将会对我的神志到底是否清楚,会不会对社会和自己造成威胁等问题做出最后的裁决。
听证会的主持人在五分钟之内就草草完成了法律所法定的所有程序。由于这并不是在法庭上,所以麦克奎尔医生和拉·劳依医生都被禁止为了我的利益而在听证会上做证,而且我和我的律师也被禁止为我的事情做任何辩护。
这所医院的两名精神病科医生——贝特斯医生以及那个把拉·劳依医生给我开的证明扔到一边的巴恩斯医生——都作证说他们已经对我进行过检查,他们发现我的精神有问题,认为有必要对我进行精神方面的治疗。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他们俩个人谁也没有对我进行过任何检查!显然,我成了我们值得夸耀的公正的司法制度上面的又一道污痕。
结果,在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总共才维持了五分钟时间),我被“判处”住院治疗,治疗时间不限。
随后我被告知可以选择一家医院来对我进行治疗:“你可以选择被送往位于奥斯汀的州立医院,”他开始说道,“或者...”我知道那家医院精神病科的名声,我全身禁不住颤抖起来。“或者,”那个人继续说道,“你也可以选择去休斯顿综合医院,但必须受到法庭的监督,而且要自己支付所有的费用。”
我可以看到局势正在朝麦克奎尔医生这边倾斜。但在此刻,他对于这项“判决”毫无办法,于是他建议我在那份文件签上名字,并要求立即转到休斯顿综合医院。
“贝蒂,”他小声对我耳语道,“拉·劳依医生和我可以以个人身份监督你在那里的所有一切。我们能让法院下令禁止这些医生再和你的事发生任何关系。至少我们可以开始调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些事。等我们开始着手做的时候,事情会一点点都搞清楚的。”
拉·劳依医生和那位年轻的律师对此都表示同意,于是我就在那上面签上了我的名字。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又成了一名犯人。原本我想这种事情只可能在心理悬念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可现在这件事会有一个了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