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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狮口中

神说藏语 by 马伯利

圣经公会的常都雷召来他的几个助手,说:“这次恶者又赢了,但是战斗还没有完。阿沛大概是在四个月以前离开列城,从那时候到现在,没有人有他一点消息。我得到消息说,他的妻子和家人非常忧虑,列城的教会也为他的安全祷告。我们也必须祷告,让神来掌管这件事。这是我们为藏族预备的神的话,阴间的魔鬼绝对不能拦阻它的出版,不能拦阻它在这块土地上做神所预定的工作。魔鬼攻击我们,因为他知道这本圣经要释放他用迷信和恐惧所捆绑的百姓。我们现在要祷告,让神来证明谁是世界真正的统治者。”

几个助手再次振作起来,跪下呼求神的帮助。常都雷祈求神保护阿沛,并指示他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前面似乎无路可走了,但他下定决心,决不退缩。

那天较晚的时候,常都雷听见门外传来低沉的咳嗽声,有人在轻轻敲着办公室的门。他打开门,看见是一个山区来的乞丐。这些可怜的乞丐每天都在城里蹒跚而行,发出同样的哀求。常都雷叹了一口气,当天已经来过两个乞丐了。但说来也奇怪,这个老人似乎并不想要什么东西。“朋友,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呢?”常都雷问。

他从宽大的长袍内抽出一张烂纸,递给常都雷。

当常都雷读着信的大意时,他的心跳起来。他万分惊讶,这是阿沛所写的隐意信!这么说,他根本没有死。常都雷读着纸片上的经文:“必快来……主耶稣啊,我愿你来!阿沛。”这是多么奇特的信息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必须多知道一些。

“朋友,进来吧。”他向老人一鞠躬:“您一定要吃一点点心,我会报答您的忠心的。”

“先生啊,”他开始说:“整个国家到处是战火硝烟,到处都有军人,他们杀人不眨眼。两国的军队驻扎在德拉斯河两岸,不久就要渡河打仗了。巴基斯坦的军队在河的北岸,印度军队在南岸。我从来没有看过人们这样彼此憎恨,自从我生下来,这是我所见到最不幸的日子。”

“那阿沛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和印度军队在一起吗?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您找他?您不是巴基斯坦人吗?”

“那您绝对找不到阿沛。如果您想穿过印度军队,那您连五分钟也活不了。阿沛正住在德拉斯河对岸的一个小屋里,等待关卡放行。”

“为什么他不回列城的家呢?”

“那也不可能。先生,军队封锁了北上的路。阿沛曾经告诉我他是怎样想回家,又怎样几乎被枪杀。当他离开列城以后,他遇到了一队巴基斯坦巡逻兵;他为了躲开他们,绕了一大段山路。后来,他重新走上常道的时候,又被一阵猛烈的炮火阻止了去路。他躲在一个大岩石后面,待了几个小时,一直到炮火平息下来。他匍匐下到河边,却看见印度军队沿着河边巡逻。他们不准他通过,要他回到山地。这时候,他明白自己被困在两军之间了。他已经等了好几个星期,他不敢多写,只说您会明白。他还说稿纸很安全,但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现在常都雷知道为什么阿沛一直音信全无了。整个藏文圣经的命运都系在这个人的身上,他却像囚犯被困在荒岛上一样了。

“老人家,请您告诉我,您是怎么过的河?有船吗?”

“没有,河上有座桥。锡克军团把守着这座桥,您绝对过不去。”

“老人家,也许您是对的,但是有神的帮助,我能过桥把阿沛带出来,完成圣经的印刷工作。这是神的工作,它一定会成功的。”

“但愿如此,”老人轻声说道:“我们的命运在天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拿起赏金,行了个礼,就消失在夜幕中。

常都雷明白,现在的关键是速度。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到达阿沛那里,但他明白他必须要作尝试,阿沛每天都有被枪杀的可能。他请求巴基斯坦政府帮助他联系上这个藏族人,他们同情地听他讲述,但拒绝提供帮助。

“不可能。没有人能从巴基斯坦进入克什米尔,你不值得为这个送命。对不起。”

于是常都雷决定从印度进入克什米尔。他听说有一架DC-3航空班机,每周两次往返于阿姆利则和克什米尔之间,可以飞到斯利那加。于是他乘火车去阿姆利则。

到达阿姆利则时,他喜出望外地发现当天就有班机起飞。他提起一个装满印度语福音书和圣经的小箱子,匆匆走进机场,办好登机手续。飞机应该在十分钟后起飞,登机的牌子也打出来了,突然,机场的扬声器传出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很抱歉地告诉各位,这次航班取消了。我们刚刚接到政府的命令,禁止一切航班飞往克什米尔。请大家回到机场大厅。”

这个通知使常都雷大吃一惊。去克什米尔的门就在眼前关闭了,但神会再打开它。他低头祷告。

他向机场的负责人询问这个通知的意思:“这个命令肯定不是针对今天说的,假使它晚到五分钟,那么你又会怎么做?何况,你有能力退还我们全部的机票钱吗?”

负责人显得局促不安,有很多旅客已经向他发过脾气了。

“好吧,”他软下来:“我没办法退还你们全部机票钱,而且飞机也加满了油。我们还是飞往克什米尔。如果政府想让我们取消这趟班机,他们应该提前告诉我们。请旅客们登机吧!”

飞机飞过热气蒸腾的阿姆利则,直朝山区飞去。两侧的机窗外,克什米尔的山丘向前延伸;东边的远处,是高耸的喜马拉雅山白色屏障。飞机临近斯利那加时,达尔湖闪烁着蓝光,与绿色的田野相映成趣。但常都雷几乎完全没有留意白雪和森林的壮丽景色,他只盘算着怎样通过阻拦他去路的军队。只有神迹出现,才能救他脱离死亡,他求的就是这个神迹。

哨兵顿生疑窦,但他看到新旧约全书时,他的疑心消失了。

“你说你从阿姆利则来是吗?我没有多少时间听你讲基督教的故事,也许有些人会想跟你谈谈吧。”

现在常都雷明白为什么神没有领他从巴基斯坦进入克什米尔,反而从阿姆利则领他进来,目前他已经通过了第一重障碍。有一群工兵站在一堆营火旁边,常都雷走近他们,然后掏出约翰福音的小册子,分给他们。士兵们驻扎在河边已经有许多时日,他们对生活感到厌倦;因此,当他们听客人讲起耶稣的故事和他对全人类的爱时,显然很感兴趣。常都雷看见那边还有一堆营火,火焰熊熊,火边也站着一群人。他就走到那群人当中,心中默默祷告,希望能找到一个人帮他寻找阿沛。他正和他们交谈时,一个士兵问道:“你为什么抛弃祖宗的信仰,信西方的宗教呢?”

士兵们,包括一些高级军官似乎都喜欢听这个故事,但却没有人表示要帮他寻找阿沛。常都雷感到失望,后来就躺在营火旁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常都雷接受士兵们的热情款待,和他们共进早餐。一位高级军官放下他的米饭和咖哩调料,抬起头来,终于问道:“你说这个抄写员就住在桥的那边吗?”

“是的,我知道他住在离桥不远的一个小屋里。”

“你的故事对我来说有点难以置信,你愿意跟我过桥去找这个抄写员吗?”

“谢谢你,先生,你这样帮助我,真是太好了。”

“如果你在撒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军官拨弄着胁下的左轮手枪说:“我们知道该怎么对付特务。”

“我一点也不担心。有神的帮助,我们会找到阿沛,就是那个抄写员,他手头上也一定会有稿子的。”

两个人走过长桥时,卫兵们行礼让他们通过。常都雷知道神迹正在发生,神除掉了每一个障碍。

常都雷记住了老乞丐给他描述的路线,很快就发现了要找的村子。

“就是那间房子。”常都雷指着一间白粉墙,茅草顶的小屋说道:“阿沛和手稿就在那间屋子里。”

一个藏族人打开门,小心地向外张望着。

“你是从列城来的抄写员阿沛吗?”

“我从印度来寻找藏文圣经的手稿。我的名字是常都雷。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帮助我们完成圣经的印刷工作。”

“感谢神,你终于来了。我以为再也没有希望活着离开这里了。”

“这就是你带的书?”军官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看看这本书,这样我就可以确定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在这儿等你的时候,完成了所有修改的工作。”

军官察看了这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

“这么说这就是藏文了?这一定是一种奇特的语文。听了这本书的故事,今天又看到这本书,这让我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它的事情。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我还能帮你们什么吗?”

两人怀着感谢的心情跟军官一起过了河,来到他的指挥部。人们聚拢过来,观看这些奇特的纸张。当他们离开时,都恭敬地举手行礼。军官安排部队,马上护送他们离开指挥部,去斯利那加。

到了斯利那加,事实正如他们所最担心的状况。所有飞离克什米尔的民航班机都取消了,全境到处布满路障。事实上,人根本无法通行。常都雷和阿沛陷入了困境。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得到离开斯利那加的许可证。”常都雷再次望着机场的官员,问道:“飞机还在飞行,一定是什么人还在使用它们。”

“只有病人和伤员能飞离开这里,偶尔也有一些拿优先通行证的人。”

“这些通行证是在哪里签发的?我们必须见主管官员。”

“只有公安局的总督察能签发优先通行证。如果他给你们许可证,我们就让你们和伤员一起乘飞机离开这里。”

常都雷对去见总督察的意见不感兴趣,这个总督察是锡克人,锡克人对巴基斯坦人素来恨之入骨。如果他知道常都雷是什么人,那他们两人就没有希望了。阿沛则想要悄悄躲过巡逻队,徒步进入印度。他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对这个嘈杂的庞然大物感到恐惧。常都雷不赞成他的意见,即使要冒一点危险,他们也应该尽量弄到必备的通行证。在作了一个简短的祷告之后,他决定向总督察表明自己的身分,把余下的一切交托给神。

在公安局,他递进印有他姓名和职务的名片,立刻就被叫到锡克督察面前。

“你最初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你怎么可能穿过我们的军队呢?”

“我们的主说过:‘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我是靠着他的能力做到的。现在,我们需要两张优先通行证,让我们能到达印度。”

督察瞪着他们二人,敲着桌上的铃。一个下属匆匆走进房间,行了个礼,问道:“先生,您叫我?”

“你在哪里弄到这两张通行证?”上校察问道:“这种许可证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签发给平民了。这两张是伪造的!中士,把这两个特务抓去处理。”

“不要这么急,朋友,”常都雷从士兵手中挣脱出来:“你为什么不给总督察挂个电话,让他来证明我们的证件是真的呢?”

上校打了电话,露出不解的神情:“我不明白,中士,不过通行证是真的。事实上,总督察说,这两个人应当受到最高的款待。”

他向常都雷表示歉意:“您知道,我们一定要小心一些。飞机一小时内就会离开这里,飞往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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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公会的常都雷召来他的几个助手,说:“这次恶者又赢了,但是战斗还没有完。阿沛大概是在四个月以前离开列城,从那时候到现在,没有人有他一点消息。我得到消息说,他的妻子和家人非常忧虑,列城的教会也为他的安全祷告。我们也必须祷告,让神来掌管这件事。这是我们为藏族预备的神的话,阴间的魔鬼绝对不能拦阻它的出版,不能拦阻它在这块土地上做神所预定的工作。魔鬼攻击我们,因为他知道这本圣经要释放他用迷信和恐惧所捆绑的百姓。我们现在要祷告,让神来证明谁是世界真正的统治者。” 几个助手再次振作起来,跪下呼求神的帮助。常都雷祈求神保护阿沛,并指示他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前面似乎无路可走了,但他下定决心,决不退缩。 那天较晚的时候,常都雷听见门外传来低沉的咳嗽声,有人在轻轻敲着办公室的门。他打开门,看见是一个山区来的乞丐。这些可怜的乞丐每天都在城里蹒跚而行,发出同样的哀求。常都雷叹了一口气,当天已经来过两个乞丐了。但说来也奇怪,这个老人似乎并不想要什么东西。“朋友,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呢?”常都雷问。 他从宽大的长袍内抽出一张烂纸,递给常都雷。 当常都雷读着信的大意时,他的心跳起来。
他万分惊讶,这是阿沛所写的隐意信!这么说,他根本没有死。常都雷读着纸片上的经文:“必快来……主耶稣啊,我愿你来!阿沛。”这是多么奇特的信息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必须多知道一些。 “朋友,进来吧。”他向老人一鞠躬:“您一定要吃一点点心,我会报答您的忠心的。” “先生啊,”他开始说:“整个国家到处是战火硝烟,到处都有军人,他们杀人不眨眼。两国的军队驻扎在德拉斯河两岸,不久就要渡河打仗了。巴基斯坦的军队在河的北岸,印度军队在南岸。我从来没有看过人们这样彼此憎恨,自从我生下来,这是我所见到最不幸的日子。” “那阿沛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和印度军队在一起吗?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您找他?您不是巴基斯坦人吗?” “那您绝对找不到阿沛。如果您想穿过印度军队,那您连五分钟也活不了。阿沛正住在德拉斯河对岸的一个小屋里,等待关卡放行。” “为什么他不回列城的家呢?” “那也不可能。先生,军队封锁了北上的路。阿沛曾经告诉我他是怎样想回家,又怎样几乎被枪杀。当他离开列城以后,他遇到了一队巴基斯坦巡逻兵;他为了躲开他们,绕了一大段山路。
后来,他重新走上常道的时候,又被一阵猛烈的炮火阻止了去路。他躲在一个大岩石后面,待了几个小时,一直到炮火平息下来。他匍匐下到河边,却看见印度军队沿着河边巡逻。他们不准他通过,要他回到山地。这时候,他明白自己被困在两军之间了。他已经等了好几个星期,他不敢多写,只说您会明白。他还说稿纸很安全,但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现在常都雷知道为什么阿沛一直音信全无了。整个藏文圣经的命运都系在这个人的身上,他却像囚犯被困在荒岛上一样了。 “老人家,请您告诉我,您是怎么过的河?有船吗?” “没有,河上有座桥。锡克军团把守着这座桥,您绝对过不去。” “老人家,也许您是对的,但是有神的帮助,我能过桥把阿沛带出来,完成圣经的印刷工作。这是神的工作,它一定会成功的。” “但愿如此,”老人轻声说道:“我们的命运在天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拿起赏金,行了个礼,就消失在夜幕中。 常都雷明白,现在的关键是速度。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到达阿沛那里,但他明白他必须要作尝试,阿沛每天都有被枪杀的可能。他请求巴基斯坦政府帮助他联系上这个藏族人,他们同情地听他讲述,但拒绝提供帮助。 “不
可能。没有人能从巴基斯坦进入克什米尔,你不值得为这个送命。对不起。” 于是常都雷决定从印度进入克什米尔。他听说有一架DC-3航空班机,每周两次往返于阿姆利则和克什米尔之间,可以飞到斯利那加。于是他乘火车去阿姆利则。 到达阿姆利则时,他喜出望外地发现当天就有班机起飞。他提起一个装满印度语福音书和圣经的小箱子,匆匆走进机场,办好登机手续。飞机应该在十分钟后起飞,登机的牌子也打出来了,突然,机场的扬声器传出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很抱歉地告诉各位,这次航班取消了。我们刚刚接到政府的命令,禁止一切航班飞往克什米尔。请大家回到机场大厅。” 这个通知使常都雷大吃一惊。去克什米尔的门就在眼前关闭了,但神会再打开它。他低头祷告。 他向机场的负责人询问这个通知的意思:“这个命令肯定不是针对今天说的,假使它晚到五分钟,那么你又会怎么做?何况,你有能力退还我们全部的机票钱吗?” 负责人显得局促不安,有很多旅客已经向他发过脾气了。 “好吧,”他软下来:“我没办法退还你们全部机票钱,而且飞机也加满了油。我们还是飞往克什米尔。如果政府想让我们取消这趟班机,他们应该提
前告诉我们。请旅客们登机吧!” 飞机飞过热气蒸腾的阿姆利则,直朝山区飞去。两侧的机窗外,克什米尔的山丘向前延伸;东边的远处,是高耸的喜马拉雅山白色屏障。飞机临近斯利那加时,达尔湖闪烁着蓝光,与绿色的田野相映成趣。但常都雷几乎完全没有留意白雪和森林的壮丽景色,他只盘算着怎样通过阻拦他去路的军队。只有神迹出现,才能救他脱离死亡,他求的就是这个神迹。 哨兵顿生疑窦,但他看到新旧约全书时,他的疑心消失了。 “你说你从阿姆利则来是吗?我没有多少时间听你讲基督教的故事,也许有些人会想跟你谈谈吧。” 现在常都雷明白为什么神没有领他从巴基斯坦进入克什米尔,反而从阿姆利则领他进来,目前他已经通过了第一重障碍。有一群工兵站在一堆营火旁边,常都雷走近他们,然后掏出约翰福音的小册子,分给他们。士兵们驻扎在河边已经有许多时日,他们对生活感到厌倦;因此,当他们听客人讲起耶稣的故事和他对全人类的爱时,显然很感兴趣。常都雷看见那边还有一堆营火,火焰熊熊,火边也站着一群人。他就走到那群人当中,心中默默祷告,希望能找到一个人帮他寻找阿沛。他正和他们交谈时,一个士兵问道:“你
为什么抛弃祖宗的信仰,信西方的宗教呢?” 士兵们,包括一些高级军官似乎都喜欢听这个故事,但却没有人表示要帮他寻找阿沛。常都雷感到失望,后来就躺在营火旁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常都雷接受士兵们的热情款待,和他们共进早餐。一位高级军官放下他的米饭和咖哩调料,抬起头来,终于问道:“你说这个抄写员就住在桥的那边吗?” “是的,我知道他住在离桥不远的一个小屋里。” “你的故事对我来说有点难以置信,你愿意跟我过桥去找这个抄写员吗?” “谢谢你,先生,你这样帮助我,真是太好了。” “如果你在撒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军官拨弄着胁下的左轮手枪说:“我们知道该怎么对付特务。” “我一点也不担心。有神的帮助,我们会找到阿沛,就是那个抄写员,他手头上也一定会有稿子的。” 两个人走过长桥时,卫兵们行礼让他们通过。常都雷知道神迹正在发生,神除掉了每一个障碍。 常都雷记住了老乞丐给他描述的路线,很快就发现了要找的村子。 “就是那间房子。”常都雷指着一间白粉墙,茅草顶的小屋说道:“阿沛和手稿就在那间屋子里。” 一个藏族人打开门,小心地向外张
望着。 “你是从列城来的抄写员阿沛吗?” “我从印度来寻找藏文圣经的手稿。我的名字是常都雷。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帮助我们完成圣经的印刷工作。” “感谢神,你终于来了。我以为再也没有希望活着离开这里了。” “这就是你带的书?”军官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看看这本书,这样我就可以确定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在这儿等你的时候,完成了所有修改的工作。” 军官察看了这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 “这么说这就是藏文了?这一定是一种奇特的语文。听了这本书的故事,今天又看到这本书,这让我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它的事情。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我还能帮你们什么吗?” 两人怀着感谢的心情跟军官一起过了河,来到他的指挥部。人们聚拢过来,观看这些奇特的纸张。当他们离开时,都恭敬地举手行礼。军官安排部队,马上护送他们离开指挥部,去斯利那加。 到了斯利那加,事实正如他们所最担心的状况。所有飞离克什米尔的民航班机都取消了,全境到处布满路障。事实上,人根本无法通行。常都雷和阿沛陷入了困境。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得到离开斯利那加的许
可证。”常都雷再次望着机场的官员,问道:“飞机还在飞行,一定是什么人还在使用它们。” “只有病人和伤员能飞离开这里,偶尔也有一些拿优先通行证的人。” “这些通行证是在哪里签发的?我们必须见主管官员。” “只有公安局的总督察能签发优先通行证。如果他给你们许可证,我们就让你们和伤员一起乘飞机离开这里。” 常都雷对去见总督察的意见不感兴趣,这个总督察是锡克人,锡克人对巴基斯坦人素来恨之入骨。如果他知道常都雷是什么人,那他们两人就没有希望了。阿沛则想要悄悄躲过巡逻队,徒步进入印度。他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对这个嘈杂的庞然大物感到恐惧。常都雷不赞成他的意见,即使要冒一点危险,他们也应该尽量弄到必备的通行证。在作了一个简短的祷告之后,他决定向总督察表明自己的身分,把余下的一切交托给神。 在公安局,他递进印有他姓名和职务的名片,立刻就被叫到锡克督察面前。 “你最初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你怎么可能穿过我们的军队呢?” “我们的主说过:‘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我是靠着他的能力做到的。现在,我们需要两张优先通行证,让我们能到达印度。” 督察
瞪着他们二人,敲着桌上的铃。一个下属匆匆走进房间,行了个礼,问道:“先生,您叫我?” “你在哪里弄到这两张通行证?”上校察问道:“这种许可证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签发给平民了。这两张是伪造的!中士,把这两个特务抓去处理。” “不要这么急,朋友,”常都雷从士兵手中挣脱出来:“你为什么不给总督察挂个电话,让他来证明我们的证件是真的呢?” 上校打了电话,露出不解的神情:“我不明白,中士,不过通行证是真的。事实上,总督察说,这两个人应当受到最高的款待。” 他向常都雷表示歉意:“您知道,我们一定要小心一些。飞机一小时内就会离开这里,飞往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