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福音六22~71
众人终于散开之后,主就退到山上去。他爬山时也像我们一样脉膊加速跳动。他所走过的山路上野兽奔走逃避,因为它们不认识他。太阳沉入西方的水平线,全地都变得寂静起来,直到气压酝酿成暴风雨吹过山谷而冲向湖面。这可不是次日临到那个小团体,使他们在怒海中挣扎的一个更大暴风雨的豫兆吗?
有个危机临到他。他被混杂的群众所包围,他们只想靠着他的恩惠过活,打算利用他来满足他们争取独立与报复的野心。他必须清楚地叫他们明白,不然他们就会破坏他重要的救赎目的,而使他成为政党的工具。他必须立即采取步骤以制止这个运动,再耽搁一天都不行。第二天他就要把他国度的属灵本质,向他们讲述,以消灭这些足以燎原的星火。所以靠着与父的交通,他就得到力量来纠正这些跟随者错误的属世见解。他的使命不是给人吃喝,乃是给人公义、和平、和在圣灵里的喜乐。他深知要付上极大的代价,但除此别无它法。
第二天早上在湖边又发生了与前一天黄昏同样激动的情形,所以主就退到比较隐蔽的会堂去,在那里讲了约翰福音第六章所托载的那篇令人惊奇的话。那番话若不是为了进一步启示各各他的事,那就要算是新约中的高潮了。这篇话也改变了他整个事业的进程。
我们可以从几处记载听众反应的经文,觉察到主这番极属灵的话对大群听众所产生的效力。第四十一节说,他们私下议论他。第五十二节说,他们彼此争论。在第六十节里,连他的门徒中也有好些人说他的话甚难听。第六十六节说,效忠于他的人也多有离弃他而暗中退去,『不再和他同行]了。先是一个两个,然后是一队一队,最后是整群地散开了。首先是野心的政客,其次是那些希望再饱餐一顿的人,再次是好心却思想狭窄的人,他们听到他要他们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时,就不禁震惊!即使这是指属灵方面而言,他们仍认为他是妄自以为神。最后,会堂里的听众都走完了,只留下一小群愕然的使徒,他们悲惨地看到主的名声和他们的野心都化为粉碎。主就在那时环顾他们而问了一句令人伤感的话说:『你们也要去么?]这句话引起了彼得毫不犹豫的回答说:『主阿,你有永生之道,我们还归从谁呢?我们已经信了,又知道你是神的圣者。』
一、一个迫切的问题。我们还归从谁呢?这也是我们面对的问题,正如彼得一样。他知道一些法利赛人所主张的形式主义,撒都该人尚武断的否定论,希腊人狂热的神话学,和罗马人愚蠢的唯物观。彼得或者曾在湖边看过印度或中国的商品,知道一点东方神秘的玄想。但这些不同的制度、遗传、或哲学,有那个能使世上极度疲惫和患病的罪人得着安慰与帮助呢?彼得知道人的灵魂必定要到一个地方去。它必须离开本身而寻求活水与灵粮。他心里有渴求永远、无限、和神圣事物的愿望。在施洗约翰发出呼声惊醒他沉睡的灵魂之前,他对于这些看似遥远的事一无所知。但自从他觉悟了灵界的存在,从前一切启示他、指示他的资源,现在都不能使他满足了。此后他就感到内心有一种像诗人那样的呼吁:『我的心肠、我的肉体,向永生神呼吁』(诗八十四2)。彼得由于深刻的内在经验,知道只有他的主才能答应那种呼吁。除他以外,他还归从谁呢?
在这世事烦扰的时代,我们要归从谁呢?人已经试用了各种政治制度、各样人生哲学、以及各种宗教仪式。许多人在问:谁能指示我们什么好处呢?据说,自杀率的不住上升,不道德行为和婚姻关系的松懈,都说明爱情、希望、信心的衰退。革命的风云和严厉的试炼正日益紧迫。古人所立的标准正为不断变更的潮流所吞没。这就是所豫言的试炼的日子,即是『普天下人受试炼的时候』(启三10)了,我们还归从谁呢?
当我们的灵魂被享乐所隐蔽,正在感到孤独、悲伤、和损失的时候,猛然看见永在者的威荣时,我们还归从谁呢?
当我们藉着白色大宝座的亮光,骤然发觉融雪的水也不能洗净被罪所**的良心时,我们还归从谁呢?
当我们看到我们所信赖的光,一道一道地在空中消失,太阳和星辰多日不显露,懊恼的心情又被狂风大狼所催逼时,我们还归从谁呢?
当我们在晚年孤单的时候,在病体痛苦的时候,在临死的时候,在天使都不敢面对,诸天的洁净都不足以堪比的圣洁光辉之前受审判的时候,我们还归从谁呢?
彼得的问题是极有理由的,它道出了困惑的人忽然想到神圣和永生事物时所发出的痛苦呼声。
二、基督以外的办法。我们要清楚明了我们所要的是什么。我们所要的是生命,永远的生命,就是我们里面跳动着的一种超过情绪、感情、知识、或理智的东西。我们的灵需要这种生命,正如我们日常生活需要肉体的生命一样。
耶稣使我们的灵魂发出奥秘的愿望。我们呼喊、躁急,像一个小孩子在空房里忽然睡醒而哭起来一样。我们不知道这愿望来自何处;我们只知道我们刚离开属世的虚空,像野兽离开腥臭的巢穴一样。
我们要归从怀疑派么?他会嘲笑我们的要求,视为精神错乱的幻想。那就好像是叫一个饥饿的人,相信他的饥饿感觉是件糊涂的错误。
我们要归从仪式主义者么?他要把各样的仪式给我们,那些仪式虽然好到能使我们的美感得到满足,或者使我们对于过去的虔敬感到满意,但却不能满足我们渴慕永生神的热情,也不能减轻我们良心自责的痛苦。
我们要归从东方的大宗教么?无论孔夫子、释迦、穆罕默德、或古代的吠陀(Vedas),谁有神的圣者基督所有的那种医治灵魂的药呢?谁会像基督的灵那样在人心里产生渴望,要确知罪得赦免、蒙神悦纳、披上白袍、胜过败坏的事呢?
各样都试过了!但样样都带来绝望。除非在基督里面,便毫无满足可言。『深渊说,不在我内;沧海说,不在我中。智慧非用黄金可得,也不能平白银为他的价值是向一切有生命的眼目隐藏,向空中的飞鸟掩蔽』(伯二十八14一15、21)。但耶稣说:『父阿,天地的主,我感谢你,因为你将这些事,向聪明通达人,就藏起来,向婴孩,就显出来。父阿,是的,因为你的美意本是如此』(太十一25一26)。
三、耶稣的至高权威永不衰退。他的教训,即彼得所称为的「道』,完全与人的习性相反。他的道一方面反对犹太人的排外,另一方面又反对外邦人的文化。但他却绝不因寻求民众依附而减低他的要求。他对听众的欲望或偏见绝不让步。他的人性虽然切望同情和信心,但他对于伟大的理想却稳如磐石,坚固不摇。结果如何?正如拿破仑所说:『人用天才所建立的大帝国都已没落成为废墟,千千万万的人已为基督而死,但仍有千千万万的人乐意再为他死。』那么他那永不衰退的至高权威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呢?
他虽是全然圣洁的,但却成功地对付了罪这个严肃问题。罪对于觉醒的人,是一个可怕的现实。它驱使托钵僧去作些骇人的自苦行为。它使各时代各地方充满了祭坛和祭司。它使痛悔的人写出神圣的书。它是推动世界各种宗教运动的主因。人企图忽略它、抑止它、或想办法缓和它。但只有耶稣才能除去人的罪,才能满足人的正义感和乞怜的恳求,才能藉着他的血和义圆满地解答人所发出『神能按公义赦免我么』的问题。
他虽是道成肉身,却是人与神之间的中保,并且是神赐给人的粮。粮是供我们消化的食物,五谷用从太阳、土地、时令、雨露、静夜的覆庇所吸收来的营养供给我们。同样,我们的主也用他生命之道和圣灵的同在,将永生神的无量丰富带给我们,使我们得着永远的生命,那生命是在万古之前就与父同在,并且向彼得和其余的人显示,而再由他们显示给世界的。我们知道粮食养育我们,那是我们日常体验到的。无论什么辩论或化学实验,都不能比我们的惯常实践使我们更为确信这一点。我们与主的关系也是如此,我们知道,并且确信,因为我们已摸过、尝过、感觉过。
他的话深奥,肤浅的人不能接受,但却是我们信心的又一个理由。他们退去,是因为他们不明白。我们受吸引,是因为我们虽然不明白,却知道在我们深刻的经验中有一种奥秘,可以与他里面同样的奥秘相配合。一个我们可以完全地加以测度、诊断、分析的基督,就不能成为我们的基督了。我们感觉到,我们里面有一种渴望,想要得着说不出的喜乐、出人意外的平安、过于人所能测的爱心;而发觉他正在前面。他使我们满足。他为我们所成就的,比我们所求所想的更好。我们求铜,他把金给我们;我们求铁,他把银给我们;我们求木,他把铜给我们;我们求石,他把铁给我们。他总是把我们领到涌流着生命水的新鲜泉源那里。他为那些爱他的人所豫备的,都是我们眼所未见,心所未想到的东西。啊,我充满各种渴望的心哪,但愿你在耶稣里面得到超过你所配得的一切!除他以外,你还归从谁呢?
在我们私下的祷告中,若在心里重巡一次属灵的会幕或圣殿,是个很好的习惯一一重新在祭坛上奉献,在洗濯盆里洗濯,在灯台上点燃我们的爱火,在金香坛上献上我们的代祷一这一切都是好的;但在我们靠耶稣的血坦然无惧地进入至圣所之前,我们必须先吃摆在道成肉身的桌子上的「神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