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护教者加尔文
基督教发展简史 by 佚名
加尔文的崛起
在路德改教运动的带动下,丹麦、挪威和瑞典不久便加入了改教的阵营。这时候法国仍犹疑不决。法国的国王法兰斯一世自路德改教后的十五年,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这极可能是因为他与镇压改教运动的查理五世在统治、军事上是对敌,便任由改教运动分散查理的心力,甚至牵制他。因此,他一直不清楚地表态。而他的妹妹玛格丽特积极的支持改教运动,因此路德的思想便渐渐有很大的影响力。看来改教运动快要在法国展开了,然而在国会中的旧有势力却非常强大,改教运动受到很大的阻力,要不是法兰斯国王的调停,国会己对改革派作出严厉的迫害。法兰斯一世一直尽其所能保护发动改教运动的人,但到了主后一五二七年,他要求国会通过拨出一笔庞大的费用向查理五世赎回受胁持的儿子。国会乘机要求他准许教会镇压改教派,他不得已批准国会的要求。虽然如此,他依然尽量给改教派很多方便,在主后一五二九年甚至册立一位温柔的改教派人士为巴黎主教。到了主后一五三三年,形势却又转变了,为了取得教皇革利免七世的政治支持,他不得不答允教皇请他镇压改教份子的要求。然而他刚开始镇压改教派,德国就声明愿意与他签订一份对法国极有利的和约,于是他的宗教政策便又改变了;他甚至派人到德国与改革派取得神学的协议,要不是在主后一五三四年突然出现一些激烈攻击天主教的言论,大概改革派会有更多时间建立一个好的基础,这激烈的言论使法兰斯一世改变态度,决意镇压改教派。
第二代改教领袖加尔文便是在这种不稳定的情况下成长的。加尔文生于主后一五○七年,父亲是诺阳(Noyon)主教的秘书,自幼受到极良好的教育,并于奥尔良(0rleans)大学及波格兹(Bourges)大学修读法律,精通古典文学,深受当时的人文主义影响。他起初对于宗教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在主后一五三二年,当他完成他的第一本古典文学注释的书后,突然在属灵上有根深的觉醒。他开始埋首研读圣经,渐渐地体认到人的罪孽及神的圣洁,也同时赞成改革派的看法。于是在改革派当中也慢慢活跃起来。改革派当时主要的思想领导者是尼弗拉(JacquesLeFevre,1455~1536A.D.),他所写的保罗书信注释影响甚大。有不少人追随尼弗拉,其中一位日后对加尔文具有决定性的影响,他便是法惹勒(GuillaumeFarel)。法惹勒在加尔文逃命时对他留在日内瓦帮助他改教,加尔文便这样一生留在日内瓦了。
主后一五三三年,加尔文的一位好友柯布(NicholasCop),也是尼弗拉的追随省,被选为巴黎大学的校牧;在就职的演讲中,呼吁教会励行改革,恢复初期教会的模式,宣扬纯正简单的福音。这篇演说词据说是加尔文为他写的。保守派对于这种大胆的呼吁极其愤怒,将讲稿当众焚烧,并派人四出缉捕柯布和加尔文。他们只得落荒而逃。这时风声很紧,加上主后一五三四年一些极端的改革派四出派发鼓吹改革的传单,并将类似今日的大字报钉在法兰斯王的宫门上。法兰斯王在各方面的压力之下不得不镇压改革派,将几十人烧死。加尔文觉得不能在法国久留,便逃到瑞士。在逃亡中他专心研读圣经,并于主后一五三六年写成他的神学矩著《基督教要义》(InstitutesofthechristianReligion)。他将这本书献给法兰斯王,希望他能清楚了解并支持改革派的观点。当《基督教要义》出版,加尔文随即被誉为改革派的领袖。
本来加尔文打算往瑞士的巴色定居,过着安定的生活,然而神却对他另有安排,在往巴色的路上,他路经日内瓦,打算在那里留宿一夜便继续前进。当正在日内瓦推动改教的法惹勒听到加尔文在日内瓦时便立刻到旅馆见他。法惹勒向加尔文挑战,请他留下来,助他完成改教的大业。但加尔文却推辞说自己仍未够深度,需要学习一段时间,并且说自己需要休息一段时候。法惹勒以极严厉的口吻责备他,说他像约拿一样,逃避主的呼召。他很清楚的对他说,是神呼召他留在日内瓦,假若他继续前行便是抗拒神的旨意,他一生便不得安息。最后他目不转晴的望着加尔文说:「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否愿意听从神的呼召?……你关心你的身体需要休息,你只顾目已的兴趣,让我奉全能神的名向你宣告,你若抗拒他的命令,无论你作什么?你一生都不会得到安息。」加尔文经这位属灵长者的督责,终于顺服,留在日内瓦,将一生的精力摆上,为主烧尽,从法惹勒向加尔文所讲的一番话,我们可以看到这位改革领袖真是充满属灵的权柄,他向加尔文讲话时,就如昔日的先知一样,仿佛是代表着万军的耶和华。
加尔文在日内瓦起初教导保罗书信,但渐渐,他觉得这类学术性的解经对广大的信徒没有多大的影响,于是便与法惹勒合力写成通俗易明的《基督教信仰纲要》,也编了一本要理问答,帮助青少年了解信仰。他们也致力改革崇拜的程序,将崇拜的仪式简化,讲道成为崇拜重要的项目。除了这些工作,他们也推行道德的改革,清理信徒中一些败坏的事。他们的目的是要建立一个完全圣洁的神治社会。但由于他们极其严厉,很快便引起信徒普遍的反感,认为他们过于专横,更有很多权贵人士采不合作的态度。当议会中支持他的人一个一个的失势,他们终于主后一五三八年被命令离开日内瓦。
当加尔文离去之后,教会纪律变得松弛,而过份强调个人自由的社会风气使日内瓦濒临于混乱的边缘。天主教徒便看准了这个机会,企图恢复天主教。在这危机之际,日内瓦的市民急忙召回加尔文。加尔文在主隆一五四一年重回日内瓦。回到日内瓦后,加尔文首先将一些主张自由放任的宗教、政治领袖从省议会中除去,这样他便完全控制省议会。他觉得作为宗教领袖,他不能不参与日内瓦的政治,因为整个日内瓦的市民是基督徒,因此,整个州便像是一个教会一样。作为日内瓦的领导,他必须按神的旨意使日内瓦整个社会变成公义、圣洁的社会。于是他与其他五位牧师及十二位长老组成一个审裁议会。负责督导日内瓦的市民实践荣耀神的圣活生活。他管理日内瓦非常严厉,星期日不到教堂崇拜便要罚款,跳舞、赌搏者会被监禁,犯奸淫的被处死,子女殴打父母的,也会被处死。
虽然执法极其严厉,加尔文却没有独裁;相反地,他极重视民主精神,教会的领袖及政治领袖全都是市民选出来的,并且这些领袖不分等级,他们集体以民主方式领导平信徒及市民。这种民主精神渐渐在日内瓦确立起来,以后欧洲很多地方都参考这种教会制度及政治模式。欧洲民主制度的发展,与加尔文在日内瓦推行的政策有很密切的关系。
加尔文神学简介
加尔文神学的整个体系,在他的《基督教要义》里,表达得最清楚,因此要掌握这神学体系,我们非要细心研读这本钜著不可。我们要知道,主后一五三六年写成的《基督教要义》,日后被加尔文修改好几次,最初的字数版本只有修订版的五分之一。无论如何,加尔文早期的思想与后期的思想是相当一致。
《基督教要义》以认识神作为起点,而加尔文劈头便说,当人认识神时,他便会更深的认识自己,而当他越深的认识自己,他便不能不更深的认识神。因此,对加尔文来说,我们对神的认识与我们自己的生命是息息相关的,而不是一种纯客观、抽象的知识,当人真正的认识神、他便不可能不看到自己的堕落;看到神的荣耀便反映出他自己的罪污;同时,当人真的认识神时,他就不可能不爱他和敬畏他,脱离现有的反叛,因此,认识神便等于接受救恩,进入神的丰盛生命之内。所以,对神的认识与救恩是分不开的。
如何认识神呢?对加尔文来说,神在整个宇宙以至在人的心里都为他自己留下了见证,述说他的荣耀,整个大自然便仿佛是一个舞台,将神的荣耀、智慧、权能展示出来。在人的内心,人对神有一种自然感应(sensusdeitas)。知道神的存在,这种感应是与生俱来的。
虽然神的永能和神性如此清楚的展现出来,但人却视而不见,因为人的心眼瞎了。不单如此,当人抗拒神,背叛神后,神便任凭他们存邪辟的心。于是人内心本来有的对神的自然感应不单没有开花结果,叫人认识真神,反而叫人造出各种偶像和各式各样的宗教。如此,人便在不自觉中用敬虔的宗教表现敌挡神。在另一方面,罪性在人心里发动,叫人陷溺于情欲中,不理会天上的审判,只顾满足现今情欲的需要。因此,大自然中及人内心对神的见证反成为定人罪的指证,叫人无可推诿。
那么如何才可以认识神呢?人要认识神必须透过神主动的启示。大自然中虽然充满了神的启示,但由于人的眼目昏花,便视而不见,因此,神特别透过圣经向人启示。圣经仿佛是一副有效的眼镜,叫眼目昏花的人透过它,可以看清楚事物的真相。不单如此,圣经还带着圣灵的大能改变人心,叫人听得明白神话语的真义,并愿意接纳遵从神的话语。圣经中一切的律法,先知的讲论及福音的内涵都是指向主耶稣基督的启示,神按他自己的旨意,不用别的方法,而是定意道成肉身,丰丰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住在人的当中,将自己具体地彰显出来。神既如此定意,人除了透过基督以外,便没有其他途径认识神。而圣经的总结和中心便是基督,因此,透过圣经,我们才会认识基督。基督教与其他宗教的分别,便在于基督徒在基督里认识神,我们不妨再三重覆,从宇宙、从我们自己的内心,我们可以认识到创造主神的存在;但由于罪使我们心灵的眼目昏花,我们根本视而不见,所以单单从宇宙的奇妙奥秘,人内心的感应,人是不可能认识造物主神的;唯有当人认识基督,认识救赎主神,人才可以真正认识创造主。
人怎样可以接受由基督而来的恩典?答案是很简单的,那便是透过圣灵的工作。圣灵仿佛一位在我们心里的教师,将救赎的应许渗入我们的心内,圣灵开我们的心眼,叫我们看见天国的真理,叫我们知罪,也惧怕罪的刑罚,以致我们深切痛悔,在圣灵的感动下仰望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为我们成就的救赎。
以上我们一直在讨论如何认识神,到底我们要认识的神是怎样的呢?加尔文在一面陈述认识神的途径时,也一面将神的本性具体的介绍出来。读《基督教要义》,我们不可能不感受到神的绝对主权在加尔文的体系中是何等重要。加尔文认识神是一位大而可畏的立法和执法者,从亘古到永远,他的旨意就是法律,而他的旨意是完全的,因此是永恒不变的。从亘古到永远,一切事与物的出现与运作,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人的堕落、救赎也是他永恒计划的一部份,加尔文称之为神圣的谕令。由此引伸,人是否得救,也是神在永世以先定下的旨意。加尔文相信神在永世以先拣选了一些人藉基督得救,另一些人他便任由他们在罪中沉沦。于是神的拣选便非常重要了。教会是一群被神拣选的人,真正的教会只由被拣选的子民组成。但那真正的教会是肉眼所不能见的(imvisibleChurch)。而现时的教会,在被拣选的子民中也掺杂了沉沦的人。然而我们既不是神,也无从判别谁真正被拣选而谁没有;我们只有用一种仁慈的心态,接纳每一个宣认基督并遵行他教导的人是被拣选的子民。无论教会中有多少人是没有被拣选的,只要教会保存三大特征,就是宣讲福音、圣礼及教会纪律,这教会便配称为教会了。在这里,值得一提的就是加尔文非常重视教会纪律,他认为教会纪律仿佛人身体内的神经一样,神经麻木了,教会便瘫痪了。因为教会一个重要的功能是帮助个别的圣徒成圣,因此教会必须保持圣洁,为了荣耀神的名,叫神的名不会受损,也为了叫好的信徒不致受到败坏分子的影响,同时也叫那些偶然为过犯所胜的人因受纪律感到惭愧,而知罪悔改。
教会中的圣礼只有两种,就是洗礼和圣餐礼。对于了解圣餐的意义,加尔文有他独特之处。他不赞同慈运理认为圣餐只是一种象征。圣餐中的饼和杯固然不是真的变了质,但那些饼和酒是属灵的素质,是神用来喂养我们的灵,因此,饼和酒带着属灵的能力,我们吃后、饮后,真的会领受属灵的福气。至于洗礼,同样地也不单只是一种象征。当人受洗时,人从神接受了神应许的恩典,也同时向神立约,而神则与人坚立所立的约。亦即是说,受洗是一个人与神立约的时刻,是一个极其庄严的时刻。不过所立的约,只是对于那些真正被拣选的人才有效,那些未被拣选的,立了约,也一无所有。
至于教会的组织,加尔文认为必须要返回圣经来发现治理教会的原则,而不应按时代、环境而定。在圣经中,教会的组织纯粹是一种恩赐的配搭,教会中的牧师、长老、教师、执事,各按其职,完全没有等级之分。
以上所谈,只是很粗略地将加尔文一些比较重要的思想描述出来。加尔文以后,追随他的人将这套思想发展成一套严密的体系,称为加尔文主义,有五大要点,这个后面再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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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文的崛起 在路德改教运动的带动下,丹麦、挪威和瑞典不久便加入了改教的阵营。这时候法国仍犹疑不决。法国的国王法兰斯一世自路德改教后的十五年,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这极可能是因为他与镇压改教运动的查理五世在统治、军事上是对敌,便任由改教运动分散查理的心力,甚至牵制他。因此,他一直不清楚地表态。而他的妹妹玛格丽特积极的支持改教运动,因此路德的思想便渐渐有很大的影响力。看来改教运动快要在法国展开了,然而在国会中的旧有势力却非常强大,改教运动受到很大的阻力,要不是法兰斯国王的调停,国会己对改革派作出严厉的迫害。法兰斯一世一直尽其所能保护发动改教运动的人,但到了主后一五二七年,他要求国会通过拨出一笔庞大的费用向查理五世赎回受胁持的儿子。国会乘机要求他准许教会镇压改教派,他不得已批准国会的要求。虽然如此,他依然尽量给改教派很多方便,在主后一五二九年甚至册立一位温柔的改教派人士为巴黎主教。到了主后一五三三年,形势却又转变了,为了取得教皇革利免七世的政治支持,他不得不答允教皇请他镇压改教份子的要求。然而他刚开始镇压改教派,德国就声明愿意与他签订一份对法国极有利的和约,于是他的宗教政策便又改变了;他甚
至派人到德国与改革派取得神学的协议,要不是在主后一五三四年突然出现一些激烈攻击天主教的言论,大概改革派会有更多时间建立一个好的基础,这激烈的言论使法兰斯一世改变态度,决意镇压改教派。 第二代改教领袖加尔文便是在这种不稳定的情况下成长的。加尔文生于主后一五○七年,父亲是诺阳(Noyon)主教的秘书,自幼受到极良好的教育,并于奥尔良(0rleans)大学及波格兹(Bourges)大学修读法律,精通古典文学,深受当时的人文主义影响。他起初对于宗教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在主后一五三二年,当他完成他的第一本古典文学注释的书后,突然在属灵上有根深的觉醒。他开始埋首研读圣经,渐渐地体认到人的罪孽及神的圣洁,也同时赞成改革派的看法。于是在改革派当中也慢慢活跃起来。改革派当时主要的思想领导者是尼弗拉(JacquesLeFevre,1455~1536A.D.),他所写的保罗书信注释影响甚大。有不少人追随尼弗拉,其中一位日后对加尔文具有决定性的影响,他便是法惹勒(GuillaumeFarel)。法惹勒在加尔文逃命时对他留在日内瓦帮助他改教,加尔文便这样一生留在日内瓦了。 主后一五三三年,加尔文的一位好友柯布
(NicholasCop),也是尼弗拉的追随省,被选为巴黎大学的校牧;在就职的演讲中,呼吁教会励行改革,恢复初期教会的模式,宣扬纯正简单的福音。这篇演说词据说是加尔文为他写的。保守派对于这种大胆的呼吁极其愤怒,将讲稿当众焚烧,并派人四出缉捕柯布和加尔文。他们只得落荒而逃。这时风声很紧,加上主后一五三四年一些极端的改革派四出派发鼓吹改革的传单,并将类似今日的大字报钉在法兰斯王的宫门上。法兰斯王在各方面的压力之下不得不镇压改革派,将几十人烧死。加尔文觉得不能在法国久留,便逃到瑞士。在逃亡中他专心研读圣经,并于主后一五三六年写成他的神学矩著《基督教要义》(InstitutesofthechristianReligion)。他将这本书献给法兰斯王,希望他能清楚了解并支持改革派的观点。当《基督教要义》出版,加尔文随即被誉为改革派的领袖。 本来加尔文打算往瑞士的巴色定居,过着安定的生活,然而神却对他另有安排,在往巴色的路上,他路经日内瓦,打算在那里留宿一夜便继续前进。当正在日内瓦推动改教的法惹勒听到加尔文在日内瓦时便立刻到旅馆见他。法惹勒向加尔文挑战,请他留下来,助他完成改教的大业。但加尔文却推
辞说自己仍未够深度,需要学习一段时间,并且说自己需要休息一段时候。法惹勒以极严厉的口吻责备他,说他像约拿一样,逃避主的呼召。他很清楚的对他说,是神呼召他留在日内瓦,假若他继续前行便是抗拒神的旨意,他一生便不得安息。最后他目不转晴的望着加尔文说:「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否愿意听从神的呼召?……你关心你的身体需要休息,你只顾目已的兴趣,让我奉全能神的名向你宣告,你若抗拒他的命令,无论你作什么?你一生都不会得到安息。」加尔文经这位属灵长者的督责,终于顺服,留在日内瓦,将一生的精力摆上,为主烧尽,从法惹勒向加尔文所讲的一番话,我们可以看到这位改革领袖真是充满属灵的权柄,他向加尔文讲话时,就如昔日的先知一样,仿佛是代表着万军的耶和华。 加尔文在日内瓦起初教导保罗书信,但渐渐,他觉得这类学术性的解经对广大的信徒没有多大的影响,于是便与法惹勒合力写成通俗易明的《基督教信仰纲要》,也编了一本要理问答,帮助青少年了解信仰。他们也致力改革崇拜的程序,将崇拜的仪式简化,讲道成为崇拜重要的项目。除了这些工作,他们也推行道德的改革,清理信徒中一些败坏的事。他们的目的是要建立一个完全圣洁的神治社会。但由于他们极其
严厉,很快便引起信徒普遍的反感,认为他们过于专横,更有很多权贵人士采不合作的态度。当议会中支持他的人一个一个的失势,他们终于主后一五三八年被命令离开日内瓦。 当加尔文离去之后,教会纪律变得松弛,而过份强调个人自由的社会风气使日内瓦濒临于混乱的边缘。天主教徒便看准了这个机会,企图恢复天主教。在这危机之际,日内瓦的市民急忙召回加尔文。加尔文在主隆一五四一年重回日内瓦。回到日内瓦后,加尔文首先将一些主张自由放任的宗教、政治领袖从省议会中除去,这样他便完全控制省议会。他觉得作为宗教领袖,他不能不参与日内瓦的政治,因为整个日内瓦的市民是基督徒,因此,整个州便像是一个教会一样。作为日内瓦的领导,他必须按神的旨意使日内瓦整个社会变成公义、圣洁的社会。于是他与其他五位牧师及十二位长老组成一个审裁议会。负责督导日内瓦的市民实践荣耀神的圣活生活。他管理日内瓦非常严厉,星期日不到教堂崇拜便要罚款,跳舞、赌搏者会被监禁,犯奸淫的被处死,子女殴打父母的,也会被处死。 虽然执法极其严厉,加尔文却没有独裁;相反地,他极重视民主精神,教会的领袖及政治领袖全都是市民选出来的,并且这些领袖不分等级,他们集体以民主方式
领导平信徒及市民。这种民主精神渐渐在日内瓦确立起来,以后欧洲很多地方都参考这种教会制度及政治模式。欧洲民主制度的发展,与加尔文在日内瓦推行的政策有很密切的关系。 加尔文神学简介 加尔文神学的整个体系,在他的《基督教要义》里,表达得最清楚,因此要掌握这神学体系,我们非要细心研读这本钜著不可。我们要知道,主后一五三六年写成的《基督教要义》,日后被加尔文修改好几次,最初的字数版本只有修订版的五分之一。无论如何,加尔文早期的思想与后期的思想是相当一致。 《基督教要义》以认识神作为起点,而加尔文劈头便说,当人认识神时,他便会更深的认识自己,而当他越深的认识自己,他便不能不更深的认识神。因此,对加尔文来说,我们对神的认识与我们自己的生命是息息相关的,而不是一种纯客观、抽象的知识,当人真正的认识神、他便不可能不看到自己的堕落;看到神的荣耀便反映出他自己的罪污;同时,当人真的认识神时,他就不可能不爱他和敬畏他,脱离现有的反叛,因此,认识神便等于接受救恩,进入神的丰盛生命之内。所以,对神的认识与救恩是分不开的。 如何认识神呢?对加尔文来说,神在整个宇宙以至在人的心里都为他自己留下了见证,述说他的
荣耀,整个大自然便仿佛是一个舞台,将神的荣耀、智慧、权能展示出来。在人的内心,人对神有一种自然感应(sensusdeitas)。知道神的存在,这种感应是与生俱来的。 虽然神的永能和神性如此清楚的展现出来,但人却视而不见,因为人的心眼瞎了。不单如此,当人抗拒神,背叛神后,神便任凭他们存邪辟的心。于是人内心本来有的对神的自然感应不单没有开花结果,叫人认识真神,反而叫人造出各种偶像和各式各样的宗教。如此,人便在不自觉中用敬虔的宗教表现敌挡神。在另一方面,罪性在人心里发动,叫人陷溺于情欲中,不理会天上的审判,只顾满足现今情欲的需要。因此,大自然中及人内心对神的见证反成为定人罪的指证,叫人无可推诿。 那么如何才可以认识神呢?人要认识神必须透过神主动的启示。大自然中虽然充满了神的启示,但由于人的眼目昏花,便视而不见,因此,神特别透过圣经向人启示。圣经仿佛是一副有效的眼镜,叫眼目昏花的人透过它,可以看清楚事物的真相。不单如此,圣经还带着圣灵的大能改变人心,叫人听得明白神话语的真义,并愿意接纳遵从神的话语。圣经中一切的律法,先知的讲论及福音的内涵都是指向主耶稣基督的启示,神按他自己的旨意,不用别的
方法,而是定意道成肉身,丰丰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住在人的当中,将自己具体地彰显出来。神既如此定意,人除了透过基督以外,便没有其他途径认识神。而圣经的总结和中心便是基督,因此,透过圣经,我们才会认识基督。基督教与其他宗教的分别,便在于基督徒在基督里认识神,我们不妨再三重覆,从宇宙、从我们自己的内心,我们可以认识到创造主神的存在;但由于罪使我们心灵的眼目昏花,我们根本视而不见,所以单单从宇宙的奇妙奥秘,人内心的感应,人是不可能认识造物主神的;唯有当人认识基督,认识救赎主神,人才可以真正认识创造主。 人怎样可以接受由基督而来的恩典?答案是很简单的,那便是透过圣灵的工作。圣灵仿佛一位在我们心里的教师,将救赎的应许渗入我们的心内,圣灵开我们的心眼,叫我们看见天国的真理,叫我们知罪,也惧怕罪的刑罚,以致我们深切痛悔,在圣灵的感动下仰望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为我们成就的救赎。 以上我们一直在讨论如何认识神,到底我们要认识的神是怎样的呢?加尔文在一面陈述认识神的途径时,也一面将神的本性具体的介绍出来。读《基督教要义》,我们不可能不感受到神的绝对主权在加尔文的体系中是何等重要。加尔文认识神是一位大而可畏
的立法和执法者,从亘古到永远,他的旨意就是法律,而他的旨意是完全的,因此是永恒不变的。从亘古到永远,一切事与物的出现与运作,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人的堕落、救赎也是他永恒计划的一部份,加尔文称之为神圣的谕令。由此引伸,人是否得救,也是神在永世以先定下的旨意。加尔文相信神在永世以先拣选了一些人藉基督得救,另一些人他便任由他们在罪中沉沦。于是神的拣选便非常重要了。教会是一群被神拣选的人,真正的教会只由被拣选的子民组成。但那真正的教会是肉眼所不能见的(imvisibleChurch)。而现时的教会,在被拣选的子民中也掺杂了沉沦的人。然而我们既不是神,也无从判别谁真正被拣选而谁没有;我们只有用一种仁慈的心态,接纳每一个宣认基督并遵行他教导的人是被拣选的子民。无论教会中有多少人是没有被拣选的,只要教会保存三大特征,就是宣讲福音、圣礼及教会纪律,这教会便配称为教会了。在这里,值得一提的就是加尔文非常重视教会纪律,他认为教会纪律仿佛人身体内的神经一样,神经麻木了,教会便瘫痪了。因为教会一个重要的功能是帮助个别的圣徒成圣,因此教会必须保持圣洁,为了荣耀神的名,叫神的名不会受损,也为了叫好的信徒不致受到败坏
分子的影响,同时也叫那些偶然为过犯所胜的人因受纪律感到惭愧,而知罪悔改。 教会中的圣礼只有两种,就是洗礼和圣餐礼。对于了解圣餐的意义,加尔文有他独特之处。他不赞同慈运理认为圣餐只是一种象征。圣餐中的饼和杯固然不是真的变了质,但那些饼和酒是属灵的素质,是神用来喂养我们的灵,因此,饼和酒带着属灵的能力,我们吃后、饮后,真的会领受属灵的福气。至于洗礼,同样地也不单只是一种象征。当人受洗时,人从神接受了神应许的恩典,也同时向神立约,而神则与人坚立所立的约。亦即是说,受洗是一个人与神立约的时刻,是一个极其庄严的时刻。不过所立的约,只是对于那些真正被拣选的人才有效,那些未被拣选的,立了约,也一无所有。 至于教会的组织,加尔文认为必须要返回圣经来发现治理教会的原则,而不应按时代、环境而定。在圣经中,教会的组织纯粹是一种恩赐的配搭,教会中的牧师、长老、教师、执事,各按其职,完全没有等级之分。 以上所谈,只是很粗略地将加尔文一些比较重要的思想描述出来。加尔文以后,追随他的人将这套思想发展成一套严密的体系,称为加尔文主义,有五大要点,这个后面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