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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课 约伯记 之四

圣经课程 by 巴斯德



题示:请先把以利户之演词(三十二至三十七章)读一篇,再按本课之解释来读第二次;请特别注意本课提出之各要点。



「忙于事奉并不常能学到人生的至理,喧闹争竞亦难分辨圣灵的声音,繁华扰攘更何从体验致密的关怀?但在人生孤寂的空间,神静悄悄地向我们说话。

疾病的孤苦,忧闷的延续,均在晓谕我们:留心聆听,他要发言。年纪老迈,独困愁城;昔日亲朋,各散东西,留意呀,朋友,这将是你一生中最能认识隐密者与你同在的时刻。

苦难重重,接踵而至——视觉渐衰,听觉日弱,体力消逝;噢!还加上受试炼时临到的死别生离!孤独何其重,力不能胜,心亦不肯受安慰,地上再没有指望;呀!请留意,他常在绝境中向我们晓谕。

可还记得,先知的使命常是多么的孤单?大地遗弃他们,他们却与神最亲近。宣教士的足印又是何其仃伶?踯躅荒野,独尝孤苦;在龟裂的大地,他们沉重地踽踽独行——但就是在这种人生最孤单的时空下,我们才会发现一生亟亟寻找的就在那里——神。」

——巴斯德

以利户介入

三十一章最后一节是个很明显的分界线——「约伯的话说完了。」三十二章便是以利户的演词;他比前三人都年轻(6节),且听过三人和约伯的对话;之前,他一直持守「年老的当先说话,寿高的当以智慧教训人」(参4、6、7节),所以缄默不言。但看见约伯「冥顽不灵」,自以为义,而他三个朋友又来势汹汹,却又答非所问,他就含忍不住,要「陈说我的意见』了(2、3、5节)。以利户是以一个「拯救者」的姿态发言,却不知道这角色绝非他想像中那么简单容易的。并实上他的演词倒不是陈腔滥调,而是颇有见地的,起码他能注意到一个前三友所忽略的问题。

有人说,以利户那占了六章圣经的演词都是年轻人夸夸之词,没有新见,对老年人也没有尊重;我们若能干心静气地读,就知道这个断语是有失公允的。它是一篇相当谦恭亲切,而在属灵领域上又是颇具卓见的演词,它比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理论更胜一筹;而更重要者,是他演词中有三个新的因素使讨论中的问题较前明朗:第一、新的方法;第二、新的答案;第三、新的请求。

新的方法

以利户与前三友不同之点,乃在其接纳约伯的看法,即是人若有智慧,均是出于神的启示。神的启示也不是单给寿高的人(三十二9),因为「人里面有灵」,神就藉这灵而叫人「有聪明」(8节),而他现在就是按神的灵而说话(三十三4,三十六2~4)。不单如此,以利户知道约伯一直盼望的,就是有一个「听讼的人」,可以给他陈明他的苦情。约伯也希望有机会能直接跟神说明他的案子,辩明他的清白,以利户就直接表明,他就是那个听讼的人(九33,二十三3~7),约伯可以在他面前表明他的隐情。我们且注意约伯一段话:

「惟愿有一位肯听我,(看哪,在这里有我所划的押——即『签字』……愿全能者回答我,)愿那敌我者所写的状词在我这里,我必带在肩上,又绑在头上为冠冕,我必向他述说我脚步的数目,必如君王进到他面前。」(三十一35~37)

以利户相信他受了神的启示,是可以作约伯的听讼人,请特别留意他自己的宣告:

「我在神面前与你一样,也是用土造成。」(三十三6)

他说他是受了启示,但他强调他与约伯是一样,也是用同一块土造成。这个态度与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全不一样。这三友因着他们狭隘偏激之人生观,而做成他们不能「投入地」了解约伯的问题。他们只是一个旁观者、是审判官,但以利户是弟兄,他宁可与约伯同坐,了解他并同情他,却又不忘记他从神那边领受的启示,贡献他自己的看法,这是一个新的方法。

新的答案

以利户答案的要旨,记在三十六和三十七章内,但我们先看三十三到三十五章,才明白以利户答案之中心。

以利户之逻辑是这样:神比世人大,因此人没有权利要求神一定要事事提出解释(三十三12、13)。他若比世人大,就一定有些作为是人暂时不能了解明白的。不过人若真肯留意,也是可以听到神的声音(14~16节),知道他的目的是叫人离开罪恶,「不死在刀下」(17、18节)。还有,神不单只会向人解释,他也会责打管教(19~22节)。若有人能明白神的作为,向人指出神的心意,我们就知道他的目的是叫人得医治、得喜悦(23~28节)。

这个解释正能说明约伯现今之经历——他现今缺乏的,就是那么一个的「诠释人」,以利户正是以此自居(29~33节)。换句话说,以利户指出约伯的受苦不是刑罚的,乃是教育的;神是在较高之层次来对待约伯(记在三十三章),单就此点而论,以利户之说话就比前三友胜一筹了。

在三十四章,以利户继续说神的管治不单是全权的,满有恩典的(三十三章),也必然是绝对公义的。他不是目光如豆,他顾及全面(10一19节),能洞察微情(23节),因此约伯说要觐见神来述说他的苦情就不必要了(23节)。神知道每一件已发生和未发生的事,他不需要特别法庭来聆讯。有些事我们现今不能明白,但我们应该相信,凡他所作的,无一不是为叫我们得益处(27~30节)。

从三十六到三十七章,就是以利户表明他见解的中心。到底什么因素使他的演词这样特出?那是:他对受苦的看法跟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全不一样,他看见受苦更高的层面,一个更成熟、更属灵的原因。前面三人给自己狭窄的人生观缠得了无天日,只看见受苦是人犯罪的结果。以利户则看到受苦更广更真的一面,那就是受苦不一定是刑罚的,也是纠正的;不一定是罪罚,也会是恩典;它不一定是要打倒一个人,也是重建;它不一定是责打,也是管教;它不一定是审判官的权,也是牧者的竿。

我们要看以利户怎样一层层地陈说他对受苦的看法,那是记载在三十六和三十七节,我们可看见人怎样因着受苦而得到纠正、管教和建立:

纠正

「(神)开通他们的耳朵,将当受的教训印在他们心上,好叫人不从自己的谋算,不行骄傲的事,拦阻人不陷于坑里,不死在刀下。」(三十三16~18)

管教

「人在床上被惩治,骨头中不住的疼痛,以致他的口厌弃食物,心厌恶美味。」(三十三19~20)

建立

「若有一个作传话的与神同在,指示人所当行的事,神就给他开恩,说,救赎他免得下坑,我已经得了赎价。他的肉要比孩童的肉更嫩,他就反老还童。他祷告神,神就喜悦他,使他欢呼,朝见神的面,神又看他为义。他在人前歌唱说,我犯了罪,颠倒是非,这竟与我无益。神救赎我的灵魂免入深坑,我的生命也必见光。」(三十三23~28)

他就在这里暂停下来,好给约伯机会答辩(31~33节),然后他就作一小结,好综合他对受苦之三叠看法:

「神两次、三次,向人行这一切的事,为要从深坑救回人的灵魂,使他被光照耀与活人一样。」(三十三29、30)

然后在三十四章是以利户就神一面说明人受苦的原因,那就是:我们或许不明白,但神从来不会不按绝对之公义和明理来行事,他所行的是对我们有益的。



「神断不至行恶,全能者断不至作孽……难道恨恶公平的可以掌权么?那有公义的,有大能的岂可定他有罪么?他对君王说:你是鄙陋的,对贵臣说:你是邪恶的。他待王子不徇情面,也不看重富足的过于贫穷的,因为都是他手所造的。」(三十四10、17~19)

「神注目观看人的道路,看明人的脚步。没有黑暗阴翳能给作孽的藏身,神审判人不必使人到他面前,再三鉴察。」(三十四21~23)

以利户跟着说,就是大有能力的人不肯归向神,神也一样叫苦难临到他,直到他完全屈服为止。



「他用难测之法,打破有能力的人,设立别人代替他们。」(三十四24)

「因为他们偏行不跟从他,也不留心他的道。」(三十四27)

这些人若肯回心转意,悔改罪行,结果就会不一样。硬着颈项的就必败亡。

「有谁对神说,我受了责罚,不再犯罪;我所看不明的,求你指教我,我若作了孽,必不再作。」(三十四31、32)

然后以利户再对约伯说,问他是不是比神高明,要由他来决定神该怎样行?

「他施行报应,岂要随你的心愿?叫你推辞不受么?选定的是你,不是我,你所知道的,只管说罢。」(三十四33)

以利户是给约伯一个暗示,指出神给约伯的苦难是一种管教,不是刑罚,他的旨意原是叫约伯得益。因此,他不要一直抗拒,看他是在刑罚他。神若要约伯学一功课,而他一直抗拒,这只促使他受苦的时间延长而已。

三十五章以利户进一步指出:约伯不应一直要求神给他答案,因为他之态度不对,就如很多人也是犯这个毛病,请特别留意九到十一节,然后他说:

「他们在那里,因恶人的骄傲呼求,却无人答应。」(三十五12)

至于约伯,他若以为神根本无处可寻,且对他如对待敌人一样,又怎能指望神给他一个答案?

「虚妄的呼求神必不垂听,全能者也必不眷顾。何况你说你必不得见他,你的案件在他面前,你等候他吧!」(三十五13、14〕

在三十六到三十七章,就是以利户演词的最后一段,其中心仍是:苦难不一定是刑罚的,也会是纠正的。



「神有大能,并不藐视人,他的智慧甚广。他不保护恶人的性命,却为困苦人伸冤。

他时常看顾义人,使他们和君王同坐宝座,永远要被高举。他们若被锁链捆住,被苦难的绳索缠住,他就把他们的作为和过犯指示他们,叫他们知道有骄傲的行动。他也开通他们的耳朵得受教训,吩咐他们离开罪孽转回。他们若听从事奉他,就必度日亨通,历年福乐。若不听从,就要被刀杀灭,无知无识而死。」(三十六5~12)

稍后,他再强调此点,以提醒约伯:

「申藉着困苦救拔困苦人,趁他们受欺压开通他们的耳朵,神也必引你出离患难,进入宽阔不狭窄之地。」(三十六15、16)

但以利户指出,约伯没有从苦难中学到功课,反倒像恶人一样受苦(意即他受苦之态度像恶人一样),因此神的管教仍没有放松(十七节),他提出警告说,约伯若不改变态度,可能会引至败亡:

「不可容忿怒触动你,使你不服责罚,也不可因赎价大就偏行。你的资财或是你一切的势力,果有灵验,叫你不受患难么?不要切慕黑夜,就是众民在本处被除灭的时候。你要谨慎,不可重看罪孽,因你选择罪孽(即发怨言),过于选择苦难(或作服于苦难)。」(三十六18~21)

最后,以利户以一篇非常优美的说话(三十六章二十六节到三十七章),来引到他全篇演词的高潮和结论;亦即是说苦难可以是刑罚性和教育性的,它们并没有矛盾之处:

「他使密云盛满水气,布散电光之云,这云是藉他的指引,游行旋转,得以在全地面上行他一切所吩咐的,或为责罚,或为润地,或为施行慈爱。」(三十七11~13)

新的请求

前面所说的,就是以利户的新答案,它占的篇幅相当多,超出我们预先所定的;但容我再强调,这是一篇极为重要之辩词,我们如此旁征博引,为的就是叫我们能够一步一步地看清楚他理论之逻辑,不再忽略这重要的功课。假如我们略去上面任何一段,就会失之于全,看不见他论点之精义。

现在我们要看以利户之请求,这是顺着他新的方法和新的答案而来的。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请求(若能说是请求的话),简言之就是「闭嘴,别再假君子了」;但以利户的就不一样;他要求约伯用一新的态度来看他的苦难。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一直认为约伯以前一定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祸,以至现今家破人亡,以利户则认为约伯之错,只错在现今对受苦的态度;他并没有说约伯以前没有犯过大罪,他相信约伯是「无辜」的,他只指出:约伯自看无辜或许是真实的,但他现在的态度就不对了。约伯现今受苦,不是因为他曾犯过什么大罪,他的受苦是与他有益,是叫他学一更高之功课,但约伯因着他错误的态度而几乎坏了一宗好事。

按着这个意思,以利户便强调:他受苦既非是法律的制裁或罪过的惩罚,而是管教与恩典,约伯就要采取一个谦卑的态度来受教。这也是约伯一直未曾学会的。我们岂不是一样?我们要神解释,神却不听,不正是因为我们不肯谦卑(参三十五12)?约伯的叫屈及请求容或真诚,却是出于一个错误之动机及态度,即是骄傲,我们的骄傲会一直使我们只看见自己的正直,甚至以为神是不公平,神又岂会听这种「虚妄的呼求」(三十五13)?约伯要看见自己的无能和无知(三十七14~24),才会听见神的解释。这真是一针见血的劝告。

以利户也要约伯学习忍耐;神一切的作为均是出于公义及明辨(三十四21~23),是全然正确(10一12节),也叫人无法抗拒(13~20、29节),人若能服于他管治之下,存心忍耐学习,这人就有真智慧。三十五章十五节可译作:「理由在他的面前,因此你要等候他。」(参英修订本之注脚。)这也是真知灼见的劝告。

还有,以利户也劝约伯对神要有信心,别老要神给他解释。一个真有智慧的人是不看环境,不问情由,只以信心等候他,因为神是无所不知,也是全然公义的(三十六5等)。他的结论也是独具慧眼:

「论到全能者我们不能测度,他大有能力,有公平和大义,必不苦待人;所以人敬畏他,凡自以为心中有智慧的人,他都不顾念。」(三十七23、24)

那又怎样?

综合全篇演词,我们要怎样来下个评价?我们所说过的,相信可以说明他之辩词比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都胜了一筹。他之说话比三个老人更有属灵的洞察力和深度。但也不能说以利户之演词是无懈可击的。有些地方他仍是偏于过激,就像在三十五章六和七节,他说:「你若犯罪,能使神受何害呢?你的过犯增加,能使神受何损呢?你若是公义,还能加增他什么呢?他从你手里还接受什么呢?」圣经其它地方告诉我们,我们若犯罪,神那满有怜爱的心确然受害,他为我们伤痛。

另一些地方也显出以利户之答辩是不足够的,他在三十三章二十三到三十节说,我们若对受苦抱一正确的态度,就必然引到宽阔之地,得到重建。那是失诸过激的一个结论。

但他另一些地方却显出无比的智慧,他指出约伯现今受苦不是出于他犯罪,但他现今受苦,就引到他口头上犯罪,「用许多言语轻慢神」(三十三8~11,三十四36、37,三十五15、16)。

以利户对受苦的看法虽比另三个朋友的高明,却不全然能解释约伯的事件。他没有看见约伯受苦的真正原因(亦即是撒但的诡计和神的准许),但无可怀疑的,他的看法比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更近真理;尤其是在结尾上,他指出一个人对神若有信心,就比一满意的解释更为实际,更为高明,而神也正是就此点来介入他们的辩论,下一课我们就要看此道理。

不错,以利户确是与众不同,看见别人所看不见的,但尽管如此,问题仍未得关解决,这问题必须由一位比谁都大的来解答——他确要如此行,下一章我们就会详细看约伯记最后的一位发言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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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示:请先把以利户之演词(三十二至三十七章)读一篇,再按本课之解释来读第二次;请特别注意本课提出之各要点。 「忙于事奉并不常能学到人生的至理,喧闹争竞亦难分辨圣灵的声音,繁华扰攘更何从体验致密的关怀?但在人生孤寂的空间,神静悄悄地向我们说话。 疾病的孤苦,忧闷的延续,均在晓谕我们:留心聆听,他要发言。年纪老迈,独困愁城;昔日亲朋,各散东西,留意呀,朋友,这将是你一生中最能认识隐密者与你同在的时刻。 苦难重重,接踵而至——视觉渐衰,听觉日弱,体力消逝;噢!还加上受试炼时临到的死别生离!孤独何其重,力不能胜,心亦不肯受安慰,地上再没有指望;呀!请留意,他常在绝境中向我们晓谕。 可还记得,先知的使命常是多么的孤单?大地遗弃他们,他们却与神最亲近。宣教士的足印又是何其仃伶?踯躅荒野,独尝孤苦;在龟裂的大地,他们沉重地踽踽独行——但就是在这种人生最孤单的时空下,我们才会发现一生亟亟寻找的就在那里——神。」 ——巴斯德 以利户介入 三十一章最后一节是个很明显的分界线——「约伯的话说完了。」三十二章便是以利户的演词;他比前三人都年轻(6节),且听过三人和约伯的对话;之前,他一直
持守「年老的当先说话,寿高的当以智慧教训人」(参4、6、7节),所以缄默不言。但看见约伯「冥顽不灵」,自以为义,而他三个朋友又来势汹汹,却又答非所问,他就含忍不住,要「陈说我的意见』了(2、3、5节)。以利户是以一个「拯救者」的姿态发言,却不知道这角色绝非他想像中那么简单容易的。并实上他的演词倒不是陈腔滥调,而是颇有见地的,起码他能注意到一个前三友所忽略的问题。 有人说,以利户那占了六章圣经的演词都是年轻人夸夸之词,没有新见,对老年人也没有尊重;我们若能干心静气地读,就知道这个断语是有失公允的。它是一篇相当谦恭亲切,而在属灵领域上又是颇具卓见的演词,它比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理论更胜一筹;而更重要者,是他演词中有三个新的因素使讨论中的问题较前明朗:第一、新的方法;第二、新的答案;第三、新的请求。 新的方法 以利户与前三友不同之点,乃在其接纳约伯的看法,即是人若有智慧,均是出于神的启示。神的启示也不是单给寿高的人(三十二9),因为「人里面有灵」,神就藉这灵而叫人「有聪明」(8节),而他现在就是按神的灵而说话(三十三4,三十六2~4)。不单如此,以利户知道约伯一直盼望的,就是有一个「
听讼的人」,可以给他陈明他的苦情。约伯也希望有机会能直接跟神说明他的案子,辩明他的清白,以利户就直接表明,他就是那个听讼的人(九33,二十三3~7),约伯可以在他面前表明他的隐情。我们且注意约伯一段话: 「惟愿有一位肯听我,(看哪,在这里有我所划的押——即『签字』……愿全能者回答我,)愿那敌我者所写的状词在我这里,我必带在肩上,又绑在头上为冠冕,我必向他述说我脚步的数目,必如君王进到他面前。」(三十一35~37) 以利户相信他受了神的启示,是可以作约伯的听讼人,请特别留意他自己的宣告: 「我在神面前与你一样,也是用土造成。」(三十三6) 他说他是受了启示,但他强调他与约伯是一样,也是用同一块土造成。这个态度与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全不一样。这三友因着他们狭隘偏激之人生观,而做成他们不能「投入地」了解约伯的问题。他们只是一个旁观者、是审判官,但以利户是弟兄,他宁可与约伯同坐,了解他并同情他,却又不忘记他从神那边领受的启示,贡献他自己的看法,这是一个新的方法。 新的答案 以利户答案的要旨,记在三十六和三十七章内,但我们先看三十三到三十五章,才明白以利户答案之中心。 以利户之
逻辑是这样:神比世人大,因此人没有权利要求神一定要事事提出解释(三十三12、13)。他若比世人大,就一定有些作为是人暂时不能了解明白的。不过人若真肯留意,也是可以听到神的声音(14~16节),知道他的目的是叫人离开罪恶,「不死在刀下」(17、18节)。还有,神不单只会向人解释,他也会责打管教(19~22节)。若有人能明白神的作为,向人指出神的心意,我们就知道他的目的是叫人得医治、得喜悦(23~28节)。 这个解释正能说明约伯现今之经历——他现今缺乏的,就是那么一个的「诠释人」,以利户正是以此自居(29~33节)。换句话说,以利户指出约伯的受苦不是刑罚的,乃是教育的;神是在较高之层次来对待约伯(记在三十三章),单就此点而论,以利户之说话就比前三友胜一筹了。 在三十四章,以利户继续说神的管治不单是全权的,满有恩典的(三十三章),也必然是绝对公义的。他不是目光如豆,他顾及全面(10一19节),能洞察微情(23节),因此约伯说要觐见神来述说他的苦情就不必要了(23节)。神知道每一件已发生和未发生的事,他不需要特别法庭来聆讯。有些事我们现今不能明白,但我们应该相信,凡他所作的,无一不是为叫我
们得益处(27~30节)。 从三十六到三十七章,就是以利户表明他见解的中心。到底什么因素使他的演词这样特出?那是:他对受苦的看法跟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全不一样,他看见受苦更高的层面,一个更成熟、更属灵的原因。前面三人给自己狭窄的人生观缠得了无天日,只看见受苦是人犯罪的结果。以利户则看到受苦更广更真的一面,那就是受苦不一定是刑罚的,也是纠正的;不一定是罪罚,也会是恩典;它不一定是要打倒一个人,也是重建;它不一定是责打,也是管教;它不一定是审判官的权,也是牧者的竿。 我们要看以利户怎样一层层地陈说他对受苦的看法,那是记载在三十六和三十七节,我们可看见人怎样因着受苦而得到纠正、管教和建立: 纠正 「(神)开通他们的耳朵,将当受的教训印在他们心上,好叫人不从自己的谋算,不行骄傲的事,拦阻人不陷于坑里,不死在刀下。」(三十三16~18) 管教 「人在床上被惩治,骨头中不住的疼痛,以致他的口厌弃食物,心厌恶美味。」(三十三19~20) 建立 「若有一个作传话的与神同在,指示人所当行的事,神就给他开恩,说,救赎他免得下坑,我已经得了赎价。他的肉要比孩童的肉更嫩,他就反老还童。他祷
告神,神就喜悦他,使他欢呼,朝见神的面,神又看他为义。他在人前歌唱说,我犯了罪,颠倒是非,这竟与我无益。神救赎我的灵魂免入深坑,我的生命也必见光。」(三十三23~28) 他就在这里暂停下来,好给约伯机会答辩(31~33节),然后他就作一小结,好综合他对受苦之三叠看法: 「神两次、三次,向人行这一切的事,为要从深坑救回人的灵魂,使他被光照耀与活人一样。」(三十三29、30) 然后在三十四章是以利户就神一面说明人受苦的原因,那就是:我们或许不明白,但神从来不会不按绝对之公义和明理来行事,他所行的是对我们有益的。 「神断不至行恶,全能者断不至作孽……难道恨恶公平的可以掌权么?那有公义的,有大能的岂可定他有罪么?他对君王说:你是鄙陋的,对贵臣说:你是邪恶的。他待王子不徇情面,也不看重富足的过于贫穷的,因为都是他手所造的。」(三十四10、17~19) 「神注目观看人的道路,看明人的脚步。没有黑暗阴翳能给作孽的藏身,神审判人不必使人到他面前,再三鉴察。」(三十四21~23) 以利户跟着说,就是大有能力的人不肯归向神,神也一样叫苦难临到他,直到他完全屈服为止。 「他用难测之法,
打破有能力的人,设立别人代替他们。」(三十四24) 「因为他们偏行不跟从他,也不留心他的道。」(三十四27) 这些人若肯回心转意,悔改罪行,结果就会不一样。硬着颈项的就必败亡。 「有谁对神说,我受了责罚,不再犯罪;我所看不明的,求你指教我,我若作了孽,必不再作。」(三十四31、32) 然后以利户再对约伯说,问他是不是比神高明,要由他来决定神该怎样行? 「他施行报应,岂要随你的心愿?叫你推辞不受么?选定的是你,不是我,你所知道的,只管说罢。」(三十四33) 以利户是给约伯一个暗示,指出神给约伯的苦难是一种管教,不是刑罚,他的旨意原是叫约伯得益。因此,他不要一直抗拒,看他是在刑罚他。神若要约伯学一功课,而他一直抗拒,这只促使他受苦的时间延长而已。 三十五章以利户进一步指出:约伯不应一直要求神给他答案,因为他之态度不对,就如很多人也是犯这个毛病,请特别留意九到十一节,然后他说: 「他们在那里,因恶人的骄傲呼求,却无人答应。」(三十五12) 至于约伯,他若以为神根本无处可寻,且对他如对待敌人一样,又怎能指望神给他一个答案? 「虚妄的呼求神必不垂听,全能者也必不眷顾。何况你说
你必不得见他,你的案件在他面前,你等候他吧!」(三十五13、14〕 在三十六到三十七章,就是以利户演词的最后一段,其中心仍是:苦难不一定是刑罚的,也会是纠正的。 「神有大能,并不藐视人,他的智慧甚广。他不保护恶人的性命,却为困苦人伸冤。 他时常看顾义人,使他们和君王同坐宝座,永远要被高举。他们若被锁链捆住,被苦难的绳索缠住,他就把他们的作为和过犯指示他们,叫他们知道有骄傲的行动。他也开通他们的耳朵得受教训,吩咐他们离开罪孽转回。他们若听从事奉他,就必度日亨通,历年福乐。若不听从,就要被刀杀灭,无知无识而死。」(三十六5~12) 稍后,他再强调此点,以提醒约伯: 「申藉着困苦救拔困苦人,趁他们受欺压开通他们的耳朵,神也必引你出离患难,进入宽阔不狭窄之地。」(三十六15、16) 但以利户指出,约伯没有从苦难中学到功课,反倒像恶人一样受苦(意即他受苦之态度像恶人一样),因此神的管教仍没有放松(十七节),他提出警告说,约伯若不改变态度,可能会引至败亡: 「不可容忿怒触动你,使你不服责罚,也不可因赎价大就偏行。你的资财或是你一切的势力,果有灵验,叫你不受患难么?不要切慕黑夜,就
是众民在本处被除灭的时候。你要谨慎,不可重看罪孽,因你选择罪孽(即发怨言),过于选择苦难(或作服于苦难)。」(三十六18~21) 最后,以利户以一篇非常优美的说话(三十六章二十六节到三十七章),来引到他全篇演词的高潮和结论;亦即是说苦难可以是刑罚性和教育性的,它们并没有矛盾之处: 「他使密云盛满水气,布散电光之云,这云是藉他的指引,游行旋转,得以在全地面上行他一切所吩咐的,或为责罚,或为润地,或为施行慈爱。」(三十七11~13) 新的请求 前面所说的,就是以利户的新答案,它占的篇幅相当多,超出我们预先所定的;但容我再强调,这是一篇极为重要之辩词,我们如此旁征博引,为的就是叫我们能够一步一步地看清楚他理论之逻辑,不再忽略这重要的功课。假如我们略去上面任何一段,就会失之于全,看不见他论点之精义。 现在我们要看以利户之请求,这是顺着他新的方法和新的答案而来的。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请求(若能说是请求的话),简言之就是「闭嘴,别再假君子了」;但以利户的就不一样;他要求约伯用一新的态度来看他的苦难。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一直认为约伯以前一定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祸,以至现今家破人亡,以利户
则认为约伯之错,只错在现今对受苦的态度;他并没有说约伯以前没有犯过大罪,他相信约伯是「无辜」的,他只指出:约伯自看无辜或许是真实的,但他现在的态度就不对了。约伯现今受苦,不是因为他曾犯过什么大罪,他的受苦是与他有益,是叫他学一更高之功课,但约伯因着他错误的态度而几乎坏了一宗好事。 按着这个意思,以利户便强调:他受苦既非是法律的制裁或罪过的惩罚,而是管教与恩典,约伯就要采取一个谦卑的态度来受教。这也是约伯一直未曾学会的。我们岂不是一样?我们要神解释,神却不听,不正是因为我们不肯谦卑(参三十五12)?约伯的叫屈及请求容或真诚,却是出于一个错误之动机及态度,即是骄傲,我们的骄傲会一直使我们只看见自己的正直,甚至以为神是不公平,神又岂会听这种「虚妄的呼求」(三十五13)?约伯要看见自己的无能和无知(三十七14~24),才会听见神的解释。这真是一针见血的劝告。 以利户也要约伯学习忍耐;神一切的作为均是出于公义及明辨(三十四21~23),是全然正确(10一12节),也叫人无法抗拒(13~20、29节),人若能服于他管治之下,存心忍耐学习,这人就有真智慧。三十五章十五节可译作:「理由在他的面前,
因此你要等候他。」(参英修订本之注脚。)这也是真知灼见的劝告。 还有,以利户也劝约伯对神要有信心,别老要神给他解释。一个真有智慧的人是不看环境,不问情由,只以信心等候他,因为神是无所不知,也是全然公义的(三十六5等)。他的结论也是独具慧眼: 「论到全能者我们不能测度,他大有能力,有公平和大义,必不苦待人;所以人敬畏他,凡自以为心中有智慧的人,他都不顾念。」(三十七23、24) 那又怎样? 综合全篇演词,我们要怎样来下个评价?我们所说过的,相信可以说明他之辩词比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都胜了一筹。他之说话比三个老人更有属灵的洞察力和深度。但也不能说以利户之演词是无懈可击的。有些地方他仍是偏于过激,就像在三十五章六和七节,他说:「你若犯罪,能使神受何害呢?你的过犯增加,能使神受何损呢?你若是公义,还能加增他什么呢?他从你手里还接受什么呢?」圣经其它地方告诉我们,我们若犯罪,神那满有怜爱的心确然受害,他为我们伤痛。 另一些地方也显出以利户之答辩是不足够的,他在三十三章二十三到三十节说,我们若对受苦抱一正确的态度,就必然引到宽阔之地,得到重建。那是失诸过激的一个结论。 但他另一些地方
却显出无比的智慧,他指出约伯现今受苦不是出于他犯罪,但他现今受苦,就引到他口头上犯罪,「用许多言语轻慢神」(三十三8~11,三十四36、37,三十五15、16)。 以利户对受苦的看法虽比另三个朋友的高明,却不全然能解释约伯的事件。他没有看见约伯受苦的真正原因(亦即是撒但的诡计和神的准许),但无可怀疑的,他的看法比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的更近真理;尤其是在结尾上,他指出一个人对神若有信心,就比一满意的解释更为实际,更为高明,而神也正是就此点来介入他们的辩论,下一课我们就要看此道理。 不错,以利户确是与众不同,看见别人所看不见的,但尽管如此,问题仍未得关解决,这问题必须由一位比谁都大的来解答——他确要如此行,下一章我们就会详细看约伯记最后的一位发言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