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一条铁路上,特别快车正在开行着,在一辆二等客车中,靠窗坐着的某甲,因为多日旅途的跋涉,已是非常疲倦,所以屡屡倚着椅子打盹,但他的手中总是紧握着一只皮包,不敢有片刻的放松;一望而知,他的皮包中必定装有银钱,或贵重物品。同坐的某乙,与甲素不相识,但常常向甲攀谈,看出甲是非常困倦,便警告甲说,‘火车中的扒手、绺贼很多,对于贵重物品,务要特别加以小心。’甲听了这番善意的劝告,自是对乙十分感激,遂引乙为好友,后来乙又向甲进言道,‘火车开行的时候,睡觉还不要紧,最要小心的,就是在火车到站停靠的时候,因为这时候绺贼最容易乘乱窃取旅客的财物,然后乘机下车。及至被窃的旅客醒来的时候,贼已经带着赃物离了列车,这时任凭如何精巧的路警密探,也无从搜索失物了。’甲听了这话,更是十二分感激乙的好意,并且赞许乙富有旅行的经验。特别快车在小站本不停车,两个大站中间总有好几小时的行程。甲因为困倦异常,又听了乙所说那有经验的话,加以乙是那样的热忱可钦,便十分放了心,将手中的皮包放在椅上两个人的中间,且托乙代为照料,自己靠着椅背,很安然的酣睡起来。
呜的一声,汽笛响了,车慢慢的开入一个大站。停下的时候,车内外人声非常杂乱。甲因为记得乙的警告,急忙醒转过来,用手紧握着自己的皮包,同时也发现身旁同坐的乙已经下车。车停在站中的时候,甲虽然非常困倦,但总不敢合眼。及至车开行了以后,才放了心,想再睡些时;不料查票员就在这时走进车来,高声喊着说:‘票!票!’甲的车票本和他的银钱一同放在皮包里,看见查票员走近,便开了皮包去取车票。暧呀!不好了!不知什么时候,皮包底下被人用刀割了一个大洞,皮包中所放的一大捆钞票已经不翼而飞。甲此时自然万分焦急,猛然明白过来,原来乙是一个绺贼,用好话稳住了自己的心,趁着自己睡熟,用惯技将钞票偷了去。甲这时虽然十分后悔,但已毫无补益了!
中国的教会中,近几年内发生绺窃的巨案了。因为近几年来,国内有许多人专与教会和神的道为敌,以致各地的信徒都因此惴惴不安。在这时,教会中有一些领袖,乘机向信徒进‘善意的劝告’说,‘近来,国人对教会发生许多恶感与误会,基督教在我国已经处在一个危险的地位。容我们快筹划自存的方法,以免基督教遭社会的淘汰,渐渐在我国归于消灭。’至于他们所筹划、所提出的方法,不外乎以下的几种:
一、基督教太注重‘神’――‘神权’、‘神能’、‘神恩’。二十世纪的社会是着重‘人’的;动辄以神为主体,人却成为神的附属物,神的奴隶,这是基督教遭社会反对的大原因。要使基督教在我国不至消灭,非舍‘神’而重‘人’不可。
二、基督教不受国人的欢迎,因为讲道的人太偏重
‘灵性’、‘来生’,以致基督教成为一种‘出世’的宗教。二十世纪文明进步的世界,人都是满心趋向着现世的福乐,基督教却偏重‘来生’,自然不能受社会的欢迎。要使基督教在我国不至消灭,非注重‘现世主义’不可。
三、基督教初入我国的时候,我国正在守旧,许多维新的事业都由教会所创始:学校、医院、慈善、公益等等的事业,都为国人向未闻见的,一旦由教会创始提倡,自然很容易引起多人的注意,博得多人的欢迎,因此能得多人加入教会。就是未曾加入教会的,也不能不承认教会所作的事业,是大有利于邦家,这是从前基督教在我国能以存在的缘故。今日呢,各种新的事业,政府和社会都已经尽力的提倡实行,教会从前所作的一些事业,已经显为无足轻重,若不急起直追,多注重一些新的社会事业,不久,基督教难免由落伍而归于淘汰。要使基督教在我国不至消灭,非特别注重‘社会事业’不可。
四、基督教太‘西洋化’,染着欧美的色彩太浓厚,以致在许多事上与我国的风俗人情格格不入,这也是基督教遭国人反对的一个原因。要使基督教在我国不至消灭,非提倡‘本色教会’不可。
五、基督教太迷信神权:创造、救赎、复活、审判、奇事、预言,等等的道理,既不合理性,又与科学相冲突。二十世纪的人类是信仰科学的,是重理性的。基督教若仍一味的照十八世纪以前的样子迷信神权,必至在中国消亡而后已。要使基督教在我国不至消灭,非极力破除‘迷信’不可。
以上这几种‘善意的劝告’,我们领教过了。信徒们,请你们仔细思想一下,便晓得什么时候教会完全听从了这些劝告,什么时候基督教就真要在中国消灭了!
从古以来,魔鬼就常千方百计要败坏神的工作,攻击属神的人,阻挡神的福音广传。历代教会遭遇逼迫,莫不有撒但在背后推动。那知,逼迫越烈,神的道传布的越广。撒但见志不得逞,便又换了方法来施他的毒手。他竟扮作光明的天使,嗾使他的使者,装作基督的门徒,混入教会,用上文我们所说的故事中某乙绺取钞票的手段,先对信徒表示好感,使信徒认定他们是良师,是益友,然后再发出那些‘善意的劝告’来,使教会受他的败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上文所说的几种‘善意的劝告’,如果我们静心用神的光一加察验,便发现都是出于魔鬼的诡计:
一、‘舍神重人说’之谬妄:世界与人类都是神所创造的,人类生存也在乎神。神爱世人,所以为他们预备了救法与救主,又将丰盛的恩典赐给世人。神要人专一敬拜他、信仰他、事奉他,以神为主体是人类当有的态度,更是信徒心所乐为的。厌弃神、抵挡神、以神为可憎的,这是无神的人的态度。魔鬼操权的世界,总不欢迎神。爱神的人也决不能因为要讨神的仇敌喜欢,便厌弃神、轻看神、丢弃了神,却说为要使教会得以兴盛,这种出于撒但的建议如果真能实现,教会固然可以因之大得世界的欢迎,但是神的教会也就一变而为撒但的俱乐部了!
二、‘注重现世主义说’之谬妄:笃信基督的人,因着基督的教训,确知现今的世界是不久就要过去的,这样自然要轻看它;更确知基督的应许是真实的,神为信徒所预备的基业是永存的,这样自然要重看这些。有了这种觉悟与信仰的人,看那些终日沉睡在物质迷梦里的世人,是何等可怜,应当如何发出怜悯的心去警戒他们,拯救他们!如今在教会中,竟有人提倡使这些已经有了觉悟、出了迷途的人,再回到物质的迷梦里,并且还领着别人度那醉生梦死的生活。倡这种说法的人,是否真信基督和他的救恩,明眼人一望即可了然。试问,如果教会都接受了这种谬妄的劝告,将来要败坏到什么地步才算止境?
三、‘注重社会事业说’之谬妄:教会对世界所负最大的使命,就是宣传救恩的福音,呼唤世人悔改归向神。这种工作的价值与重要,远超过其他一切工作;而且这种工作除了信徒以外,再没有别人能作。教会舍弃了这极重要而且是世人不能作的工,去作那轻微而且世人都能作的事,这至少是愚昧无知。若是我们详细查看,还可以发现,轻看传福音的工作,却一味注重社会事业的那些教会领袖,多数都是自己并没有得着救恩。他们不仅是轻忽传福音的工作,甚至还看传福音的工作为教会发展的赘疣;他们巴不得把福音堂都改为‘社会改良会’。我们当注意他们的后面,实在有一位强而有力的后盾,就是那从古以来与福音为敌的。撒但不怕教会作社会事业,他很愿意帮助教会作社会事业,好使福音不再有人去传。使教会倾全力于社会事业,不再传扬福音,是使基督教消灭的一个最好的方法;我已经在许多‘社交会堂’中看见了这种成绩。
四、‘提倡本色教会说’之谬妄:真正本色的教会,就是照着使徒们的样式所设立的教会――信使徒们所信的,传使徒们所传的,作使徒们所作的。我不赞成教会西洋化,我也不赞成教会中国化;因为欧美各国与中国,原来都是离弃神、拜偶像的。将这些国中原有那些不合真理的事物、习俗,混入教会里面,就是教会所以日渐腐败的原因。提倡‘本色教会’的领袖们,表面是说除去教会所染西洋的色彩,实际却是想将圣经中一切不为国人所欢迎的真理,一并连带着除掉。他们所主张的‘本色教会’是什么呢?建造一座庙宇式的礼拜堂;唱几首小曲调子的赞美诗;把和尚念经用的乐器,拿到礼拜堂里演奏两次;到死人的棺材与遗像前,行一回大礼;随着以死人为神的群众,逢清明节去扫一回墓;此外,还有什么适合国情、却违反神旨的习俗,再引一些到教会中来;国人所厌闻的真理,都一一掩藏起来,再不去讲,以免遭国人的反对。教会既然已经属了世界,自然可以不再受世人的逼迫了。离开圣经中的样式,去提倡‘本色教会’,结果不过是使教会世俗化而已!
五、‘破除迷信说’之谬妄:神的道在不信的人眼中看来,没有一样不是迷信的,因为他们被这世界的神弄瞎了心眼,看不见神的大能与荣耀;但在信的人看来,样样都是真实可信,而且我们也已经证实我们所信的有根有据,不容我们再有怀疑。一个人自称为信徒,却以神的道并他的救法和大能为迷信,岂不明显他是一个假冒的信徒,受了撒但的贿使,来败坏信徒么?一个人自己一点不加考查,便盲从别人的指引,去信一些毫无根据、不能证实的事,这才是迷信。我们信一些我们自己已经详细考查过,并且能证明果是千真万确的事,这不能叫迷信,这乃是笃信。创造、救赎、复活、审判、奇事、预言,等等的要道,我们都详细考查,但从来未曾寻出半点理由来,使我们可以不信。若把我们所证实、所笃信的要道都舍弃了,去讨不信的人喜欢,还不如直截了当,把我们的主用绳子捆起来,抬着他一同去投降撒但,更为爽快。
将以上的几种‘劝告’都仔细的思想过,我们便看出这些帮助教会图存的策略,都是绺贼割窃旅客皮包以前所发的甜言蜜语。自然,我不能说这些领袖都是故意败坏教会。我很怜惜他们、因为他们先存了不信的心,所以给了撒但利用他们的机会。他们已经被撒但所利用,但他们自己恐怕还未曾知道。他们是何等可怜哪!
看!撒但的手段是何等毒辣!他知道明明攻击教会是不能奏效的,便嗾使他的使者,在表面上发出爱助教会的善意的劝告来。这样,使信徒可以认敌作友,不再防备。那知败坏教会的,就是这种善意的劝告呢?钞票窃去了,皮包仍然存在;教会若听了仇敌这种劝告,表面上或者可以仍然维持她在社会上的地位、声望与尊荣,但内面的虚空败坏,就令人不堪设想了!某甲因为无知不慎,已经受了绺贼的欺骗,今日的教会还不赶快觉悟,以免再蹈某甲的覆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