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猛烈地烧呀,烧呀,……
火上面有一个水壶,壶里装满了水。
起先,水倒觉得怪适意的,暖和和的,他舒展舒展身子,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
再过一会儿,他被火的热情感染得愉快地唱起歌来了。他轻轻地唱着美丽的、悦耳的歌曲。
可是,嗳呀,不行!越来越烫啦!”这是怎么搞的?!”
“喂,老兄!”水紧张地叫唤起来:“咱们就只能照刚才那么个玩法就行了,可不敢再热和啦!再热和我可吃不消啦!”
火没有吭气,还是一股劲儿地烧呀,烧呀。
水竖起耳朵来听听,怎么,没有回答?他这是闹着玩儿的,还是来真的呀!这可……唷,啧啧,好烫呀!他急得直跺脚。
“嗳,嗳,我说,火老兄,你这是怎么着?咱们俩一无近冤,二无远仇,你,嗳唷,你怎么跟我来上这么一手!就算跟我有个什么难过嘛。也请你老兄说出来,让……嗳唷……”
火,想想,严肃地开了口:“别这么瞎嚷瞎叫,老弟,咱们是在办正经事儿,谁跟你玩来?……”
“那你居心是想治死我?”
“我也没有说要治死你呀,我干吗要治死你呢?”
“我烫得受不了啦,你可晓得啊!”
“我是要治死你里头的细菌!沉着点儿,老弟,听我说,你是好的,可是细菌那些家伙可不是好东西。他们混在你里头,是想藉着你去干害人的勾当。难不成你情愿给他他们利用?”
“那当然不啦!”
“这就对嘛!咱们俩是好朋友,他们可是咱们的敌人。我不能瞅着他们拿你当防空洞,不理不问。老弟,你如果希望更好地服事人类,那你就必须毫不犹预地跟他们斗争,治死他们,进一步地纯洁自己。我,作为你一个真诚的朋友,我愿意尽我所能的来帮助你。虽然眼面前是有点儿难熬,但那是有价值的。你说呢?”
水,咬紧了牙齿,忍住痛苦,点点头,说:“嗯,这话是对的。”
“不,这话不对!”细菌们悄悄地跟水说:“亲爱的,你可不要被他愚弄呀!眼睁睁他烧的是你嘛!我们,你瞧,不还是自由自在的?(他们故作镇静地跳了一阵给他看看。)就是等他把你烧干了,我们还是这样。”
“老弟!”火愤怒地说:“拿定主张,别信他们的鬼话!”
“亲爱的,我们真不忍看着你受这冤枉苦呀!”细菌温柔地说。好象他们非常关心他似的。
“不,我愿意受这个苦,这不是冤枉苦。”水坚决地挥挥拳头。”火老兄,烧吧,发劲烧吧!为了治死这些鬼东西,烧吧!”
火,更猛烈地烧呀,烧呀,烧呀!
水痛苦地呻吟、蹦跳、呼喊:“老兄,再加把劲呀!这些鬼家伙都快撑不住了!好呀,嗯!……”
这些鬼家伙真的撑不住了。腿一伸,脖子一挺,一个接一个地都"去"了。他们的尸首,不停地跟着水翻腾。
末了,火不烧了。水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看了那些尸体一眼,愉快地、胜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