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的泉源,我们当称颂你,光荣归于你。 我每况愈下,你更接近了我。 那只当救我出泥淖,洗濯我的手,已逼近了:对于这点,我毫无疑惑。 那个阻挡我向欲壑深处再滚下去的东西,就是怕死与怕你审判的观念。 这个怕惧从没有离开我的心。
我曾同我的朋友,阿利比乌斯与内布利提乌斯,讨论过至善与至恶。 假使我跟着伊壁鸠鲁否认灵魂不死,赏善罚恶的道理,我以为在这问题上,他当是无比的权威。 我是如此解的:假使我们是不死的,我们在一个永远的肉情快乐中生活下去,没有失落之虑,我们怎会不快乐呢? 还有什么要求呢? 可是残破盲目的我,对于那个自身可爱,肉目所不及,只有神目能领会的美德之光,一知半解都没有。 这不就证明,我是个可怜虫吗? 在我的痛苦中,我每自问:为什么我同朋友交谈。 所谈的就是些可耻的事情,也觉其乐融融呢? 是的,少了我的朋友,就是浸沉于浓郁的情乐之中,我也郁郁不乐。 我爱他们,半点没有自私之心;我觉得他们也这样地爱我。
邪曲的路呵! 主,离开了你,想能找到什么好东西的灵魂,是糊涂的,可怜的。 不论它怎样左右前后,翻来翻去,寻不到平安,只见顽硬的东西。 你终于来了,你从足以使我痛哭的异端中,拯救了我。 你把我们送上你的道路,并且安慰我们说:“跑吧! 我要扶助你们,领你们到终点。 背你们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