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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伪证

在班扬的马背后 by (英)阿格妮丝·博蒙

  第十章 伪证
  这是九月一个凉爽的黄昏。落日的余晖将整个天空装扮得荣美无比,树木和田野都披上了金色的外装。
  学校的小树林和操场已经变成了快乐的地方。所有的教室都空了,孩子们冲出来尽情地玩着篮球、板球和棒球。各种欢呼和喊叫的声音在学校上空回荡着。
  弗雷迪·豪也是其中的一员。他和一群熟悉的朋友在玩棒球,这是孩子们很喜爱的一项运动,也是弗雷迪所擅长的。
  这里,我们需要特别介绍两个孩子:
  一个叫乔治·阿诺德,大约十七岁。几个月来,他已成为学校里与众不同的人物了。由于他学习极其勤奋,众人都很欣赏他突出的个性。他初来学校时特别贫穷,据说他是从一次海难中被救出来的,当时身上只有一件衣服和母亲离世时留给他的一块银表。
  另一个孩子叫比尔·哈特威尔。虽然只有十四岁,却已在学校里臭名昭着,是公认最坏的孩子。他早就该被开除了,但一直拖到现在也没离开。
  恐怕使他迟迟没被开除的重要原因是,他是孤儿,溺爱他的老祖母在抚养他,并将他送到了这所学校。老祖母就住在附近的村庄里。众所周知,她为供养这唯一的孩子付出了巨大牺牲。她的生活很穷困,尽管年事已高,每天还必须靠缝衣和洗衣辛辛苦苦地赚钱,以此“解决老少的温饱”——用她自己的话说。
  很明显,比尔的尽职、辛苦的老祖母不仅让他没有被学校开除,也使他免于被社会所遗弃。然而,此时的操场上,你能听见四处回荡着比尔粗鲁无礼的笑声,好像他是天下唯一的统治者。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有一种很难改变的坏品格,好像他拥有取笑所有人和所有事情的特权。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带来了痛苦,而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比赛中,比尔和弗雷迪已经主动进攻了整整半个小时了。在激烈的竞争中,他们脱掉了外衣、背心、领结,每块肌肉都极度紧张。这种拼命已经到了极限,他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们脱去衣服,杂乱地扔到树阴下面两组相邻的地方。至少再过一会儿,他们就可以到一边心满意足地当观众了。
  刚刚休息了一小会儿,弗雷迪看到乔正在走向村庄。他想起自己曾经答应乔,晚上要和他一起去村庄的,所以他迅速穿好衣服朝乔跑去。
  当弗雷迪就要消失在操场上的人群中时,比尔看到了乔治·阿诺德那件熟悉的破背心,背心的口袋中露出了那块银表。魔鬼鼓舞,立刻开始诱惑比尔邪恶的心。“很容易就能弄到那块表,但怎样隐瞒这件事情呢?把过错都推到弗雷迪身上是再容易不过的了。他曾经是个小偷,所有这一切都很有利于比尔施行他的计划。”
  那块表很快就顺利地滑进他的口袋深处,然后他开动脑筋琢磨怎样去作伪证。
  魔鬼是谎言之父,早已经准备好了帮助比尔去施行这个罪恶的计划。几分钟之内,比尔·哈特威尔就有了一条最残忍最恶毒的诡计。
  当孩子们结束游戏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大家开始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
  乔治·阿诺德的表对他很重要。他正在考虑把表卖掉来解决生活的窘迫。这块表虽然很珍贵,但他每天生活所需要的硬币也很重要。他已经这样考虑很久了,而且他也估算过这块表能换来多少有价值的东西。然而,这只精致微妙的小表却是他极大的安慰,每天那滴答滴答的响声带给他无限甜蜜的回忆。不,他绝不要和妈妈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分开。
  乔治收拾衣服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口袋里检查那块表是否还在。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我的表呢?”他一边在空口袋中摸索着,一边惊讶地喊道。
  “表丢了?”“表丢了?”立刻响起了七八声热心的询问声。
  “表丢了!”他非常悲伤地回答道,把口袋全都翻出来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也许表是掉到衣服堆中了。”有人建议道,于是大家开始在四散的衣服中寻找。
  最后,人人都开始检查所有的衣服,直到每件衣服都被仔细检查过。
  “好了,我敢打赌,是弗雷迪·豪拿了表,”比尔·哈特威尔喊道,他的肯定让人很难对他的话产生怀疑,“他刚刚就躺在那件背心上,我看到他拨弄那些口袋来着。”
  “他在哪儿?” 乔治·阿诺德急切的喊道,眼光迅速地扫过人群去寻找那个假定中的小 偷。
  “他走了,”比尔继续激动地说道,“我看到他翻完背心就跑了。”
  “为什么你不看仔细点儿?”乔治催促道。
  “知道你丢了表我才开始怀疑他。现在我确信是他拿了表。他显然对你的背心很有兴趣,而且你知道他曾经是小偷。”
  由于证据很多,很快,这个猜疑就被确定了,于是他们立刻出发去寻找弗雷迪。
  他们很快就打听到弗雷迪去了村庄,而当他们正在讨论这事的是非时,弗雷迪匆匆地出现在主干路上。
  乔在村庄里被耽搁了,弗雷迪急忙独自往回赶,他就要赶不上晚自习了。
  “小偷来了。”当弗雷迪向人群走过来的时候,比尔·哈特威尔咆哮道。
  这话让弗雷迪感到很难过,但他只是以为他们指的是自己曾经犯罪的那一次,而他已经深深地为自己上次的过错悔改了。
  “小子,你拿了我的表吗?”乔治·阿诺德激动地责问道。
  “我没有。” 弗雷迪无辜的辩解道。
  “得了吧,豪,别撒谎了。”比尔咆哮道,“我看到你在操场上从他的背心口袋里偷了表,你偷这样一个可怜孩子的表,不觉得可耻吗?那可是他妈妈留下的纪念品。”
  “我同意!”“我赞同!”“你真可耻!”“可耻!”“可耻!”周围响起了一片混乱的附和声。
  弗雷迪辩称自己是无罪的,不过一切都是徒然。他根本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推翻原告的指控。很奇怪,尽管比尔·哈特威尔的人品很差,但所有的人都相信他提供的证据。
  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无公义可言。他们不停地嘲弄辱骂弗雷迪,他几乎都不想活了。这时上课的钟声响了起来,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偷表的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早上九点之前,全校都骚动起来。“弗雷迪偷了乔治·阿诺德的表。”所有的人都在这样说,而且坚信这是真的。
  然而这件事情并未被证实。在弗雷迪的财产中没有发现这块表,也没有任何人看到他戴过。但是比尔·哈特威尔看到过他躺在那些衣服中间,胳膊肘放在乔治·阿诺德的衣服上,根据他的证词,弗雷迪最有嫌疑。当然,比尔·哈特威尔也是大家公认的坏孩子之一,平时他的话没有一点儿分量。但是大家都在以歧视的目光看着弗雷迪。他们很容易接受并相信了那些被夸大得满天飞的谣言,并添油加醋地四处传播。他们万万不该在弗雷迪还没有被证明有罪之前,不相信他的无辜,以不公平的方式待他。
  所有的人都很同情乔治·阿诺德,确实,他们应该这样。乔治是个正直善良的孩子,他在贫困中努力奋斗,使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孩子,那块表也是他妈妈临终留给他的珍贵的礼物。
  “无论如何,不该让他失去那块表。” 比尔·哈特威尔用力地点着头,用公正同情的语气断言道,“我们应该组织一下,帮他凑齐那些钱。”
  “别提凑钱这回事,”乔治悲伤地补充道,“你们永远都不要那么做,多少钱都不能换回它。”
  这对小弗雷迪的打击是多么大;但这是爱他的天父给他的,这也是最好的。我们能看到,在这样的打击背后,存在着天父深切的爱,我们也应该知道怎样去迎接试炼,并且在试炼中发出赞美。
  但是弗雷迪只是一个在恩典中的孩子,他还没有学会怎么将所有的事情带到上帝的面前,靠着上帝去面对苦难。他还不懂得任何时候都相信天父,并且相信“万事互相效力,叫爱上帝的人得益处”,以及在患难中如何保持忍耐喜乐。上帝派在弗雷迪遭遇不幸时,一位安慰者和好老师,来帮助弗雷迪坚固他的信仰,并带领他渐渐地走在平安的路上。
  有人在轻轻敲门,弗雷迪打开门,在昏暗的光线中,他认出是乔。短暂的分离后,他回家了。听说弗雷迪遇到麻烦后,他立刻得到了艾尔斯先生的批准,与弗雷迪共渡这个晚上。虽然他有必须要做的工作,但还是决定明天早点起,去完成那些工作。他现在的时间很重要,他想,要是如果弗雷迪是清白的,他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去安慰弗雷迪;如果弗雷迪做错了,他也要被纠正。
  这是一次雪中送炭的拜访,这正是弗雷迪最需要的。虽然他有满腹的牢骚想跟他的朋友发泄,但是他的心却太乱,以至于说不出一句话来。
  “弗雷迪,我对你的事情感到很抱歉,”乔在弗雷迪身边的床上坐下,“告诉我你的烦恼,我很同情你。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这些话语使人很宽心,但是弗雷迪却只能用痛哭来回答。带着孩子般依赖的心,他全身依偎在他忠实的朋友怀中。
  “只要用最简单的话告诉我事实真相就好了,”乔继续说到,友善地拥抱着弗雷迪,“我信任你,弗雷迪,我会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的。在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对你的指控。”
  “我从来没有碰过那块表,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这就是我能说的。”这个孩子真诚温柔地说道,看起来,这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清白了。
  “这就够了,我信任你,除非指控能被证实,否则我完全相信你。”
  “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当然谁也不能证明是我偷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偷。”
  “那就不要害怕,时间会让一切都明朗起来的。真相和公义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天父知道你所遭遇的一切。仰望他,信靠他。他比你所想像的更爱你,他会安慰并祝福你。相信万事互相效力使你得益处。忍耐你所遭遇的所有试炼,勇敢面对一切困难。”
  乔跟他的小朋友说了很多,教导他把忧虑卸给上帝,在各样的困境中感恩而且知足。
  弗雷迪把他所有的抱怨都倾诉给了好朋友。这个软弱迷茫的孩子变得刚强起来,他带着比以前更大的勇气和信心站起来迎接以后的挑战。
  真相是会存留到永远的,这是一个安慰。谎言也许会得胜一时,但是真相最终会大白的。上帝有一个确定的时间,可以除去一切谎言的庇护。全能者可以有很多的办法做到这一点。就拿约瑟*的例子来说,上帝可以用几年的时间来实行他的计划,即便这样,他也能不去直接对付谎言本身,而是以明显的祝福解救被指控者,使用超然的能力证实指控的不公正。
  但是上帝有时也立刻就揭穿伪证,使那经受短暂试炼的孩子被解脱出来。这次弗雷迪的事情也是这样。虽然经过严格的审查,对弗雷迪的指控却无法证实,而表被偷后的第三天早上,终于真相大白。
  早餐后孩子们通常会冲向操场,在短短的时间内,孩子们快乐地打着棒球或者从事其他的运动。这时候,比尔·哈特威尔也在操场上。他手里拿着球棒,高傲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场上虽然一片乱哄哄的,但是他的声音却总是最高的。他不知道上帝会使高傲的人降卑,他这样一个掩盖自己罪行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比尔在击球方面很在行,很少能有球会从他的手上漏掉。他情绪高涨,连续打飞了很多球,送走了己方多名队员。他得意洋洋地开始了拼命的冲刺。但就在他通过第一垒时,一不小心头朝前猛地栽了出去,那块藏在他身上的表顺势飞到了他前面很远的地方。
  骚动立刻出现了。闪着光的证物默默地证实了谁是小偷。当比尔跌倒时,几乎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他,手表随即被人捡了起来。
  “这是乔治·阿诺德的表,它从比尔·哈特威尔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肯定是比尔隐瞒了自己的罪行并栽赃给弗雷迪。”一片愤怒的呼喊声在他头顶上爆发出来。
  “怎么会这样?”“比尔·哈特威尔,你这个卑鄙的小偷!”“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你自己偷了东西,还陷害无辜的人!”“真差劲儿,太恶劣了!”各种声音从愤怒的人群中传出来。
  此时,卑鄙可耻的比尔·哈特威尔看起来窘迫而又不知所措,他愧疚地站在众多的证人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艾尔斯先生立刻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上午学校开始上课之前,比尔·哈特威尔就当着老师和同学们的面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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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伪证  这是九月一个凉爽的黄昏。落日的余晖将整个天空装扮得荣美无比,树木和田野都披上了金色的外装。  学校的小树林和操场已经变成了快乐的地方。所有的教室都空了,孩子们冲出来尽情地玩着篮球、板球和棒球。各种欢呼和喊叫的声音在学校上空回荡着。  弗雷迪·豪也是其中的一员。他和一群熟悉的朋友在玩棒球,这是孩子们很喜爱的一项运动,也是弗雷迪所擅长的。  这里,我们需要特别介绍两个孩子:  一个叫乔治·阿诺德,大约十七岁。几个月来,他已成为学校里与众不同的人物了。由于他学习极其勤奋,众人都很欣赏他突出的个性。他初来学校时特别贫穷,据说他是从一次海难中被救出来的,当时身上只有一件衣服和母亲离世时留给他的一块银表。  另一个孩子叫比尔·哈特威尔。虽然只有十四岁,却已在学校里臭名昭着,是公认最坏的孩子。他早就该被开除了,但一直拖到现在也没离开。  恐怕使他迟迟没被开除的重要原因是,他是孤儿,溺爱他的老祖母在抚养他,并将他送到了这所学校。老祖母就住在附近的村庄里。众所周知,她为供养这唯一的孩子付出了巨大牺牲。她的生活很穷困,尽管年事已高,每天还必须靠缝衣和洗衣辛辛苦苦地赚钱,以此“解决老少的
温饱”——用她自己的话说。  很明显,比尔的尽职、辛苦的老祖母不仅让他没有被学校开除,也使他免于被社会所遗弃。然而,此时的操场上,你能听见四处回荡着比尔粗鲁无礼的笑声,好像他是天下唯一的统治者。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有一种很难改变的坏品格,好像他拥有取笑所有人和所有事情的特权。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带来了痛苦,而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比赛中,比尔和弗雷迪已经主动进攻了整整半个小时了。在激烈的竞争中,他们脱掉了外衣、背心、领结,每块肌肉都极度紧张。这种拼命已经到了极限,他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们脱去衣服,杂乱地扔到树阴下面两组相邻的地方。至少再过一会儿,他们就可以到一边心满意足地当观众了。  刚刚休息了一小会儿,弗雷迪看到乔正在走向村庄。他想起自己曾经答应乔,晚上要和他一起去村庄的,所以他迅速穿好衣服朝乔跑去。  当弗雷迪就要消失在操场上的人群中时,比尔看到了乔治·阿诺德那件熟悉的破背心,背心的口袋中露出了那块银表。魔鬼鼓舞,立刻开始诱惑比尔邪恶的心。“很容易就能弄到那块表,但怎样隐瞒这件事情呢?把过错都推到弗雷迪身上是再容易不过的了。他曾经是个小偷,所有这一切都很有利于比尔施行他的计划
。”  那块表很快就顺利地滑进他的口袋深处,然后他开动脑筋琢磨怎样去作伪证。  魔鬼是谎言之父,早已经准备好了帮助比尔去施行这个罪恶的计划。几分钟之内,比尔·哈特威尔就有了一条最残忍最恶毒的诡计。  当孩子们结束游戏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大家开始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  乔治·阿诺德的表对他很重要。他正在考虑把表卖掉来解决生活的窘迫。这块表虽然很珍贵,但他每天生活所需要的硬币也很重要。他已经这样考虑很久了,而且他也估算过这块表能换来多少有价值的东西。然而,这只精致微妙的小表却是他极大的安慰,每天那滴答滴答的响声带给他无限甜蜜的回忆。不,他绝不要和妈妈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分开。  乔治收拾衣服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口袋里检查那块表是否还在。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我的表呢?”他一边在空口袋中摸索着,一边惊讶地喊道。  “表丢了?”“表丢了?”立刻响起了七八声热心的询问声。  “表丢了!”他非常悲伤地回答道,把口袋全都翻出来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也许表是掉到衣服堆中了。”有人建议道,于是大家开始在四散的衣服中寻找。  最后,人人都开始检查所有的衣服,直到每件衣服都被仔细检查过。  “好了,我
敢打赌,是弗雷迪·豪拿了表,”比尔·哈特威尔喊道,他的肯定让人很难对他的话产生怀疑,“他刚刚就躺在那件背心上,我看到他拨弄那些口袋来着。”  “他在哪儿?” 乔治·阿诺德急切的喊道,眼光迅速地扫过人群去寻找那个假定中的小 偷。  “他走了,”比尔继续激动地说道,“我看到他翻完背心就跑了。”  “为什么你不看仔细点儿?”乔治催促道。  “知道你丢了表我才开始怀疑他。现在我确信是他拿了表。他显然对你的背心很有兴趣,而且你知道他曾经是小偷。”  由于证据很多,很快,这个猜疑就被确定了,于是他们立刻出发去寻找弗雷迪。  他们很快就打听到弗雷迪去了村庄,而当他们正在讨论这事的是非时,弗雷迪匆匆地出现在主干路上。  乔在村庄里被耽搁了,弗雷迪急忙独自往回赶,他就要赶不上晚自习了。  “小偷来了。”当弗雷迪向人群走过来的时候,比尔·哈特威尔咆哮道。  这话让弗雷迪感到很难过,但他只是以为他们指的是自己曾经犯罪的那一次,而他已经深深地为自己上次的过错悔改了。  “小子,你拿了我的表吗?”乔治·阿诺德激动地责问道。  “我没有。” 弗雷迪无辜的辩解道。  “得了吧,豪,别撒谎了。”比尔咆哮道,“我看到你
在操场上从他的背心口袋里偷了表,你偷这样一个可怜孩子的表,不觉得可耻吗?那可是他妈妈留下的纪念品。”  “我同意!”“我赞同!”“你真可耻!”“可耻!”“可耻!”周围响起了一片混乱的附和声。  弗雷迪辩称自己是无罪的,不过一切都是徒然。他根本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推翻原告的指控。很奇怪,尽管比尔·哈特威尔的人品很差,但所有的人都相信他提供的证据。  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无公义可言。他们不停地嘲弄辱骂弗雷迪,他几乎都不想活了。这时上课的钟声响了起来,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偷表的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早上九点之前,全校都骚动起来。“弗雷迪偷了乔治·阿诺德的表。”所有的人都在这样说,而且坚信这是真的。  然而这件事情并未被证实。在弗雷迪的财产中没有发现这块表,也没有任何人看到他戴过。但是比尔·哈特威尔看到过他躺在那些衣服中间,胳膊肘放在乔治·阿诺德的衣服上,根据他的证词,弗雷迪最有嫌疑。当然,比尔·哈特威尔也是大家公认的坏孩子之一,平时他的话没有一点儿分量。但是大家都在以歧视的目光看着弗雷迪。他们很容易接受并相信了那些被夸大得满天飞的谣言,并添油加醋地四
处传播。他们万万不该在弗雷迪还没有被证明有罪之前,不相信他的无辜,以不公平的方式待他。  所有的人都很同情乔治·阿诺德,确实,他们应该这样。乔治是个正直善良的孩子,他在贫困中努力奋斗,使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孩子,那块表也是他妈妈临终留给他的珍贵的礼物。  “无论如何,不该让他失去那块表。” 比尔·哈特威尔用力地点着头,用公正同情的语气断言道,“我们应该组织一下,帮他凑齐那些钱。”  “别提凑钱这回事,”乔治悲伤地补充道,“你们永远都不要那么做,多少钱都不能换回它。”  这对小弗雷迪的打击是多么大;但这是爱他的天父给他的,这也是最好的。我们能看到,在这样的打击背后,存在着天父深切的爱,我们也应该知道怎样去迎接试炼,并且在试炼中发出赞美。  但是弗雷迪只是一个在恩典中的孩子,他还没有学会怎么将所有的事情带到上帝的面前,靠着上帝去面对苦难。他还不懂得任何时候都相信天父,并且相信“万事互相效力,叫爱上帝的人得益处”,以及在患难中如何保持忍耐喜乐。上帝派在弗雷迪遭遇不幸时,一位安慰者和好老师,来帮助弗雷迪坚固他的信仰,并带领他渐渐地走在平安的路上。  有人在轻轻敲门,弗雷迪打开门,在昏暗的光线中,
他认出是乔。短暂的分离后,他回家了。听说弗雷迪遇到麻烦后,他立刻得到了艾尔斯先生的批准,与弗雷迪共渡这个晚上。虽然他有必须要做的工作,但还是决定明天早点起,去完成那些工作。他现在的时间很重要,他想,要是如果弗雷迪是清白的,他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去安慰弗雷迪;如果弗雷迪做错了,他也要被纠正。  这是一次雪中送炭的拜访,这正是弗雷迪最需要的。虽然他有满腹的牢骚想跟他的朋友发泄,但是他的心却太乱,以至于说不出一句话来。  “弗雷迪,我对你的事情感到很抱歉,”乔在弗雷迪身边的床上坐下,“告诉我你的烦恼,我很同情你。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这些话语使人很宽心,但是弗雷迪却只能用痛哭来回答。带着孩子般依赖的心,他全身依偎在他忠实的朋友怀中。  “只要用最简单的话告诉我事实真相就好了,”乔继续说到,友善地拥抱着弗雷迪,“我信任你,弗雷迪,我会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的。在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对你的指控。”  “我从来没有碰过那块表,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这就是我能说的。”这个孩子真诚温柔地说道,看起来,这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清白了。  “这就够了,我信任你,除非指控能被证实,否则我完全相信你。
”  “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当然谁也不能证明是我偷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偷。”  “那就不要害怕,时间会让一切都明朗起来的。真相和公义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天父知道你所遭遇的一切。仰望他,信靠他。他比你所想像的更爱你,他会安慰并祝福你。相信万事互相效力使你得益处。忍耐你所遭遇的所有试炼,勇敢面对一切困难。”  乔跟他的小朋友说了很多,教导他把忧虑卸给上帝,在各样的困境中感恩而且知足。  弗雷迪把他所有的抱怨都倾诉给了好朋友。这个软弱迷茫的孩子变得刚强起来,他带着比以前更大的勇气和信心站起来迎接以后的挑战。  真相是会存留到永远的,这是一个安慰。谎言也许会得胜一时,但是真相最终会大白的。上帝有一个确定的时间,可以除去一切谎言的庇护。全能者可以有很多的办法做到这一点。就拿约瑟*的例子来说,上帝可以用几年的时间来实行他的计划,即便这样,他也能不去直接对付谎言本身,而是以明显的祝福解救被指控者,使用超然的能力证实指控的不公正。  但是上帝有时也立刻就揭穿伪证,使那经受短暂试炼的孩子被解脱出来。这次弗雷迪的事情也是这样。虽然经过严格的审查,对弗雷迪的指控却无法证实,而表被偷后的第三天早上,终于真相大白
。  早餐后孩子们通常会冲向操场,在短短的时间内,孩子们快乐地打着棒球或者从事其他的运动。这时候,比尔·哈特威尔也在操场上。他手里拿着球棒,高傲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场上虽然一片乱哄哄的,但是他的声音却总是最高的。他不知道上帝会使高傲的人降卑,他这样一个掩盖自己罪行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比尔在击球方面很在行,很少能有球会从他的手上漏掉。他情绪高涨,连续打飞了很多球,送走了己方多名队员。他得意洋洋地开始了拼命的冲刺。但就在他通过第一垒时,一不小心头朝前猛地栽了出去,那块藏在他身上的表顺势飞到了他前面很远的地方。  骚动立刻出现了。闪着光的证物默默地证实了谁是小偷。当比尔跌倒时,几乎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他,手表随即被人捡了起来。  “这是乔治·阿诺德的表,它从比尔·哈特威尔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肯定是比尔隐瞒了自己的罪行并栽赃给弗雷迪。”一片愤怒的呼喊声在他头顶上爆发出来。  “怎么会这样?”“比尔·哈特威尔,你这个卑鄙的小偷!”“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你自己偷了东西,还陷害无辜的人!”“真差劲儿,太恶劣了!”各种声音从愤怒的人群中传出来。  此时,卑鄙可耻的比尔·哈特威尔看起来窘迫而又不知
所措,他愧疚地站在众多的证人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艾尔斯先生立刻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上午学校开始上课之前,比尔·哈特威尔就当着老师和同学们的面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