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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德国留学生的奇妙经历

雁子文选 by 雁子

下面是一个叫阿月的网友断断续续给我写的信,让我非常感动,稍微整理了一下,发上来给大家看看。——雁子

“凡祈求的,必有所得;寻我的,必有所见;叩门的,必给他开门。”(马太福音第七章第七节)

我1963年出生在中国的东北,后来在长江边的重庆长大。在儿童时代我经历了文革。尽管在那些年里到处都是文攻武卫,学校的门窗都被砸碎,教室里的灯具全被毁坏,但1969年的秋天我上小学了。我父母所在工作单位属于为军工企业提供原料的特种钢铁厂,尽管天下大乱它的运行计划好像从未被中断过,因此它的子弟小学也是照常开学。

凡是经历过文革的人大多都还记得72年至76年那些年里,学校常组织学生们去参加对“**分子”的审判大会。记得许多“犯人”都有一项“偷听敌台的台湾特务”的罪名。一开始还搞不清楚那是什么,后来逐渐听说那就是通过收音机里的短波来收听境外敌台。当时的小学生都被教育得“爱憎分明”,想抓特务。我家有台凯歌牌电子管收音机,于是放学后,趁家中无人我就打开收音机听短波。特务倒是一个没发现,反而听到了《良朋益友》电台,片断地听到马太福音、路加福音,听到了耶稣这个名字。那时是1974年。

1979年秋我怀里带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告别父母、单身一人乘车离开渝都北上到奉天城求学,头脑里满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远大理想。毕竟俺是理科快班的班长,在5个佼佼者里,又是头一个拿到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尽管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可自己在心中说:再也不回到这夏天热死人的鬼地方了!14年的童年故乡啊,果然,再也不会回去了。

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除了掌握了时尚的知识外,还练就了一身强壮的身体。毕业分配前班主任找我谈话,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服从组织分配。于是就去了西南边陲四季如春的春城。在春城的一所大学里,我从助教做起,后来成家立业,爱人也在同校教书。为了不落伍,不误人子弟,就读在职硕士研究生,从而有机会接触到德语,逐渐对德语产生了兴趣。正当工作、学习、生活一切顺心应手时,校长召去谈话让我准备一下,藉着下一次的校际交流项目去西德某大学留学。于是在1988年的夏天,我们一行5人乘国航离开首都经过沙迦飞往法兰克福。当时我手里只有从中国银行兑换的50美元。做梦也没有想到,20年后,我已经成为德国的中产阶级。

八十年代末期到德国来留学的学生还不多,大多数华人是国家公派留学生以及来自国内各大高校研究院的专家学者。全城就那么两百来个华人学者。那时做为交流学者学习是一件很轻松的差事,满眼都是可学可借鉴的东西,随便花点功夫收集整理一下,带回国去就能交差。可是为了回国后能在北京友谊商店买到那“八大件”家用电器,许多人都省吃俭用。

后来听说经常有人发邀请免费吃喝,有一次也让我赶上了,大家南腔北调、有说有笑、边吃边喝,也顾不上人家主人在那说些啥。后来才慢慢地注意到,那里原来是所教会。当时还比较警惕,还跟他们说什么宗教是精神鸦片、政治经济学理论、卡尔马克思等等,人家问起耶稣的事来,就傻眼啦。当时还觉得是给俺们吃糖衣炮弹呢。

在经历了八十年代末在中国发生的波及了所有华人的政治风暴后,我感觉到自己从一个风华正茂的红色接班人一下子就跌入到深不可及的幽谷。当时的朋友们一个一个地回国各奔前程。我那时会常常深夜里把酒独问孤月:“路在何方?”

实际上我早就听过耶稣的名. 熟人里有个女孩是基督徒, 每当她和我谈起她的信仰时,我都会用顽固的雄辩压倒她的论调。还记得她说从前她也是这样对待她的父母,他们是老基督徒。后来,她去了美国。 也许她绝不会想到, 几年后我也成了基督的信徒。就在我那几年上下求索期间,是靠着留学奖学金把硕士学位读下来的。能得到这样的资助,完全是神的恩典,是神的预备。 神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的子民。因为后来我才知道,当时负责审批奖学金的卡鲁大学外办主任是一个很好的信徒。

从90年开始, 我渐渐积极主动地接触基督徒。90年底的圣诞节里我心中有感动就决志信主了。之后, 在德国教会里的信徒们的带领下,逐步学习经历神的同在,经历主耶稣基督的厚爱。在反复的怀疑,求告,祷告中一点一步地走近神,信靠神。 神真的是很伟大,很爱我。 他的耐心常常超过我的信心。

除了去大学听课,考试外,我还常和一些高访学者们在一起谈天说地。西安的老冯有一次呼我去他的住处,说是有个人想见我。和那人见面后,我很受震动。那是一位九十多岁的德国老人,会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原来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他就携太太奉差去中国,在安徽某地建立教会传教。后来日本兵来啦,为了逃避战乱,他和太太逃到云南, 在苗族人中接着建立教会传教。一直到五十年代末他们被请出中国。他们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已经陌生的德国故乡,可是心中还是常常惦念华夏的主内弟兄姊妹们,始终为他们祷告,为能重新回到神州去传福音而祷告。他们的这个愿望没能实现。那人的老伴于90年,他本人于96年已经归天而去。但他的名字却深深地留在我的心里: 韦尔豪肯——魏浩垦(当年安徽的一位老信徒给他取的中国名)。实际上,除了他的故事外他没和我多说些什么。因听说我是从云南来的,他就一定要见一见我。那时我当然还不知道神这一招的奇妙。第2次我再去见他时就把一份礼品送给了他: 昆明大观楼长联。老魏很激动地用双手接过它,老泪欣然而下,双手颤抖地把长联慢慢展开,口里同时不断地用德语和汉语说感谢神的话:“感谢神啊!我又得到他们啦!他们又回来啦!”。

我当时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这么个普通的工艺品竟让老人家激动万分。后来他情绪平静后就慢慢地说给我听: 原来早在安徽时,那位曾做过举人的老信徒不仅给他取了那个中国名字,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常送给他一些诗词分享。他都珍藏着。可是后来那些宝贝字画都在南逃的路上遗失了。老举人和他的教会也没能熬到抗战胜利就没了。老魏虽然身在云南苗寨里,但心里始终想着回安徽去召集旧部重整教会。一直未能如原。可是他常在心中想念那些教会里的弟兄姊妹们,想念着那位老举人弟兄和他的字画, 有些后悔当时舍下他们南逃去避难。因此,一见到那长联条幅他心里一下就感觉到神已经垂听了他的祷告,原谅了他的一切过失。早已经失去的一切,今已得回, 如愿以偿。

每当我回想起那段亲身经历,我都会由衷地赞叹: 神就是爱,是信实的! 我们也许应当学着牛反嚼那样, 常回忆一下从前所经历过的事, 这样就能看清那始终伴随着我们的神, 以及他的足迹, 从而增强我们的信心。

我所就读的大学就座落在美丽的莱茵河畔富有的卡鲁城里。至今她在世界上很有名气,因此吸引了许多留学生和交流学者。为此,德国校园团契早就做好准备,为我们这些人专门成立了免费的德语班,每周都有一次德语夜校。而教德语的那些人都是在校的大学生基督徒。他们自愿地服侍着德语班,做留学生的好朋友。当然,那些大学生基督徒他们自己也常有灵修聚会和许多业余活动。他们的好行为以及活泼的业余活动就如同基督的香气吸引着留学生。

再好的美酒终究会有被喝完的那一刻,望着那再也倒不出一滴酒的空酒瓶,我心里忧愁,“耶稣真是那颗救命的稻草吗?可他不是早就挂在十字架上死了吗?是好汉,你就显灵!”这就是我当年在一次酒醉后进入昏睡前曾向他的第一次挑战。就在第二天傍晚8点钟,当我正在看书学习时,有人敲我的门。我平静地打开门,看到一男一女友好微笑地站在我的门前。

“你好,我是海克尔。”,“你好,我是波卡特。我们能占用你五分钟的时间吗?” 我呆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耶和华的见证人吗?”“不是,我们是校园团契的大学生”波卡特笑着回答我。

哎约,这就来啦!我心中翻了一下。“那好,请进!”请他们坐下后,我问他们:“你们认识我吗?”

“不,我们从没见过你。”“那好,我是阿月。我常去你们那里。也没见过你们。”

波卡特:“我上学期去实习了,这才回来。”海克尔:“我才入学,刚开始读大一。”

“可是,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呐?”“嗯,我们在楼下门铃那的花名表上看到的。你是华人吧?”波卡特回道。

“是的。可你们干吗要找我呐?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海克尔微笑地看着我说:“阿月,是这样的,我们打算从这学期开个国际查经班,你有兴趣来和我们一起查考圣经吗?”“当然有啦!在哪里?时间?”“每周二晚7点市政广场边教堂钟楼上。下周就开始。你能来吗?”海克尔问道。看着她的脸,一张天使般的脸我说:“我一定去!”

他们起身告辞走了,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可我还愣在房门口,似乎刚从梦里醒来。

当2000年8月12日阿月在教会里接受洗礼时,正好海克尔姊妹那天去教会办事,看到了那一幕,她十分惊喜。问我为什么不事先通知她?“难道神没给你说这事吗?可是你来啦!正如我所愿。”我微笑地回敬她。

“阿月,你知道吗?那第一次跟波卡特去学生宿舍发邀请,就是认识你的那一次,我和他先敲开了两扇门都被人家拒绝了。在敲你的门之前,我们站在你的门前祷告,我对神说:神啊,要是这扇门也不对我们敞开,我今后就再也不去敲门啦!”

哈利路亚,主耶稣,感谢你的话语!实实在在,你就是道路、真理、生命。阿们!

我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我所处的优越环境,都是信主后靠主的恩典一点一滴地得来、一步一步地达到。因此,我知道这是得救进入新天新地——神应许的新生命、新生活。在接受洗礼时,我是接受浸水礼,就是在水池里,整个身体向后倒在水里,然后又被施洗从水里拉出。什么方式,这不重要。关键是我明确地向众人高声说了,我是个罪人,我愿悔改,我愿归属耶稣,承认他是我个人的救主、相信他的死他的复活都是为我而行的。我倒在水里就是表明我与他同死,我出水面就表明主耶稣带着我复活啦!这是发生在整整8年前的事。

其实我从16、7年前就放胆去接触基督徒们,几乎每个周日都骑个破车拜访卡鲁城里的大小教堂里的礼拜。那时大学里还有个神学家常来讲课,教室里挤满了人,可就我一个亚洲人。别人也不管我,我也不管能听懂多少总去听课。一学期下来经过教堂、课堂对比后才明白,讲道和讲课原来是天壤之别!信仰和宗教是两码事。后来就和常找上门来的德国基督信徒们交朋友,渐渐地就从一个对信仰、对教会一无所知的人转变成了个“半罐子的神学通”。

可这有什么用呐?从89年到93年是我人生中峥嵘的岁月。在一次一次与命运、与神的较量中,我输给了神。为什么呐?因为耶稣的名就象我索求的救命稻草一样,虽然我身沉在水底,可是靠着它我没被憋死。那时身边的信徒们鼓励我试着相信他,求告他,好从心理的低谷里走出来。在困境里他真的给了我所有我所求的。没有人逼我,我屈服在神的面前。当时的感觉和现在的一样,就是神太高深太伟大。我斗不过他,我投降。

可神用恩典抬举我。唯独主耶稣给了我尊荣和真正的自由。我知道,那时德国的弟兄姊妹们都为我代祷,这就是主里强大的仁爱。当时在卡鲁大学大约有五百多名中国留学生访问学者,也许我是第一个被神唤醒救出的人。我常深夜里仰望星空,看着那望不尽的宇宙,这可是神创造的,是为我们而创造的呀!自称拥有现代高科技的人类至今还未真的冲出地球。可神就从那高天降来拯救我们,应许带我们到为我们预备的新天新地。整个地球在浩瀚的宇宙里有多大一点呀,可主耶稣在此生活了33年,为了我们能得救。我们人类真够有福分的。而且主耶稣说他是那通向永生的道路。看看那永恒的宇宙若没有永生,神为啥要它?看看它那么大,就会明白神为啥总说人类要生养众多。

应聘目前这个职务时,老板亲自和我谈话,他问我业余时间里做什么?我说我读圣经,每周末带领个大学生查经班,传福音。他问我是在哪里归信的,我说是在卡鲁大学读书时。因我认为耶稣的福音对华人留学生太重要了,现在就以己为例地传。老板盯着我看了一分钟说:“我也是信主的。”我当时就在心里欢呼:哈利路亚!接下来我和他谈了很长的时间。后来,他的秘书进来说部门经理和技术总管和我谈话的时间到了。他说:让他们等着。我明显地能感觉到,他很满意神为他的预备。因为我知道这个空位已有一年多没被占领,后来同事们也告诉我,早就有5、6个人在我之前来应征都没被录用。我本不是做高科精密仪器的,我的产品曾是两三百米长的奔驰车装配线,是七、八十米高的化工设备。可如今我的产品则是不足巴掌之大。老板说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入门上路。我用半年完成啦!如今能跻身于研发部。许多德国人很不服气。可谁能高过神哪!

我爱人从93年被神从国内保出来,这之前她被学校卡死不得出国,又不愿和我离婚。我们是86年结婚。因此,我向神索求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她从国内办出来。那真是如同雅各与神摔跤之争,我当时求神说:你不祝福我让我夫妻团圆,我就不放你走,你若圆了我们,我跟你走,永不回头。

93年4月1日我欢天喜地去机场接回了老婆,3天后正赶上教会里有洗礼,我带着她去听洗前预备的讲道,就想和她一起受洗。可她说啥也不干。我当时都懵了,神啊!你看我该咋办?难道这不是你还我的那一半?几日里我都不好意思去教会见牧师见其他弟兄姊妹。没一个人来责备我们。后来,在祷告里神对我说:孩子啊,她就是你的那一半。爱人如己,你就先从这做起吧!接下来,我和她同甘共苦,除了礼拜天我一个人去教会做礼拜外,我们总是在一起。她那时偶尔也和我去教会,大概是看我是否和谁有染没有。我那些男女信徒朋友她都认识了,后来她放心了。逢人就说:他要跑啊,我没来就早跑啦!我那时就是把她当中心,她要干啥,我们就干啥。我认为,神把爱人还给我,就如同把球传给我,现在就看我是否能把球踢进球门,把她带回主家。神是用爱待我,我就用爱待她。有时甚至用宠爱。反正到了礼拜天,我去教会做礼拜,把一副疲惫的身心交给神让他来补充医治,有时就如同给车加油冲洗保养。平时里读经祷告,把一切发生在我们生活里的事务和她一起分享。神看顾我们,我总能把她无法解释的事情给她解释清楚,然后我看她不反感,就把真话说出来,这是神在我心里这么说的。因他爱你我。真的,实实在在,若神不显灵,我说在多也没用。可每次主耶稣都能把一切搞定。就这样我和她生女育子,读书就业,买车买房,不更名换姓入德国藉。

2000年7月当她生产时,大难产。就在受大痛苦的同时,她屈服在主耶稣的大爱里,眼看她的生命就受到威胁时,我们在产房内同声甘心地求主拯救。神救了她,救了我们。我陪她走到尽点,我知道,我无能为力了。把她交给了主耶稣,感谢神让她有信心有勇气向神伸出求救的手。感谢神那大能的手把她、我的那一半、拉入他温暖的怀抱。尽管经历了大难产她身体很快恢复,连护理的医生护士都感到不可思议。2周后爱人主动对我说:我们去接受洗礼吧!感谢神!

自1995年以来我们和美国雅灵顿华人教会就建立了关系,因我们这里需要工人,神就预备好了合适的使者。2000年正好美国教会的长老杨教授携太太康玲大姐来我们这里进行三个月的短宣。我们安排了卡鲁城首次华人洗礼。8位华人加一位德国女婿在我们的德国教会内隆重接受水洗。我爱人率先受点水礼,因她刀口尚未完全愈合。我在她之后接受了浸水礼。那天我很高兴,岳父岳母目睹了我们的洗礼。奇妙的是第一个敲开我的门向我传福音邀请我去德国教会读圣经的德国信徒海克尔姊妹也在场。你看,耶稣很伟大吧!他做的事能让我们所有的人都能得到福分!每个与神同工、事奉神的人都能看到分享成果。今年杨教授(美国一所大学里教授电气工程的终身教授)休安息假一年专门来卡鲁城我们这里事工,又有牧师长老带领短宣队从美国来这里协力.

雁子,这就是神在我家里行的奇事和救恩。我们同是主前穿白衣的、他的儿女,他这样待我了,也会同样待你的。这是我们的福分,家里有座顽石,主耶稣的爱足够我们用,用爱把他(这块顽石)慢慢地烤得火热,然后你一滴感恩的泪滴上去,他就会开啦!姊妹,用你的爱去伴随他,你的爱人一定会在主内成为一颗让你喜乐自豪的珍珠!

我的见证全都是神的安排,是神整个拯救计划中小小的一部分。感谢神!愿他的名在莱茵河畔的华人学子里得到更大的彰显!愿我们每个人都能信靠救主耶稣基督,得到恩典!神真的是信实的,他深爱我们这些子民!感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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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个叫阿月的网友断断续续给我写的信,让我非常感动,稍微整理了一下,发上来给大家看看。——雁子 “凡祈求的,必有所得;寻我的,必有所见;叩门的,必给他开门。”(马太福音第七章第七节) 我1963年出生在中国的东北,后来在长江边的重庆长大。在儿童时代我经历了文革。尽管在那些年里到处都是文攻武卫,学校的门窗都被砸碎,教室里的灯具全被毁坏,但1969年的秋天我上小学了。我父母所在工作单位属于为军工企业提供原料的特种钢铁厂,尽管天下大乱它的运行计划好像从未被中断过,因此它的子弟小学也是照常开学。 凡是经历过文革的人大多都还记得72年至76年那些年里,学校常组织学生们去参加对“**分子”的审判大会。记得许多“犯人”都有一项“偷听敌台的台湾特务”的罪名。一开始还搞不清楚那是什么,后来逐渐听说那就是通过收音机里的短波来收听境外敌台。当时的小学生都被教育得“爱憎分明”,想抓特务。我家有台凯歌牌电子管收音机,于是放学后,趁家中无人我就打开收音机听短波。特务倒是一个没发现,反而听到了《良朋益友》电台,片断地听到马太福音、路加福音,听到了耶稣这个名字。那时是1974年。 19
79年秋我怀里带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告别父母、单身一人乘车离开渝都北上到奉天城求学,头脑里满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远大理想。毕竟俺是理科快班的班长,在5个佼佼者里,又是头一个拿到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尽管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可自己在心中说:再也不回到这夏天热死人的鬼地方了!14年的童年故乡啊,果然,再也不会回去了。 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除了掌握了时尚的知识外,还练就了一身强壮的身体。毕业分配前班主任找我谈话,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服从组织分配。于是就去了西南边陲四季如春的春城。在春城的一所大学里,我从助教做起,后来成家立业,爱人也在同校教书。为了不落伍,不误人子弟,就读在职硕士研究生,从而有机会接触到德语,逐渐对德语产生了兴趣。正当工作、学习、生活一切顺心应手时,校长召去谈话让我准备一下,藉着下一次的校际交流项目去西德某大学留学。于是在1988年的夏天,我们一行5人乘国航离开首都经过沙迦飞往法兰克福。当时我手里只有从中国银行兑换的50美元。做梦也没有想到,20年后,我已经成为德国的中产阶级。 八十年代末期到德国来留学的学生还不多,大多数华人是国家公派留学生以及来自国内各大高校研究院
的专家学者。全城就那么两百来个华人学者。那时做为交流学者学习是一件很轻松的差事,满眼都是可学可借鉴的东西,随便花点功夫收集整理一下,带回国去就能交差。可是为了回国后能在北京友谊商店买到那“八大件”家用电器,许多人都省吃俭用。 后来听说经常有人发邀请免费吃喝,有一次也让我赶上了,大家南腔北调、有说有笑、边吃边喝,也顾不上人家主人在那说些啥。后来才慢慢地注意到,那里原来是所教会。当时还比较警惕,还跟他们说什么宗教是精神鸦片、政治经济学理论、卡尔马克思等等,人家问起耶稣的事来,就傻眼啦。当时还觉得是给俺们吃糖衣炮弹呢。 在经历了八十年代末在中国发生的波及了所有华人的政治风暴后,我感觉到自己从一个风华正茂的红色接班人一下子就跌入到深不可及的幽谷。当时的朋友们一个一个地回国各奔前程。我那时会常常深夜里把酒独问孤月:“路在何方?” 实际上我早就听过耶稣的名. 熟人里有个女孩是基督徒, 每当她和我谈起她的信仰时,我都会用顽固的雄辩压倒她的论调。还记得她说从前她也是这样对待她的父母,他们是老基督徒。后来,她去了美国。 也许她绝不会想到, 几年后我也成了基督的信徒。就在我那几年上下求
索期间,是靠着留学奖学金把硕士学位读下来的。能得到这样的资助,完全是神的恩典,是神的预备。 神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的子民。因为后来我才知道,当时负责审批奖学金的卡鲁大学外办主任是一个很好的信徒。 从90年开始, 我渐渐积极主动地接触基督徒。90年底的圣诞节里我心中有感动就决志信主了。之后, 在德国教会里的信徒们的带领下,逐步学习经历神的同在,经历主耶稣基督的厚爱。在反复的怀疑,求告,祷告中一点一步地走近神,信靠神。 神真的是很伟大,很爱我。 他的耐心常常超过我的信心。 除了去大学听课,考试外,我还常和一些高访学者们在一起谈天说地。西安的老冯有一次呼我去他的住处,说是有个人想见我。和那人见面后,我很受震动。那是一位九十多岁的德国老人,会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原来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他就携太太奉差去中国,在安徽某地建立教会传教。后来日本兵来啦,为了逃避战乱,他和太太逃到云南, 在苗族人中接着建立教会传教。一直到五十年代末他们被请出中国。他们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已经陌生的德国故乡,可是心中还是常常惦念华夏的主内弟兄姊妹们,始终为他们祷告,为能重新回到神州去传福音而祷告。他们的这个愿望没能实
现。那人的老伴于90年,他本人于96年已经归天而去。但他的名字却深深地留在我的心里: 韦尔豪肯——魏浩垦(当年安徽的一位老信徒给他取的中国名)。实际上,除了他的故事外他没和我多说些什么。因听说我是从云南来的,他就一定要见一见我。那时我当然还不知道神这一招的奇妙。第2次我再去见他时就把一份礼品送给了他: 昆明大观楼长联。老魏很激动地用双手接过它,老泪欣然而下,双手颤抖地把长联慢慢展开,口里同时不断地用德语和汉语说感谢神的话:“感谢神啊!我又得到他们啦!他们又回来啦!”。 我当时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这么个普通的工艺品竟让老人家激动万分。后来他情绪平静后就慢慢地说给我听: 原来早在安徽时,那位曾做过举人的老信徒不仅给他取了那个中国名字,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常送给他一些诗词分享。他都珍藏着。可是后来那些宝贝字画都在南逃的路上遗失了。老举人和他的教会也没能熬到抗战胜利就没了。老魏虽然身在云南苗寨里,但心里始终想着回安徽去召集旧部重整教会。一直未能如原。可是他常在心中想念那些教会里的弟兄姊妹们,想念着那位老举人弟兄和他的字画, 有些后悔当时舍下他们南逃去避难。因此,一见到那长联条幅他心里一下
就感觉到神已经垂听了他的祷告,原谅了他的一切过失。早已经失去的一切,今已得回, 如愿以偿。 每当我回想起那段亲身经历,我都会由衷地赞叹: 神就是爱,是信实的! 我们也许应当学着牛反嚼那样, 常回忆一下从前所经历过的事, 这样就能看清那始终伴随着我们的神, 以及他的足迹, 从而增强我们的信心。 我所就读的大学就座落在美丽的莱茵河畔富有的卡鲁城里。至今她在世界上很有名气,因此吸引了许多留学生和交流学者。为此,德国校园团契早就做好准备,为我们这些人专门成立了免费的德语班,每周都有一次德语夜校。而教德语的那些人都是在校的大学生基督徒。他们自愿地服侍着德语班,做留学生的好朋友。当然,那些大学生基督徒他们自己也常有灵修聚会和许多业余活动。他们的好行为以及活泼的业余活动就如同基督的香气吸引着留学生。 再好的美酒终究会有被喝完的那一刻,望着那再也倒不出一滴酒的空酒瓶,我心里忧愁,“耶稣真是那颗救命的稻草吗?可他不是早就挂在十字架上死了吗?是好汉,你就显灵!”这就是我当年在一次酒醉后进入昏睡前曾向他的第一次挑战。就在第二天傍晚8点钟,当我正在看书学习时,有人敲我的门。我平静地打开门,
看到一男一女友好微笑地站在我的门前。 “你好,我是海克尔。”,“你好,我是波卡特。我们能占用你五分钟的时间吗?” 我呆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耶和华的见证人吗?”“不是,我们是校园团契的大学生”波卡特笑着回答我。 哎约,这就来啦!我心中翻了一下。“那好,请进!”请他们坐下后,我问他们:“你们认识我吗?” “不,我们从没见过你。”“那好,我是阿月。我常去你们那里。也没见过你们。” 波卡特:“我上学期去实习了,这才回来。”海克尔:“我才入学,刚开始读大一。” “可是,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呐?”“嗯,我们在楼下门铃那的花名表上看到的。你是华人吧?”波卡特回道。 “是的。可你们干吗要找我呐?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海克尔微笑地看着我说:“阿月,是这样的,我们打算从这学期开个国际查经班,你有兴趣来和我们一起查考圣经吗?”“当然有啦!在哪里?时间?”“每周二晚7点市政广场边教堂钟楼上。下周就开始。你能来吗?”海克尔问道。看着她的脸,一张天使般的脸我说:“我一定去!” 他们起身告辞走了,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可我还愣在房门口,似乎刚从梦里醒来。
当2000年8月12日阿月在教会里接受洗礼时,正好海克尔姊妹那天去教会办事,看到了那一幕,她十分惊喜。问我为什么不事先通知她?“难道神没给你说这事吗?可是你来啦!正如我所愿。”我微笑地回敬她。 “阿月,你知道吗?那第一次跟波卡特去学生宿舍发邀请,就是认识你的那一次,我和他先敲开了两扇门都被人家拒绝了。在敲你的门之前,我们站在你的门前祷告,我对神说:神啊,要是这扇门也不对我们敞开,我今后就再也不去敲门啦!” 哈利路亚,主耶稣,感谢你的话语!实实在在,你就是道路、真理、生命。阿们! 我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我所处的优越环境,都是信主后靠主的恩典一点一滴地得来、一步一步地达到。因此,我知道这是得救进入新天新地——神应许的新生命、新生活。在接受洗礼时,我是接受浸水礼,就是在水池里,整个身体向后倒在水里,然后又被施洗从水里拉出。什么方式,这不重要。关键是我明确地向众人高声说了,我是个罪人,我愿悔改,我愿归属耶稣,承认他是我个人的救主、相信他的死他的复活都是为我而行的。我倒在水里就是表明我与他同死,我出水面就表明主耶稣带着我复活啦!这是发生在整整8年前的事。 其实我从16、
7年前就放胆去接触基督徒们,几乎每个周日都骑个破车拜访卡鲁城里的大小教堂里的礼拜。那时大学里还有个神学家常来讲课,教室里挤满了人,可就我一个亚洲人。别人也不管我,我也不管能听懂多少总去听课。一学期下来经过教堂、课堂对比后才明白,讲道和讲课原来是天壤之别!信仰和宗教是两码事。后来就和常找上门来的德国基督信徒们交朋友,渐渐地就从一个对信仰、对教会一无所知的人转变成了个“半罐子的神学通”。 可这有什么用呐?从89年到93年是我人生中峥嵘的岁月。在一次一次与命运、与神的较量中,我输给了神。为什么呐?因为耶稣的名就象我索求的救命稻草一样,虽然我身沉在水底,可是靠着它我没被憋死。那时身边的信徒们鼓励我试着相信他,求告他,好从心理的低谷里走出来。在困境里他真的给了我所有我所求的。没有人逼我,我屈服在神的面前。当时的感觉和现在的一样,就是神太高深太伟大。我斗不过他,我投降。 可神用恩典抬举我。唯独主耶稣给了我尊荣和真正的自由。我知道,那时德国的弟兄姊妹们都为我代祷,这就是主里强大的仁爱。当时在卡鲁大学大约有五百多名中国留学生访问学者,也许我是第一个被神唤醒救出的人。我常深夜里仰望星空,看着
那望不尽的宇宙,这可是神创造的,是为我们而创造的呀!自称拥有现代高科技的人类至今还未真的冲出地球。可神就从那高天降来拯救我们,应许带我们到为我们预备的新天新地。整个地球在浩瀚的宇宙里有多大一点呀,可主耶稣在此生活了33年,为了我们能得救。我们人类真够有福分的。而且主耶稣说他是那通向永生的道路。看看那永恒的宇宙若没有永生,神为啥要它?看看它那么大,就会明白神为啥总说人类要生养众多。 应聘目前这个职务时,老板亲自和我谈话,他问我业余时间里做什么?我说我读圣经,每周末带领个大学生查经班,传福音。他问我是在哪里归信的,我说是在卡鲁大学读书时。因我认为耶稣的福音对华人留学生太重要了,现在就以己为例地传。老板盯着我看了一分钟说:“我也是信主的。”我当时就在心里欢呼:哈利路亚!接下来我和他谈了很长的时间。后来,他的秘书进来说部门经理和技术总管和我谈话的时间到了。他说:让他们等着。我明显地能感觉到,他很满意神为他的预备。因为我知道这个空位已有一年多没被占领,后来同事们也告诉我,早就有5、6个人在我之前来应征都没被录用。我本不是做高科精密仪器的,我的产品曾是两三百米长的奔驰车装配线,是七、八十米高
的化工设备。可如今我的产品则是不足巴掌之大。老板说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入门上路。我用半年完成啦!如今能跻身于研发部。许多德国人很不服气。可谁能高过神哪! 我爱人从93年被神从国内保出来,这之前她被学校卡死不得出国,又不愿和我离婚。我们是86年结婚。因此,我向神索求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她从国内办出来。那真是如同雅各与神摔跤之争,我当时求神说:你不祝福我让我夫妻团圆,我就不放你走,你若圆了我们,我跟你走,永不回头。 93年4月1日我欢天喜地去机场接回了老婆,3天后正赶上教会里有洗礼,我带着她去听洗前预备的讲道,就想和她一起受洗。可她说啥也不干。我当时都懵了,神啊!你看我该咋办?难道这不是你还我的那一半?几日里我都不好意思去教会见牧师见其他弟兄姊妹。没一个人来责备我们。后来,在祷告里神对我说:孩子啊,她就是你的那一半。爱人如己,你就先从这做起吧!接下来,我和她同甘共苦,除了礼拜天我一个人去教会做礼拜外,我们总是在一起。她那时偶尔也和我去教会,大概是看我是否和谁有染没有。我那些男女信徒朋友她都认识了,后来她放心了。逢人就说:他要跑啊,我没来就早跑啦!我那时就是把她当中心,她要干啥,我
们就干啥。我认为,神把爱人还给我,就如同把球传给我,现在就看我是否能把球踢进球门,把她带回主家。神是用爱待我,我就用爱待她。有时甚至用宠爱。反正到了礼拜天,我去教会做礼拜,把一副疲惫的身心交给神让他来补充医治,有时就如同给车加油冲洗保养。平时里读经祷告,把一切发生在我们生活里的事务和她一起分享。神看顾我们,我总能把她无法解释的事情给她解释清楚,然后我看她不反感,就把真话说出来,这是神在我心里这么说的。因他爱你我。真的,实实在在,若神不显灵,我说在多也没用。可每次主耶稣都能把一切搞定。就这样我和她生女育子,读书就业,买车买房,不更名换姓入德国藉。 2000年7月当她生产时,大难产。就在受大痛苦的同时,她屈服在主耶稣的大爱里,眼看她的生命就受到威胁时,我们在产房内同声甘心地求主拯救。神救了她,救了我们。我陪她走到尽点,我知道,我无能为力了。把她交给了主耶稣,感谢神让她有信心有勇气向神伸出求救的手。感谢神那大能的手把她、我的那一半、拉入他温暖的怀抱。尽管经历了大难产她身体很快恢复,连护理的医生护士都感到不可思议。2周后爱人主动对我说:我们去接受洗礼吧!感谢神! 自1995年以来我
们和美国雅灵顿华人教会就建立了关系,因我们这里需要工人,神就预备好了合适的使者。2000年正好美国教会的长老杨教授携太太康玲大姐来我们这里进行三个月的短宣。我们安排了卡鲁城首次华人洗礼。8位华人加一位德国女婿在我们的德国教会内隆重接受水洗。我爱人率先受点水礼,因她刀口尚未完全愈合。我在她之后接受了浸水礼。那天我很高兴,岳父岳母目睹了我们的洗礼。奇妙的是第一个敲开我的门向我传福音邀请我去德国教会读圣经的德国信徒海克尔姊妹也在场。你看,耶稣很伟大吧!他做的事能让我们所有的人都能得到福分!每个与神同工、事奉神的人都能看到分享成果。今年杨教授(美国一所大学里教授电气工程的终身教授)休安息假一年专门来卡鲁城我们这里事工,又有牧师长老带领短宣队从美国来这里协力. 雁子,这就是神在我家里行的奇事和救恩。我们同是主前穿白衣的、他的儿女,他这样待我了,也会同样待你的。这是我们的福分,家里有座顽石,主耶稣的爱足够我们用,用爱把他(这块顽石)慢慢地烤得火热,然后你一滴感恩的泪滴上去,他就会开啦!姊妹,用你的爱去伴随他,你的爱人一定会在主内成为一颗让你喜乐自豪的珍珠! 我的见证全都是神的安排,是神
整个拯救计划中小小的一部分。感谢神!愿他的名在莱茵河畔的华人学子里得到更大的彰显!愿我们每个人都能信靠救主耶稣基督,得到恩典!神真的是信实的,他深爱我们这些子民!感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