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二日·主同(一)
我们最普通的一种日常活动就是来把人分类。人和人基本上的不同可以从他对别人的态度上看出。一般说来,人的态度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认同,一种是疏离。
最近我读到一些名人轶事,可以说明这两种态度。英国诗人巴克斯在他的文章里提出爱尔兰诗人拉塞尔时说:“在拉氏心目中,人不是真正的存在。他对任何人的背景、希望、苦恼从关怀。我们都是影子,只是听众。”
拉塞尔对人的态度是非常疏远的,在他来说,人不是有感情、有经验、有心肠的人。人只是一批听他说话,感情任他摆布的听众。《未来世界》一书作者H·G·威尔斯是著名费边社会主义者韦伯女士的好朋友。威氏说韦女士“把人当作会走路的样品。”在她眼中,人也不是人,只是样品,用来作统计分析。
可是,英国小说家J·艾格特谈到他同时代的作家G·K·切斯特顿时说:“切氏不像别的思想家,他了解他左右的人,贩夫走卒和达官贵人的苦恼他都熟悉。切氏是我认得的朋友是中最平易近人的。小到一个擦鞋童,他都会关怀备至。”他对人有强烈的兴趣,他要亲炙他们的感情和经验。
前面提出的巴克斯,在一封信中讲到英国诗人济慈的一句话:“诗人是没有性格的,是只变色龙。要是他看台球游戏,他就是台球。”这也就是说,诗人天生不能自己的认同他遇见的每一个人;他本能的进入到别人的生活中,甚至会把自己当作台球游戏中滚来滚去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