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教会复兴史里面,有两位最特殊的人物,都是神特别兴起的仆人:一位是从加拿大到中国来的宣教士古约翰牧师,另一位就是最著名的宋尚节博士。前者在二十世纪头二十年里面主领奋兴布道会于华北各省,包括东北在内;后者则是足迹遍布全国及南洋各国,前后约十五年(三十年代末期至四十年代首期)。他的果实今日仍存,对中国教会影响甚大。
过去宋尚节的传记都是以其工作为重心,但本书则以其日记为经纬,令人耳目一新,直窥他的内心经历,更为感人。在教会历史中以日记留传后世的,当推约翰卫斯理、乔治穆勒、大卫布锐纳(DavidBrainard向北美印第安布道的宣教士)与本书。
在神奇妙的保守之下,宋尚节的日记得以保存至今,我能在出版之前详为阅读,深为感动,又得灵性上的帮助。我十二岁时曾在青岛听他讲道,今能执笔作序及书写封面书名,更觉主恩及荣幸。
最感人的当然是宋尚节的献身给主。以他的才智(六年内在美国俄州读完大学及化学博士学位,并荣获金钥匙。我曾到该大学图书馆看过他的博士论文),他本可在科学界有所成就。当时北平协和医学院请他作教授,年薪一千八百元,但他宁愿作穷传道,月薪数十元。神却从各方面供给他一家一切的需要,并能照顾父母及帮助弟弟读大学。
他在布道工作的初期就因工作过重而患了严重的心脏病,随时可致命,但他将生命交托神,仍然大声疾呼的布道,宁愿死在讲台上。神行了神迹医好他的病。但神留下一根“刺”在他身上:严重的痔疮,时常发作,讲道劳累时流出大量血脓,后来有瘘管十条之多,最长的约一尺,曾经六次手术,终不痊愈。他知道这是神的旨意,使他谦卑依靠神,使神的能力彰显在人的软弱上。他由一九三一年底开始,得到神赐给他特别医病的能力,他常在讲道之后,为数十或数百病人一一按手祷告,得医治者以千百计,盲者明,跛者行,使敌对与批评者哑口无言;但他不高举医病,每为病人祷告前必要求其认罪悔改,将重点放在灵性的医治上。他医好了许多人,但主不医治他的病,正如主藉保罗医治许多人,却不除去他自己身上的刺一样。他曾看过数以万计蒙恩者给他写的信,有的是病得医治,有的是灵性复兴,有的是信主重生,有的是胜过罪恶,他在日记中摘录了一部分,极为宝贵。
他有时在梦中祷告时说方言,有时在他讲道后,会众同声祷告时有人说起方言;但他从不高举方言,也不鼓励人说方言,他始终不走灵恩派的路线,却十分注重追求圣灵充满,为要获得爱心,和在传福音,胜过罪恶以及过圣洁生活上的能力。当灵恩派的人想影响他时,他常回答说:“圣灵最大的工作是爱心、圣洁与传福音的能力。”
他为福音所付的另一个代价,就是每年外出布道的时间常长达十一个月,当时中国内地的交通甚落后,旅途之苦,难以想象。他与妻子孩子相聚的时间很短。宋师母起初很不习惯这一种情况,她孤单难过的心情可想而知,加上两个孩子相继去世,更增加痛苦。他每次回家短聚,都尽量和妻子一起查经、祈祷,鼓励安慰她,帮助她了解这一切是为了背十字架。她渐渐体会,后来与他同心。在最后一段年月中,她成为他的同工。在教会历史中,约翰卫斯理与近代普世宣教运动之父威廉克理(WilliamCarey)都因时常外出布道或工作繁重而不能多有时间享受家庭生活。
他另外一项贡献就是每到一处领会之后,总组织许多布道队,经常出发到附近各处宣扬福音,而且定期聚会,见证工作的效果,大有收获。我有一次到马来西亚槟城去领会,得知那里的布道团每年年初都举行禁食祷告交通退修会。他的事奉实在结出来许多长存的果子。
他在一九四四年八月十八日清晨,行完人生的路程,八月十六日夜间,宋师母看见他在祷告,房屋内有奇异的亮光。他结束了竭力为主的一生,进入永远的荣光之中,享受赏赐。
宋尚节,主的忠心仆人,我们纪念他,为他感谢神。
滕近辉1993年9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