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基督徒布道团请我在1938年2月20日至27日每日下午在荣耀堂聚会。当时桑安柱为该堂主任牧师。第一讲:悔改,重生(新生命);第二讲:奇妙改变,活泼见证(新生活);第三讲:奉献,成圣(新道路)。第四讲:听从顺服,圣灵充满(新能力);第五讲:力上加力,乐作主工(新工作);第六讲:活水江河,流涌不息(新盼望);第七讲:为主负架,还福音债(新使命);第八讲:试炼,信心(新灵历)。每篇一小册,这次聚会,除了信徒得复兴、团员蒙受造就,还增加五百一十一名得救的人数。退修会毕,离家去福建长乐。
福建长乐有一位姊妹在一九三四年在外蒙恩,回长乐后劝导一些新派人士向基督投诚,组织了一个布道队。一九三六年又偕几位赴厦门查经大会,回长乐后,又增加五个布道队把道种遍撒各乡,礼拜堂因而满座。我这次去由她们负责招待。聚会七天,恶者多方阻挡,那时日舰进逼马江,飞机场已被炸,人心忐忑难安。有一晚上防空演习,不得开灯。又一个晚上,学生得去欢送某要人。长乐党部原要禁止我们的聚会,后经何陈行敏姊妹央其丈夫多方疏通,总算收回成命;还发给我通行证,使我能到罗源。
(附:陈玉燕姊妹告诉编者,她是福建长乐人,她父亲的舅母,因为儿子去世,心中忧伤,以吸鸦片消愁。她赴会听道时,仍携带些鸦片。宋博士在讲道时说:“鸦片鬼为何还不悔改?”由于圣灵大大工作,她不仅蒙恩悔改,而且把鸦片戒掉。陈姊妹的同学曹文清的外婆,向人作见证说,她的头上长疖,多方治疗无效,经宋博士祷告后好了。)
罗源的一位郑雪辉姊妹,在一九三四年蒙恩后,带领多人归主,又组织了十七个布道团。
我到了罗源,县长派人叫我到县政府面谈。党部指导员前来催促,我告以不谒见的原因,因他要我在会中多**国救国的宣传。我说:“若罪人都悔改信主,遵守天国法则,必为爱国良民,传道行道才是救国爱国的根本,请你们也来听听吧!”果然来了二、三十人,末后科长等也悔改了。
本来罗源会毕,欲去宁德,但由于宁德的牧师大事宣传,说我会行神迹,号召二、三百位病人,风声传到党部,指导员系一天主**,在营长面前播弄是非,说我是疯子,曾被厦门党部驱逐,于是营长下令将即将举行的聚会停止。本来宁德会完乃往霞浦,如今离霞浦会期尚差十一天,主奇妙地带领我去连江。
在连江,因城里的礼拜堂靠近菜市,太过于喧闹,后移往城外医院开会。但医院所在地又太僻静,生怕歹徒滋事,神特别安排教导团中信主及慕道的二、三十名官兵前来赴会,会场秩序良好。
有一个外教妇人,天天抱她六岁不能行的儿子前来听道,几乎每天都到台前认罪祷告。我告诉她,真心悔罪,诚心求告,一次便够了。她总以为多祈求便可多得福,仍然脱不了拜菩萨的观念与习惯!到第六天为二十几个病人按手祷告时,她抱孩子来,我求主:“主!你当日怎样怜悯那迦南妇女,今日也照样向她施恩吧!”按手之后,腿还是软弱无力。她要我再为她的孩子祷告,我说:“你虽有信心,却不知如何支取神的应许,接受主的恩典,现在你尽管赞美好了,不必再祈求。”她果真感谢并赞美了三小时,小孩子会走了,信心加上赞美,看见了神的荣耀。
(附:李世美老会长,年八十岁,乃中华圣公会退休之牧师。他本人写“铁证三端”见证信如下:
我于一九三八年三月二十三日先觉恶寒,入夜随发咳嗽,次日卧床不起,经小女桂端诊视,(她是连江圣教医院医生,)始知得急性肺炎,左右两肺满有水泡音。虽经诊治,病情日重一日,痰壅气促,饮食不进,夜不安眠,自念以八十高龄,得此重病,只求速死而已。当即备办遗嘱,制作棺木,专候上主恩召。一九三八年四月七日,请宋博士抹油代祷后,立刻起床而行,略加休息,即进饮食。诸种症候,均忽然消失,诊察肺部亦无异常。此后饮食渐多,日益康健,奇哉主恩。
小女玉端因产后失调,患咳血之疾,至今二十年,中间曾有过两次告愈。但今卧床,事事需人伺候,一饮一食之微,亦赖人助。人生至此,痛楚之极。这次听到宋博士来连江开奋兴会,她也赶来连江,每次听讲,均用布床抬往,放在礼拜堂座后。四月七日,她与我同时被抬到礼拜堂,经宋博士抹油代祷后,立即起床能行,且坐听宋博士讲道历三小时之久尚不倦,晚上能走到讲台上,证明主恩。她卧床,教会内外人相识者都知此事,此次蒙恩得愈,知者莫不惊异,主恩实在莫测!
余去年在街上见有一乞丐,其两足疲软,竟以腿代手爬行,余悯之,大约在每礼拜以一百文济之,请他来堂听讲。以后每礼拜日均来听道。因听余病,特来探视,适逢宋博士来连江领会,小女桂端嘱之前往听讲,该乞丐乃在门口静听。第二天,这乞丐即能行走如常人,且步行十五里至头街,现在听到他在头教授音乐,月收入数元,又感化另一乞丐来本院戒烟。戒绝烟后,该烟丐又引领三个乞丐来堂听道,主恩是何等长阔高深,谁能测量呢?)
李世美之女桂端身为医院院长,不能治好其父,幸天医恩眷,为之斥退病魔,院长大受感动,承认神权远超一切,将荣耀归给真神。
连江会毕,到霞浦开会,当地党部派学生在门口收爱国捐,提出末后两天最好停止聚会,不然则别打钟,别声张。千余人听道,怎能掩藏得了。我领会所在的礼拜堂是圣公会,在至圣所外搭了台。但复活节那天要设两次圣餐,把台拆了。我便索性进入至圣所讲道,为此某西牧要求赔偿若干修理费,我未让布道团员知道内情,免得引起争论,双方不愉快。
霞浦会毕,赴往闽清,他们本来租一个可容千人的大厅聚会,可惜大柱比比,听众视线被阻隔,因此只好搬回礼拜堂去。当时党部为加紧训练壮丁队,要求学校全体女生参加表演,竟到堂内拉赴会的女生出去。感谢主教导我要学习容忍。在闽清,有四百○一人蒙恩悔改。
福州的奋兴会是一九三八年四月二十五日开始。虽是临时举行的,外县居然来了三、四百人,晚上聚会人数不下二千人。本来教会安排我住范教士家,每日往返六次,为了便利事工进行,情愿住在旧礼拜堂的楼上。第一天下午,来了几位警察,有一蓝衣队人员在监视我,晚上便有几个黑衣人及一辆神秘汽车守候在门外。会毕我即上楼,铁门紧闭,安然无事。
恶者诡计多端,见无从下手,便用笔杆进攻,来信说,某时有车来接你到一富人家去为病人祷告,必然报答你!又一信约我在堂外谈十分钟,又一封称国难当头,应提倡组织基督徒救国军,到前线去为国效命。我在台上报告:“奉神之命,专心传道,其他问题暂为搁置,统希原谅!”这次福州有一千四百多人蒙恩,重新组织一百二十五个布道队,多人献身传道。
五月六日晚上,我报告:明早五点半开会,明晚为见证会,请大家述说主恩。五月七日早上,来了一千五、六百人,勉励会众谨慎自守,儆醒等候主再来,忠心事主必不落空!临行留字:安南会期在即。早上七点动身,赴兴化转厦门乘轮前往,下午为布道团**,午、晚两会均请牧师主持。
(附:在福州灵医大会后,有家住在福州洪山桥530号陈颖庵写的见证信如下:
我生长于基督教家庭,自幼受教会学校培育,但生命没有改变,是一个有名无实假冒伪善的基督徒。我爱慕世界,过种种罪恶之生活,主乃用疾病来管教我。当我二十七岁时,即患肺痨病,受过宋博士两度奋兴,仅仅将身体上之罪恶如赌博、游妓院、看戏等除掉,天天读经、祷告、聚会。教会人以我为热心之基督徒,同事称我为道德家,殊不知我内心犹未重生、成圣。所以主的管教始终不断,疾病不能离体。我本是在军队当军医主任,每月一百三十五元,用尽力量医治自己的病,仍是徒然。一九三七年队伍奉令开拔前方,我病虽重,不忍失去地位,想带病随军。谁知出发前,病情加重,不能随队出发,不得不向上级辞职。半年来病势加重,声音嘶哑,后又患疟疾,孱弱之躯岂当得起,于是怕死,想自己尚未重生成圣,死后又将如何?这次宋博士来福州领会,我决意带病听道,在五月二日下午五点,我将自己完全奉献,不只灵性重生,身上的疟疾及肺痨病都蒙神的医治。)
(附:福州塔亭医院吴月英来信,信的内容如下:
我皮肤生红疹,患在手、足及目部,好像麻风病似的。一九三八年五月二日下午四点,听宋博士说:“圣洁之道可分三段:一是洁净自己,二是除去一切污秽,三是完全顺服主。”当他讲“打开棺材”时,我心不停地跳跃。一读经祷告,罪就显出来,神对我说:“你手上生红疹,是因为你拿人的东西还没有还给人,借人钱没有还。你的足生红疹,是因为你背约。”一九三四年参加奋兴会,当时也认罪,是随着人,假冒伪善,自己并没有清楚明白重生的道理。前二、三个月非常热心,但因为看人,灵命渐渐死去,如今认识主的鞭打是出于神的爱。这次我原意打开一切棺材,献给主用,主何时召我专一传道,我即应命。主内弟兄姊妹为我祷告,求主给我穿上全副军装得胜到底,等候主再来。感谢赞美主,我的病已经痊愈了。)
从福州到了兴化,并不停留,一心赶往厦门。五月七日到了厦门,去香港的那艘船五分钟前刚启行,怎不望洋兴叹!索性在鼓浪屿办理护照手续。五月八日主日,欣然与会众一同敬拜神。五月九日,我对厦门人说:“一月前某夜梦在一座大厦内聚会,忽然地大震动,我一出去,大厦便告倒塌!”五月十日,炮声骤起,震耳欲聋,难民蜂涌来鼓浪屿。五月十一日早上,同一千八百余难民乘丰庆轮前往香港,厦门果然在十一日失守──大厦塌了!
十三日到达香港,十八日才有船,故在九龙借民生书院聚会。一百一十七人蒙恩,为一百六十四人按手,增加二十一个布道队。
五月二十日才到安南海防。先到北越的河内,听众不多;由某法人为我译成安南语,传译得慢也枯躁。他嫌我讲的道理太浅,我却视为基本要道,非切实悔改重生不可!这“愚拙”的十架之道在河内吸引了一百○七名悔改认罪。一百三十七位信徒仰望受苦的主,切愿爱主更深,号召了三十八队精兵,十字架的大爱激励了五十五人献自己为活祭。
河内工作毕,千里赴南越,经西贡达永隆,此时南部各地循道会领袖齐集永隆聚年义会,每会不下六百人。第一晚便有二百多人蒙恩,中西同工颇能同心,许多人彻底打开棺材,争着做见证,一时无法制止。为四百七十二人祷告,组织一百六十一队布道队,一百一十八名奉献作传道,各神学院招生都超额。
继而到西贡堤岸华侨礼拜堂,白天只有六、七十人,晚上有二、三百人。一天三次会,早上座有空位,特别欢迎安南人参加,故多一人传译。有三百七十人蒙主拯救,组织二十个布道团,为一百五十六人按手祷告。
旋前往安南中部的蚬港,有四、五百听众,为三百六十六人按手祷告,组织九十队。一百○四人奉献,蒙恩者四百五十六名。有一粤籍华人患骨痨多年,特远道前来求医,我要他先听道信主,先倒空认罪,但他听不懂我的传译的话,只好拿奋兴演讲集给他看,他非常渴慕,一边读一边哭,会众多同情他,为他代祷,果然看见了神的荣耀,他得到神的医治。
我这次到安南,知有一西人牧师名飞司克,当地人不准他传道,只要他做医生。主叫他到有很多和尚的地方,当地常有女巫来行邪术。那里有一个人几乎要病死了,飞司克向主祷告:“神啊!求你为我开传道的门,此人乃酋长,能说英文,医好他关系重大。”牧师果然医好他,劝他信主,他真信主;后来全村的人都信主。那地方杀人最多,人杀得越多越是英雄,神怜悯这地方的人。
安南本是天主教的势力范围,安南北部仅三十余基督教会堂,六百余名会友。中部为教会事工的中心,设有圣经学校,信徒一、二千人。南部有百余堂,会友六、七千众,愿主重用这万名教友中复兴奉献而组成的三百队的队员,把福音传遍全安南。听说我离开安南之后,教会大大复兴,这可鼓励我到异族异国去为主作见证。
搭火车回河内,西人坚留我,奈行程已定,六月十八日要赶到云南昆明。沿途经过一百二十个山洞,历经十几座铁桥,气候凉爽,回想去年在福州查经,如今到抗战的山城,在大后方来布道,感慨万千。
昆明是许多堂联合一致聚会八天,为三百一十三位祷告,组织五十三队布道队,五十五位奉献作传道。因主行神迹,医好了两个瞎子和两个哑吧,轰动了当地,不愿来赴会者也来赴会,回到主面前。
昆明会毕,向楚雄出发。夜色苍茫中抵达舍资,住某教士家。第二天坐滑杆──没有围盖的小轿,赶一百三十五里崎岖山路到楚雄,蒙甘素贞女西教士接待。她二十多年前来华从事开荒布道工作,那时人反对基督教而抵制她,谁都不愿把房子租给她做礼拜堂或居住。只有那间闹鬼的荒屋,人们要作弄她,收了她的租金,却故意紧闭门户,使她不得由门而入。她露宿了好几夜,终于发现了一个狗洞,从洞口钻进去开了门闩,打扫了老半天,勉强住了进去。这时人们终于被她那坚毅不拔的精神、超奇的爱心所感动,化敌为友。如今引导百余人归主,设立十一所分堂,开了七县传道的门。像她这样刻苦谦让、穿汉服吃中餐、彻底牺牲的教士却有个不共戴天的冤家。她原来的同工被撒但利用,因妒忌猜疑而离开她,特在城外创立一所耶稣教会,专门与甘教士作对,多方攻击破坏,蓄意将甘教士赶走。由于圣灵亲自作工,这位专门与甘教士作对的姊妹也前来赴会探听聚会情形,她公然起立认罪,并见证说:“我以前所传的并非真道,一切所作的尽都属于血气,现在我才认识基督,认识自己。幸亏甘教士不同我计较,不像我这么愚顽。如今-恨鬼-被赶出去了,才觉得人人皆可爱,尤其是甘教士。”
这次外县有一百三十几名代表,韩某带了十七位前来赴会。二百四十七人归向主,三十七人献身事主。为一百三十五位病人祷告,有一位疯瘫了十一年的病者蒙了医治。
(附:韩爱光姊妹的丈夫是个军官,有钱有势力。她作了二十多年官太太,终日所想的是吃什么,穿什么,享福气,爱虚荣。丈夫有两个姨太太,彼此内心勾心斗角。一九二五年,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去世,因而神经错乱。一九三一年丈夫患骨痨重症,病了两年多去世,人去财空。她终日呻吟,悲哀过度,抱病去镇江求诊。一九三四年一月中旬,主仆宋尚节来镇江领奋兴会,韩姊妹重生成为新人,奉献自己到上海远东神学院读神学。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三十日夜,主的声音临到她要去云南传福音。一九三五年来到云南,主带领她到沙桥。一九三六年一月十一日到十八日每天有一百余人来堂听道。第三天圣灵降临,外教人看见有火从天降下在她们礼拜堂房屋上。全堂人痛哭认罪,主借她的手行了许多神迹奇事。她在沙桥十余年,带领三千五六百人归主。
主仆人在沙桥对她说:“你要靠主将主的教会建立在使徒时代的根基上面,因为现在正缺少这样的教会。”
一月,买蜡梅庄分堂的房屋,这房是主预备的,因为屋内闹鬼,那房里死过的人太多,无人敢住,故屋价很少。多少年来全教区传道人的家眷等十一人的需用都从天国银行支取。)
楚雄天天下雨,公路因土崩,停车已五、六天了。七月十日将在大理开会。七月五日那天,天突然放晴。六日闭会,许多人劝我坐滑杆或脚踏车前往,但被匪患所阻。九日凌晨四点左右,主命我起身到车站。某专车正要启行,却不许我上车,我大惑不解,难道主特意叫我来目送他人登车?另一辆是兵车,更没我的份了。后找到一车,司机说,只要肯出全程票二十一元便可通融,我上了车,经镇南时方见先行的专车,因恐怕被军队征用而不敢前行,而我乘的那辆军车却能通行无阻;主的安排何等奇妙!
更奇妙的是我路过沙桥,韩爱光姊妹工作处。那天军队强要在礼拜堂留宿。神在昆明拣选一位候姊妹,她在楚雄的聚会中与韩爱光相识,成为莫逆之交。会后随韩爱光到路桥一同事奉主。尤其奇妙的是,韩早得指示,知**内将过其境,特在楼上为我预备客房,而我恰巧随军前往。不然,那夜韩虽因老成而不怕,候姊妹却不免提心吊胆,坐以待旦。那天晚上,我们同心祷告后,各自安然就寝。次日早晨,我们继续向征途迈进。我愿灵界战士,要从敌人手中抢回因罪被掳的亡魂!车受不住崎岖山路的颠簸,不时出毛病,终于车停住不前。士兵纷纷下车,准备整队开步走。我呢?如何能跟着他们走百余里,除非跑步才能跟得上他们。我鼓励司机耐性修理,而且大胆保证:“这次一定修得好,我要求告我的神!”果然,马达又响动了,兵士也争先上车。司机怪我早不祷告,我也在责备自己的信心迟钝。
下午五点到达下关,距大理尚有三十里路。陈玉玲女士,她是个大学毕业生,独身事主,在下关开荒,有七八十名慕道友。我见到她时,她是那样的喜乐,她请我留下领会,我未能答应,请她派十人到大理去参加聚会。我改坐人力车继续前进。大理的西教士曾提一大汽灯和几位信徒去接我,却未接到我,我闭着刺痛的双眼也没看见他们。
大理人心的硬度不亚于大理石,六十年仅有二十五名信徒。第一天早上连我九位,先来个祷告会,唱短歌:“救主!救主!请听我祈求;既有别人蒙主恩召,莫把我丢弃!”唱时不禁泪如雨下。得一应许:“因为还有一点点时候,那要来的就来,并不迟延。”(来10:37)。祷告毕,陈玉玲等赶到,后来早上有四、五十人,晚上有百余人聚会。在大理只有九十六人悔改,为六十七位祷告,组织了十一队布道团,有十八位献身事主。会毕,回下关再到沙桥,有二十几位牧师陪我走百余里赴姚安。那里山地居民生活清苦,挑柴五十里只得五分钱酬劳;饮用的水多来自山间,或因流经某些含有毒质的树根,故成年人颈部多生老鼠疮。同行之中有好几个人拖着大肉瘤。我们才走十里路,天色突变,黑云蔽天,求主封住雨点,好让大家阴阴凉凉地赶一程。谁知甘教士也在赴姚安的途中,不过她是从盐丰动身来的。她看见雨云密布,料定我正在途中,怕我受雨淋,求主把雨降在她那边,情愿自己冒雨前进。她到了姚安,得知我果然未遇到雨,高兴的像孩子一样地跳跃起来,欣慰如我的慈母。她在基督里对我的爱,实在令我愧感交集!
姚安城因骤雨,地面积水,然而盐丰、姚安各地仍有人来。白天一百六、七十人,晚上二、三百人。以前**甘教士的那位同工的丈夫在这次聚会中悔改了,当众承认原来拟置甘教士于死地,如今仇恨消失,一同兴旺福音。许多人受造就,得复兴。二百四十二名蒙恩得救,为一百二十五人代祷,组织二十四队,奉献作传道者有三十二位。
傅教士在广通设幼稚园,时时到监狱布道,教会拥有七、八十名会友,她陪伴我自姚安绕道镇南,楚雄而至一平浪。她起初骑驴,我坐轿,到了镇南,她雇不到轿,便徒步行九十里,无论如何不肯轮流乘坐,也不肯让我下来行走。幸亏楚雄之后那一百四十多里路雇到了轿,否则实在不好意思高高在上,让她追随于后!距一平浪十里远,舍资的女教士年约二十余岁,在那荒僻的小村落里,以每年四十元的代价租一陋室,收养一唇有缺口的女童为伴,月用十五元,房中除了一床一桌外别无它物,由此可知其刻苦情况。这次她特来一平浪送行。云南有那么多热心爱主的中外男女来此开荒布道,尤其是这几位女教士,正值青春年华即离乡背井,不远千里而来此荒僻之区,备受孤单、贫困、**,终身将自己献为活祭,而且愿意葬身在异国内地。我作为一个男子能不受到激励与惭愧吗?搭汽车到昆明,领了两个晚上查经会。八月四日离昆明,绕安南,经香港返上海。八月五日一早到河内,十一点到达海防,十二点改由水路北上。在由云南到越南火车途中,前后延误了五十一分钟,势必赶不上下一班的车。我求主令军队把开往海防的车扣留一小时。赞美主!他不误事,我到了河内,急忙下车。脚一踏上另一辆,车就开动,我快乐的发呆了,站了好一会才去找位子坐,心飞到天上。
本行程所受的磨难,莫不出于神旨,既造就信徒也造就我。只要我们用坚强的信心依靠爱我的主,主会使我们不仅站立得住,而且得胜有余。(1)在闽北各地,屡受党部高压几乎失去自由,但神是我随时的帮助。(2)在安南,受语言限制,你感到人生地疏,人家也同样不认识你;惟有学习忍耐、沉着,仰望圣灵动工。(3)云南交通不便,人心刚愎;生活苦,工作更苦!但主处处施恩,七月多雨,但会期前后不雨,方便外埠代表步行往返;有那么多坚毅忠贞的教士示范,教我不要体贴肉体,不顾念至暂至轻的苦楚,只求荣神益人。
今生荣辱得失我不去计算,过去的工程到那日能否存留,倒是我所关怀的!若不是耶和华建造房屋,建造的人就枉然劳力;若不是耶和华看守城池,看守的人就枉然儆醒!“常常竭力多作主工”是我的本分;“愿主坚立我手所作的工”是我的祈求!主若不弃,余下的光阴,仍随主差派。
我由云南回上海后,主领上海一九三八年八月下旬的培灵会。
(附:现今年过八十的李老姊妹,她放弃到美国攻读儿童教育的机会。参加这次培灵会后,念神学,一度向犹太人传福音,一生独身事主。她写的见证信,内容如下:
我是在一九三七年七月蒙召奉献作传道,由于心中火热爱主,天天清晨拿一个垫子,提着书包到山沟,在竹林里读经祷告。山上石头地十分潮湿,我得了湿症,全身发痒起泡,真是经历约伯全身长疮的痛苦。本欲在一九三八年秋季入中华神学院读神学,但是两腿一直起泡流水,袜子穿上就湿透。主仆人宋尚节在一九三八年八月主领上海培灵会,在会毕报告:“有谁要为疾病祷告,写一封信自我介绍,并说明生的是什么病。约定在竺规身牧师主持的荣耀会祷告。”主仆人要求每人先各认自己的罪,除去和神之间的一切拦阻。他从台上走下来,一排排为每个病人按手祷告,当主仆人的手有力地按在我头上,正如电流一般的热力流遍我全身,我自己凭信心说:“主医治,主医治。”十架大爱如潮水涌流我心,泪如雨下,内心却是喜乐平安,认识自己一度灰心愁闷是中了魔鬼的诡计。感谢主,腿上再不淌水了。我随着上海布道团乘福音车到难民收容所去布道,秋天我就到上海江湾中华神学院念神学,以后一生专一事奉神。
李老姊妹,前几年先是患直肠癌,后扩散为肺癌,医生奇怪她得此绝症,为什么还能如此喜乐?她告诉医生自己喜乐的原因,医生不得不承认信耶稣和不信耶稣的病人确实不一样。她今已归主安息。)
八月二十八日上海培灵会结束,我口述一九三一年到一九三八年这七年中间工作的经过,郑遂蓝姊妹代为记录。写的目的,好让读者知道神如何以他极大的智慧、权能、忍耐、恩慈来造就、领导、管教、使用我这个愚顽、卑贱、软弱、无用的仆人。在我回顾这七年时深深体会到神要训练一人,使之成为合用的器皿,确实煞费苦心。我向神祷告:“主啊!我是你手中的泥土,永远交在你的手中,需要你不断地锻炼、造作,只要你的圣旨得成,纵冒万死,受奇辱也不辞!……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