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王之战及与麦基洗德相遇(十四1~24)
此处圣经的记载第一次刻意与外面的历史相配合,可是其重心位置仍然未变,而亚伯拉罕则表现出“在”世界却“不属”世界的风范;他预备好为正当的理由而战,尽到好亲戚(14节)、好同盟(13下、24下)的责任,但也对他的呼召保持儆醒(20下~24节)。本章成为十三章结局的好教训,罗得的所获很快丧失殆尽,但亚伯拉罕有限的资源却大有功效,他的道德勇气更日形坚固。
本章具有上古时代作品的独特风格与记号205,有些字汇和地形的详情,“将我们直带回中铜器时代”206,即,公元前二千年初期。司百色207提出一些理由,认为本段是自其他文件中抄录或摘取而来,若是如此,则它对亚伯拉罕的历史性使成为一独立的见证。
1~12. 所多玛战败与罗得被俘。这次事件和旧约中重复出现的模式相同,即一群附庸国背叛他们的主宰,结果引致迅速的刑罚。
1. 这些名字听起来很符合各地方的情形,可是试图更详细辨认的努力,到目前为止均告失败。暗拉非是闪族名字,曾有人以为与汉摩拉比(Hammurabi)是同义字,但并不能肯定。亚略是何利人的名字;基大老玛与以拦名字的模式相同,提达可以相当确定是土哈利亚(Tudhalia),这名字好几位赫人(Hittite)王都用过;不过目前尚未发现四位同时期用这些名字的王。
2. 在五座背逆的城中,惟有最后一座免于十九章的毁灭。头两个王的名字(也许在稍予扭曲之下)208恰是“罪恶”与“邪恶”的复合字,实在非常恰当。
3. 这个记录保留了一个后来(似乎)209淹没于死海之山谷的名字,和其特性(10上),为它的古老性提供了极有力的证据。
5~7. 此处插出一段枝节,详尽说明对这些背叛边缘部落的处置(参申二10~12、20),强烈暗示:我们所读的是一段摘录,取材自得胜者对此次战役的记录,该次战争除了对付所多玛之外,还有其他事件一并处理。
10. 对于这山谷的描写,参见3节的注释。司百色的译文掌握住希伯来文的气势:“那西订谷是一个接一个的沥青坑。”死海区富含矿物,在罗马时代,这海被称为 Asphaltites(译注:asphalt 为沥青),因为海面常有小块沥青飘浮,特别是在南方。这些东西的量可能相当大。
13~16. 亚伯兰救出罗得。13节中,希伯来人亚伯兰的称呼,好像特意向读者引介他,由此又可见本章是一独立文件。希伯来人一词,参见十24的注释{\LinkToBook:TopicID=156,Name=萬邦之家(十1-32)}。
幔利、以实各和亚乃只在本章才以个人名字出现,不过也很可能这是部落的名称。他们与亚伯兰“立约”210(AV、RV 作同盟 confederate,RSV 作结盟 allies),即,起誓互相效忠。24节显示他们忠于盟约。
14. 他……的精练壮丁(hnikaw)一字,在旧约别处从未出现,但从同一时期埃及咒语经文中,可以得到一点亮光,那里是指巴勒斯坦酋长的侍从,正像此处一样211。至于但,参看导论:“a. 经文的线索”第四段{\LinkToBook:TopicID=105,Name=a. 經文的線索}。
15、16. 亚伯兰以如此一小队人便能获胜,有人甚为怀疑,如冯拉德等人,他们似乎忽略了亚伯兰的同盟(13节),也未考虑到,他们是有计划地(分队)在夜间突击,从自然反应来看,必定会造成巨大的惊恐与混乱,更何况他们攻击的对象可能只是尾随主力军后面,专门护送掳物的部队(参16节)。难道亚伯兰背后那眼不能见的帮助,竟不如基甸?
17~24. 亚伯兰、麦基洗德与所多玛王,对亚伯兰而言,一场更难的战役于此展开,因为这两位来迎接他的王。正是强烈的对比。麦基洗德是王也是祭司,他的名字与称号展示出公义与美善的一面(参来七2),他所提供的,是象征从神而来丰富供应之物,并且宣告一项未详细说明的祝福(重点在赐福者,而非礼物),又收取昂贵的贡物。这一切惟有在信心里才有意义。另一方面,所多玛王所提供的很大方,又像作买卖;其中的缺点也只有信心才能辨视。对这两位立场相反的施惠者,亚伯兰清楚表明了他的“是”与“否”,对他的呼召拒绝妥协。
这一个高潮显示,本章的国际事件中真正的危机所在。列王的斗争、军队的长征、城市的掳掠,都不过是故事的小节;关键点则在一个人的信心是否能坚守不败。
从现在回顾,我们可以看出,这不是一种武断的说法。这一件事对于移转乾坤的影响,远超过最伟大的军事胜利,或任何邦国的命运。
17. 击败(RSV)比杀戮(AV,RV)更准确;直译应为“打击”。沙微谷(参撒下十八18)显然距耶路撒冷很近,是以下所记会面的场所,而不是打仗之处。
18~19. 撒冷就是耶路撒冷212;这名字意为“和平”,麦基洗德的名字213则意为“公义的王”,参见希伯来书七2。耶路撒冷有君王与祭司合于一身的人物,后来使大卫(第一位坐在麦基洗德宝座上的以色列人)由此得灵感,吟唱将来有一位更伟大的麦基洗德要来(诗一一○4)。
至高的神(~elelyon),无论这名字对麦基洗德的祖先与后代是何意义214,对他而言则指那位真神,正如他底下的话所示,这位神多少已有几分自我启示。无论如何,亚伯兰所献上的十分之一(参来七4~10),以及他将雅伟(上主,22节)之名与麦基洗德的用词──至高的神──相连,已将问题解决了。后面那个头衔,在诗篇中经常使用。
拥有者(RSV,制造者;和合本,主)是从四1的动词而来(“我得了”),若“得”是其最根本的意思,则依照得的方式不同,可以指“生”(四1)、“买”、“学”等,在这里则指“造”215。
205 早一代的批判学者认为这是晚期的文献,现在因更多考古学知识的增加,很少有人再持此看法。
206 W. F. Albright, The Archaeology of Palestine(Pelican, 1949), p.236。
207 Gensis, p.108。
208 参,通常会将一 baal 在名字中转为 -bosheth(“羞耻”);如,撒下二8;代上八33。
209 这一点证据不足。在旧约时代,可能只有地势较低的战场才是淹没的,因为从一些现象看来,死海南方较浅的部分(最可能是这里的地点),大半是在罗马时代以后才形成的。见 NBD 简短的讨论,pp.1003, 1184;更详尽者,见 J. P. Harland, BA, V, 1942, pp.17-32; VI, 1943, pp.41-54; IBD, IV, pp.395-397。反对这样辨认的看法,见 J. Simons, The Geographical and Topographical Texts of the Old Testament(E. J. Brill, 1959), pp.222-229。
210 其他人与人的合约,参二十一22ff,二十六23ff,三十一43ff。
211 参 W. F. Albright,所引过的书,p.36。
212 Albright 作了修订(BASOR, CLXIII, 1961, p.52),将而 salem 改为 selo-moh(“与他同盟的一王”,但这并不恰当,因为撒冷是耶路撒冷的简称,这是众所皆知的(诗七十六2)。
213 后来一位继承者有类似的名字,亚多尼洗德(Adoni-zedek)(书十1),显示耶路撒冷的王正式敬拜洗德(Zedek),这神祇在巴勒斯坦另一地方为人所知。这些王的名字,可能首要意义为“洗德是我的王,我的主”,等;但是就麦基洗德而言,另一个意思,“公义之王”,才最适切。
214 腓尼基人与迦南人用此名称他们最大的神。
215 见 W. A. Irwin, JBL, LXXX, 1961, pp.133ff。
──《丁道尔圣经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