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章经文是本书一大分段。实在奇妙的一段记载,包含丰富、多方的教训。首先,我们看见那位贪婪的先知;第二,他的崇高预言。巴兰的事特别奇突。他明显贪财——哀哉!一种今天常见的爱好。巴勒的金银是败坏主人的诱饵,诱惑太大,难以抵挡。撒但知道属它的人,并那利诱他的价钱。
若然巴兰在 神面前心意正直,他向巴勒传信息必是件小差事。其实,他不必多作考虑,便可回复。但巴兰的心错了。我们在第廿二章看见他争扎的可怜光景。他的心上路时曲了,因他为金银心意歪曲。但同时他又说说 神的事——用宗教的外衣遮盖他的贪婪。他渴望得财,但他想以宗教形式得财。可怜的人!十分可怜的事!他的名记在圣经上说明人走下坡的黑暗、极坏的阶段。犹大书十一节说:『他们有祸了,因为走了该隐的道路,又为利往巴兰的错谬里直奔,并在可拉的背叛中灭亡。』彼得也说出巴兰是人性堕落的极黑暗影象——是极败坏的人物之写照。他说,那些人『满眼是淫色,止不住犯罪;引诱那心不坚固的人,心中习惯了贪婪,正是被咒诅的种类。他们离弃正路,就走差了,随从比珥之子巴兰的路,巴兰就是那贪爱不义之工价的先知。他却为自己的过犯受了责备,那不能说话的驴,以人言拦阻先知的狂妄。』(彼后二:14一16)
这两段话总结了巴兰的真性情和精神。他的心为得财利——『贪爱不义的工价』,圣灵写下他的生平,特要忠告所有称信者,小心贪婪,贪婪就是邪淫。我们不多看这可悲的故事了。读者可放下本书片刻,仰视民数记第廿二章给我们打开的图画。他会来探究两个重要人物,就是那狡猾的王和那贪婪、行己意的先知。我们相信,读者不但看见贪婪的邪恶,此外,还晓得恋慕世上财利的危险,和在 神面前敬畏的深切福气。
我们来看巴兰在摩押王巴勒面前所说的预言。
要郑重注意下列几点:地点是在巴力的高处,当前的大问题,事情背后的发言人。以色列人对耶和华及仇敌在背后作的,所知有限,而他们也想不到。也许,他们在营里怨渎时, 神正藉那贪婪先知的口为他们预备完美的福分。巴勒恨不得把以色列咒诅,但神是当得称颂的,惦不准任何人咒诅惦的百姓。惦会亲自暗暗的对付他们,但惦不准任何人诽谤他们。惦会使他们原形毕露,但不会让外人揭发他们的光景。
这点有十分深邃的意思。问题不在乎仇敌怎样看 神的百姓,或百姓怎样看自己,又或者他们之间怎样看对方。那确实、最重要的问题是 神怎样看他们?惦知道一切关乎他们的事、他们的本相、他们一向的光景,并他们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显露在惦那参透万事的眼前。心中、本性、生命的一切隐秘都陈明在惦眼前。无论是天使、是人、或是魔鬼,都不能象 神一样认识事情。 神全面的认识我们,有惦同在我们能说、并行出那使徒曾说的得胜话:『神若帮助我们,谁能敌挡我们呢?』(罗八:31) 神亲自造我们、为我们作工的恩——按照惦完备的作为,就是这样看待、设想、谈论。旁观者清,必找出许多错处;但至于在地位上, 神唯一从基督的荣美看我们。我们在基督里是完全的。 神看惦百姓时,他们是惦手里的工作。愿荣耀归给惦圣名,愿赞美归给惦的救恩,因凡属基督的都毫无瑕疵,就是那些在惦权能恩典下归惦所有的。惦的性情、名字、荣耀,并惦完全的工作,都与那些和惦连合的人有分。
因此,若有仇敌或控告者进前来,耶和华亲自站在前面,接受、回答控诉。惦的答案不是根据百姓的光景,乃是以惦完全的工作使他们属惦为根据。惦的荣耀与他们连上了,并且在验证他们时,维持惦本有的荣耀。惦放自己在百姓和控告者中间。惦的荣耀要求百姓显出一切惦所给他们的美容。仇敌若前来咒诅、控告,耶和华就拿出惦在那些惦拣选之人的永久喜悦,并惦使百姓永远配站在惦面前的实据作答。
撒迦利亚书第三章正好描述了这境况。仇敌亲自前来抵挡 神百姓的发言人。 神怎样回答他呢?单单洁净他,给他衣服穿上,冠冕戴上。纵使撒但倾全力咒诅、控告他,在这见证之前,只好闭口无言。仇敌永远无言以对。污秽之衣服已成过去,他是一根柴,但成了戴冠冕的祭司。那原本配受地狱之火的,现今可在主的院子中往来出入。
我们看雅歌时,也有同样景象。新郎想念新妇,公开宣告说:『我的佳偶,你全然美丽,毫无瑕疵。』(歌四:7)她自述己况时,说道:『我……黑。』(歌一:5,6)还有,主耶稣在约翰福音第十三章望着门徒说道:『全身就干净了。』(第十节)可是,几小时后,当中一人走了咒诅的路,另一人发咒起誓否认主。我们的本相和我们在基督里的分——我们所站的福地和我们本身的光景——之区别,相去太远了。
信徒站完全地位的荣耀真理,会否叫我们过轻率的生活?不!匪夷之思!信徒认识在基督里的完全、安稳地位,是圣灵的善工,藉以教我们活在完美的生活准绳上。请听使徒蒙默示带着能力所讲的话:『所以你们若真与基督一同复活,就当求在上面的事,那里有基督坐在 神的右边。你们要思念上面的事,不要思念地上的事。因为你们已经死了,你们的生命与基督一同藏在 神里面。基督是我们的生命,惦显现的时候,你们也要与惦一同显现在荣耀里。所以要治死你们在地上的肢体,就如……』(西三:1—5)不可凭状况评定准绳,但要藉准绳判断状况。因状况而把准绳降低,是把基督徒的成长历程粉碎。
上文所表达的真理,正有力的说明巴兰的四首诗歌。用人的话说,从未有过对以色列这么荣耀的一瞥——『全能者的异象』——『从高峰』——巴兰『眼睁开』,所以巴勒咒诅不到以色列人。愿称颂归给耶和华的名,惦能快捷地打开人的眼睛,教人看见实情,晓得惦百姓的地位,并惦对他们的判断。惦有权为百姓设想一切。巴勒和巴兰可以偕同『摩押的使臣』,来说以色列的咒诅和怒骂。他们可以『筑七座坛』,『在每座坛上献上一只公牛,一只公羊』,巴勒的金银会在那贪婪先知的眼前闪耀;但地上和地狱的权势,人与魔鬼黑暗、可怕的部署,都不能唤起咒诅或控告 神以色列民的喊声。此外,仇敌要在那 神称为『甚好』的创造里找瑕疵,为要控告主的赎民。噢!不行。他们照耀出惦所赐的美容,要看看他们,就要上到『高峰』,『眼目睁开』,才能从惦的角度——『大能者的异象』——看到他们。
巴兰第一首诗歌给我们看见 神百姓与万国的清楚区别。第八至十节:『 神没有咒诅的,我焉能咒诅;耶和华没有怒骂的,我焉能怒骂。我从高峰看他,从小山望他,这是独居的民,不列在万民中。谁能数点雅各的尘土,谁能计算以色列的四分之一?我愿如义人之死而死,我愿如义人之终而终。』[注十六]
这段经文给我们看见,以色列人是独特的,分别出来特作子民的——在 神眼中的这民,无论在何时、在何处、为何缘故,都不可与万民掺杂,或与他们认可。『这是独居的民。』十分特别,十分强调!对亚伯拉罕的血裔是这样,今天的真信徒也一样。这个伟大的原则流出很实在的效果。 神的百姓分别出来归惦,不是根据他们比别人好,乃单根据 神,并惦对百姓所蕴藏的心意。说话点到即止,读者可按 神话语的亮光,继续揣摩。『这是独居的民,不列在万民中。』
但耶和华既乐意施恩,叫一族百姓与惦相连,又召他们在世上分别出来——『独居』,并为惦在那些还『坐在黑暗死荫里的人』面前作光,惦就必能使他们的光景配得上惦。惦要按惦的美意模造他们,叫惦伟大、荣耀的名得着称颂。故此,第二首诗歌不但说出百姓光景的反面,而且陈述其正面的状况。第廿三章十八至廿四节:『巴兰就题诗歌说:巴勒,你起来听,西拔的儿子,你听我言。神非人,必不致说谎,也非人子,必不致后悔。惦说话岂不照着行呢?惦发言岂不要成就呢?我奉命祝福, 神也曾赐福,此事我不能翻转。惦未见雅各中有罪孽,也未见以色列中有奸恶,耶和华他的 神和他同在,有欢呼王的声音在他们中间。 神领他们出埃及,他们似乎有野牛之力。断没有法术可以害雅各,也没有占卜可以害以色列。现在必有人论及雅各,就是论及以色列说: 神为他行了何等的大事?这民起来仿佛母狮,挺身好象公狮,未曾吃野食,未曾喝被伤者之血,决不躺卧。』
我们看了这段经文后,感到自己实在立在高处,而且稳固无比。这实在是『高峰』——风高气爽,辽望群山, 神的百姓从『全能者的异象』中看见。从惦的角度看他们,是无瑕疵,毫无玷污皱纹等类的病——他们的缺点都消失无形,而惦的美容则在他们身上显出来。
这超凡的诗歌给我们看见以色列的福气和保障,不是仗他们所有,乃全在乎耶和华的信实和可靠。『 神非人,必不致说谎,也非人子,必不致后悔。』这是以色列人站立的安稳地位。 神必然诚实,有否任何势力能阻碍惦成全惦的话和誓言?必然没有。『神也曾赐福,此事我不能翻转。』 神不会,而撒但也不能翻转祝福。
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神却与我立永远的约,这约凡事坚稳。』(撒下廿三:5)第一首诗歌说:『 神没有咒诅的。』第二首诗歌说:『 神也曾赐福。』内容有明显的进步。当巴勒牵着贪财的先知来来往往时,耶和华趁机会把惦百姓的美容,和稳固的地位展示出来。他们不但是分别出来独居的民,而且是称义的百姓,有耶和华 神与他们同在,并有王的欢呼在他们中间。『惦未见雅各中有罪孽,也未见以色列中有奸恶。』仇敌会说:『一直以来他们中间都有罪孽和奸恶。』耶和华为惦名的缘故,既喜悦除掉罪孽如厚云灭没,谁能把它再摆在惦眼前呢?惦既把奸恶弃诸背后,谁能把它再放在惦面前呢?『有 神称他们为义了,谁能定他们的罪呢?』神看百姓是从仇敌全面蒙拯救的,惦能住在他们中间,教他们听见惦的声音。
故此,我们可以惊叹道:『 神为百姓作了何等大的事!』而不是:『以色列人作了何等大的事!』若然以色列有差错,巴勒和巴兰会多行咒诅。主是当得称颂的,惦百姓所立足的,是在惦的作为上,所以他们的根据如 神宝座般稳固。『 神若帮助我们,谁能敌挡我们呢?』 神若站在我们和仇敌中间,我们何须惧怕呢?惦若承担我们,回答每个控诉,那么,我们的分必然是完备的平安。
然而,摩押王仍喜望诱得成果。毫无疑问,巴兰也是这样,因为他们联手对付 神的以色列民。所以,这事提醒我们,那兽和假先知将兴起,按启示录的记载,要对以色列人造成可怕的影响。
第廿四章一至九节:『巴兰见耶和华喜欢赐福与以色列,就不象前两次去求法术,却面向旷野。巴兰举目,看见以色列人照着支派居住, 神的灵就临到他身上。他便题起诗歌说:比珥的儿子巴兰说:眼目闭住的人说,得听 神的言语,得见全能者的异象。眼目睁开而仆倒的人说:雅各啊,你的帐棚何等华美;以色列啊,你的帐幕何其华丽。如接连的山谷,如河旁的园子,如耶和华所栽的沉香树,如水边的香柏木。水要从他的桶里流出,种子要撒在多水之处。他的王必超过亚甲,他的国必要振兴。 神领他出埃及,他似乎有野牛之力。他要吞吃敌国,折断他们的骨头,用箭射透他们。他蹲如公狮,卧如母狮,谁敢惹他?凡给你祝福的,愿他蒙福;凡咒诅你的,愿他受咒诅。』
这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了。当我们上到高峰,听那假先知被迫唱的伟大诗章时,会呼喊说:『美上加美。』以色列人好上叫好,巴勒坏上加坏。他要站在一旁,不但要听以色列的『祝福』,而且要听自己的『咒诅』,因他想咒诅以色列人。
让我们来看看第三首诗歌所照耀的丰盛恩惠。『雅各啊,你的帐棚何等华美!以色列啊,你的帐幕何其华丽!』若有人到那些帐棚、帐幕检视一下,在人的『异象』看来,会『黑……如同基达的帐棚』。但『全能者的异象』,都是『美』的;凡看不见的,都当『睁开眼目』。我若从『高峰』看 神的百姓,就必从 神的角度看他们,有基督的美容在他们身上——在惦里面完全了——在爱子里得蒙悦纳。这使我与他们相处,同行相交,脱离自己的看法和角度,瑕疵污点,失败和软弱。[注十七]我若不从这崇高、属 神的地位看他们,就会专注一些小事,完全破坏当中的交通,叫我情感冷漠。
至于以色列人,我们在下一章,就看到他们陷在极可怕的罪恶中。但这会改变 神的判断吗?断不会。『 神非人子,必不致后悔。』惦审问、责打百姓的恶,因为惦是圣洁的,不能容忍百姓行背弃惦性情的事。但惦从没有改变对他们的判断。惦认识他们,知道他们的本体,并他们的行为。然而,惦说道:『惦未见雅各中有罪孽,也未见以色列中有奸恶。……雅各啊,你的帐棚何等华美!以色列啊,你的帐幕何其华丽!』这段话照耀出他们的罪恶吗?这样想的是亵渎了。惦可因他们的罪责打他们,但当仇敌要前来咒诅、控告时,惦就站在百姓之前说:『我未见有罪。』——『他们的帐棚何等华美!』
读者啊,在你看来,这属 神的恩是否给唯名主义者效力的呢?断乎不是!肯定地,当我们站在『高峰』,呼吸那地的纯净,圣洁气氛时,就能远离可恶的境地。在那高地,可看见 神的百姓!他们不是在自己里面,乃是在基督里;不是按人的意念,乃是按神的意念。此外,可以说,凭信心住在这宝贵、安稳的真理里,是唯一提高道德行为标准的途径。 神看我们在基督里是完全的。
再稍看第三首诗歌。在耶和华眼中,不但以色列的帐棚是华美的,而且那靠 神自古赐下的恩典和常存供应的人,也是甚美的。『如接连的山谷,如河旁的园子,如耶和华所栽的沉香树,如水边的香柏木。』何等细致!何等完美!虚幻的巴勒、巴兰结盟,想不到说出了这些超凡的话来!
还有,以色列人既可饮那永恒的恩典和救恩泉水,也可成为管子,让福分流到别人那里。『水要从他的桶里流出。』 神定意藉着以色列十二支派,把丰盛的福分流到地极。请翻阅以西结书第四十七章及撒迦利亚书第十四章,不赘。上述的记载映照这几首诗歌的丰满和完美。读者可以默想很多同类的经文,必能多得属灵益处。但要小心那把预言灵意化的论调,把以色列家特有的福分,应用在挂名教会之上,而以色列人只有承受破坏之律法的咒诅。肯定说,神不许这种解释。以色列因列祖的缘故,是蒙爱的。『因为 神的恩赐和选召,是没有后悔的。』(罗十一:29)
我们稍看巴兰最后一首诗歌,就结束这三章经文的解说。巴勒听了以色列人光明前途的见证,并众仇敌的崩溃后,就十分沮丧,愤愤不平。第十至十七节:『巴勒向巴兰生气,就拍起手来,对巴兰说:我召你来为我咒诅仇敌,不料,你这三次竟为他们祝福。如今你快回本地去罢。我想使你得大尊荣,耶和华却阻止你不得尊荣。巴兰对巴勒说:我岂不是对你所差遣到我那里的使者说,巴勒就是将他满屋的金银给我,我也不得越过耶和华的命,凭自己的心意行好行歹,耶和华说什么,我就要说什么。现在我要回本族去。你来,我告诉你这民日后要怎样待你的民。他就提起诗歌说:比珥的儿子巴兰说:眼目闭住的人说,得听 神的言语,明白至高者的意旨,看见全能者的异象,眼目睁开而仆倒的人说,我看他却不在现时,我望他却不在近日。有星要出于雅各,有杖要兴于以色列,必打破摩押的四角,毁坏扰乱之子。』
这是四首诗歌的完结,可谓『楼上有楼』,实在充满恩典和荣耀。第一首诗说出百姓全面的分别蚀居,第二首是他们的完全称义,第三首是他们的品德荣美,第四首是在高峰上——在高高的峭壁上,俯视他们得荣耀的尺度,直至永世。我们看见犹大支派的狮蹲伏着,听见惦怒吼,擒拿众仇敌,平服他们。雅各的星高照长空,永不殒落。那作真大卫的主登上惦父的宝座,以色列在全地显为尊,众仇敌都羞愧无门,永受耻辱。
这四首诗歌极其宏伟,无与伦比,是以色列人飘流旷野末期的突出事迹。在旷野的日子里,有很多事迹验明他们的本相,他们的本质,和他们的力量及性情倾向。但 神坐在一切之上,惦的慈爱没有转变。惦所爱的人,既然蒙爱,惦就爱他们到底。因此,『兽与假先知』的联盟终必破产。以色列是蒙 神祝福的,没人能咒诅他们。第廿五节:『于是巴兰起来回他本地去,巴勒也回去了。』
[注十六:可怜,败坏的巴兰!可悲的人啊!他恨不得如义人之死而死。人多会说这样的话,但忘了『义人之死而死』的道路,是要得着、彰显那公义的生命。太多这样的人了!有多少人愿不为己活,死不足惜呢?人多喜得巴勒的金银,同时又列在 神以色列民中。虚妄的思念!笃定失败的假想!我们不能事奉 神,又事奉玛门。]
[注十七:这话不关乎 神家里的管治。我们该审判道德的恶和道理的错谬。请参看林前五: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