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论
要解释这短短的一卷圣经为何能如此感动人心并不困难。若是一本故事书,本书有其独特的优点,它的形式对称、人物生动,但最重要的,是它在传达一个信息。当拿俄米感到生活没有意义、叫人丧气,路得便选择站在她身旁,而不是让这年老的寡妇独自面对茫茫前路。在摩押发生的悲剧,却在伯利恒得着圆满的结局;无私的忠诚得到了回报。神用主权改变了事件,叫那些信靠惦的人得到爱和安稳,同时又把他们的生命,融入惦对世界的旨意中。神仍是隐藏的,但管理着日常的事,成就惦向子民所作的应许。
许多人试图根据现代欧洲文学的类别把路得记归类。路得记归入了短篇小说的类别,是一本田园文学和历史小说,暗示它大部分是虚构成分。别的学者又尝试按着近东的背景来看此书,认为它的来源是异教的神话,但不能提供可信的证据。路得记以‘当士师秉政的时候’作开首语,又以大卫王的家谱作结,暗示其中描述的是可以证实的历史事件。不错,其中所谈论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家庭,而不是一个伟大人物的功绩,但摩押人路得与大卫王之间的连系,并不像是虚构出来的,因为这样做并不能提高大卫王在以色列中的地位。虽然作者努力使本书成为一本文学作品,但他显然也希望读者接受其中的历史性。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用优美的手法来述说,并且是按着列祖故事的风格来描述,其中有跟列祖故事相同的主题,如饥荒、被掳与回归,还有不孕,藉着这些事件,神使人认识惦。
作者与写作年代
本书没有显示作者的身分。他勒目(约主后200年)认为作者是撒母耳,但撒母耳却在大卫作王之前已离世( 撒上28:3>撒上二十八3),而本书暗示大卫作王是人所共知的。书中谈到士师时代时,把它当作过去的年代,而四章7节需要对脱鞋的习俗加以解释,可见记载那些事件的时候,它们已发生了好一段日子。在所罗门宫廷内的文士可能是可以进入皇室的公文保管处,而这个在文学和艺术上百花齐放的年代,极可能创作出这艺术珍品。几位近期的学者看出本书有着女性的角度,因而认为本书作者是一位女性。在一个以男性为首的社会,本书谈及两个妇女,她们的自发性带来了行动,而她们的信心得到赏赐。这样,本书的意义就更加深长。在神的照管下,她们的生命在为预备救主降临上,也扮演着重要角色( 太1:5>太一5; 路3:32>路三32)。无论本书作者是谁,他都与神所彰显的目的──赐福‘地上的万族’( 创12:3>创十二3)──协调,并且活着时已能看见神在人类生命中的作为。很少作者比他更成功地使美善如此吸引。
写作的日期也是很难确定的。它可以是大卫作王(约主前1000年)和本书被列入圣经正典(主前第二世纪)之间的任何时间。在本世纪里,多人选择的写作日期是被掳后期,尤其是主前第五或第四世纪,那时本书可用来抗议以斯拉和尼希米那较狭窄的民族观念。有人认为书中的希伯来文有亚兰用语出现,可以支持较后写作日期的看法,但较近期的研究则质疑这论点的说服力。本书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它是一份‘抗议文学’,而对书中语文的研究,显示那古典的希伯来文可能是被掳前写的(即最迟是主前七世纪)。作者似乎是活在事件发生以后的年代,因而从一个远观的角度去描述它,当时可能是所罗门在位之时。有人提出先知拿单可能是本书作者。他写下大卫在位时的事迹( 代上29:29>代上二十九29),无畏地挑战君王的私生活( 撒下12:1-12>撒下十二1-12),但后来却愿意支持拔示巴( 王上1:11-53>王上一11-53)。
在正典中的位置
在犹太人和基督徒圈子里,路得记都被珍视为圣经。当教会在主后第二世纪开始把各卷收集时,路得记也在正式的名单上。福音书中也提到路得记( 太1:5>太一5; 路3:32>路三32),显示当时路得记已被视为圣经权威。
在圣经里,路得记编排在士师记之后,正如在七十士译本和武加大译本中一样。然而,在印刷成书的希伯来文圣经中,路得记却出现在第三部分──圣卷──之中,是5卷书的第二卷,而到了主后第六世纪,会堂的礼仪均使用这5卷书。雅歌是第一卷,因为它在逾越节中被诵读;路得记则在五旬节中被使用。在巴比伦的他勒目中,那是在第六世纪以前的,圣卷以路得记为首,跟着是诗篇。其他版本均以路得记为5卷中的第一卷,因为按年份来看,它是排首的。显然本书起初是放在圣卷中,后来才按历史时代而编排,排在士师记和撒母耳记之间。
主 题
本书其中一个主题是饥荒,它令一个以色列家庭迁往摩押异地。在列祖时代,饥荒多次出现,使雅各和他的众子迁往埃及去。在为奴和受压迫的处境下,他们经历了神的释放和拯救,那是每年逾越节所记念的事件( 出12:1-29>出十二1-29)。在路得记里,这位神又帮助两个穷困的妇人;惦使忧伤变成喜乐,使死人得着生命,彰显了惦的能力。
本书的另一个中心主题是婚姻。婚姻在拿俄米的心目中是重要的。显然她认为自己年事已高,不再婚嫁,却催促两位年轻的儿妇去另觅新巢(1:9>一9)。一个孙儿的出生,带给她新的生趣,而若在神的眷顾下,他可以获接纳为以利米勒的合法继承人,她的喜乐便得以完全。路得这位年轻寡妇是摩押人,她把余生交托给婆婆,并且接受了以色列人的信仰;她认为再婚不单是正确的,而且是她迫切的任务。为了供养拿俄米,她需要一位能接受拿俄米为家中成员的丈夫。因此,她的故事必须是一个与别不同的爱情故事,而在拿俄米的引导下,这故事就更不平凡了。她可以嫁给一个同辈而又合乎资格的年轻人,但这样并不能解决拿俄米在家产上的问题,也不能给以利米勒留一个后裔。路得嫁入她先夫的家族里,就能给拿俄米和她自己的生活带来安稳和保障。她无私的爱反照出以色列神的爱,而她正是投靠这位神。
两个妇人在故事中占着重要的位置,但以利米勒的近亲波阿斯,也必须愿意承担这些新的责任。拿俄米不但期望他把玛伦──他死在摩押地的一位亲属──的遗孀路得娶过来,还希望他赎回死者的产业,但那产业最终可能并不属于波阿斯的。这家族已被剥夺的合法供养,保证这婚姻中所生的儿子,可以继承以利米勒的产业,并且延续他的家系。波阿斯向一位较近的亲属提出这事,但被拒绝了,因这位近亲考虑到这样做会危害自己的产业(4:6>四6)。波阿斯宽宏地承担了这家族的责任,纵然他可能要付出重大的代价;他在伯利恒城的众民和长老的认可下担起这责任,他们都祈求神赐福给波阿斯,使他在社群中兴旺,并路得为他生儿育女。
在故事结束的时候,那些祷告都已得着应允,而且是完全地成就,过于当时参与的人所想所求。以色列人一直感到他们需要一位王,而这需要后来透过路得和波阿斯的儿子俄备得的孙儿大卫在扫罗死后作了以色列的王,而得着满足。大卫虽然屡犯过失,却确实建立了以色列国,筑成耶路撒冷,并给人远象,看见那将要来的一位理想君王。神接受了拿俄米、路得和波阿斯的爱和顺服,并把它编入其永恒的旨意中,那就是‘爱我守我诫命的,我必向他们发慈爱直到千代’( 申5:10>申五10)。弥赛亚确是生于这个家庭中( 太1:5-6>太一5-6、 太1:16>16; 路3:23-31>路三23-31)。
另一个在上述各项中已暗示的主题是:神充满眷顾地整顿人的生命。路得记的作者看见神在人类历史中的部分旨意,在大卫身上实现了。
应用纲要
基督徒读者可以把神掌管人的生命配合在整体中,因为神正在执行一个计划,要透过伟大的大卫那更伟大的后裔,来救赎人类。路得记的作者也看见神在家庭和个人的事情上参与,鼓励他们回顾过去,追溯神在他们的生命中奇妙奥秘的作为,并惦满溢的美善。事件已述说出本身的意旨。在个人生命和历史里,神都在施行惦美好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