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以散文写成的序幕共有5幕场景,作者有技巧地安排为:第一、三和五幕(1:1-5>一1-5、1:13-22>13-22,2:7-13>二7-13)发生在地上;第二和四幕(1:6-12>一6-12,2:1-6>二1-6)发生在天上。在地上的约伯和其他人物都不知道天上所发生的事情;惟有我们读者才获准知悉约伯为何受苦的秘密。
一1-5 第一幕:约伯和他的正直为人
约伯不是以色列人,他是‘东方人’,即是在约但河以东(乌斯就是在以色列东南面的以东)。不过,他所敬拜的是真神,虽然他称惦为‘伊罗欣’(Elohim,即‘神’),而不是神的特别名称‘耶和华’(Yahweh)。约伯是一个‘完全’人;这指出他是无可指摘,却并非表示他完全无罪。他的良善得出的结果,就是他拥有一个理想的家庭:七加三等于十,象征着完全(在他的家产数目上,也找到同样的象征含义)。在列祖的时代,母驴的价值在于供应奶,而它们所生的驴驹比公驴更加宝贵。但是,有儿有女却是另一个故事!约伯的儿女各有自己的房子:因为有一位像约伯那样富有的父亲,他们便能够生活得像个王子。当他们在生日设摆筵席一起庆祝时,约伯记挂的,就是恐怕他们在欢宴之余做出一些错事。身为一家之主的约伯便成了家庭的祭司,为了恐防自己的子女不慎说了或做了任何污蔑神的事情而献上燔祭。整个家庭表现出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但是,这幅极端富裕、安舒和审慎的图画,却暗藏了一股将要破坏这份完美的黑暗力量。
一6-12 第二幕:天上的聚会
对比于这个家庭的单纯聚会,天上正举行的聚会便重要得多了。与会者包括神的侍臣、天使(参赛 6:1>赛六1;耶 23:18>耶二十三18、耶 23:22>22),‘撒但’也来到其中(这里出现的是某个有明确身分的撒但,而并非泛指任何一个撒但)。他本身不是魔鬼,却是神的一名仆役(其名字的意思是‘敌人’,参新国际译本旁注)。撒但显然是约伯的敌人,但在这次事件中他却不是神的敌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得到神的同意,而他不能在没有神的授权下做任何事情。他的一般职责是在地上作神的眼目。
约伯是神可以夸赞的人;旧约中只有极少人能够获得‘我的仆人’这个尊称(例如撒下 7:5>撒下七5;赛 42:1>赛四十二1)。撒但并没有质疑约伯的良善;他所质疑的,是约伯是否为了得神称义,或为了赏赐,才有正直的表现。
一13-22 第三幕:第一次考验
在这重要的一幕,4个报信者来到约伯面前,告诉他发生了4个灾难。这四个灾难(两个天灾、两个人祸)从四方八面冲着袭击过来:‘示巴人’(15节)来自南方(示巴);‘迦勒底人’(17节)来自北方;还有从西面地中海横扫过来的风暴而引致的闪电(‘神从天上降下火’,16节);以及从东面旷野吹刮过来的‘狂风’(19节)。我们看见约伯被接二连三的灾难吓得目瞪口呆;他惊魂未定,下一个噩耗便紧接而来。
约伯的反应并非埋怨天灾或咒骂仇敌(神‘收取的’),他并没有忘记神的赐福(神‘赏赐’),也没有逃避现实(神‘收取’),却同时为到得与失去称颂神(21节)。这证明耶和华对约伯的信心是合理的。
约伯说他将来离世的时候会归回‘母胎’,大概是指到大地之母,是人类被创造出来的本源。
二1-6 第四幕:天上另一次聚会
耶和华回报约伯的情况,指出他‘仍然持守他的纯正’,亦即是,他的生活一如过往的正直无过。撒但如今相信约伯能忍受任何外在的困苦,仍保持虔诚,只要他本人的身体没有受苦;他说,如果他伤及己身,就将变成另一回事。‘以皮代皮’(4节)可能表示约伯为了保存自己的体肤无损,便以敬虔的态度来接受儿女的死;但另一个更可能的解释是,假如神如今攻击约伯本人,惦将发现约伯会用咒骂来攻击惦。
二7-13 第五幕:第二次考验
当第四幕进展至第五幕的时候,故事迅速迈向高潮。当撒但‘从耶和华面前退去’,第四幕便告终;而当他击打约伯,便揭开了第五幕;在神允准苦难发生,和撒但加害约伯这两件事之间,是没有任何时间上的间断的。
约伯走到城外,坐在炉灰中,进行他的哀悼仪式。为了表达他那种被遗弃和被孤立的感觉,他要自己独个儿离开社群,将自己与废物认同。当他坐在炉灰中的时候,全身出了‘毒疮’(7节),他用废物堆中的碎瓦片来刮身体,藉此纡减疼痛。这些毒疮显然是某些皮肤病(参7:5>七5,30:30>三十30);但没有较明显地呈现如象皮病或麻疯病等具体症状。约伯还出现其他许多病症,例如消瘦(19:20>十九20)、发烧(30:30>三十30)、经常发恶梦(7:14>七14)和失眠(7:4>七4),不过,这些很可能是因他情绪低落而出现的身心性疾病症状,而不是皮肤病的影响。其他痛苦的描述可能是比喻性的,例如他抱怨他的骨头刺他(30:17>三十17)和烧焦(30:30>三十30)。
约伯的妻子一定感到丈夫令她大受委屈,因为他对神的敬虔,只换来她失去10个儿女、失去社会地位和生计的结果。尽管现在跟丈夫一起会令她感到不安,但她觉得仍有需要忠于他。姑勿论是因着神加诸于约伯身上的祸患而对神产生憎恨,抑或是她逼切渴望丈夫所遭逢的不幸能快些结束,于是,她便力劝约伯去咒骂神(9节),这样可以使自己早些死掉。约伯并非为到她提议去亵渎神而责备她,反而是为到她说话像‘愚顽的妇人’一样(参新国际译本旁注)。他所指的愚顽妇人,大概是指到那些低下阶层、不敬虔的妇女,无法明白事情背后的真理。约伯拥有类似贵族的身分,虽然此刻他失去财富,他对真正穷人的生活苦况却缺乏真实的了解(参30:2-8>三十2-8)。约伯回答妻子说,神可以随意施‘福’加‘祸’,就如惦可以赐予和收取(参1:21>一21)。这不是听天由命地顺从一位不认识之神的旨意,却是一种绝对的信心,相信神知道自己所做的是甚么。作者指出约伯‘并不以口犯罪’(10节),并非表示他在思想上犯罪;他只是想表明约伯的行为否定了撒但的指控,认为只要他的肉身遭受苦楚,他就会犯罪,用他的口咒骂神。
约伯是一个有身分地位的领袖(1:3>一3),自然有来自不同地方的朋友,虽然我们不能够确实识别出他们的身分。他们探望约伯必然是出于善意,这点我们毋容置疑;但奇怪的是,当他们看见他正遭受何等大的痛苦,却没有给他任何安慰。他们连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一开始便已经像对待死人般待他。他们相信自己正对他表达同情(我们静静地聆听那位苦主,会对他很有帮助),然而,整整‘七天七夜’的默然哀悼(13节),却带来无可避免的疏离感。正如他们其后的说话将显示出,他们不能相信约伯要忍受如今的苦难,是完全无辜的。他们理所当然地接纳正统神学的教导,认为一切苦难都是人罪有应得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