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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重返牢狱

走过死荫的幽谷--被谋杀的女富翁 by 贝蒂·瓦格纳博士

根据我的选择,我很快就回到了人世间。就在那一瞬间,我已经从那把熟悉的精雕细刻的樱桃木椅子那儿风驰电掣般回到了120号房间里的病床上。

我的身上再也没有那件随风飘动的紫袍了。我知到我正躺着,嘴里只剩下了一口气。我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曾经很漂亮的黑色罩衫和那条宽松的裤子,现在这些衣服都满是血污和身体的异味,而那张床单现在还蒙在我的头上。

我已经离开了那充满了光明的不可思议的空间,重新回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方盒子里,刺鼻的臭气从那个房间的一角里散发出来。在整整十天时间里,我一直都是在这里方便的。

当我开始感觉到我身在何处时,我的嘴唇里涌出一串串奇怪的言语。我意识到这种语言和我十几岁时在那所“HolyRoller”教会里那两个女人为我祈祷时所说的是一样的。最初,我曾把它当成了匈牙利语。

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从心里面感觉到这种不太熟悉的语言和圣灵有关,说得都是些赞美神的话。这和我当时沐浴在耶稣的容光里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些奇异的语言的意思,我又听到我自己说起英语来。这些词语我听起来既感到熟悉,又感到很陌生。我自己并没有想说这些话。它们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冲出了我的嘴唇:“神啊!求你救救我!我没办法救我自己。”

我感觉到那不是我在呼唤神,而是我里面的一个人在为我做这些——用我的嘴唇说出了我需要说出的话。

就在我说出那段祈祷的时候,我听到了神对我的回答。他的声音里象是有一种强烈的力量,就和我坐在那张精雕细刻的樱桃木椅子上时所听到的一样。那些话语充满了力量、权能和爱,有一种推动人向前的力量和压倒一切的气势。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那恐惧的无边沙漠里的一块完美的爱的绿洲。

“我是主你的神,”他说道。“我是来帮助你,而不是伤害你的。不要害怕。今晚当他们把你的晚餐送来的时候,把那只勺子藏起来,我会帮你逃出去。”

这一切对我来说似乎是那么地令人难以相信。

“把勺子藏起来?”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可他们是不会给我送来晚餐的。他们知道我已经死了。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活着——神啊救救我!”

一想到他们会怎样对付我,我就禁不住瑟瑟发抖。但我知道神对我有一个计划,我想顺服他。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如果需要的话,我在某种情况下甚至敢再次面对那个金刚以及那个总和他在一起的家伙,还有那个皮包骨头的护士。当然,我希望那个时刻不会到来。

我抛去了恐惧,又说道:“主啊,不管你想让我说什么,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说,我都会去做。”

我暗地里琢磨着,“勺子?”从这里逃出去,我想无论是撬锁或是干其他什么事,一把刀子用起来都该比勺子更顺手。但我没有说出我的疑问。虽然回到了地上,但我还没有忘记到底是谁在掌管着一切。

“不过我已经花了十天时间去寻找能逃出去的办法,”我提醒他说。“如果你能把我救出去,那肯定是个奇迹!”

他的回答使我感到有些不安:“作为我所创造的万物之中的一个,你本身就是个奇迹!”

我还没来得及对此表示同意,他又充满爱意地向我保证——“我们会把你救出去的。”

我真地完全相信了他。几年前我和我的孩子们在那所教会里时我所祈求的“盲目的信心”,此刻实际上就在我的手中。

而后,另一缕思绪又在敲击着我的心。我记起了那个我甚至都不认识的人给我寄来的那封信——“一切到最后都会没事的,”她曾这样写到。对于这些我终于能理解了。我相信了。

我宁愿躺在这里,和我的主一起互相交流。但有什么东西让我坐了起来,而当我坐起来时,我又感到了无比的疼痛。虚弱就象是一股巨大的、令人痛苦的看不见的力量,紧紧贴在我的身上。周围的环境还是跟以前一样糟糕。大、小便的恶臭,垃圾杂物,血迹斑斑的床单——一切还都和我被拉出去被处以电刑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看了看那位“老朋友”,就是街对面的那个时间温度指示牌。很快我就算出来我在失去尘世里任何知觉的情况下已经渡过了差不多有六个小时。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左右,要晚餐的话时间还太早。我记得他说的是“今晚”。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但我知道即使我无法理解,我也必须听从他的话。

我又躺了回去以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起初,我的脑海里一片模糊,但又十分平和。我尽量地回忆着我在天国里看到的那些情形。我想记起他的面庞,他的话语。我希望能再回到那个空间里,沐浴在他的容光下,避开这些恐惧和挂虑。此时此刻即使是稍微动弹一下似乎都是一种对神的亵渎。

但过了一会儿,我开始把我被掳来的这个不解之谜的前前后后,甚至连几个月以前发生的事,都一件一件地串了起来。

我无法让自己承认我那家诊所里的主管也参与了这个阴谋,但是我强迫自己相信赛尔妲对于所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肯定有所了解。她在整件事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罗纳德·福尔摩斯医生是这些恐怖事件和残暴的电击疗法背后的主使吗?以他那种名声他确实干得出来,尤其是当有人会因此付给他一大笔钱的时候。他以前就和这种事情有牵连。

可不管是赛尔妲还是福尔摩斯医生,他们要杀死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我付给赛尔妲的薪水非常丰厚,我对她十分慷慨。我一直都把她当作是我家里的一员。

我和福尔摩斯医生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个人交往,只不过他以前的病人不断来到我的Maritronics公司要求我们给他们提供服务,所以曾在电话里和他简短地谈过那些病人的情况。在那些病人中,大多数人都曾接受过电击疗法。而这种电击疗法对他们大脑造成的伤害使这些可怜的人只有在完全恢复之后,才可能有一个健康的婚姻。

况且既然我已经被“谋杀”掉了,他们为什么还不赶快把我的尸体处理掉?

我摇了摇头。对这些不解之谜的种种推理和猜测看来都是在毫无希望地白费力气。我只知道这十天是这个不解之谜里最糟糕、最折磨人的一部分。

突然,一个想法闪现到我的脑海里——如果我叫这些折磨我的人让我见一下福尔摩斯医生会怎么样?他会来吗?他会把一切都告诉我吗?不。至少在这个晚上,我不想做任何可能会破坏神的计划的事。

即使是神要救我出去这件事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神有能力把我从这里带走,之后又允许我回来,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呢?勺子?在亲自和他一起呆过一段时间之后,在同他面对面坐过之后——关于勺子的那些话简直就象是一个玩笑。可我知道我一定要相信他。我别无选择。

我决定利用这段等待的时间记录下我那段远离人世的经历。我伸手向床垫下面摸去,感觉摸到了那支钢笔和那些小纸片。它们都还在那里。

“赞美神!”

现在的情形和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偷偷记录下刚过去的那些难以言表的恐惧时的情形相比,会一样吗?

当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我知道有件事情我现在必须要做。尽管我明白那很危险,我还是强迫自己向那扇门移去。在我那坚定但又传来阵阵巨痛的胸膛的下面,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撑住了我的身体之后,我开始用力地敲那扇门。我本以为那两个警卫肯定还守在门外。因为尽管他们不必再防止我逃走,可在所有一切都恢复正常之前,他们还应该守在那里以确保没人会因为走错房间而撞见我的尸体。

但出乎我的意料,给我开门的并不是那个金刚,而是总跟在他左右的那个家伙。跟那个长得圆滚滚的巨人相比,眼前的这个人甚至还会让人感到他有点温柔。

当他把门打开的时候,没有什么能形容出他脸上的表情。那情形就好象是他撞到了鬼一样!

“能把晚餐送来吗?”我问道。

我只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他那张死灰一般的脸。他没说一句话就狠狠地关上了门。我能听到他离开大厅的脚步声。

随即我又听到有脚步声走来。那个金刚冲进了我的房间。他那双充满愤怒的双眼扫了一下整个房间,接着很快低头想了想。随后,他像个笨重的懦夫一样睁大了眼睛,一扭身狠狠地关上了房门,飞快地跑了出去,那沉重的脚步声渐渐地在门外消失了。我只能想象他急冲冲地跑去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再报告给他上面的人——或许是那个皮包骨头的护士,或许是福尔摩斯医生或是赛尔妲(这还是令人无法想象)。

就在那扇门被狠狠地关上的时候,我说出了要他们送来晚餐的要求。我希望那个家伙听到了我的话。谢天谢地,没过多久,那位身材娇小的珍妮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托盘里的食物跟往常一样——装牛奶的纸盒上有一个细小的针孔,那些难吃的东西看起来好象已经反复热过了好几遍。不过至少那个小圆面包看起来还没有什么问题。

趁着那个金刚不在的时候,我说服了珍妮到那个我在走廊里看到的水池里给我打来了一杯水。她照我的话送来水之后就关上了房门。我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我小心地咬着那个硬硬的小圆面包,设法不碰到那些已经松动地很厉害的牙齿。虽然我的嘴唇已经裂开了,喉咙里也象是烧焦一样,但喝下那杯水的感觉对我来说简直是太棒了。喝下那凉凉的液体,感觉就仿佛是生命又流回了我的身体。我为此而感谢神。

我把那些看起来很糟糕的饭菜拨到托盘的边上,假装着正准备吃那些东西的样子。那个经常和金刚在一起的家伙此时正站在从门外,透过门上那块窄小的玻璃监视着我。随后,当我继续动作的时候,我背向门,悄悄地把勺子滑进了那件黑色外衣的口袋里。甚至在那个紧张的时刻里,神的安排再一次深深地震撼了我——勺子放在那个口袋是那么地合适,仿佛那个口袋就是专门为装这把勺子而设计的。

当接下来一系列奇怪的事情不断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神注意到了每一个细微之处。六点钟的时候,两个警卫一起进来拿走了那个托盘。以前,他们总要在拿走托盘的时候围着我来来回回地看,甚至连那些餐具和每一份饭菜都要不厌其烦地小心检查一番。他们也一直都对枕头和床单底下进行检查,有时甚至还会把我当成罪犯一样搜我的身。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一次他们一样也没有检查。或许那是因为他们害怕靠近我吧。他们只是带着丝毫不信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我。这种气氛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可怕。

无论是什么原因,这是十天以来他们唯一一次在离开房间之前没有来搜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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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的选择,我很快就回到了人世间。就在那一瞬间,我已经从那把熟悉的精雕细刻的樱桃木椅子那儿风驰电掣般回到了120号房间里的病床上。 我的身上再也没有那件随风飘动的紫袍了。我知到我正躺着,嘴里只剩下了一口气。我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曾经很漂亮的黑色罩衫和那条宽松的裤子,现在这些衣服都满是血污和身体的异味,而那张床单现在还蒙在我的头上。 我已经离开了那充满了光明的不可思议的空间,重新回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方盒子里,刺鼻的臭气从那个房间的一角里散发出来。在整整十天时间里,我一直都是在这里方便的。 当我开始感觉到我身在何处时,我的嘴唇里涌出一串串奇怪的言语。我意识到这种语言和我十几岁时在那所“HolyRoller”教会里那两个女人为我祈祷时所说的是一样的。最初,我曾把它当成了匈牙利语。 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从心里面感觉到这种不太熟悉的语言和圣灵有关,说得都是些赞美神的话。这和我当时沐浴在耶稣的容光里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些奇异的语言的意思,我又听到我自己说起英语来。这些词语我听起来既感到熟悉,又感到很陌生。我自己并没有想说这些话。它们就那么自
然而然地冲出了我的嘴唇:“神啊!求你救救我!我没办法救我自己。” 我感觉到那不是我在呼唤神,而是我里面的一个人在为我做这些——用我的嘴唇说出了我需要说出的话。 就在我说出那段祈祷的时候,我听到了神对我的回答。他的声音里象是有一种强烈的力量,就和我坐在那张精雕细刻的樱桃木椅子上时所听到的一样。那些话语充满了力量、权能和爱,有一种推动人向前的力量和压倒一切的气势。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那恐惧的无边沙漠里的一块完美的爱的绿洲。 “我是主你的神,”他说道。“我是来帮助你,而不是伤害你的。不要害怕。今晚当他们把你的晚餐送来的时候,把那只勺子藏起来,我会帮你逃出去。” 这一切对我来说似乎是那么地令人难以相信。 “把勺子藏起来?”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可他们是不会给我送来晚餐的。他们知道我已经死了。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活着——神啊救救我!” 一想到他们会怎样对付我,我就禁不住瑟瑟发抖。但我知道神对我有一个计划,我想顺服他。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如果需要的话,我在某种情况下甚至敢再次面对那个金刚以及那个总和他在一起的家伙,还有那个皮包骨头的护士。当然,我希望那个时刻不会到来。
我抛去了恐惧,又说道:“主啊,不管你想让我说什么,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说,我都会去做。” 我暗地里琢磨着,“勺子?”从这里逃出去,我想无论是撬锁或是干其他什么事,一把刀子用起来都该比勺子更顺手。但我没有说出我的疑问。虽然回到了地上,但我还没有忘记到底是谁在掌管着一切。 “不过我已经花了十天时间去寻找能逃出去的办法,”我提醒他说。“如果你能把我救出去,那肯定是个奇迹!” 他的回答使我感到有些不安:“作为我所创造的万物之中的一个,你本身就是个奇迹!” 我还没来得及对此表示同意,他又充满爱意地向我保证——“我们会把你救出去的。” 我真地完全相信了他。几年前我和我的孩子们在那所教会里时我所祈求的“盲目的信心”,此刻实际上就在我的手中。 而后,另一缕思绪又在敲击着我的心。我记起了那个我甚至都不认识的人给我寄来的那封信——“一切到最后都会没事的,”她曾这样写到。对于这些我终于能理解了。我相信了。 我宁愿躺在这里,和我的主一起互相交流。但有什么东西让我坐了起来,而当我坐起来时,我又感到了无比的疼痛。虚弱就象是一股巨大的、令人痛苦的看不见的力量,紧紧贴在我
的身上。周围的环境还是跟以前一样糟糕。大、小便的恶臭,垃圾杂物,血迹斑斑的床单——一切还都和我被拉出去被处以电刑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看了看那位“老朋友”,就是街对面的那个时间温度指示牌。很快我就算出来我在失去尘世里任何知觉的情况下已经渡过了差不多有六个小时。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左右,要晚餐的话时间还太早。我记得他说的是“今晚”。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但我知道即使我无法理解,我也必须听从他的话。 我又躺了回去以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起初,我的脑海里一片模糊,但又十分平和。我尽量地回忆着我在天国里看到的那些情形。我想记起他的面庞,他的话语。我希望能再回到那个空间里,沐浴在他的容光下,避开这些恐惧和挂虑。此时此刻即使是稍微动弹一下似乎都是一种对神的亵渎。 但过了一会儿,我开始把我被掳来的这个不解之谜的前前后后,甚至连几个月以前发生的事,都一件一件地串了起来。 我无法让自己承认我那家诊所里的主管也参与了这个阴谋,但是我强迫自己相信赛尔妲对于所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肯定有所了解。她在整件事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罗纳德·福尔摩斯医生是这些恐怖事件和残暴
的电击疗法背后的主使吗?以他那种名声他确实干得出来,尤其是当有人会因此付给他一大笔钱的时候。他以前就和这种事情有牵连。 可不管是赛尔妲还是福尔摩斯医生,他们要杀死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我付给赛尔妲的薪水非常丰厚,我对她十分慷慨。我一直都把她当作是我家里的一员。 我和福尔摩斯医生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个人交往,只不过他以前的病人不断来到我的Maritronics公司要求我们给他们提供服务,所以曾在电话里和他简短地谈过那些病人的情况。在那些病人中,大多数人都曾接受过电击疗法。而这种电击疗法对他们大脑造成的伤害使这些可怜的人只有在完全恢复之后,才可能有一个健康的婚姻。 况且既然我已经被“谋杀”掉了,他们为什么还不赶快把我的尸体处理掉? 我摇了摇头。对这些不解之谜的种种推理和猜测看来都是在毫无希望地白费力气。我只知道这十天是这个不解之谜里最糟糕、最折磨人的一部分。 突然,一个想法闪现到我的脑海里——如果我叫这些折磨我的人让我见一下福尔摩斯医生会怎么样?他会来吗?他会把一切都告诉我吗?不。至少在这个晚上,我不想做任何可能会破坏神的计划的事。 即使是神要救我
出去这件事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神有能力把我从这里带走,之后又允许我回来,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呢?勺子?在亲自和他一起呆过一段时间之后,在同他面对面坐过之后——关于勺子的那些话简直就象是一个玩笑。可我知道我一定要相信他。我别无选择。 我决定利用这段等待的时间记录下我那段远离人世的经历。我伸手向床垫下面摸去,感觉摸到了那支钢笔和那些小纸片。它们都还在那里。 “赞美神!” 现在的情形和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偷偷记录下刚过去的那些难以言表的恐惧时的情形相比,会一样吗? 当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我知道有件事情我现在必须要做。尽管我明白那很危险,我还是强迫自己向那扇门移去。在我那坚定但又传来阵阵巨痛的胸膛的下面,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撑住了我的身体之后,我开始用力地敲那扇门。我本以为那两个警卫肯定还守在门外。因为尽管他们不必再防止我逃走,可在所有一切都恢复正常之前,他们还应该守在那里以确保没人会因为走错房间而撞见我的尸体。 但出乎我的意料,给我开门的并不是那个金刚,而是总跟在他左右的那个家伙。跟那个长得圆滚滚的巨人相比,眼前的这个人甚至还会让人感
到他有点温柔。 当他把门打开的时候,没有什么能形容出他脸上的表情。那情形就好象是他撞到了鬼一样! “能把晚餐送来吗?”我问道。 我只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他那张死灰一般的脸。他没说一句话就狠狠地关上了门。我能听到他离开大厅的脚步声。 随即我又听到有脚步声走来。那个金刚冲进了我的房间。他那双充满愤怒的双眼扫了一下整个房间,接着很快低头想了想。随后,他像个笨重的懦夫一样睁大了眼睛,一扭身狠狠地关上了房门,飞快地跑了出去,那沉重的脚步声渐渐地在门外消失了。我只能想象他急冲冲地跑去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再报告给他上面的人——或许是那个皮包骨头的护士,或许是福尔摩斯医生或是赛尔妲(这还是令人无法想象)。 就在那扇门被狠狠地关上的时候,我说出了要他们送来晚餐的要求。我希望那个家伙听到了我的话。谢天谢地,没过多久,那位身材娇小的珍妮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托盘里的食物跟往常一样——装牛奶的纸盒上有一个细小的针孔,那些难吃的东西看起来好象已经反复热过了好几遍。不过至少那个小圆面包看起来还没有什么问题。 趁着那个金刚不在的时候,我说服了珍妮到那个我在走廊里看到的水池里给我打来
了一杯水。她照我的话送来水之后就关上了房门。我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我小心地咬着那个硬硬的小圆面包,设法不碰到那些已经松动地很厉害的牙齿。虽然我的嘴唇已经裂开了,喉咙里也象是烧焦一样,但喝下那杯水的感觉对我来说简直是太棒了。喝下那凉凉的液体,感觉就仿佛是生命又流回了我的身体。我为此而感谢神。 我把那些看起来很糟糕的饭菜拨到托盘的边上,假装着正准备吃那些东西的样子。那个经常和金刚在一起的家伙此时正站在从门外,透过门上那块窄小的玻璃监视着我。随后,当我继续动作的时候,我背向门,悄悄地把勺子滑进了那件黑色外衣的口袋里。甚至在那个紧张的时刻里,神的安排再一次深深地震撼了我——勺子放在那个口袋是那么地合适,仿佛那个口袋就是专门为装这把勺子而设计的。 当接下来一系列奇怪的事情不断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神注意到了每一个细微之处。六点钟的时候,两个警卫一起进来拿走了那个托盘。以前,他们总要在拿走托盘的时候围着我来来回回地看,甚至连那些餐具和每一份饭菜都要不厌其烦地小心检查一番。他们也一直都对枕头和床单底下进行检查,有时甚至还会把我当成罪犯一样搜我的身。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一
次他们一样也没有检查。或许那是因为他们害怕靠近我吧。他们只是带着丝毫不信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我。这种气氛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可怕。 无论是什么原因,这是十天以来他们唯一一次在离开房间之前没有来搜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