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格兰的最后一年,伊利克·里达匀到爱丁堡的苏格兰公理会学院修习神学。他从小就在公理教会的背景下成长的。公理教会和苏格兰教会在教义上挺相似,只不过所有的公理教会全加入政府公教,而不是由长老会统辖。
这一年对伊利克而言异常忙碌。他除了要上课外,大部分课程时间都要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如戏院、音乐厅、教会、一些学校、大礼堂以及其它学院,这些地方遍布苏格兰各地,有时甚至还到英格兰的某些地方。就在这一年,他全力投入学生布道聚会。
这种学生聚会在一九二○年代蔚为风气,是苏格兰信仰演变过程中的一大特征。当时每天的报纸,对于教会的琐碎小事多有所记载──至少总会顺手提上几笔,这实在不是我们现今的人所能想像的。诸如:为麻疯病患举办的聚会,宣教士联盟,以及每一项想像得到的教会活动。至于教会所大声疾呼的酒教条,经常会被制成题刊在报上。当时,新闻媒体对于教会人仕的意见甚感兴趣,正如同今天,大众传播机构对工会领袖极尽奉承的情况一样。
我们也很难想像在一九二二年,会有这些学生于每个周末,开始在全国各地旅行布道,试着将某些真实生命注入苏格兰教会中。一九二四年九月的阿尔德罗森及索尔特寇滋报导,对这事有如下的记载,我们可试着以现今类似的新闻报导加以想像:
这星期,有许多格拉斯哥大学的学生,到阿尔德罗森来举行布道聚会。虽然我们所听到的不是新福音,却总是些新鲜的活。无论教会中虔诚信徒或挂名基督徒是否同意这些学生的做法,我们相信这样的聚会在这些日子里的确有其必要。
在同一份刊物另一期中更热烈记载着:
他们所谈的都是些耳熟能详的主题,但他们以特有的方法及角度来表达时,却予人一种新的感受。他们所传讲的信息相当有力,颇能震撼人心,都是会对当时的问题和需要说的,他们相信所提出来的看法都是匡正时代谬误,改变个人及社会命运的要则。
艾恩德里及寇特布利居报记者,对人群蜂涌参加聚会的情况相当感动,对一周来每天晚上,人山人海的场面也深感激励。那几天的聚会被形容为:“一充满饥渴及期盼的聚集”。此外,微箫报纸的一名专栏作家对于这群肌肉结实、青春洋溢的美男子充满了钦仰之意。
这些学生们(他说道)是一群心中渴慕,活泼、忙碌、热心、前途光明的年轻人,他们对信仰充满热忱及活力,讲话的神态自信十足,圣灵与他们同工。即使面对比他们年长的人,他们的话依旧大有能力。这些孩子们看来气慨十足,正义凛然,非同于一般胡闹、懦弱之辈。
这支队伍的领队正是汤姆森博士。回顾一九二一年,汤姆森曾到过苏格兰东北岸的渔港夫拉则堡的一个渔夫布道所,当时教会发出“有些事发生了”的讯息。讯息中提到:那阵子,在该教会聚会人潮汹涌,年轻人甚至挤到讲台的石阶上聆听信息。
在夫拉则堡大复兴的经历,使得汤姆森博士及朋友们起意创立格拉斯哥学生布道联会(GSEU),这是一九二○年代最具影响力的布道团体。那段日子,只要沿着苏格兰镇的主要街道走下去,到处可见到如下的启示:
基尔玛尔诺克为期两周的聚会
九月二十日──十月五日
务必将时间腾出来
为什么?要做些什么?
学生们要来了!!!
从那里来的?格拉斯哥爱丁堡
及圣安德鲁斯──大学及学院的学生
来做什么?等着瞧!
如果这些活动中有特别聚会,你就会见到显著标题:讲员:伊利克·H·里达尔先生,奥运选手。伊利克·里达尔!伊利克从一九二三年四月起,就开始在阿尔梅德尔参加这一类的聚会。他和汤姆森博士曾对格拉斯哥学校里的男孩及泰尼赛德弟兄会的弟兄们讲过道,除此,还对教会中的妇女团体讲道,甚至有一次在星期日对旅馆的客人们谈道呢!
白天伊利克必须到学校念书,晚上及周末,他不是到运动场练跑,就是到一些偏僻的小教会讲道,他从不曾拒绝这些教会的邀请。虽然他讲道的语气,依旧如往日般平淡,但他的话语却潜藏着一份神秘的影响力。他告诉那些年轻听众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故事,大部份用比喻方式及一些在实验室里、橄榄球赛中、跑道上所发生的小插曲。但他们仍然是跟随他。
“我想那只是很简单的基督教信息,”艾尔莎·瓦特生太太说道。在那段日子,她还是年轻的艾尔莎·米凯契妮小姐,忙着策划崇拜者俱乐部。他的信息中没有丝毫艰深的神学理论。他所讲过的道,只要我还记得的,全都写在明信片背后。
“他所说的我都能了解──但每次在教堂里,我总听不懂牧师们在说些什么。他所说的就如:你明天将做什么,今天正想些什么。自始至终,他看来都很诚恳。”
一九二五年春天,伊利克成为GSEU在爱丁堡分部的负责人。这时他们称为“成年的男子运动”正如火如茶的展开。这对现代人而言,或略嫌怪异,但对当时的年轻人却有特殊的涵意:它意味着成为基督徒后,就不再是妈妈怀中长不大的小男孩了。伊利克·里达尔外表英俊、富男子气慨的运动员,又有一对蓝眼睛,是上帝眷顾这运动所特别差派的人。“提倡强身及愉快的基督教活动”(MuscularChristianity)是人们常挂在嘴边的。
“以男子气慨及基督徒方式愉快的生活,”是格拉斯哥报导中所描述的,在蓝夫鲁夏的巴尔黑德学生聚会的内容。
他们的负责人伊利克·里达尔一再强调这个主题。他代表著年轻一代的基督徒,所到之处总会引起骚动。他的肺腑装满了由犹太山丘吹过来的空气。他们不带著传统迂腐式虔诚的味道,个个显得风趣、生气盎然。我们预祝他们这八天从开始到结束都能获得最大的成功。
伊利克对这段赞辞反应如何?并未被记载下来,我们无由得知。此外,他对下面这篇诗做何感想,我们也不知道,这诗登载于地方报纸上,确知是位崇拜他的牧师女儿所写的。
伊利克·里达尔!
巴尔黑德来了一位英勇的男子,
他曾在奥运的径赛场上,
荣获最高奖,而他更是位先锋──
得胜的伊利克·里达尔!
他又参加了一项更崇高的径赛,
为的是获得造物主的夸赞──“做得好”,
当他赢得时绝对是无愧的──
毫不畏惧,勇往直前的伊利克·里达尔!
你是十架下的精兵,
与讹误搏斗,并和罪人们站同一阵线,抵挡撒但的利箭──
具伟大心志的伊利克·里达尔!
无论伊利克·里达尔走到那里,总会引起别人对他的崇拜,这对他是习以为常的事。说真的,牧师的女儿并非始作俑者,倒是艾尔莎·米凯契妮才是最热中的人,她对于伊利克所提倡“强身及愉快生活的基督教活动”,远比不上对他强壮的手臂、闪闪发亮的眸子、脸上的酒窝、和蔼的笑容以及他那轻快的步伐感兴趣。“这可算是那时代的披头热!”她如今这么说道。
当艾尔莎十四岁时,在爱丁堡的晨边公理教会首次遇见伊利克·里达尔。在爱丁堡的晨边公理教会首次遇见伊利克·里达尔。“我仍依稀记得,当时见着他,听他讲道之后,就觉得这人值得我为他做些事。后来又参加了几次他主讲的聚会,我就决定组成一个伊利克·里达尔俱乐部。”将近六十年后的今天,艾尔莎·米凯契妮已是瓦特生太太,依旧能拿出繁复的俱乐部规则,当时的会员包括了她在乔治·瓦特生女子学校所有的好朋友。那些规则是写在一本学校练习簿上的一页,用学校女学生最清晰的字迹写下来,规则如下:
(一)每名会员可拥有本书中的一页篇幅,每个人必须在他所拥有的那一页中,以伊利克·里达尔为题材,写些诗句,或有关的文章,这些内容得经由委员会同意后,方可写上去。
(二)每个人在成为俱乐部一员之前,必须先接受创办者的口试测验。
(三)每名成员必先许下三个诺言:(1)永远拥护伊利克·里达尔。(2)务必参加委员会所筹办一切的聚会。(3)遵守俱乐部一切的规则。同时也盼望,所有的会员都能坚守伊利克·里达尔的原则。
(四)我们将赠送每位会员一张伊利克·里达尔的照片,希望大众将它放在醒目的地方。
(五)俱乐部中的任何一名会员,若做了任何对俱乐部不利的事,委员会将立刻开除他。
一九二五年十五月七日,伊利克在天津新岗位上才得知她们创办俱乐部一事,感于他们的热忱,他逐写信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不知道为何能享有这样的待遇!!!”伊利克客气的写道,竟用了三个惊叹号。“无论如何,有时我们是该冒些小风险,几经考虑后,我决定接受你所加给我的荣誉,在信封里你可找到一张小纸条,上面有我的签名及日期。”
在伊利克赴中国以前,艾尔莎终日跟着他在爱丁堡市内到处打转。有一天,她鼓足勇气,邀请他到她家喝茶。“一大早,我在学校里邀请了他以后,就骑着脚踏车全速地往家里飞驰。我和我们家人一定深觉有趣。不过,他终于来了,一如他往常的作风──他对小孩子始终是和蔼、体贴的。我不记得当时我吃了或喝了什么。他一走,我立刻拿起他喝过的茶杯,倒出所有的茶叶,装进一个信封里,再放进我所收藏的一本相簿里。我甚至曾将他所寄给我的包裹的包装纸和绳子保存起来。我想伊利克或许知道这件事,但我相信他必定是以相当仁慈的心态来看这件事,正如他所做的每件事一般。”
他的确如此。他回给她的每一封信,不但很有耐心,而且很正式,因为每次他都以清晰、工整的笔迹回她的信。
(以下的是伊利克在伦敦、贝德福地区沙堤的基督教青年会写给艾尔莎的一封信。)
亲爱的艾尔莎:
真感谢你所寄给我的复活节卡片以及两张明信片。得知你在毕加尔过得很愉快,实在为你高兴。能到野外,尤其是农场,呼吸新鲜空气,必定是件赏心的乐事。
你可从我的地址中得知,我现在正在伦敦那个有名的“小村落”里,五月初回爱丁堡以前,我都住在这里。
我的假期再愉快不过了。上学期在四月初就结束了。之后我和八、九名学生一起到巴尔黑德,在那儿举办一连串的聚会。我们睡在礼拜堂里,虽然大半时间,都到外头吃晚餐,但有时我们也会弄些吃的东西。
在这儿的确得拼上全力,但觉得十分值得,同时,每一分钟,我都能感到其乐融融。在这之后,我又到了亚伯丁,为时四天,再到丹地,逗留一天,现在,我到了这里……
真盼望你有个丰硕的假期。更祝你“福环满溢”。
你的好友
伊利克·里达尔上
“这是事就是所谓的崇拜呢?”艾尔莎·瓦特先生深思了好一会儿。“我并不真正了解那究竟是什么情怀。我确知一件事──我并不想将他占为己有。我想这应该是种崇拜心理。对一个十四岁大的女孩来说,这仍是件相当尊贵的事──不是尖嚷乱叫、令人发笑。这完全是种英雄崇拜。我们当中有些人曾在“盼望平顶屋”外等着,只为了看他从我们面前走过去。
“回想伊利克并非是个口齿伶俐,能说善道的人。但他态度那么真挚,话语那么扣人心弦……,他实在太卓越了。这不仅仅是听个好讲员演讲而已。”
几年后,艾尔莎仍旧和伊利克通信,她就成了伊利克家的朋友。有个夏天,伊利克的未婚妻佛罗伦斯──比艾尔莎小两岁──单独到苏格兰去,伊利克就曾写信拜托艾尔莎为照顾。一九三九年,当艾尔莎结婚时,伊利克送了她一幅石版画,这画是一名伊利克曾救过的中国画家所画的。画中是朵牡丹,这是中国人喜爱的花。他之所以送她这幅画,主要因为他喜欢这画的华美,及旁边那行发人深醒的字:“她在城里(中国)是最美丽的;她的谦逊及仪态都来自于上帝。”
当有人指责伊利克每次在戒酒会的讲坛上总是大肆攻击,言词过于偏颇时,艾尔莎·瓦特生就会挺身维护。难道不会因为他说了这些话,使他变成较没趣的人?难道他不是个传统敲讲桌、滔滔不绝的传教士?“哦!伊利克从来不是这样子的。”她说:“我不认为他藉讲道来攻击人。我想这也是他讲道有力的原因之一。他以极谦卑的态度来面对这些话,郑重其事的提建议而已。”
原来有名被激怒的绅士,写信给苏格兰报纸的编辑,埋怨里达尔先生这一番令人无法忍受的话语。这自然不是这位先生的平心之论。这段话也是从资料中所发现唯一对伊利克·里达尔有微词的。
适度的渴酒
对伊利克·里达尔的答覆
编辑先生:
我极崇敬伊利克·里达尔先生,他的确是位了不起的运动员及体育家;只是很遗憾的,最近我发现他是个心胸狭窄,盲目的绝对禁酒者……像这样一个强迫要求别人绝对戒酒的人,无法赢得他人的爱戴。他加入那些主张完全戒酒的狂热份子里,说出那么令人难堪的话,上星期他在格拉斯哥“戒酒会”中的言论可以为证──“喝酒夺去一个人的操守;喝酒也夺去一个人所有的尊贵的本质。”
这些方论与事实不符。对于“喝酒”的本质而言是不正确的;对“酗酒”来说才对。
在我国有成千上万的运动员──赛跑者,足球员、曲棍球员,高尔夫球及其他的运动员──他们并不是绝对的禁酒者,但他们现在都好好的活著,健康良好、有财富,都是有用而正直的公民,由于他们的高贵的品格,博得了家乡父老的尊崇与爱戴。
七十四岁的适量饮酒者上
格拉斯哥长老会在市政厅举办的禁酒会中,伊利克说了那番话。当天与会群众大为爆满,使得大会必须另作安排。伊利克和苏格兰运动界领袖丹肯·莱特及一些牧师们轮流上讲台讲道。他告诉群众:如今教会面临两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赌博和酗酒。撒但藉着这两样败行压榨年轻人的精力,教会必须联合起来面对这两件事,否则他们将失去立场。
他深信喝酒和运动员的运动生涯长短有很大的关系,运动员若能戒酒,其运动生涯则可多延长几年。这种试探对运动员及商人尤其激烈,他们最难抗拒。喝酒夺去一个人的操守,喝酒也夺去一个人所有的尊贵的本质。这些言论,在当时算是相当温和了。即使在今天,和那些试着减除由酒精所引起社会癌症的官方人仕相比较,他的论调还是不会差太远的。虽然伊利克这番话基本上是站在道德立场上说的,但他话中的含意却是大众化的。
至于大众所关心的问题,诸如:贫穷、失业、健康及卫生等问题,愈来愈受到大家的注意了。到了一九二○年代,它演变成一股有力的运动。自从霍迦斯写了一系列有训诫性的“琴酒道”的书后,有关酗酒问题的讨论就不曾减少过。每一学校、社会、教会的改革者都一致认为:酗酒是他们所对抗的社会问题中最严重的一项问题。他们辩称:若想提高生活的素质,就必须戒除酗酒,控制牌照,同时,普遍受教育及凡事有节制。
正当有一大群戒酒大军及节制团体向英国社会进军时,美国方面也正进行全民禁酒。于是喝酒问题开始在英国报章上引起争论,当时,报上还刊载一连串有关酒精危害身体健康的统计资料。
任何人若怀疑酗酒的严重性,去瞧瞧一九一五年罗依得·乔治那篇有名的演讲就可以清楚了。当时,联邦造船厂一名代表就和他谈到这方面的问题,他们耽心在作战期间戒酒可能会引起不良后果,罗依得·乔治回答道:“如果我们想减除德国的主义,首先要除去饮酒的恶习。我们现在正在对德车、奥地利及饮酒作战。依我看,其中最大的仇敌就是饮酒。”
这真是篇强硬的言论。然而却不及詹姆士·缪尔牧师的一本小册子来得强硬,这本小册子是在一九三○年苏格兰教会所发行的,以“苏格兰戒酒的进展情况”为题。“只有戒酒,文明才可能有进展,”缪尔先生告诉读者们。“禁酒是信心强有力的防御堡垒,不禁酒带来了哀败和毁灭,以及爱心光辉的泯灭……酒精是全人类、灵、魂、体的大敌。酒能损坏人体一切的功能,人的心灵因着它受到煽惑,终而导致不平衡及堕落,良心亦因此受到抑制,感情就逐渐僵化,肉体还会产生一股与灵魂相敌的欲念。”
无疑的这位“心胸狭窄,盲目的绝对禁酒者”招致了“七十四岁适量饮酒者”的敌对。这与伊利克的生长背景有关,当时上述的思想弥漫于宣教圈里──他们坚持一个信念,似乎是只要沾上一滴酒,就是一种败德的象征,和放纵于不正当的**是相同的。教会人仕对此信念如此澈底的执行,还加上含着道德的强迫性,自然会惹怒那些以适量饮酒自豪的人。
伊利克对这事实在不是个独断主义者,当然,他更是个修辞学家。他相信饮酒对你不好,因他如此确信,就在讲坛告诉你这一切。他的言辞不时夹着些陈旧的训诫像“戒酒是安全之计;饮酒导致罪恶和贫穷。”不过,一般说来,他是用灵的方式建议他的听众们;戒酒将带给每个人好处,如果有更多人愿意戒酒,苏格兰社会自然会减除一些骇人的花费。
一九二五年初夏,伊利克准备离开苏格兰前往中国,在爱丁堡和格拉斯哥有极庞大的群众参加他的送别聚会。在格拉斯会场,因为大爆满,必须在附近找个容纳将近一千人的教会。在他即将离去前的几个星期,有个连续聚会的了后一次聚会,爱丁堡的大厅人满为患,好几百名群众被安置在附近的教会。就在他即将离去的前一个星期天,有两个教会的崇拜聚会以欢送伊利克为主题。到了星期一,他意外的发现自己受到所有离去的宣教士所不曾得过的隆重送行;这些群众从各地涌到爱丁堡卫福尔雷车站。
“你们那个儿子啊,”他家的一个朋友在七月一日写信给他的父母:“太谦卑了,我怕他不会告诉你们,他离去前最后一个星期天及星期一在阿尔德·里奇所发生的许多事。”他们的朋友布莱森先生逐认为有必要代替伊利克告诉他们这些事。他在信中提到那些天在晨边地区以及奥古斯丁教会聚会的情形。“其中最震撼人心的是罗赛尔·史考特教授的讲词。这位教授坦白的承认;他以你儿子为师承。同时还提到:你儿子高尚的精操影响了整个学院。这话叫人听来颇为讶异。布雷克博士说道:他爱你的儿子。并且宣称:他所传讲的道比爱丁堡所有传道人所讲的还要好。”
次日,爱丁堡居民对伊利克极其礼遇。这次又是那些学生──还有伊利克!一大群学生拉着一辆张挂着饰带及丝带的车子,在苏格兰公理会学院盼望大道前的大门口和他会合,然后再朝着卫福尔雷车站前去。群众们挤满大街小巷,市中心的交通顿时受阻。
进了车站,伊利克静静地沿着月台朝着车厢走去。群众有的哭,有的笑,有的高声大叫,有的……突然有人开始唱诗了。布莱森先生认为是伊利克带头唱起“耶稣将掌权”的诗歌。很快地整个车站响起了诗歌声,在这片激动的声浪中,汽笛响了,火车终于向前驶去。
“在爱丁堡,任何一位赴海外宣教的传教士从不曾有过这样送行的场面。”布莱森先生写道:“我很庆幸自己能在那个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