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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解经讲道的核心概念

实用解经讲道 by 罗宾森

第二章解经讲道的核心概念

我不喜欢歌剧,但更糟的是,我有不少朋友喜欢歌剧。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使我觉得自己像活在文化沙漠之中,于是我采取一些步骤来改善我的情况。有时,我也实际地去观赏歌剧,像个罪人耻于参加教会,我走进音乐厅,让文化走进我的心里。但在大部分这种观赏之后,我回到家里,自觉对于那些艺术家尝试要表达的更加茫然。

我对歌剧充份的了解只是知道故事乃透过演员的歌唱表演出来,而不是念剧本。通常,故事的剧情对我而言如同意大利坚琴那么模糊,但歌剧的热爱者却能告诉我,情节是如何伴随在表演中的。若有人问我对歌剧的看法,我会先扬它完美的舞台布置,鲜艳的戏服和女高音有力的声调。但对于音乐的解释,或甚至表演的剧情果效,我则不可能有可靠的判断力。当我从音乐厅回到家里,我只留下揉成一团的节目单和脑海里一堆散乱的印象。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怎样去评估这出歌剧。

当人们来教堂,他们对讲员的反应可能就像门外汉观赏歌剧一样。他们从不知讲道是在干什么。平常听众会对激烈的情感有所反应;他们也很欣赏与人有关的故事,随手记下一两行,而且,如果讲员准时结束的话,他会判断他的讲道成功。而更重要的东西,如讲章的主题,他可能完全忽略了。多年前有一个主日,CalvinCoolidge礼拜后回家,他太太问他牧师那天讲什么。Coolidge回答说:『罪。』但当他太太催促他说出请员如何说到罪时,Coolidge的反应是:『我想他是反对罪吧!』事实上,很多听众如果不清楚主日讲台的内容,他们给予讲道的评价绝不会高过Coolidge。对他们而言,讲员是在35分钟内提到有关罪、救恩、祷告或受苦等题目——一起讲或一次一个论题。从听众不了解的方式来谈论讲章,我们很难相信他们已经听到任何信息。这些回应反而显示出,他们是带着一篮零碎的概念离开的。

不幸的是,我们中间有些人学习讲道,正如我们刚刚提到的。讲员,和他们的听众一样,把讲道看作是一些不太相关的要点组合。以这种设计来帮助讲员的教科书,可能事实上正好成了他的拦阻。对大纲的研讨,一般都强调罗马字和阿拉伯数字,再加上适当的排列,但是,这些因素虽然重要却忽略了那更明显的——大纲是讲章概念的外形,而每个部分也必须连结在整体上。与更有涵概性要点无关的三、四要点,并不能构成一篇信息;它们只会造成同时请三、四篇小讲章的局面。ReuelL.Howe曾听过上百篇录音的讲道,并与信徒一同讨论而下结论说:听道者『几乎一致地抱怨讲道往往包含太多概念』。这可能不是正确的观察,因为讲道很少是因为包含太多概念而失败,讲道更常因处理不相关的概念才失败的。

分段会对解经讲道者构成某种特殊的危险。有些解经讲章给人的,不过是根据一段经文中的单字和片语所建立的散乱评论,而没有尝试显示不同的思想是怎样组合在一起的。在表面上,讲员也许以一些关乎生命的观察找着会众的注意力,或更糟的是,他根本没有思想到现今的生活就一头栽进经文里去。讲道在进行时,讲员以同等份量的分题、主题以及单字,来评论经文中的单字和片语。在结论中,如果有的话,他通常会以含糊的勉励来取代实际的应用,因为他没有任何单一的真理可资应用。当会众回到世界里,他们根本没有领受到任何可资赖以生活的信息,因为讲员没有传讲这样的信息。

所以,我们解经讲道定义的一个主要断言仍然坚持:『解经讲道是圣经概念的一种沟通。』这可以肯定那些明确的东西。一篇讲章应该是一颗子弹,而非四散的铅笔。理想上每篇讲章都是一个单独而显著之概念的说明、解释和应用,并由一处或数处经文所带出来的其他概念所支持。



〖单一概念的重要性〗

很多世纪以来,公众演讲和讲道学的学生都曾辩论过,有效的沟通需要单一的主题。修辞学者对此点非常坚持,实际上每本教科书也都花了一些篇幅来处理这个原则。术语可能有所不同——中心概念、命题、主题、论点的陈述、主要思想等等——但概念总是相同的:一篇有效的演讲『集中于一个特定的事物,一个中心概念』。这种思想对于演讲传播学是如此不证自明,以致一些作者,如LesterThonssen和A.CraigBaird,都几乎认为它是理所当然的:

有关中心主题的显露,在此没必要谈它。大家都设想过,一个演讲应该拥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和易于判定的论题或目的。并且,这个论题不会受附属论题的妨碍。这些附属论题是在主要论题明显的认知下介入的。这种发展有这样的特性,亦即借着演讲内容的发表,促使中心论题能够容易而无误地显露出来。

讲道学者也加入他们,坚持一篇讲章如同任何良好的演讲一般,应具体表现一个单一而包含一切的概念。DonaldG.Miller专用一章讲到圣经的讲道中心时,清楚说道:

任何单独的讲章都只该有一个主要的概念。要点和附点都应当是这单一重大思想的一部分。正如被咬在口里的食物是整个的一部分,只是切成可口而易于消化的大小。如此讲章的要点,就是主题的更小部分分成更微小的段落,让思想可以抓住它们,生命也易于吸收现在,我们准备以最简单的说法来陈述这一章的负担。那就是:每一篇讲章都应该有一个主题,而该主题也应当是建立在圣经的部分主题上。

从另一个不同的传统,AlanM.Stibbs加上了支持的说法:『请员必须发展与单独显著之主题有关的解经处理方式。』H.GradyDavis在他DesignforPreaching一书中支持这个论题:『一个充份预备的请道,是一个重要思想的具体表现、发展以及完整的陈述。』J.H.Jowett在耶鲁有关讲道法的讲课中,对此概念有一典型的陈述:

我有个信念,就是没有一篇讲章是预备好去宣讲或预备好写下来的,除非我们可以像水晶般清澈用一简短而丰富的句子表达出它的主题。我发觉,要找到那样的句子是在我研究中最艰难、最刺激且是最有收获的工作。强迫自己去修饰那个句子,排除每一个含糊、不调和、暧昧的字眼,使自己想出某种文字方式,可以从完整而准确的角度把主题表达出来——肯定地,在作成讲章时,这是最重要且是最必要的因素之一。并且,我不认为任何讲章都可以宣讲或写下来,除非这个描写主题的句子已经出现,且清晰明朗如同无云的月亮一般。

忽略这个原则——以一个中心统合的概念作为有效讲章的核心——就是把讲道学学生告诉我们的置之度外。

一个门外汉可能摒弃核心概念的重要性,然而同时,我们的讲道学教授却正努力要把他们的模式套在年轻讲道者的身上。因此我们必须注意,这种传播的基本事实也声称它有稳固的圣经支持。在旧约中,先知的讲章被称为『耶和华的默示(或者说「负担」更好)』,这些宣告并非由于人们期待神仆人说的『一些合适的意见』,反而是因为神的仆人有话要说才向他的同胞发出的。他宣讲完整而全面的信息,劝告他的听众要归回神面前。因此,先知的信息自有其形式和目的。每个信息都包含了针对特殊听众的单一主题,为要带出一个特定的回应。

在新约里,身为史家的路加呈现出讲道的一些样本,使教会能渗透进古代的世界。众使徒的讲道也没有例外,都是针对特殊听众所宣告的单一概念。关于保罗的讲道,DonaldR.Sunukjian的结论可以同样用在使徒行传中的每篇讲章上面:『保罗的每一篇信息都是围绕着一个简单的概念或思想;他每次的发言都极具体化而成为单一的句子,而该句则把整个演讲的总和与内容表现出来。在讲道中的每一事物,都是引导、发展、跟随此单一统合的主题。』

我们应注意,每一个概念在使徒的请员手上都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举个例子说,在使徒行传二章中,彼得在五旬节站在敌对的听众面前,为了赢得听众的注意,他宣讲了一篇归纳式的讲章。他直到结论才宣告出他的概念:『故此,以色列全家当确实的知道,你们钉在十宇架上的这位耶稣,神已经立他为主为基督了。』(徒二36)另一方面,使徒行传十三章,保罗则使用一篇演绎式的讲道。他的主要概念是在讲章的开始,然后以随后的要点来扩充并支持它。该陈述在23节如此宣告:『神已经照着所应许的,为以色列人立了一位救主,就是耶稣。』在使徒行传廿章中,当这位使徒向以弗所长老讲话时,他的结构既是归纳式也是演绎式。首先,保罗以自己的生活作为关怀教会的榜样,然后他在28节中这样警诫:『你们就当为自己谨慎,也为全群谨慎。』既陈述了核心思想,保罗便接着说明并应用该概念于他面前的领袖们。虽然并非所有在使徒行传的讲章都朝同一个形式发展,但是每一篇讲章却都以一个中心统合的概念为其焦点。

如果我们想把道讲得有效,就必须知道我们到底在讲什么。有效的讲章把圣经概念集中起来,成为涵括的统一体。既已跟从神的思想,解经讲道者便要把那些思想传递并应用于听众身上。他倚靠圣灵,透过圣经概念的传讲,对准人们的心,与他们对话并且判定他们,使他们归正并安慰他们。讲员知道,人们在对这些概念的回应中,会调整他们的生命并因而决定了他们永恒的目的地。



〖概念的定义〗

『一个概念』是什么意思?查一下字典就会发现,为概念下定义就好像把雾气包装起来一样。为了得到较完整的答案,我们必须探讨哲学、语言学以及文法等更广泛的范围。韦氏字典的定义,包括从『某种超越的实体,亦即不完整之现存事物的真实模式』到『存在于意识中之实际或潜在的一种实体(可以是一个思想、一种概念、情感或想像)』。

概念的英文字idea,本身是从希腊文的eido这个字转过来的。Eido的意思就是『看见』,因此也有『知道』的意思。一个概念有时促使我们看见以往不明了的东西。在日常生活中,当一个解释提供了新的看法时,我们常会叫出来说:『啊,我看到你的意思啦!』另外,概念也有另一个同义字——concept,这字来自其英文动词toconceive(构思、怀孕)。正如母腹中精虫与卵子接合产生新生命一样,一个概念始于思想中,在开始时,分离的东西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统一体,而该统一体在先前是不存在的或是未曾被发现。

抽象及综合的能力,即是能以概念去思想的,且是与成熟度一起发展的。小孩子会想一些细节,一个孩童在为早餐谢饭时,会为牛奶、麦片、柳橙汁、鸡蛋、面包、奶油和果冻感谢神,但成年人则会把这些不同的项目合起来成为『食物』这个单词。因此,我们可以把概念看成生命的精华。它从生活的共同经验中抽取特殊部分,并把它们加以关联化。借着概念,我们从自已经验的各部分找到它的意义。

当然,并非所有的概念都是正当的;我们有好的概念和坏的概念。不良的概念所提供的经验解释,不能反映事实,因为它们看见一些根本不存在于生活中的东西。我们时常因为陈述不够清楚而接受了不正当的概念,因此我们对这类概念无法加以评估。在我们的文化中,由于受媒体的影响,我们常遭受一些可笑的概念轰击,而这些概念就是故意保留其含糊性,目的在使我们不假思索便去行。多年前当Marlboro香烟被推销为高阶层女士的香烟时,总销售量却占不到1%。然而,消费者研究显示,男人抽烟是因为他们相信抽烟会使他们更有男子气概,而女人抽烟则因为她们以为抽烟会使她们更能吸引男人。因着这些发现,广告商家把促销活动从妇女转移到男人,并且给予Marlboro一个男性的形象。粗壮饱受风霜的粗犷牛仔,在赶聚牛群时抽着香烟,而广告的主题则是邀请消费者『请到Marlboro乡村来』。由于牛仔与香烟的联想便传送出一个概念:『抽Marlboro使男人更有男性气概』,销售量扶摇直上400%。当然,这概念是极其荒唐的。医学的证据警告我们,Marlboro乡村是个墓园,而且所谓的『Marlboro男士』也可能罹患癌症或肺部的各种疾病。但是,因为没有清楚的陈述,使这个『吸烟使你更有男性气概』的概念溜进了思想中,大众便接收它,以致使销售量大大倍增。

这不是孤立的个案。WilliamBryanKey谈到广告时,说到了一个还未解决的MadisonAvenue原理:『个人所持不具意义的信念或态度,明显是在有意识察觉的资料基础上形成的。』如果这就是『赞助商语言』背后基本的确认,那么,当我们发现人们很难在广告中找到真实事物时,便不足惊奇了。

概念,有时潜伏在我们心思的底层,像幽魂一般不易掌握。有时,我们会为了表达出概念而挣扎。我们常说:『我知道我的意思,但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虽然不容易用文字、言语表达思想,但讲道者必须作到这一点。除非概念能用言语表达,否则我们不可能了望、评估或将它们传递出来。倘若一位讲道者不愿(或不能)清楚思考使他能说出他所思想的,那么他根本不该站在讲台上。他就像一名不会唱歌的歌星,一名不会演戏的演员,一名不会计算的会计师。



〖概念的形成〗

以『详细的准确度』为概念下定义,意思是我们必须知道概念是怎样形成的。当一个概念被分解到它的基本结构,它便只有两们基本要素:一个主体和一个补语,两者都是一个完整的概念所必需的。当我们谈论有关概念的主体时,我们的意思是对『我正在说的是什么?』追问题做完整而确定的答案。在这里所用的『主体』是个专有名词。举例来说,在讲道学中所用的主体,与文法上的主词完全不同。(两者在英文字中都用subject。)一个文法的主词通常是一个单字或单词,但一篇讲章概念的主体却永远不会是一个单字,因为它必须准确而完整地回答『我正在说的是什么?』。虽然门徒训练、作见证、敬拜、悲伤或爱这些用词或许可能勉强作为主体,但是它们毕竟都太含糊而不能使用。

一个主体不可以单独存立。靠它自己是不完全的,因此它需要补语。补语借着回答『我如何描述自己所要说的?』这个问题,使主体得以完整。一个没有补语的主体,如同没有限制的片话一样摇摆不定,而没有主体的补语又像没有接在车上的零件一样。因此,只有当补语和特定的主体接连在一起时,概念才能浮现出来。

一个主体的例子是:『一个人的品格的考验』(比较准确的主体是:『什么是一个人的品格的考验?』),但这片语需要完整才能有意义。由片语本身我们不知道品格的考验是什么,但我们可以加上各种不同的补语在主体上,使它成为一个概念。以下是一些例子:

一个人的品格的考验,就是要怎样作才能使他停止。

一个人的品格的考验,就是当她确定没有人会发觉时,她会怎么样?

一个人的品格的考验,就像一棵橡树的考验——到底它的根部有多强壮?

每一个新的补语都告诉我们关乎主体的事情,并且每一个新的补语也都形成不同的概念。每一个概念都可以加以解释、证明或应用。

当讲道学的学生读讲章或预备自己的讲章时,他必须寻找概念。Davis强调说,初学者必须特别注意概念是如何形成的:

他必须阻止自己在细节中迷失,并研究讲章的基本架构。目前,他可以先忘记有关『句子、所用的论点、引用句和引起兴趣的故事』等部分。他必须远远站在讲章的外面,远到他可以看见整体的形式为止。他也须固执地问说:『这个人所讲的,到底是什么?』以及『他的题目为何?』『他所提到的是那些基本的东西?』这意味着他必须学习分辨概念的有机架构,以及概念的发展两方面。就像研究解剖学的初学者一样,他要先从骨骼开始。

解经讲道者,不是在开始建造讲章时才去寻找讲章的主体和补语。事实上,正当他研读圣经时,他便要寻找他的主体和补语。既然经文中的每一段、每一节或每一小节都含有概念,那么解经者必须直到他能把它的主体和补语清楚陈述出来时,才能了解经文。在了解圣经作者原意的挣扎中,虽然其他问题也会浮现出来,但这两个——作者在说些什么?以及他提到什么有关他自己所说的东西?——是最基本的。



〖形成概念的例子〗

在某些经文中,主体和补语可能比较容易发现,但在其他经文中,决定概念则是研经中的一大难题。诗篇一一七篇提供了一个思想不太复杂的例子。诗人力劝:

万国啊,你们都当赞美耶和华;

万民哪,你们都当颂赞他!

因为他向我们大施慈爱,

耶和华的诚实存到永远。

我们不能明白这篇诗篇,除非我们可以陈述它的主体。到底诗人在说些什么?该主体并不是『赞美』,困为它太大而且不准确。诗人并没有告诉我们所有有关赞美的事。『赞美神』这主体也不适合,用为它仍然太笼统。这主体需要更多的限制。或许一个准确的主体是:『为什么人人都必须赞美耶和华?』然后,诗人提到这主体是些什么呢?他有两个补语加在主体上。主应该被赞美,首先是因为他大施慈爱,其次是因着他的诚实存到永远。在这短短的诗篇中,诗人陈述他明显的概念,而免去了任何进一步的发展,但在其裸露的骨头中,仍有一个特定的主体和两个补语。

在比较长的经文中,概念承受广泛的发展,其主体和补语可能比较难分析,但这工作仍然要作。在希伯来书十19-25中,作者把前面讨论过的大祭司工作应用在主耶稣身上:

弟兄们,我们既因耶稣的血得以坦然进入至圣所,是借着他给我们开了一条又新又活的路,从幔子经过,这幔子就是他的身体。又有一位大祭司治理神的家,并我们心中天良的亏欠已经洒去,身体用清水洗净了,就当存着诚心和充足的信心,来到神面前;也要坚守我们所承认的指望,不至摇动。因为那应许我们的,是信实的。又要彼此相顾,激发爱心,勉励行善。你们不可停止聚会,好像那些停止惯了的人,倒要彼此劝勉,既知道那日子临近,就更当如此。

虽然在这段经文中很多细节需要解释,但谨慎的学生会从树中分出枝子来。除非主体浮现出来,否则我们不可能决定所说之事物的价值和意义。粗心大意的读者可能尝试把主体决定为『主耶稣的大祭司职份』,但这主体所包含的实在太多了。在这段经文中,希伯来书作者并没有告诉他的读者一切有关基督为大祭司的工作。他也没有谈到『坦然进入至圣所』是怎么回事。事实上,这只是本段的副题。整个讨论反向集中于『由于我们能用信心来到神面前,并有一位大祭司,那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然后,我们期待这主体的补语会是一系列的结果;在这里就有三个。第一,让我们以一个洁净的良心和生命的确据来到神面前;第二,让我们坚守我们所承认的指望;第三,让我们彼此激发爱心、勉励行善。在这段中,所有其他的东西都是在这主体及其补语下发挥的。

在每一段经文中,我们是以决定主体和补语来发现其中的概念结构的。为了清晰思考,我们必须不断从概念发展的方向中分别出概念的结构。以精确的话陈述一段经文或一篇讲章的概念,这样的努力可能会令人失望和气恼,但长期来看,它是时间上最经济的作法。更重要的是,不做就不可能有进展。除非你能清楚表达你所研究的那个段落的主体和补语,否则你根本不会明白你在读什么。那些听道的人不可能明白你在说什么,除非他们能回答以下这些基本问题:今天讲员正在说些什么?他说了些什么有关他所讲论的东西?然而,一个主日接一个主日,人们离开教堂,却不能叙述讲员的基本概念,因为讲员本身没有尽力陈述它。当人们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离开时,他们的灵命便处于危险之中。

思想是困难的,但它却是讲员最根本的工作。我们希望对这份差事本质的了解没有任何的错误。这常是缓慢、令人灰心,也叫人伤心的事,但当神呼召人去宣讲时,他是呼召他们以他们的心思去爱他的。他配得这样的爱。同样地,我们所牧养的百姓也当如此。在一个寒冷而幽暗的早晨,一位讲员从早餐开始就为他的讲章工作到中午,而他的劳苦仍显不出太大的果效来。他不耐烦地放下手上的笔,忧忧闷闷从窗口望出去,为自己感到伤心,因为他的讲章迟迟不出来。然后,有一个思想闪入他的心中,这对他以后的服事产生莫大的效果:你的基督徒弟兄们在这篇讲章上所花的时间远超过你自己。他们来自一百个家庭;为了参加敬拜,总计起来他们将行一千里路;他们一共至少花了三百个小时在参与敬拜和聆听你要分析他们的。因此,不要为你花在预备讲章上的几小时的痛苦经历就埋怨。这些人们配得一切你所能给予他们的。

陈述概念的的两大基本要素:

概念——生命的精华,从生活的共同经验中抽取特殊部分,并把它们加以关联化。

主体——对于『我正在说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完整而明确的回答。

补语——对于『我如何准确描述出自己所要说的东西?』这问题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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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解经讲道的核心概念 我不喜欢歌剧,但更糟的是,我有不少朋友喜欢歌剧。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使我觉得自己像活在文化沙漠之中,于是我采取一些步骤来改善我的情况。有时,我也实际地去观赏歌剧,像个罪人耻于参加教会,我走进音乐厅,让文化走进我的心里。但在大部分这种观赏之后,我回到家里,自觉对于那些艺术家尝试要表达的更加茫然。 我对歌剧充份的了解只是知道故事乃透过演员的歌唱表演出来,而不是念剧本。通常,故事的剧情对我而言如同意大利坚琴那么模糊,但歌剧的热爱者却能告诉我,情节是如何伴随在表演中的。若有人问我对歌剧的看法,我会先扬它完美的舞台布置,鲜艳的戏服和女高音有力的声调。但对于音乐的解释,或甚至表演的剧情果效,我则不可能有可靠的判断力。当我从音乐厅回到家里,我只留下揉成一团的节目单和脑海里一堆散乱的印象。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怎样去评估这出歌剧。 当人们来教堂,他们对讲员的反应可能就像门外汉观赏歌剧一样。他们从不知讲道是在干什么。平常听众会对激烈的情感有所反应;他们也很欣赏与人有关的故事,随手记下一两行,而且,如果讲员准时结束的话,他会判断他的讲道成功。而更重要的东西,如讲章的主题,他可能
完全忽略了。多年前有一个主日,CalvinCoolidge礼拜后回家,他太太问他牧师那天讲什么。Coolidge回答说:『罪。』但当他太太催促他说出请员如何说到罪时,Coolidge的反应是:『我想他是反对罪吧!』事实上,很多听众如果不清楚主日讲台的内容,他们给予讲道的评价绝不会高过Coolidge。对他们而言,讲员是在35分钟内提到有关罪、救恩、祷告或受苦等题目——一起讲或一次一个论题。从听众不了解的方式来谈论讲章,我们很难相信他们已经听到任何信息。这些回应反而显示出,他们是带着一篮零碎的概念离开的。 不幸的是,我们中间有些人学习讲道,正如我们刚刚提到的。讲员,和他们的听众一样,把讲道看作是一些不太相关的要点组合。以这种设计来帮助讲员的教科书,可能事实上正好成了他的拦阻。对大纲的研讨,一般都强调罗马字和阿拉伯数字,再加上适当的排列,但是,这些因素虽然重要却忽略了那更明显的——大纲是讲章概念的外形,而每个部分也必须连结在整体上。与更有涵概性要点无关的三、四要点,并不能构成一篇信息;它们只会造成同时请三、四篇小讲章的局面。ReuelL.Howe曾听过上百篇录音的讲道,并与信徒一同讨论而
下结论说:听道者『几乎一致地抱怨讲道往往包含太多概念』。这可能不是正确的观察,因为讲道很少是因为包含太多概念而失败,讲道更常因处理不相关的概念才失败的。 分段会对解经讲道者构成某种特殊的危险。有些解经讲章给人的,不过是根据一段经文中的单字和片语所建立的散乱评论,而没有尝试显示不同的思想是怎样组合在一起的。在表面上,讲员也许以一些关乎生命的观察找着会众的注意力,或更糟的是,他根本没有思想到现今的生活就一头栽进经文里去。讲道在进行时,讲员以同等份量的分题、主题以及单字,来评论经文中的单字和片语。在结论中,如果有的话,他通常会以含糊的勉励来取代实际的应用,因为他没有任何单一的真理可资应用。当会众回到世界里,他们根本没有领受到任何可资赖以生活的信息,因为讲员没有传讲这样的信息。 所以,我们解经讲道定义的一个主要断言仍然坚持:『解经讲道是圣经概念的一种沟通。』这可以肯定那些明确的东西。一篇讲章应该是一颗子弹,而非四散的铅笔。理想上每篇讲章都是一个单独而显著之概念的说明、解释和应用,并由一处或数处经文所带出来的其他概念所支持。 〖单一概念的重要性〗 很多世纪以来,公众演讲和讲道学的学生
都曾辩论过,有效的沟通需要单一的主题。修辞学者对此点非常坚持,实际上每本教科书也都花了一些篇幅来处理这个原则。术语可能有所不同——中心概念、命题、主题、论点的陈述、主要思想等等——但概念总是相同的:一篇有效的演讲『集中于一个特定的事物,一个中心概念』。这种思想对于演讲传播学是如此不证自明,以致一些作者,如LesterThonssen和A.CraigBaird,都几乎认为它是理所当然的: 有关中心主题的显露,在此没必要谈它。大家都设想过,一个演讲应该拥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和易于判定的论题或目的。并且,这个论题不会受附属论题的妨碍。这些附属论题是在主要论题明显的认知下介入的。这种发展有这样的特性,亦即借着演讲内容的发表,促使中心论题能够容易而无误地显露出来。 讲道学者也加入他们,坚持一篇讲章如同任何良好的演讲一般,应具体表现一个单一而包含一切的概念。DonaldG.Miller专用一章讲到圣经的讲道中心时,清楚说道: 任何单独的讲章都只该有一个主要的概念。要点和附点都应当是这单一重大思想的一部分。正如被咬在口里的食物是整个的一部分,只是切成可口而易于消化的大小。如此讲章的要点,就是主题的
更小部分分成更微小的段落,让思想可以抓住它们,生命也易于吸收现在,我们准备以最简单的说法来陈述这一章的负担。那就是:每一篇讲章都应该有一个主题,而该主题也应当是建立在圣经的部分主题上。 从另一个不同的传统,AlanM.Stibbs加上了支持的说法:『请员必须发展与单独显著之主题有关的解经处理方式。』H.GradyDavis在他DesignforPreaching一书中支持这个论题:『一个充份预备的请道,是一个重要思想的具体表现、发展以及完整的陈述。』J.H.Jowett在耶鲁有关讲道法的讲课中,对此概念有一典型的陈述: 我有个信念,就是没有一篇讲章是预备好去宣讲或预备好写下来的,除非我们可以像水晶般清澈用一简短而丰富的句子表达出它的主题。我发觉,要找到那样的句子是在我研究中最艰难、最刺激且是最有收获的工作。强迫自己去修饰那个句子,排除每一个含糊、不调和、暧昧的字眼,使自己想出某种文字方式,可以从完整而准确的角度把主题表达出来——肯定地,在作成讲章时,这是最重要且是最必要的因素之一。并且,我不认为任何讲章都可以宣讲或写下来,除非这个描写主题的句子已经出现,且清晰明朗如同无云的月亮一般
。 忽略这个原则——以一个中心统合的概念作为有效讲章的核心——就是把讲道学学生告诉我们的置之度外。 一个门外汉可能摒弃核心概念的重要性,然而同时,我们的讲道学教授却正努力要把他们的模式套在年轻讲道者的身上。因此我们必须注意,这种传播的基本事实也声称它有稳固的圣经支持。在旧约中,先知的讲章被称为『耶和华的默示(或者说「负担」更好)』,这些宣告并非由于人们期待神仆人说的『一些合适的意见』,反而是因为神的仆人有话要说才向他的同胞发出的。他宣讲完整而全面的信息,劝告他的听众要归回神面前。因此,先知的信息自有其形式和目的。每个信息都包含了针对特殊听众的单一主题,为要带出一个特定的回应。 在新约里,身为史家的路加呈现出讲道的一些样本,使教会能渗透进古代的世界。众使徒的讲道也没有例外,都是针对特殊听众所宣告的单一概念。关于保罗的讲道,DonaldR.Sunukjian的结论可以同样用在使徒行传中的每篇讲章上面:『保罗的每一篇信息都是围绕着一个简单的概念或思想;他每次的发言都极具体化而成为单一的句子,而该句则把整个演讲的总和与内容表现出来。在讲道中的每一事物,都是引导、发展、跟随此单一统合的主题
。』 我们应注意,每一个概念在使徒的请员手上都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举个例子说,在使徒行传二章中,彼得在五旬节站在敌对的听众面前,为了赢得听众的注意,他宣讲了一篇归纳式的讲章。他直到结论才宣告出他的概念:『故此,以色列全家当确实的知道,你们钉在十宇架上的这位耶稣,神已经立他为主为基督了。』(徒二36)另一方面,使徒行传十三章,保罗则使用一篇演绎式的讲道。他的主要概念是在讲章的开始,然后以随后的要点来扩充并支持它。该陈述在23节如此宣告:『神已经照着所应许的,为以色列人立了一位救主,就是耶稣。』在使徒行传廿章中,当这位使徒向以弗所长老讲话时,他的结构既是归纳式也是演绎式。首先,保罗以自己的生活作为关怀教会的榜样,然后他在28节中这样警诫:『你们就当为自己谨慎,也为全群谨慎。』既陈述了核心思想,保罗便接着说明并应用该概念于他面前的领袖们。虽然并非所有在使徒行传的讲章都朝同一个形式发展,但是每一篇讲章却都以一个中心统合的概念为其焦点。 如果我们想把道讲得有效,就必须知道我们到底在讲什么。有效的讲章把圣经概念集中起来,成为涵括的统一体。既已跟从神的思想,解经讲道者便要把那些思想传递并应用于听众
身上。他倚靠圣灵,透过圣经概念的传讲,对准人们的心,与他们对话并且判定他们,使他们归正并安慰他们。讲员知道,人们在对这些概念的回应中,会调整他们的生命并因而决定了他们永恒的目的地。 〖概念的定义〗 『一个概念』是什么意思?查一下字典就会发现,为概念下定义就好像把雾气包装起来一样。为了得到较完整的答案,我们必须探讨哲学、语言学以及文法等更广泛的范围。韦氏字典的定义,包括从『某种超越的实体,亦即不完整之现存事物的真实模式』到『存在于意识中之实际或潜在的一种实体(可以是一个思想、一种概念、情感或想像)』。 概念的英文字idea,本身是从希腊文的eido这个字转过来的。Eido的意思就是『看见』,因此也有『知道』的意思。一个概念有时促使我们看见以往不明了的东西。在日常生活中,当一个解释提供了新的看法时,我们常会叫出来说:『啊,我看到你的意思啦!』另外,概念也有另一个同义字——concept,这字来自其英文动词toconceive(构思、怀孕)。正如母腹中精虫与卵子接合产生新生命一样,一个概念始于思想中,在开始时,分离的东西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统一体,而该统一体在先前是不存在的或是未曾
被发现。 抽象及综合的能力,即是能以概念去思想的,且是与成熟度一起发展的。小孩子会想一些细节,一个孩童在为早餐谢饭时,会为牛奶、麦片、柳橙汁、鸡蛋、面包、奶油和果冻感谢神,但成年人则会把这些不同的项目合起来成为『食物』这个单词。因此,我们可以把概念看成生命的精华。它从生活的共同经验中抽取特殊部分,并把它们加以关联化。借着概念,我们从自已经验的各部分找到它的意义。 当然,并非所有的概念都是正当的;我们有好的概念和坏的概念。不良的概念所提供的经验解释,不能反映事实,因为它们看见一些根本不存在于生活中的东西。我们时常因为陈述不够清楚而接受了不正当的概念,因此我们对这类概念无法加以评估。在我们的文化中,由于受媒体的影响,我们常遭受一些可笑的概念轰击,而这些概念就是故意保留其含糊性,目的在使我们不假思索便去行。多年前当Marlboro香烟被推销为高阶层女士的香烟时,总销售量却占不到1%。然而,消费者研究显示,男人抽烟是因为他们相信抽烟会使他们更有男子气概,而女人抽烟则因为她们以为抽烟会使她们更能吸引男人。因着这些发现,广告商家把促销活动从妇女转移到男人,并且给予Marlboro一个男性的形象
。粗壮饱受风霜的粗犷牛仔,在赶聚牛群时抽着香烟,而广告的主题则是邀请消费者『请到Marlboro乡村来』。由于牛仔与香烟的联想便传送出一个概念:『抽Marlboro使男人更有男性气概』,销售量扶摇直上400%。当然,这概念是极其荒唐的。医学的证据警告我们,Marlboro乡村是个墓园,而且所谓的『Marlboro男士』也可能罹患癌症或肺部的各种疾病。但是,因为没有清楚的陈述,使这个『吸烟使你更有男性气概』的概念溜进了思想中,大众便接收它,以致使销售量大大倍增。 这不是孤立的个案。WilliamBryanKey谈到广告时,说到了一个还未解决的MadisonAvenue原理:『个人所持不具意义的信念或态度,明显是在有意识察觉的资料基础上形成的。』如果这就是『赞助商语言』背后基本的确认,那么,当我们发现人们很难在广告中找到真实事物时,便不足惊奇了。 概念,有时潜伏在我们心思的底层,像幽魂一般不易掌握。有时,我们会为了表达出概念而挣扎。我们常说:『我知道我的意思,但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虽然不容易用文字、言语表达思想,但讲道者必须作到这一点。除非概念能用言语表达,否则我们不可能了望、评估
或将它们传递出来。倘若一位讲道者不愿(或不能)清楚思考使他能说出他所思想的,那么他根本不该站在讲台上。他就像一名不会唱歌的歌星,一名不会演戏的演员,一名不会计算的会计师。 〖概念的形成〗 以『详细的准确度』为概念下定义,意思是我们必须知道概念是怎样形成的。当一个概念被分解到它的基本结构,它便只有两们基本要素:一个主体和一个补语,两者都是一个完整的概念所必需的。当我们谈论有关概念的主体时,我们的意思是对『我正在说的是什么?』追问题做完整而确定的答案。在这里所用的『主体』是个专有名词。举例来说,在讲道学中所用的主体,与文法上的主词完全不同。(两者在英文字中都用subject。)一个文法的主词通常是一个单字或单词,但一篇讲章概念的主体却永远不会是一个单字,因为它必须准确而完整地回答『我正在说的是什么?』。虽然门徒训练、作见证、敬拜、悲伤或爱这些用词或许可能勉强作为主体,但是它们毕竟都太含糊而不能使用。 一个主体不可以单独存立。靠它自己是不完全的,因此它需要补语。补语借着回答『我如何描述自己所要说的?』这个问题,使主体得以完整。一个没有补语的主体,如同没有限制的片话一样摇摆不定,而没
有主体的补语又像没有接在车上的零件一样。因此,只有当补语和特定的主体接连在一起时,概念才能浮现出来。 一个主体的例子是:『一个人的品格的考验』(比较准确的主体是:『什么是一个人的品格的考验?』),但这片语需要完整才能有意义。由片语本身我们不知道品格的考验是什么,但我们可以加上各种不同的补语在主体上,使它成为一个概念。以下是一些例子: 一个人的品格的考验,就是要怎样作才能使他停止。 一个人的品格的考验,就是当她确定没有人会发觉时,她会怎么样? 一个人的品格的考验,就像一棵橡树的考验——到底它的根部有多强壮? 每一个新的补语都告诉我们关乎主体的事情,并且每一个新的补语也都形成不同的概念。每一个概念都可以加以解释、证明或应用。 当讲道学的学生读讲章或预备自己的讲章时,他必须寻找概念。Davis强调说,初学者必须特别注意概念是如何形成的: 他必须阻止自己在细节中迷失,并研究讲章的基本架构。目前,他可以先忘记有关『句子、所用的论点、引用句和引起兴趣的故事』等部分。他必须远远站在讲章的外面,远到他可以看见整体的形式为止。他也须固执地问说:『这个人所讲的,到底是什么?』以及『他的题目为
何?』『他所提到的是那些基本的东西?』这意味着他必须学习分辨概念的有机架构,以及概念的发展两方面。就像研究解剖学的初学者一样,他要先从骨骼开始。 解经讲道者,不是在开始建造讲章时才去寻找讲章的主体和补语。事实上,正当他研读圣经时,他便要寻找他的主体和补语。既然经文中的每一段、每一节或每一小节都含有概念,那么解经者必须直到他能把它的主体和补语清楚陈述出来时,才能了解经文。在了解圣经作者原意的挣扎中,虽然其他问题也会浮现出来,但这两个——作者在说些什么?以及他提到什么有关他自己所说的东西?——是最基本的。 〖形成概念的例子〗 在某些经文中,主体和补语可能比较容易发现,但在其他经文中,决定概念则是研经中的一大难题。诗篇一一七篇提供了一个思想不太复杂的例子。诗人力劝: 万国啊,你们都当赞美耶和华; 万民哪,你们都当颂赞他! 因为他向我们大施慈爱, 耶和华的诚实存到永远。 我们不能明白这篇诗篇,除非我们可以陈述它的主体。到底诗人在说些什么?该主体并不是『赞美』,困为它太大而且不准确。诗人并没有告诉我们所有有关赞美的事。『赞美神』这主体也不适合,用为它仍然太笼统。这主体需要更多
的限制。或许一个准确的主体是:『为什么人人都必须赞美耶和华?』然后,诗人提到这主体是些什么呢?他有两个补语加在主体上。主应该被赞美,首先是因为他大施慈爱,其次是因着他的诚实存到永远。在这短短的诗篇中,诗人陈述他明显的概念,而免去了任何进一步的发展,但在其裸露的骨头中,仍有一个特定的主体和两个补语。 在比较长的经文中,概念承受广泛的发展,其主体和补语可能比较难分析,但这工作仍然要作。在希伯来书十19-25中,作者把前面讨论过的大祭司工作应用在主耶稣身上: 弟兄们,我们既因耶稣的血得以坦然进入至圣所,是借着他给我们开了一条又新又活的路,从幔子经过,这幔子就是他的身体。又有一位大祭司治理神的家,并我们心中天良的亏欠已经洒去,身体用清水洗净了,就当存着诚心和充足的信心,来到神面前;也要坚守我们所承认的指望,不至摇动。因为那应许我们的,是信实的。又要彼此相顾,激发爱心,勉励行善。你们不可停止聚会,好像那些停止惯了的人,倒要彼此劝勉,既知道那日子临近,就更当如此。 虽然在这段经文中很多细节需要解释,但谨慎的学生会从树中分出枝子来。除非主体浮现出来,否则我们不可能决定所说之事物的价值和意义。粗
心大意的读者可能尝试把主体决定为『主耶稣的大祭司职份』,但这主体所包含的实在太多了。在这段经文中,希伯来书作者并没有告诉他的读者一切有关基督为大祭司的工作。他也没有谈到『坦然进入至圣所』是怎么回事。事实上,这只是本段的副题。整个讨论反向集中于『由于我们能用信心来到神面前,并有一位大祭司,那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然后,我们期待这主体的补语会是一系列的结果;在这里就有三个。第一,让我们以一个洁净的良心和生命的确据来到神面前;第二,让我们坚守我们所承认的指望;第三,让我们彼此激发爱心、勉励行善。在这段中,所有其他的东西都是在这主体及其补语下发挥的。 在每一段经文中,我们是以决定主体和补语来发现其中的概念结构的。为了清晰思考,我们必须不断从概念发展的方向中分别出概念的结构。以精确的话陈述一段经文或一篇讲章的概念,这样的努力可能会令人失望和气恼,但长期来看,它是时间上最经济的作法。更重要的是,不做就不可能有进展。除非你能清楚表达你所研究的那个段落的主体和补语,否则你根本不会明白你在读什么。那些听道的人不可能明白你在说什么,除非他们能回答以下这些基本问题:今天讲员正在说些什么?他说了些什么有关
他所讲论的东西?然而,一个主日接一个主日,人们离开教堂,却不能叙述讲员的基本概念,因为讲员本身没有尽力陈述它。当人们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离开时,他们的灵命便处于危险之中。 思想是困难的,但它却是讲员最根本的工作。我们希望对这份差事本质的了解没有任何的错误。这常是缓慢、令人灰心,也叫人伤心的事,但当神呼召人去宣讲时,他是呼召他们以他们的心思去爱他的。他配得这样的爱。同样地,我们所牧养的百姓也当如此。在一个寒冷而幽暗的早晨,一位讲员从早餐开始就为他的讲章工作到中午,而他的劳苦仍显不出太大的果效来。他不耐烦地放下手上的笔,忧忧闷闷从窗口望出去,为自己感到伤心,因为他的讲章迟迟不出来。然后,有一个思想闪入他的心中,这对他以后的服事产生莫大的效果:你的基督徒弟兄们在这篇讲章上所花的时间远超过你自己。他们来自一百个家庭;为了参加敬拜,总计起来他们将行一千里路;他们一共至少花了三百个小时在参与敬拜和聆听你要分析他们的。因此,不要为你花在预备讲章上的几小时的痛苦经历就埋怨。这些人们配得一切你所能给予他们的。 陈述概念的的两大基本要素: 概念——生命的精华,从生活的共同经验中抽取特殊部分,并把它们加
以关联化。 主体——对于『我正在说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完整而明确的回答。 补语——对于『我如何准确描述出自己所要说的东西?』这问题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