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世纪的复兴

十一　灵风席卷洛杉矶

圣灵既是三位一体的神，让我们欢迎祂的浇灌……

2006年，全球6亿的五旬节教派信徒在美国洛杉矶庆祝「艾苏撒街复兴运动」（Azusa Street Revival）100 周年，活动中有 150 位五旬节教派知名领袖讲道及主持培训。

写这个故事前，我多方祷告，求圣灵引导忠实清楚地将当年引发关系近百年的复兴分享出来。当我读亲身经历当时光景的法兰克．巴特曼的记录，再读亚瑟．毕里斯的附录，读到圣灵大作为的那些岁月，常常红了眼睛，泪水与澎湃的血液在我的身体里翻腾，逼得我常需暂时停下，为台湾祷告，渴望这光景也临到台湾及中国的教会。另外，对于其中必须提及的灵恩运动，我祷告上帝给我力量，我需要大胆地、忠实地分享出来，这对于一个在福音派教会信主长大的人而言（我真不喜欢提及教会有分福音派、灵恩派之别，如今写的时候都觉得有罪恶感，因为基督身体应该只有一个），我自己也亲身经历过当年灵恩运动在台湾发展时，一些过激或令人感到极端的事，大家都懵懂，不认识圣灵，甚至可笑的是害怕圣灵……。当然在阶段的灵恩运动过程中，因属灵的骄傲、因领受真理的错解，所带出不可避免的软弱及伤害，仍在许多人的心中。但我们不能因偏见而忽略或否认五旬节运动确实在上帝的主权之下，被大大祝福，并有所贡献。正如亚瑟．毕里斯所言：「我们不能低估一个如此明显地被上帝大大祝福的运动，即使它带有瑕疵──但哪一个运动没有呢？」我写的过程中一直祷告，盼望你看的时候也同样祷告，愿圣灵亲自引导我们，进入祂的丰富及大能中……

1905 年元旦后一周，对于法兰克．巴特曼（Frank Bartleman）而言是人生最伤痛及低潮的时候，这位对于尔后在 1906 年发生的艾苏撒街复兴留下了完整记录的主笔人，是当年复兴的见证人，也是早期的领袖之一。就在那年 1 月 7 日早晨，巴特曼 3 岁的大女儿因儿惊风过世。「小以斯帖的死破碎了我的心，使我觉得只有专心服事上帝时，才能活得下去。」

巴特曼在女儿过世前半个月才刚搬到加州的洛杉矶，起先在帕撒得纳（Pasadena，洛杉矶市东北的邻近城市）的小便以利传道会服事，带领了一批年轻同工，他们开始求上帝赐给帕撒得纳一个猛烈的复兴，果然将近四个月后的 5 月第一周，神就在湖滨大道的 M.E.教会中爆发了复兴，教会讲台前挤满了寻求救恩的人，两周内有 200 多人跪下寻求主。巴特曼与便以利会年轻人看到神的作为，于是紧接着迫切求圣灵浇灌洛杉矶及整个南加州。

就在 M.E.教会复兴的同时，巴特曼收到一本小册子：S. B. Shaw 所著《威尔斯的大复兴》（The Great Revival in Wales）。那是 5 月 12 日的一个宁静早晨，早餐前他边散步边读这本书，神再次向他说话，他多年来一直挣扎是否要全职事奉，但为了生计，信心却难以跨越。那天上帝再次呼召，他终于完全降服主前，求神掌管余生，上帝给他人生下半场的使命，就是复兴。从此，他努力不懈地传递复兴的信息，告诉弟兄姊妹，他相信上帝要做伟大的事，他写文章、讲道宣称上帝会有一次强烈的圣灵浇灌。而另一本由摩根所写的《在威尔斯的复兴》小册也快速地传布到众教会中，它已造成信徒祷告奋兴的果效。巴特曼开始与威尔斯复兴的主领者伊文．罗伯斯（Evan Roberts）通信，伊文开始隔海迫切为加州复兴祷告。

「全加州归基督」是当时他们迫切祷告的主题，甚至为全国以及全世界的复兴祷告。巴特曼在许多刊物上分享复兴的信息及记录，而印制单张宣导的钱、往返帕撒得纳与洛杉矶的车费……，让他历经多次财务窘困，神也操练他凡是主工人都必须修过的信心功课。许多夜里，他或在教会、或在家中、或在旷野林间俯面祷告，与主相会…… 5 月起，灵风渐渐吹来，洛杉矶第一浸信会开始有连续数周的特别聚会，许多人有极深的悔罪感，纷纷蜂拥到这所由约瑟．史梅尔牧师（Joseph Smale）主持的教会，史牧师曾在威尔斯亲眼看到复兴的景象，他热烈地期盼上帝造访他的国家、他的教会，于是教会开始白日、夜晚都有聚会，甚至持续了 15 周。该教会的长执无法适应此状况，要求牧师若不停止就离开，牧师只好选择离去，渴慕复兴的同工与他同行，他们租下柏贝克厅（Burbank Hall）组成了「新约教会」，反复为复兴祷告。巴特曼也与史牧师同工，他和便以利年轻同工们奔走在帕撒得纳与洛杉矶新约教会之间，或参加波尼布雷街（Bonnie Brae Street）的家庭聚会。

西默牧师及同工们

就在另一个家庭聚会中，他认识了艾苏撒街复兴的领导者西默牧师（William Joseph Seymour）。他是非裔美国人，出身奴隶家庭，外貌平凡、一眼失明，但却是爱主、属灵且为人谦逊的人。他原是浸信会牧师，曾就读圣经训练学校，后来他在洛杉矶传道，可能由于他是黑人，因此不为当地人士所接纳，于是他只好迁至信徒家中，连续几天举行祷告会。

1906 年 2 月，他们在祷告会中受感动求神在复兴时赐下神蹟奇事，那时这些同工还没有听过「方言」这样的事。进入 3 月，上帝感动巴特曼写下一张名为「最后的呼召」的单张：「……最后的呼召、午夜的呼声，现今已临到我们，清楚回响在我们耳际。上帝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是最后一次的机会。这最后的呼召，是普世性的复兴……」

1906 年洛杉矶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 4 月 18 日（周三）旧金山大地震，重创当地和旧金山；另外一件大事就是艾苏撒街的复兴，进而带动了全球的属灵复兴运动。我觉得大地震是上帝预备了复兴的温床，让人有可听的耳朵。我们回朔这整个过程：

大地震前十天，在波尼布雷街的家庭祷告会中，圣灵即大大浇灌祷告者。

艾苏撒街312号

复兴火焰从洛杉矶迅速地蔓延，之前原本位于波尼布雷街的教会场地，因信徒人数大增，已不敷使用，所以他们搬到位于市中心区的艾苏撒街 312 号，那里占地 40 呎乘 60 呎，是一个破旧建筑，它原本是循理会 Africa Methodist Episcopal（AME）Church 的旧址，两层楼房早已破烂不堪，里面更放置了许多建材、干草等储物。经过一翻整理，还可见木屑；圣餐台的周边放著麦杆色的地蓆、并以两个木制鞋柜作讲坛。4 月 14 日（周六），艾苏撒街的首次聚会便在这个情况下展开。

4 月 15 日，主日礼拜中有一位黑人姊妹说出「方言」，造成很大的纷扰。会后会众们在走廊间议论纷纷，不知方言是什么意思；它成为五旬节复兴的一个记号（sign）。同一天，上帝呼召巴特曼进行 10 天持续祷告，他感到极大且沉重的负担，没想到才三天就发生大地震。祷告同工的领受是上帝用自己的方法回答他们的祷告。上帝此时感动巴特曼写下祂对世人面临罪的审判时仍顽梗的悲痛，这份「地震单张」，巴特曼疯狂地发送到布道所、教会、酒吧、商店、甚至赌场、贫民窟，开始时他身无分文，但上帝为一切费用已有预备。过程中他们经历阴间势力的大反扑，他们别无办法，只有祷告。

在艾苏撒街，上帝的工作清楚而强烈，数千名信徒聚集在那里找到一个新的目标──热情服事耶稣基督、和众人分享基督的爱。教会更名为「使徒信心会」（Apostolic Faith Mission）。

关于艾苏撒街复兴的报导

这起初只有西默牧师及小群信徒接触到至高神开始，却成为一天 24 小时、一周 7 天连续不断的复兴聚会，长达 3 年之久，许多人都领受了圣灵充满。艾苏撒街复兴令人难以置信及惊叹的地方，就是它带动了来自全球信徒的参与，从非洲、印度及欧洲各地前来经历「个人的五旬节」，正如诗篇 50 篇 5 节所说：「招聚我的圣民到我这里来。」复兴影响范围遍及挪威、瑞典、德国、英国、智利、中国、巴西等，据估计，在此运动中，至少有 500 万人得救。此运动强调过圣洁生活、以说方言为受圣灵洗的证据、祷告及医病，许多来过艾苏撒街聚会的传道人及信徒，返回原地纷纷建立教会，这就是五旬宗教会的由来。

艾苏撒街的复兴聚会，起初全然纯净，信息的焦点只有「上帝的爱」、「过洁净生活」，聚会完全受圣灵主领，甚至没有乐器却有灵里的歌唱，若有任何传道人想要分享或主导聚会，最后也终被圣灵制止，只有静默祷告。因版面有限无法细述，笔者多次详读当时情境也深受感动。但不可讳言的是，人终究软弱，后来确实掺入分党及宗派争竞之事，渐渐背离主的旨意，撒但也透过当地的报章强烈地批判攻击，让谣言四起。

不论如何，上帝终究在艾苏撒街的复兴中被高举，让我们撇弃为方言及某些行为是否得当的争辩，加入祷告行列，让上帝亲自向我们说话。「圣灵啊！我们渴望祢来充满……」

注一：五旬节教派包括以下教会：神的教会、神召会、使徒信心会、五旬节圣洁会（Pentecostal Holiness Church）、五旬节会、汝矣岛纯福音教会、真耶稣教会。

注二：五旬节运动：早在 1867 年的圣洁运动就有人开始提出这个名称，而现代的五旬节运动则大约自 1901 年兴起。大多数基督徒认定这个运动起头是美国堪萨斯州杜百加镇（Topeka）伯特利圣经学院创办人查理．巴翰（Charles Fox Parham）院长的一位学生艾格妮斯．欧兹曼小姐（Miss Agnes Ozman），领受圣灵的恩赐开始说方言。据说欧兹曼小姐三天不能讲英语，只能讲华语与写汉字；那天，连续有 34 位也说起了舌音。五旬节运动的扩展是在艾苏撒街复兴（Azusa Street Revival）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