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说: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我之所以愿意成为一个基督徒,就是因为虽然我爱理性,但我更爱上帝。
在现代成为一个基督徒,我必须对理性持一个正常的心态:即尊重理性,但不把理性当作偶像来崇拜。
否认理性是不可取的,但若对理性不敢批评,那也不可取。但是,批评理性并不意味着否认理性在人类生活中的正当地位,而是明白理性的局限,承认理性的运用有其自身不可超越的界限,超出了这个界限,理性就无能为力了。
理性主义崇拜理性的荒诞就在于:它无视理性的有限性。理性若安居在自己的领地里,它是伟大的;但若超出了自己的范围,它就是渺小的。它能提出存在的终极问题但却回答不了,若勉强回答就将陷入自相矛盾之中而无法自拔。
我若是从理性出发来探讨存在的终级问题,问我是谁,从哪里来,向何处去?到底有没有上帝?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等等,那么,我不会得到任何确定的结论,只能积累一堆被忧虑伤感笼罩的情感:荒谬,无意义,自我**,绝望。这些情感的产生不是理性的罪过,而是我的罪过。因为我强迫理性来回答它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
我必须理性地运用我的理性,这就是说,我要让理性在理性实际具有的范围内活动,完成它可能完成的任务。我需要理性之光来照亮我的无知与愚昧。但我深知,理性的火炬只能燃烧自己,却不能照亮自己,它的光不是来自它自身,而是来自上帝。唯有上帝才能照亮我的理性。
我爱理性,我更爱上帝。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只有上帝才能成全我的理性,使它既不是来自虚无,又不能堕入虚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只有上帝才能使我对理性的爱变得有本有源。理性是人精神王国中的木和流,若没有上帝作它的本和源,它就会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流。因此,对理性的爱若不能引导我爱创造理性的上帝,那么,我对理性的爱是不彻底的。
上帝是我的主,也是我的理性的主,我不可能爱我的理性却不爱创造了它的上帝。
我爱理性,我更爱上帝,是上帝使我的精神王国恢复了正常秩序。上帝不允许我任性地使用我的理性,更不允许我把理性尊为精神王国的国王,他把理性轻轻地从宝座上抱下,放回到它自己原来所在的位置上,使其正常地运用其判断推理的功能,从事逻辑思维,把它完成不了的任务,分别交给感觉,情感和灵性去完成。这样,我的精神天地就恢复了正常秩序:下意识,感觉和情感,理性,意志和超理性,它们各自担负自己的工作,又彼此配合,共同仰望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由他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