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就沦为骄傲、淫荡、花言巧语的一派人。 他们满口魔障;你的名字,吾主耶稣基督的名字,安慰之主,圣神的名字,也是他们惑人的法宝。 这些名字常挂在他们的嘴唇上,可是,这不过是一个声音,一种没有意义的口头禅;他们的心是空的,谈不到什么真理。 他们虽终日喊着真理真理,不停地同我谈真理;可是在他们身上,哪里有真理? 他们错谬地在谈你,真正的真理;和你所创造的,宇宙的成分。 在这个范围内,就是哲学士发见什么真理,我的父亲,我的至善,我的至美,为爱你缘故,我也当置之不顾。 当那些人或用口,或用书,千头万绪,喋喋不休地向我称你的名字的当儿,我从灵魂深处追念你,永远的真理。 当我的灵魂饥饿的时候,他们供给我的菜,不是你,而是日月,你的奇妙的作品;可总是你的作品,而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第一流的作品:因为无形的受造之物,比天空中的日月星辰,还要美妙得多呢!
我所渴望的,不是什么美妙的受造之物,而是你,没有变化,连变化的影子都没有的你。 可是人家放在我书桌上的,无非是美丽的海市蜃楼。 崇拜那个我目睹和实有的日月,比依恋那些由眼而来,欺骗心灵的东西,更能得到谅解。 我竟把那些东西当作你,当作我的食粮。 可是,我感觉不到多大滋味,因为你在我嘴里,没有放真实的味道,你和这些虚假的东西,一点没有关系。 那些东西不但不滋养我,而且使我日趋瘦弱。
我们梦中的食物,像我们醒时的食物;可是梦中的食物,不能养睡着的人。 主,这些佳肴,同你告诉我的真理,完全不一样。 这些虚象,不像我们肉眼所见的天地间的物体,是真实的。 我们如禽兽一样,也看见它们;它们比我们想像里的它们的像更确实。 相反地,我们对于直接给我形象的东西认识,无穷的东西的认识,更加准确。 当时似养我,而实不养我的东西,就是这种幻想。
可是,你,我的爱,软弱如我的力量来源,你也不是天上所见的物体,也不是地上所不见的物体:因为它们都是你的成绩,而且不是高级的成绩。 我当时的幻想,当时的虚象,离你是这样远的! 物象比幻想更真实;物比物象更真实;可是还不是你。 你也不是生活的灵魂;生命比物体更美好,更准确。 你是灵魂的生命,一切性命的生命。 你自动活着,你绝对不变,你是我灵魂的生命。
当时,你在哪里,离我不是很远么? 我离开了你,远远地飘流,连我那以前喂猪的橡子,也得不到一个。 骚人墨客的寓言,虽也卑鄙,但比那些谬说总胜一筹。 是的,诗歌与“飞的密提阿”的悲剧,比神出鬼没,“向五黑洞抗战的五行”,更加有用。 这些空中楼阁,足以杀害信以为真的人。 从那些诗歌里,我也可以找到精神食粮。 “飞的密提阿”,我虽也朗诵过,也听人家朗诵过,我从没有信以为真。 可惜我却醉心于别种狂妄:一阶段,又一阶段,陷入了深渊之底。 我的天主,我在黑暗中寻你。 我向你忏悔;你在我还没有向你忏悔的当儿,已可怜我。 可是我寻你,我不用那我们所以异于禽兽的理智,而根据我的肉体的感觉。 你在我身上,比我的内心要深,比我的理智要高。 我遇到了所罗门智慧王所说的那个泼辣无识,坐在他门前,这样讲话的女子:“请你不要疑惑,吃这个奥妙的面包,喝这个神秘的水吧!” 她迷惑了我,这也不足诧异,因为我的迷惘之心,正在咀嚼我觉性供给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