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西姆普利齐亚努斯。 安布罗西乌斯主教是从他手里领洗的,所以主教爱戴他像父亲一般。 我把我所走的迷途,向他叙述了一回。 我告诉他,我曾读过,维克托利努斯,前罗马文学教授用拉丁文译的柏拉图的着作。 据说他是临死领洗人教的。 当时,我就额手称庆,一面为了我没有读别的谬说满幅的唯物作品,一面为了我所过目的柏拉图派的学说,在许多不同的姿态下,能引人认识天主和他的圣言。 接上去,他叫我效法基督的谦逊。 这不是智者而是愚人才能发见的。 他又同我大谈维克托利努斯。 在他留居罗马的当儿,他俩往来甚密。 他给我说的一切,为表彰你的恩德,我不能不予以赘述。 这位博学老翁,这位许多贵显者的老师,既精通各种学术,又批判读了不知多少哲学作品。 为景仰他教学的卓越贡献,罗马学界在罗马广场上,为他建立了一座铜像:这是个莫大的光荣。 他虽已达桑榆晚景,仍崇拜偶像。 这些鬼神曾攻击过海神、美神与智慧艺术神。 这些鬼神在受罗马人征服后,又受他们的崇拜。 年老的维氏,声色俱厉,滔滔不绝地,长时期为这些鬼神辩护。 可是,他终于不耻做基督的弟子,领了洗,做了天主的儿子。 他不单接受谦逊的轭,又甘伏于苦架之下。
主,你压低了天顶,你降了下来。 你手触山岭,山岭就冒烟。 你用什么方法,打入了这样的一个心呢?
西姆普利齐亚努斯对我说:“他读《圣经》,他精心研究各种关于教会的书。” 他在私下谈心的当儿曾对西氏说:“你可知道吗? 我已是个信徒了。” 西氏答道:“我不信,一天,我不见你进基督的圣堂,一天,我不算你是信徒中的一份子。” 他笑道:“那么,使人做信徒的,是墙壁了。” 他屡次说自己是信徒,西氏总以他未进教堂为辞,而他总以讥讽的口吻谈墙壁。 他这样做,为了怕他的朋友们,和别的邪神的崇拜者难受。 他觉得,有一天,从骄傲的巴比伦城头上,从未经主砍断的里朋的苍柏顶上,阵阵的仇恨,会压倒他身上。 结果,根据《圣经》,他立了一个坚决的志向。 他怕,假使他在人前不承认基督,基督在天神前,也将不承认他。 他觉得,假使他对于圣言创立的奥迹,为了他的谦卑,表示惭愧,而对于骄傲魔鬼的一切,不但首肯,而且亦趋亦步,这一定是个罪恶。 他对于虚伪,已不留情面;对于真理,已表示忠忱。 一天,忽然维克托利努斯在西氏想不到的当儿,据维氏自述一—对他说:“我们一同到教堂里去吧,我决意做教徒。” 西氏虽不感兴趣,仍陪同前去,要理明白了以后,他就登记,预备领洗。 一时,罗马惊奇纳罕,教会兴高彩烈。 骄傲之徒,看到这一幕,咬牙切齿,怒气冲天。 可是,主,天主,你是你仆人的希望。 他已不再向虚荣回目,疯狂低头了。
最后。 宣誓皈依的日期到了。 根据罗马惯例,领洗的人,当从高处,向信众背诵规定的宣言。 西氏说:“罗马的神职班允许维克托利努斯私下举行这个典礼:这为一般怕在群众前露面的人,已有成例。 可是,他为宣扬他得救的恩宠,仍愿公然举行:他曾公然教授文学;这与救灵的问题,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他既曾滔滔不绝地,向热烈的青年们,讲授文学;怎会怕在恬静的信徒前,宣传你的训话呢?” 在他上座宣读誓言的当儿,从下边认识他的听众口里,起来夹着他的名字的一片喝彩声,实在,在场的人,谁不认识他呢? 在这欢声雷动的空气里,可以听见:维克托利努斯! 维克托利努斯! 他一到场,就起了一阵欢呼之声。 可是,为恭听他的宣言,一忽儿,就鸦雀无声,他朗诵他的神圣誓言,听众都伸着手,在爱和乐的情绪中,表示拥护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