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我们天天不停地在风雨中受吹打。 人的口舌是日常薰炙我们的火炉。 你要我们在这点上,自行节制。 主,请你先给我你要求我的东西,然后随你要求吧! 你晓得,为这件事,我怎样向你涕泣悲号。 我还不明了这种毒素,在我身上,究竟澄清到什么地步。 我很怕那些你所认识,我还摸不清的潜势力。 对于别的诱惑。 在一定的程度下,我尚能在我身上看个明白。 可是对于这种诱惑,我的观察力,几乎等于零。 为测量我对于淫乐和好奇心的抵抗力,只要看那些偏情,来近时。 我的意志怎样予以驱逐;去远时,我的心灵,怎样予以怀念。
我们寻求财物。 为满足三欲之一。 或三欲之二,或三欲之三。 假使一个拥有财帛的人。 要知道他是否轻视财帛,为尝试起见,他尽可把财帛抛去一次。
为表示我们不受荣誉的奴役,我们是否应当活一个古怪的、不近人情的性命,使认识我们的人都轻慢我们。 这是不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假使荣誉是良好品行的天然同伴,那么,我们既然不应当放弃良好的品行,也不应当放弃我们的荣誉。 可见,为测量我们对于一样失去宝贝的心理,或冷淡,或焦虑,非先失去它一次不可确定。
主,关于这种诱惑,我当怎样向你坦白? 我很爱荣誉,可是,我更爱真理。 假使人家问我:我愿陷入旁门左道而受人尊敬,抑愿坚持真理道德而受人鄙弃,我会当机立断,向那里去的。 可是,我很不愿意,为了人家的称扬。 我对于我所做的一样好事,更觉快乐。 不过,我应该承认:人家的称扬能增加我的快乐,如同人家的毁谤能减削我的快乐。
这是我的弱点;当我感不安,我就以为有了借口。 这种心理究竟有什么价值? 主。 只有你知道;我呢,我每为此而烦恼。 你叫我们修节德,不要妄爱;你也叫我们修义德,指定爱的对象。 你不但要我们爱你。 还要我们爱旁人。 我听到人家准确的鼓励。 我就喜欢,因为我感觉他有前途、有进步。 我听到人家的毁谤,我就难过,因为这是违反正义的。
有时我感到不痛快,因为人家赞美我的,正是那个使我讨厌的;或为了把无足轻重的东西看作无价之宝。 从此,我也明了:我的不痛快,是为了赞美我的人的见解,违反我的见解。 原来他的利益。 不在我心上。 我所以更觉满意的理由,只为了我身上那些中我意的优点也中旁人的意。 从另一角度看来,假使我得到的赞美,同我的见解不合的活,换句话,假使人家赞美的正是拂我意的,或正是我最不以为意的,那么,那个赞美不算真的赞美。 在这点上,我是否还犹豫不定?
归根结底,依据你的真理。 我爱受赞美,当为了旁人的利益,不当为了我个人的利益。 我是否到了这个程度? 我不得而知。 在这点上,你比我认识得更确切。 我的天仁,我求你展开我的灵帏,现出真面目,使得同情于我创伤的兄弟们,见而为我祈祷。 求你指导我做一个更严密的自我检讨。 假使我受赞美的时候,真为了旁人的利益而动心,那么,为什么旁人受毁谤的时候,我少动心,而我自己受毁谤的时候,多动心呢? 为们么我和旁人同受违反正义的攻击,而对于我所受的攻击,更忿愤不平呢? 这点我岂是意识不到么? 为此,我是否应该说:我哄骗了我自己? 我是否在你前,用心口卖了真理? 主,这种疯狂,请你赶它远飏;因为我深怕,我的言语不要成为一种专敷我头的罪恶的香油。
我是一条可怜虫,一个穷小子,我的好处,就在暗中号泣,自讼自承,追求你的仁慈,直到我的缺陷被填满,可以获得桀骜之目所看不到的和平才止。 从我们嘴里出来的言语,和我们显着的行为,能引起一种非常凶险的诱惑。 这种诱惑是从爱慕荣誉的心理产生的;它为标榜我们的身份,常寻求浮夸的赞颂。 这种诱惑,在我们作自我检讨的时候,在我们的自我检讨里,每能屹立不摇:因为虚荣的妙,妙在轻视虚荣中有虚荣。 实在,在轻视虚荣中求虚荣的人,并不轻视虚荣,因为耀武扬威的人,一定不会轻视光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