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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百克小传

史百克文集 by 史百克

  史百克小传
  A Brief History of Theodore Austin Sparks
  R. B. Cleveland着
  一个被异象所塑造的人——史百克(T. Austin-Sparks)
  史百克弟兄没有留下任何组织,好继续他所留下来的属灵资产。他只是简单地信靠主:“若是主愿意,祂会将我的职事中有价值的部分作为食物喂养众人。”
  引言
  史百克(Theodore Austin-Sparks),人称内里生命派(Inner life)最后的大教师。他早年相当受到开西运动(Keswick movement)及许多属灵人的影响,包括梅尔博士(F. B. Meyer)及宾路易师母(Jessie Penn-Lewis)。主后1926年,他创办并开始在英国伦敦东南区“贵橡基督徒交通中心”(Honor Oak Christian Fellowship Center)的职事。主所赐给他的职事,带领他发展在贵橡的聚会生活,也带领他到世界各地访问神的子民,并且出版文字,在全地流传。他的定期刊物《见证人与见证》(A Witness and a Testimony)将他从1926年到1971年逝世之前的讲说与文字传达给众人。从贵橡的交通中心那一小群圣徒开始,他的职事很快地广传到世界各地有心追求的基督徒中间。
  在启示的一面,史百克的职事丰富地启示出基督、神永远的目的——叫万有在基督里归一于一个元首之下,属天的教会,以及十字架的中心。他说到:“主的心意是要恢复祂的子民回到神旨意的线上,这条线从已过的永远一直延伸到将来的永远。”在个人的经历的一面,他的职事给予基督的十字架那顶深且内里的工作,对圣灵的内里认识,以及对神圣生命的内里工作,开了一扇门。他以地方上聚集的会众,作为描绘这个经历的范围,强调教会不只是单个的信徒们,而是神为着得着祂永远的目的而使用的独特器皿。
  出生、童年与得救
  史百克于主后1888年九月三十日生于英国伦敦。他的父母于当时1880年代的末期,在这繁忙的城市中,只有平凡收入,是不太为人所知的平常人。他的父亲管理好几个乐团,进入了当时盛行的小型娱乐圈。他的母亲最为人所知的,就是她虔诚的基督徒生活,以及她许多代的家族,从英国东部沙福克郡(Suffolk County)的农业乡镇所承袭的浸信会信仰。他们夫妇在十九世纪,在当时相当现代化的英国,养育了史百克和他的兄弟姐妹们。
  或许史百克的父亲想要他的孩子有一天参与那优雅之音乐家的文化,因为他自己就活在这个文化里。为了达成这个愿望,他极力想要防止史百克被他的基督徒妻子在思想和信仰上所影响。于是他将史百克送到苏格兰的格拉斯哥城(Glasgow,Scotland),与他的亲戚同住。史百克就在这个没有基督徒母亲劝化的环境中学习、成长。许多年以后,史百克时常亲切地提到他童年这远离伦敦的家,并且说到他是如何想往能偶尔回去看看。不过,他在格拉斯哥城的这段时间里,大部分是非常寂寞的,他求学的时光基本上也并非都是快乐的。在他十七岁的那年,大约是在主后1905年的春天,有一个主日下午,他垂头丧气地走在格拉斯哥城中街道上,经过一群在露天传福音的青少年。他停下来听他们传讲,回家以后,他当天晚上独自在房间里,把自己的一生交托给主耶稣基督。隔周,他加入了这一群户外传教士。不久,他也开始把他的见证加入他们的见证中,于是他开始了长达六十多年之久传扬福音的一生。
  开头的几年
  史百克结束了他求学的生涯,在格拉斯哥城找到了工作。在工作以外的时间里,他勤奋地专心寻找关于基督的事,并且把自己摆进许多对主的侍奉里。他也投身在儿童工作里,常常到城中的贫民区,在物质与属灵上给予与那些不幸的人许多帮助。不只如此,他也聚集了一些青年信徒到他家中读《圣经》。在这一种服侍的气氛中,史百克开始在格拉斯哥和伦敦附近的一些小教堂传扬基督。他专心地服侍主,他也感觉到,似乎他有从主而来话语上的恩赐。所以他开始努力寻找更多发展他恩赐的路。由于经济上的短缺,他无法到神学院或《圣经》学校就读,于是他开始“狼吞虎咽”似地研读《圣经》,并且畅读许多属灵人的着作。在他晚年的时候,他对于所读过的书,像是哥顿(A. J. Gordon)、皮尔生(A. T. Pierson)和宣信(A. B. Simpson)等人的着作,表示了他的感谢,因为他从其中得着许多属灵的益处。他也利用空闲的时间去一些大传道家传道的地方。他拜访了梅尔博士(F. B. Meyer)传道的会堂,也常常到韦斯敏教堂(Westminster Chapel)去聆听摩根(G. Campbell Morgan)解释《圣经》。
  在主后1912年,史百克对主的虔诚以及服侍的成长得到了众人的肯定。在他二十五岁的那年,他被邀请到伦敦北部离市中心约三英里一个纯朴社区--司托克?纽英顿(Stoke Newington)作公理会(Congregational Church)的牧师。当他被请去做牧师的时候,正是这一班会众在属灵上经历后退的光景,他们希望借着他的服侍,能带领会众在生命与活力上往前。许多年以后,他回忆他所传讲的第一篇信息,就是使徒行传二十六章十七至十八节:“……我要拯救你脱离百姓和外邦人。我差你到他们那里去,叫他们的眼睛得开,从黑暗转入光中,从撒但权下转向神,又因信入我,得蒙赦罪,并在一切圣别的人中得着基业。”史百克开头尽职的心愿,就是盼望主能兴起一些人来,有属灵的眼光,有从主而来的托付和膏油的涂抹。五十年之后,当他再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说:“他在这第一篇信息里起初的心愿一直没有减少,反而主导、决定了他这一生的职事。”
  在这段时间内,史百克开始从另一位公理会的牧师,也就是当时的《圣经》大教师——摩根(G. Campbell Morgan)身上学习。他自己见证说:“有好几年,我与摩根博士相当熟悉。他是《圣经》教师联合会的一员,他的方法就是分析式的教导《圣经》。”史百克在司托克?纽英顿尽职的期间,有许多机会仔细研读查考《圣经》,这对于他将来在神话语上的职事提供了稳固的根基。
  主后1915年,当史百克仍在司托克?纽英顿做牧师的时候,他娶了佛萝伦丝?罗兰(Florence Rowland)为妻。佛萝伦丝出生于一个敬虔的家庭,她是史百克一生之久的良伴与扶持。据说她是一位安静的姐妹,在她丈夫扮演极重要角色的会众中,她只是一个平凡的肢体。但众所皆知的是,她对许多与史百克接触的传道人有极大的负担,不断地与他们通信,信中满了鼓励与恩典的话。她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更是史百克一生中所信赖的伴侣。
  有将近十年之久,史百克忠信地服侍他所牧养的会众,以及广大的基督徒团体。之后他离开了司托克?纽英顿公理会,转到伦敦东南区的贵橡浸信会任职牧师。从外面来看,史百克搬到贵橡浸信会,似乎是他牧师生涯中更往前成功的一步,但史百克向来就不是一个单单因着外面的成就而满足的人。搬到贵橡之后,在他里面兴起了一个更强烈的心愿——得着内里的实际。这促使他寻求主,好叫主在他身上的工作能更往前。
  这个态度说明了史百克这一生的特性:他不因着外在的进步而满足;他乃是不断地寻求主,不断地在神内在启示的光中调整自己。他在晚年的时候,以他自己是一个成功的青年基督徒作见证,以此作为对照,来突显对于“神乐意将祂儿子启示在我里面”这内里经历的绝对需要性。他后来描述这一个过程,他说到:“每一位基督徒都必须有一段他个人与神之间深刻的历史(personal history),而这样深刻的经历的得着,只能借着在危难中领略基督,认识基督是全丰、全足的一位。”举例来说,他对于《圣经》中所解开的真理有这样的话:
  “有一个很大的区别,一个是宣扬关于主耶稣的真理,甚至是广泛的、丰满的真理,因为祂就是真理,而且是不能否认的真理;另一个是奇特的、深刻的,又不能缺少的素质,就是我们——我们就是那真理,而这一个真理满有大能和力量,它来自于一个事实,就是我们这些人是基督活的彰显。我们曾经经过深谷,被试验过,被试炼过,从这地被带到那地,有过极其艰难的经历,在烈火中领略了基督,所以,在对基督的认识上,我们这个人成了具体的化身。”
  史百克在他1946年发表的一篇主编专栏中,描述了他在贵橡浸信会的内里经历。他说:“若干年前,我乃是全然为着神的上好(我深信现在仍是),在对主的虔诚上是毫无疑问的。我全人浸透在各样福音活动的浪潮中,特别是在各处所举行,为着加深属灵生命的特会。我也是许多传教士委员会的会员。许多人认为我是一个能传讲信息的人,所以我到处受人邀请。这几句话描述了我对于所参与的虔诚活动,以及对于主的权益,有着极大的关切。作为一个祷告的人,我相信我对主的旨意是完全敞开的。然而,在一件事上我有很深的偏见,那就是最初‘开西’(Keswick)教训中的主要内容,我不愿意接受,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我与那些教导这事的人争战。长话短说,主认真地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上另外一条路,并且带我走进了一个极大的属灵贫乏。到最后,唯一能使我从其中得解脱的,就是那从前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事。事实证明了,这是达到更丰满的生命,以及达到‘世界性’之职事的钥匙。我至终看见,我从前的判断全然错误,我被自己的偏见所蒙蔽了。我相信自己是诚实且正直的,我也似乎如此地确证;但是,不,我其实是在我的愚昧中,排斥那些对主和对我自己都有极大价值的事物。感谢神,当这个偏见的事实被带到我心中的时候,我有神的恩典来诚实地面对它……没有人是不会犯错的,也没有人是已经完全领略了,也没有人是完全的。许多敬虔的人需要在更丰满的光中调整自己,尤其当他的心里有这种需要的感觉时。”
  史百克的调整,使得开西的内里生命经历向他打开,也使他在服侍和职事上有一种内里、属灵的丰富,以及更深入的真挚。这同时带领他在主后1923年,当他还是贵橡浸信会的牧师时,正式与宾路易师母有交通。史百克在宾路易师母的“得胜者见证会”(Overcomer Testimony)中做“国际秘书长”,并且到各处旅行,照样传讲她多年所活出、所教导的十字架信息。
  离开贵橡浸信会
  主后1926年,主的光开始照亮史百克以及他会众中的一些信徒,特别在他们与浸信会联会的关系上。一位秘书写到:“我们请会众在要来的几个月,为着我们与宗派组织之间的关系祷告。监督与牧师们有同样的想法和心志,认识我们现今的立场和他们并不一致。我们所站的地位,是在一个身体里,借着一位灵的交通,而彼此做肢体;但实际上我们今天与宗派的关联,几乎全然是名义上的而已。我们觉得时候已到,我们应该诚实地面对我们的立场,以及我们见证的基础。”就在那个月底,在经过祷告与考虑之后,贵橡的基督徒们决定除去所有与浸信会宗派之间任何的关系。
  在八月份,在贵橡浸信会所举办的一次特会中,很明显地有一个宗派所遗留下来的传统,这使得那些会众对于他们所要远离的事物有着极深的印象。整个特会与祷告都是对所有重生、基督身体上的肢体打开的,而这些聚会也是满了喜乐与丰富的聚集。然而,在一次合一的祷告之后,有一个所谓的“教会聚会”开始了,而只有那些贵橡浸信会的“会员”才能留下来参加。这一个讽刺性的景象,使得会众更向往将来有一日,他们的交通能够真正向着所有神的儿女敞开。
  这一次的迁移并不仅仅是为着渴望离开一个负面的光景,更是为了完成主在史百克和贵橡的信徒们身上积极正面的旨意。史百克在地方教会的论点上描绘出他们的意愿--要成为神在他们身上工作的正面见证。
  “我们觉得,主为着祂所有的子民,将一个职事赐给了我们,这职事多少与主在末世恢复祂丰满的见证有关。我们觉得主的路乃是以会众作为地方的代表和全‘身体’的彰显。我们不能、也不会否认,主的确祝福,也使用其他的途径,像是宣教团体和差会等等,我们也因着这些为着祂的途径而欢喜快乐。但我们看见,新约的路乃是在于会众--根据神所启示的样式而井然有序--作为训练的学校、试验的场所,以及管道和工具,为着打发人出去,到万国中把那些属于祂名的子民招聚出来。然而,将这些会众聚集起来乃是圣灵的工作,不是我们的。所以,我们并没有起头的计划,而是在每一件事上让‘生命’和‘自发’做主导,这正是圣灵行动的特性。”
  因着圣灵在史百克里面极大的工作和装备,他被圣灵所指示的方向所充满,在1926年十二月离开了浸信会联会,同时辞退了他在“得胜者的见证”(Overcomer Testimony)里的职位。他被主内里的光照所引导,断去了所有过去的关系,为着能在“会众”的基础上站住,向着神在他们中间工作的世界里作为一个标记。
  贵橡基督徒交通中心
  那些离开贵橡浸信会的一小群圣徒,借着信心开始了他们的旅程。没有一个人知道主要带领他们往哪里去,也不知道主到底盼望他们如何成为丰满的榜样。他们只知道,从一开始,他们站在新的立场,使他们觉得像是在家中一样地自在。他们尤其享受与所有身体上的肢体那敞开、包容、自由的交通。他们在聚会里非常丰富地享受主真实的同在。有一位秘书在与会记录中记载:“会众对于满了真挚和膏油的祷告,以及主丰富的同在,有着许多的赞美,甚至他们并没有特意要实化祂的同在。他们宣告说:‘这就是以马内利,神与人同在!’他们举办的第一次特会,包括了他们第一次敞开的擘饼聚会,聚会中气氛相当激励人,满了主的同在和喜乐。”
  离开了贵橡浸信会以后,这一群会众同时也离开了许多其他的事物。他们丢弃了会员的名单,以及所有协助会众运作的组织架构。他们也离弃了想要成为一个有严格教条和运作组织之架构的念头。但他们也领会到,若是要真正在会众中有所行动,组织还是必须存在的。所不同的是,这种组织的源头是在于团体的祷告生活,并且有不断被圣灵调整的自由。接下来的几年,他们见证,圣灵亲自借着许多平凡的信徒,尽了许多不同的功用,满足了所有会众的需要。
  自然的扩展
  要描述贵橡的职事在全地的扩展,“自然的扩展”(spontaneous expansion)似乎是一个顶合适的词。短短几年内,这一小群会众,因着主带领他们离开宗派,就在伦敦东南角一个不知名的郊区开始一个小的见证,他们几乎与全地上每一个国家的信徒们都有交通。这个见证并没有经过任何的广告或宣传,也不是来自对工人的呼召,这都是根据圣灵自己的行动。这几乎应验了史百克弟兄在1928年所释放的信息:“主的释放”。在信息中,史百克把使徒行传时代以及当时福音的传扬作了比较。在使徒行传中,从来没有一处记载,有一位信徒告诉另一位信徒该去传福音。那时福音的传扬是自然且满有大能的。当时没有传道会,没有工人的组织,没有福音的运动,一切都是因着高举基督做元首、被圣灵充满而自然流露的结果,正如同贵橡的扩展一样。许多传道士来到贵橡交通中心修养,也有许多从世界其他各地前来的信徒参加特会、访问、交通。他们把这一个丰富的职事,以及他们在属灵上所领受的帮助带回去。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原本就要传给全地基督徒的信息与见证,就因此传到了世界各处许多寻求的人当中。
  史百克职事的扩展,乃是来自当地基督教领袖不断加深的误解与反对。“反对”成了贵橡这一班信徒每走一步的标记。贵橡所持守的立场,乃是要成为一个为着全基督身体的职事,好借着尽职,使人在认知里完满地领略神心意中的教会。然而,因着他们不愿站在传统基督教的“圈子”内,其他神的儿女们对他们的怀疑与偏见就逐渐增加。主后1933年,史百克写到:“我们从来不曾想过,也从不愿意让这里成为一个新的组织运动,或是成为一个新的派别。直到今日,我们仍然十分地持守这一点,并且一直会持守下去。我们有许多敌人,大多是从主的子民中出来反对我们的。他们似乎觉得,若是持守与我们相反的论调,就能有力来伤害我们。”其实,带领人离弃宗派,决不是贵橡的这一群信徒的意愿,即使有许多人是这样错误地认为。他们真正的目的,乃是要与所有神的子民有交通,并且鼓励他们,不论出任何代价,都要将基督与圣灵的带领放在第一位。若是主带领他们离开宗派,那就应该如此;若没有这样的带领,只是为着寻求灵粮而在一起交通,也是非常甜美而不该受限制的。
  在1930年这十年间,史百克传讲了许多基本的真理。他在那段时间里所写的书,有许多经过了时间的考验,今天仍然向我们清楚地传输许多紧要真理的启示。光是简要地看书名,就可知道史百克这十年中如何在启示与亮光上有所进步。他所强调的,是在基督丰富的层面里对祂的启示与经历。他所描绘的基督,不仅是一位个人的救赎主,或仅仅是身体的元首;更是那团体的基督,就是哥林多前书十二章十三节所启示出来的。他在这十年中所出版的书,揭示出身体的基督(The Body of Christ,1932)、信徒祷告生活的剖析(In Touch with the Throne,1934)、对约翰福音属天的阐述(We Beheld His Glory,1935)、耶稣基督那宇宙中一切的中心(The Centrality of Jesus Christ,1936)、神永远的目的--祂儿子的团体彰显(The Stewardship of the Mystery,Volume 1,1937)、团体新人的彰显与显出的凭借--地方教会(The Stewardship of the Mystery,Volume 2,1938),以及神对人三部分的构成--灵、魂、体完整的救恩(What is Man,1939)。
  第二次世界大战
  人的工作或许会被外在的境况所阻拦或搅扰,但是神的工作却一直在继续着,这正是史百克与那些在贵橡的信徒,在二次大战中度过德军空袭伦敦的日子时所经历的。这一次战争大大地限制了史百克的行动,以及他和其他信徒面对面交通的机会。但是他反而更有时间来思考、阅读、提出疑问。他写到,在主后1940年十一月至1944年十一月这几年:“是我这一生中最挣扎的几年,似乎有好多次我落到最谷底之处。”因着被围困,对未来不清楚,对他职事的继续不清楚,对他在世的年日也不清楚,史百克正在被神制作,好成为一个更能被他的主人所使用的器皿。
  在这限制之中,史百克于主后1944年的主编专栏中写到:“我们从来不是一个已经制作好的器皿,被匠人从转轮上拿下来;而似乎是主在我们身上结合了塑造与使用这两段步骤。”其实,在某些方面,神并没有在大战中停止使用史百克,像是他未被停刊的《见证人与见证》,以及他在贵橡有限的职事。在整个大战中,神似乎并没有停止塑造史百克以及在贵橡的信徒们。他在主后1941年写的书(The
  School of Christ),是他对自己的经历最好的描述。他写到:“一个对基督新的启示,总是和主为我们所预备的环境绑在一起。你我绝不能在一些必要的条件以外得着启示……我们必须进入新约的立场中,才能得着对基督的启示,来应付目前的环境。所以圣灵带领我们的路,乃是带我们进入生活中真实的光景、环境与需求里。只有主耶稣新鲜的启示,才能成为我们的释放、我们的拯救、我们的生命;却又不是赐给我们真理上的启示,而是对祂人位的启示和智慧,使我们能看见基督的某些方面,好应付我们的需要。”无疑的,这次战争把史百克带进许多的环境中,使他必须对基督的人位有新的启示,好应付他当时的需要。
  他在行动与职事上的限制,反而将隐藏的基督显露出来,成为他接下来几十年的粮食与亮光。这样的经历改变且加深了他的职事。若是将史百克在战前与战后的职事相比较,可以看见这位执事的成长与进步。他的信息并没有改变,神永远的定旨依然一样;但是战争的这段时间却将一个更大的能力做到史百克里面,使他有更清楚的发表,来描述进入神永远定旨的入口,以及关于一个有心“学习基督”之信徒的经历。他的信息不只是清楚、广阔地描绘神在基督里的计划,更像一位传讲的执事,在他与神一同经过了危急和深谷之后,清楚地说到他在神所带领的过程中与神的互动。他在“The School of
  Christ”这本书中的信息,就是最清楚的例证,说出史百克呼召读者进入他的范围里,他也指引他们一条入门的道路。这些发表的思路也出现在他之后许多其他的信息中。
  主后1944年七月,贵橡的特会中心、住家、连同紧连着的房屋,都被希特勒的炸弹所摧毁。但没有一个人在这次的攻击中伤亡,贵橡的弟兄姊妹觉得这是主奇妙、保护的手。当史百克检视毁坏现场时,他发现,许多弟兄姊妹一点不失望,反而满了得胜与灵中的振奋。之后的几天,他们一致在残迹中寻找没有被毁坏的东西。在这一切之中,主给他们丰富的恩典,没有让他们落到绝望里去。这一次的攻击损毁了他们聚会的场地,却留下了所有印刷的配备、书籍,以及大多数的办公物品。他们很快地搬到另一处,继续出版《见证人与见证》(A Witness and a Testimony)。在这个中心所举办的特会被无限期地延期了,但是当地的圣徒仍然持续在原中心的地下室聚会。
  在这之后,史百克搬到了苏格兰的克里奎根市(Kilcreggan,Scotland)的一个静修中心,这是弟兄姊妹在1931年买下的。他在那里度过了大战的末了几年。在这静修中心,史百克写作、思考,并且为着主当时在信徒中的行动祷告,也反复思想主所给他的托付,以及主要如何完成这托付的心意。
  大战后的进步与1950年中的扩展
  在大战的限制与教训之后,主给了贵橡的弟兄们十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在贵橡本地与外地,因着他们的职事而得着益处的圣徒不断地繁增。在同一时期,史百克这一位执事,因着跟从基督有许多学习,就达到了一个非常成熟的阶段。那些参加过贵橡在战后所举办之特会的人,都见证这个职事是极其丰富的,使他们觉得好像在一个敞开的天空之下。另外,大战也预备了新一代渴慕基督实际的人,特别在英国,这带进了战后人数的增加,以及对真理更深、更强的追求。
  从1950年开始,史百克接受医疗,至终治愈了在他身上限制他二十几年的慢性疾病。在这手术之前,他经常因着疾病的发作,需要缩短他的旅程,或减缓他预定的计划。现在他能更自由地各处旅行,可以到更远之处,对全地上各处的团体传讲。
  我们可以将史百克在50年代的职事大约分成两个时期。在第一个时期里,他访问了比从前更远的地方,使他对其他国家基督徒的情形有更贴切的认识。他很忧伤地说到:“他所看见基督徒中间的短缺,就是在基督的彰显上达不到神见证的标准。”这些行程叫他更深切地体会,神需要兴起一个工作,好成就祂在信徒身上的旨意,带进基督的丰满。
  在50年代史百克职事的第二个时期中,他极其认真地考虑教会属天的性质和实际上的彰显。这一个时期的特点,是他访问台湾两次,其间史百克见证了神在教会这个基础上工作的景象。这一个看见鼓励了史百克,并且坚定了他的托付--教会是神独一的凭借。他在他职事的早期,就已经看见关于教会的事,他甚至在贵橡搬到在山上的交通中心之前,在贵橡浸信会最后的一次聚会中传讲这事。现在他亲眼看见一个实例,也深深地受感动。
  史百克对教会看重,开始于他在主编专栏中的描写:“他职事的推动力,乃是十字架更丰满的意义,在灵里的生命,以及教会的属天性情、使命与命定。”当时,他另一篇主编专栏更强调地说:“新约圣经清楚写到,神将自己与教会完满、绝对地绑在一起。神已经将这样的事说得很清楚,就是祂要完成关于祂儿子永远计划的做法和方式,乃是借着教会(Church
  wise)。”最后,这一个时期结束于他在主编专栏中发表的长篇连载,说到教会的内在素质与功用。这一切事件和着作,都说出史百克在第二个时期中非常关心教会这一面,并且以教会作为他的负担。
  我们若是回顾史百克在访问台湾这个小岛时所看见的,会带给我们启发的作用。他在主后1957年的访问之后写到:“我们刚从远东返回。在这一次长达三个月、更深入的访问中,我们再一次看见神奇妙的作为。在一天又一天不停的聚会中,我们有机会对超过五百位特别经过挑选的(中国)基督徒工人传讲,每天晚上又有超过两千多位的信徒与工人们来听信息。除此之外,我们也花了一整个礼拜访问各处的会众,有时甚至一天去三、四个地方。那里的基督徒个个都在基督里发光,热切地等候我们到来,并且渴慕这一份职事。他们的会众,人数从一百到一千六百人不等,都是‘自发地’兴起来,并且‘自发地’扩增。在神的工作开始之时,即使这个工作正在非常快速地扩增,对于神的仆人来说,作为神所使用的工具,他的原则与准则乃是,‘尽量维持小的工作,决不试着想要把这个工作做大。若这是出于神的,它必定会突破万难而成长。我们必须要浇灌,但若不是出于神的,我们也不要。’这个原则是他们所持守的,今日也阐明了出来。我避免把这个工作的细详更多写出来,或者对它有总括的陈述,因为宣传是危险的。我们职事的范围是在菲律宾、台湾与香港,但这个工作所接触的范围比这些更广。
  没有一个工作或信徒,比他们为了这工作遭受更多的反对和苦难。从政治上、属灵上、以及--我很心痛地说--从基督徒团体上,这个工作几乎受了无法置信的苦难,但是却在这些环境上,借着生命之灵的能力,以及内在属灵生命的动力,不断往前去。”
  若是要寻求其中的秘诀,我们会毫无疑问、深切领会地说出四点:
  一、在信徒(个人与团体的)生活中,有十字架顶深且内里的工作。
  二、圣灵在所有的方向与治理上,有祂的主权与治理。
  三、对于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是在属天地位上的属灵生机体,有一个很清楚的认识与彰显。
  四、有份于祂患难的交通,将万事看作亏损,以认识基督耶稣为至宝,向着祂的权益与荣耀而过着牺牲、舍弃的生活。
  若有人问到:“难道在这么大的工作中,他们全然没有组织吗?”我们会一致地说:“是的,是有组织,而且是我们所知道最完全的组织。”但是有一点不同,这个“组织”(若是一定要用这词)从来没有产生工作或生命,或是走在这两者前面。它仅仅是一个“秩序”,好叫生命不致于混乱,而在其中得着必要的指引。一个充满且洋溢活泼生机体的花园,是需要方向和管理的,好使它美丽。你不能用自己的管理手段来得着生命。当有人提到他们工作的秩序,而用到“组织”这个词的时候,一位带领的负责弟兄平静地说:“我们对于组织没有自觉,我们只是对那些使组织有必要的事有感觉。”
  总之,何等地喜乐,我们能在这段时间置身其中,这一直是我们的异象和祷告。纵然伴随这个工作的是一个极大的代价,但它是神的灵所负责的工作。愿它被保守,不受玷污,不被破坏。
  晚年和逝世
  我们已经看见,在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尤其在50年代,贵橡的交通中心享受了一段属灵上与人数上的繁增与扩展。史百克的职事,以及与他同在的贵橡弟兄们和访客们,为着那些寻求在神旨意里更扎实、更真实之生活的基督徒们,预备了丰富的属灵筵席。同时,在将近50年代的末期,那些在贵橡的圣徒们开始对真实的教会生活产生更深的渴慕。这样的渴慕或许是来自史百克,因为他强调,在信徒们深处对属灵家乡的寻求,答案乃是地方教会。
  为了应付这越来越大的需要,贵橡开始实施一些步骤,好更多实化地方教会的生活。他们试着带进新的带领,好帮助他们分担管理贵橡教会生活的责任。他们也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一种生活的发展上。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弟兄们发觉,阻碍当地地方教会生活继续发展的,却是因着支持史百克更扩展的职事而有的需要,这个需要一直持续不断地压在贵橡圣徒的身上。主后1965年,史百克形容弟兄们的感觉:“这一个广大的工作与职事,包括书报、文书、印刷、特会等等,它所占有的地位,成了当地地方教会合适彰显与行动的限制。”
  到了1963年,所有史百克所传讲的特会都被取消,因而停止了从1926年开始实行的特会惯例。这个通告是以附录的方式出现在1963年一月的主编专栏内。“我非常地感谢你们,特别在要来的几个月中,你们在祷告里为我寻求带领。在贵橡的职事,现在似乎可以由其他的弟兄们完全接续;而我的道路,若是主仍然需要这声音,它将会更往远的地方去。在不远的将来,我很有可能会在美国住一段时间。”一年以后,金弥尔(Angus Kinnear)描述了教会生活更进一步的发展:“主后1964年,两位资深理事(trustees)受创办人的委托,设立第一批,共八位,住在当地的长老,好监督教会的属灵生命及各样事工的运作。教会生活从此继续下去,也有一些发展,但人数却不可避免地减少了。”
  从1963年起,史百克继续住在贵橡附近,也没有停止参加在贵橡的聚集,但是他很少对会众传讲。一直到1970年,在他去世的前一年,《见证人与见证》才有一个通告,说到在复活节前的星期五(Good
  Friday),史百克将会在那一天尽职。关于他的传讲,金弥尔写到:“他婉拒了继续再在贵橡中心讲道的邀请。”
  史百克的晚年专注于继续《见证人与见证》的出版,以及其他的书报上。同时他每年到贵橡之外的两个聚会传讲,一个是在美国维吉尼亚州列治文市(Richmond,Virginia)附近,另一个是在瑞士。
  史百克于主后1971年四月十三日逝世于伦敦。他从没有退休,相反的,他为了主所赐给他的职事更多被释放出去而争战,一直到他生命的终了。在他去世的那一年年初,他为着在维吉尼亚和瑞士传讲的事祷告。主在他履行这些侍奉之前将他取去了。他没有留下任何组织,好继续他所留下来的属灵资产。他只是简单地信靠主:“若是主愿意,祂会将他职事中有价值的部分作为食物喂养众人。”
  史百克的观察
  史百克所留下的着作充满了极有价值的看见和启示。我们可以用他晚年着作中的两段实例,来对他的一生有一个简略的描述。一段是他对于神在历史中运作之原则的观察,另一段是他对于他职事中主要内涵的简要总结。
  主后1961年三月,史百克开始他的主编专栏。他起头说到:“基督教的历史,从使徒时代的末期开始,就是一个囚牢的历史。不是字面上、物质的囚牢,虽然真实的囚牢也不少;而是因着人持守在他根深蒂固的习惯里而带进的捆绑。许多次圣灵有了突破,往一个又新又自由的方向运行,却被带进人的控制之下,像结晶似地定了形,成为另一个仪式、信条、组织、宗派、教派、秩序、团体等等。”
  后来史百克又描述,每当圣灵有一个新的开始,圣灵所起始的路却被人认为是独一的路,并且被结晶化,成为一成不变的条例。因此,似乎所有偏离这条路的人,就被人以极其怀疑的眼光看待,甚至被隔除。很快的,那从圣灵开始,为着产生活的生机体,好彰显神所要之目标的能力,就变成下一代必须支撑,并且努力让它继续往前的课题。这个难处的解答,在于面对一些需要付上代价的问题,像是,“我是不是客观地行在其中?”或者“圣灵有没有开启我的心眼,给我一个属天的异象?”我们若只是客观地行在其中,我们就要成为一个在体系之下的囚犯,而不是基督的奴仆了。
  “圣灵必须是起始我们方向和地位的那一位,圣灵必须是我们在一切的路程中参询和遵从的对象。圣灵必定会在一切限制祂自由的环境里成为‘反抗者’,并且祂若在我们里面,祂也会使我们成为‘反抗者’。这绝不是说,所有的反抗或是对自由的诉求,都是出于圣灵。这意思只是说,我们在天然性情的领域中成为一班被破碎的人,我们为着自己设想而争战的能力已经被夺去了。”
  关于他的职事
  在1967年十一月的主编专栏中,史百克写了四点,是他认为最能描述主所赐给他这一份职事的特性:
  一、神永远的决议
  首先是联于祂的儿子——祂成为耶稣基督、那基督、我们的主。神儿子那至高并超越的地位和尊荣,在神永远的决议中,是从永远到永远的。我们已经被扩大到我们的能力以外,为着寻求一个途径,要将基督的尊大传达给我们的读者,并且陈明祂在神整个宇宙中的意义。
  二、人在神的心意中的价值
  在神对人丰满的旨意中,“人是什么?”依然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虽然人是堕落的、腐败的,满了败坏、邪恶的倾向,他仍然有一个认知:神是荣耀的、尊贵的,要在全地上掌权的。这并不是“人性主义”(humanism)——敌基督对神心意的赝品。
  三、教会的价值
  她是新人,是基督的配偶。我们已经用了许多时间和篇幅,为着要显明基督所选定的身体那真实的性情、使命、呼召、预备,以及她在要来的世代中荣耀的命定与功用。正如经上所说:“荣耀的教会”。
  四、十字架的价值
  借着它,基督得着了祂杰出的得胜;也只有借着它,人——蒙救赎的人——才能达到神所要的性情、荣耀、道德和掌权。借着它,教会才能实现她“永远的目的”。
  除了这四点以外,史百克又加上另一个特征,就是为着实行这些项目而有的争战与奋斗。“倘若这些是神永远决议的实际,若是神在很微小的一部分上,为着这实际将一个职事托付给我们,我们就一点不惊讶,那反对者会做许多事来污蔑、毁坏、限制、中伤这职事以及这职事的所有。”
  参考书目
  1.Austin-Sparks,Theodore. The Incense Bearer. London:Witness and Testimony,1936.
  2.Austin-Sparks,Theodore. The School of Christ. London:Witness and Testimony,1942.
  3.Austin-Sparks,Theodore. Our Warfare. London:Witness and Testimony,1960.
  4.Austin-Sparks,Theodore Ed. A Witness and a Testimony.London,Witness and Testimony,1926-1971.
  5.Beck,Rex. G. Shaped by Vision,A Biography of Theodore Austin-Sparks.Cleveland:Greater Purpose Publishers,2005.
  6.Gunn,Angus M. Theodore Austin-Sparks,Reflections on His Life and Work.Toronto:Clements,2001.
  7.Reetzke,James. T. Austin-Sparks,A Brief History of the Lord's Recovery.Chicago:Chicago Bibles and Books,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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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百克小传  A Brief History of Theodore Austin Sparks  R. B. Cleveland着  一个被异象所塑造的人——史百克(T. Austin-Sparks)  史百克弟兄没有留下任何组织,好继续他所留下来的属灵资产。他只是简单地信靠主:“若是主愿意,祂会将我的职事中有价值的部分作为食物喂养众人。”  引言  史百克(Theodore Austin-Sparks),人称内里生命派(Inner life)最后的大教师。他早年相当受到开西运动(Keswick movement)及许多属灵人的影响,包括梅尔博士(F. B. Meyer)及宾路易师母(Jessie Penn-Lewis)。主后1926年,他创办并开始在英国伦敦东南区“贵橡基督徒交通中心”(Honor Oak Christian Fellowship Center)的职事。主所赐给他的职事,带领他发展在贵橡的聚会生活,也带领他到世界各地访问神的子民,并且出版文字,在全地流传。他的定期刊物《见证人与见证》(A Witness and a Testimony)将他从1926年到1971
年逝世之前的讲说与文字传达给众人。从贵橡的交通中心那一小群圣徒开始,他的职事很快地广传到世界各地有心追求的基督徒中间。  在启示的一面,史百克的职事丰富地启示出基督、神永远的目的——叫万有在基督里归一于一个元首之下,属天的教会,以及十字架的中心。他说到:“主的心意是要恢复祂的子民回到神旨意的线上,这条线从已过的永远一直延伸到将来的永远。”在个人的经历的一面,他的职事给予基督的十字架那顶深且内里的工作,对圣灵的内里认识,以及对神圣生命的内里工作,开了一扇门。他以地方上聚集的会众,作为描绘这个经历的范围,强调教会不只是单个的信徒们,而是神为着得着祂永远的目的而使用的独特器皿。  出生、童年与得救  史百克于主后1888年九月三十日生于英国伦敦。他的父母于当时1880年代的末期,在这繁忙的城市中,只有平凡收入,是不太为人所知的平常人。他的父亲管理好几个乐团,进入了当时盛行的小型娱乐圈。他的母亲最为人所知的,就是她虔诚的基督徒生活,以及她许多代的家族,从英国东部沙福克郡(Suffolk County)的农业乡镇所承袭的浸信会信仰。他们夫妇在十九世纪,在当时相当现代化的英国,养育了史百克和他的兄
弟姐妹们。  或许史百克的父亲想要他的孩子有一天参与那优雅之音乐家的文化,因为他自己就活在这个文化里。为了达成这个愿望,他极力想要防止史百克被他的基督徒妻子在思想和信仰上所影响。于是他将史百克送到苏格兰的格拉斯哥城(Glasgow,Scotland),与他的亲戚同住。史百克就在这个没有基督徒母亲劝化的环境中学习、成长。许多年以后,史百克时常亲切地提到他童年这远离伦敦的家,并且说到他是如何想往能偶尔回去看看。不过,他在格拉斯哥城的这段时间里,大部分是非常寂寞的,他求学的时光基本上也并非都是快乐的。在他十七岁的那年,大约是在主后1905年的春天,有一个主日下午,他垂头丧气地走在格拉斯哥城中街道上,经过一群在露天传福音的青少年。他停下来听他们传讲,回家以后,他当天晚上独自在房间里,把自己的一生交托给主耶稣基督。隔周,他加入了这一群户外传教士。不久,他也开始把他的见证加入他们的见证中,于是他开始了长达六十多年之久传扬福音的一生。  开头的几年  史百克结束了他求学的生涯,在格拉斯哥城找到了工作。在工作以外的时间里,他勤奋地专心寻找关于基督的事,并且把自己摆进许多对主的侍奉里。他也投身在儿童工作
里,常常到城中的贫民区,在物质与属灵上给予与那些不幸的人许多帮助。不只如此,他也聚集了一些青年信徒到他家中读《圣经》。在这一种服侍的气氛中,史百克开始在格拉斯哥和伦敦附近的一些小教堂传扬基督。他专心地服侍主,他也感觉到,似乎他有从主而来话语上的恩赐。所以他开始努力寻找更多发展他恩赐的路。由于经济上的短缺,他无法到神学院或《圣经》学校就读,于是他开始“狼吞虎咽”似地研读《圣经》,并且畅读许多属灵人的着作。在他晚年的时候,他对于所读过的书,像是哥顿(A. J. Gordon)、皮尔生(A. T. Pierson)和宣信(A. B. Simpson)等人的着作,表示了他的感谢,因为他从其中得着许多属灵的益处。他也利用空闲的时间去一些大传道家传道的地方。他拜访了梅尔博士(F. B. Meyer)传道的会堂,也常常到韦斯敏教堂(Westminster Chapel)去聆听摩根(G. Campbell Morgan)解释《圣经》。  在主后1912年,史百克对主的虔诚以及服侍的成长得到了众人的肯定。在他二十五岁的那年,他被邀请到伦敦北部离市中心约三英里一个纯朴社区--司托克?纽英顿(Stoke N
ewington)作公理会(Congregational Church)的牧师。当他被请去做牧师的时候,正是这一班会众在属灵上经历后退的光景,他们希望借着他的服侍,能带领会众在生命与活力上往前。许多年以后,他回忆他所传讲的第一篇信息,就是使徒行传二十六章十七至十八节:“……我要拯救你脱离百姓和外邦人。我差你到他们那里去,叫他们的眼睛得开,从黑暗转入光中,从撒但权下转向神,又因信入我,得蒙赦罪,并在一切圣别的人中得着基业。”史百克开头尽职的心愿,就是盼望主能兴起一些人来,有属灵的眼光,有从主而来的托付和膏油的涂抹。五十年之后,当他再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说:“他在这第一篇信息里起初的心愿一直没有减少,反而主导、决定了他这一生的职事。”  在这段时间内,史百克开始从另一位公理会的牧师,也就是当时的《圣经》大教师——摩根(G. Campbell Morgan)身上学习。他自己见证说:“有好几年,我与摩根博士相当熟悉。他是《圣经》教师联合会的一员,他的方法就是分析式的教导《圣经》。”史百克在司托克?纽英顿尽职的期间,有许多机会仔细研读查考《圣经》,这对于他将来在神话语上的职事提供了稳固的根基。 
 主后1915年,当史百克仍在司托克?纽英顿做牧师的时候,他娶了佛萝伦丝?罗兰(Florence Rowland)为妻。佛萝伦丝出生于一个敬虔的家庭,她是史百克一生之久的良伴与扶持。据说她是一位安静的姐妹,在她丈夫扮演极重要角色的会众中,她只是一个平凡的肢体。但众所皆知的是,她对许多与史百克接触的传道人有极大的负担,不断地与他们通信,信中满了鼓励与恩典的话。她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更是史百克一生中所信赖的伴侣。  有将近十年之久,史百克忠信地服侍他所牧养的会众,以及广大的基督徒团体。之后他离开了司托克?纽英顿公理会,转到伦敦东南区的贵橡浸信会任职牧师。从外面来看,史百克搬到贵橡浸信会,似乎是他牧师生涯中更往前成功的一步,但史百克向来就不是一个单单因着外面的成就而满足的人。搬到贵橡之后,在他里面兴起了一个更强烈的心愿——得着内里的实际。这促使他寻求主,好叫主在他身上的工作能更往前。  这个态度说明了史百克这一生的特性:他不因着外在的进步而满足;他乃是不断地寻求主,不断地在神内在启示的光中调整自己。他在晚年的时候,以他自己是一个成功的青年基督徒作见证,以此作为对照,来突显对于“神乐意将祂儿子
启示在我里面”这内里经历的绝对需要性。他后来描述这一个过程,他说到:“每一位基督徒都必须有一段他个人与神之间深刻的历史(personal history),而这样深刻的经历的得着,只能借着在危难中领略基督,认识基督是全丰、全足的一位。”举例来说,他对于《圣经》中所解开的真理有这样的话:  “有一个很大的区别,一个是宣扬关于主耶稣的真理,甚至是广泛的、丰满的真理,因为祂就是真理,而且是不能否认的真理;另一个是奇特的、深刻的,又不能缺少的素质,就是我们——我们就是那真理,而这一个真理满有大能和力量,它来自于一个事实,就是我们这些人是基督活的彰显。我们曾经经过深谷,被试验过,被试炼过,从这地被带到那地,有过极其艰难的经历,在烈火中领略了基督,所以,在对基督的认识上,我们这个人成了具体的化身。”  史百克在他1946年发表的一篇主编专栏中,描述了他在贵橡浸信会的内里经历。他说:“若干年前,我乃是全然为着神的上好(我深信现在仍是),在对主的虔诚上是毫无疑问的。我全人浸透在各样福音活动的浪潮中,特别是在各处所举行,为着加深属灵生命的特会。我也是许多传教士委员会的会员。许多人认为我是一个能传讲信息的
人,所以我到处受人邀请。这几句话描述了我对于所参与的虔诚活动,以及对于主的权益,有着极大的关切。作为一个祷告的人,我相信我对主的旨意是完全敞开的。然而,在一件事上我有很深的偏见,那就是最初‘开西’(Keswick)教训中的主要内容,我不愿意接受,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我与那些教导这事的人争战。长话短说,主认真地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上另外一条路,并且带我走进了一个极大的属灵贫乏。到最后,唯一能使我从其中得解脱的,就是那从前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事。事实证明了,这是达到更丰满的生命,以及达到‘世界性’之职事的钥匙。我至终看见,我从前的判断全然错误,我被自己的偏见所蒙蔽了。我相信自己是诚实且正直的,我也似乎如此地确证;但是,不,我其实是在我的愚昧中,排斥那些对主和对我自己都有极大价值的事物。感谢神,当这个偏见的事实被带到我心中的时候,我有神的恩典来诚实地面对它……没有人是不会犯错的,也没有人是已经完全领略了,也没有人是完全的。许多敬虔的人需要在更丰满的光中调整自己,尤其当他的心里有这种需要的感觉时。”  史百克的调整,使得开西的内里生命经历向他打开,也使他在服侍和职事上有一种内里、属灵的丰富,以
及更深入的真挚。这同时带领他在主后1923年,当他还是贵橡浸信会的牧师时,正式与宾路易师母有交通。史百克在宾路易师母的“得胜者见证会”(Overcomer Testimony)中做“国际秘书长”,并且到各处旅行,照样传讲她多年所活出、所教导的十字架信息。  离开贵橡浸信会  主后1926年,主的光开始照亮史百克以及他会众中的一些信徒,特别在他们与浸信会联会的关系上。一位秘书写到:“我们请会众在要来的几个月,为着我们与宗派组织之间的关系祷告。监督与牧师们有同样的想法和心志,认识我们现今的立场和他们并不一致。我们所站的地位,是在一个身体里,借着一位灵的交通,而彼此做肢体;但实际上我们今天与宗派的关联,几乎全然是名义上的而已。我们觉得时候已到,我们应该诚实地面对我们的立场,以及我们见证的基础。”就在那个月底,在经过祷告与考虑之后,贵橡的基督徒们决定除去所有与浸信会宗派之间任何的关系。  在八月份,在贵橡浸信会所举办的一次特会中,很明显地有一个宗派所遗留下来的传统,这使得那些会众对于他们所要远离的事物有着极深的印象。整个特会与祷告都是对所有重生、基督身体上的肢体打开的,而这些聚会也是满了喜乐与
丰富的聚集。然而,在一次合一的祷告之后,有一个所谓的“教会聚会”开始了,而只有那些贵橡浸信会的“会员”才能留下来参加。这一个讽刺性的景象,使得会众更向往将来有一日,他们的交通能够真正向着所有神的儿女敞开。  这一次的迁移并不仅仅是为着渴望离开一个负面的光景,更是为了完成主在史百克和贵橡的信徒们身上积极正面的旨意。史百克在地方教会的论点上描绘出他们的意愿--要成为神在他们身上工作的正面见证。  “我们觉得,主为着祂所有的子民,将一个职事赐给了我们,这职事多少与主在末世恢复祂丰满的见证有关。我们觉得主的路乃是以会众作为地方的代表和全‘身体’的彰显。我们不能、也不会否认,主的确祝福,也使用其他的途径,像是宣教团体和差会等等,我们也因着这些为着祂的途径而欢喜快乐。但我们看见,新约的路乃是在于会众--根据神所启示的样式而井然有序--作为训练的学校、试验的场所,以及管道和工具,为着打发人出去,到万国中把那些属于祂名的子民招聚出来。然而,将这些会众聚集起来乃是圣灵的工作,不是我们的。所以,我们并没有起头的计划,而是在每一件事上让‘生命’和‘自发’做主导,这正是圣灵行动的特性。”  因着圣灵在史百克里
面极大的工作和装备,他被圣灵所指示的方向所充满,在1926年十二月离开了浸信会联会,同时辞退了他在“得胜者的见证”(Overcomer Testimony)里的职位。他被主内里的光照所引导,断去了所有过去的关系,为着能在“会众”的基础上站住,向着神在他们中间工作的世界里作为一个标记。  贵橡基督徒交通中心  那些离开贵橡浸信会的一小群圣徒,借着信心开始了他们的旅程。没有一个人知道主要带领他们往哪里去,也不知道主到底盼望他们如何成为丰满的榜样。他们只知道,从一开始,他们站在新的立场,使他们觉得像是在家中一样地自在。他们尤其享受与所有身体上的肢体那敞开、包容、自由的交通。他们在聚会里非常丰富地享受主真实的同在。有一位秘书在与会记录中记载:“会众对于满了真挚和膏油的祷告,以及主丰富的同在,有着许多的赞美,甚至他们并没有特意要实化祂的同在。他们宣告说:‘这就是以马内利,神与人同在!’他们举办的第一次特会,包括了他们第一次敞开的擘饼聚会,聚会中气氛相当激励人,满了主的同在和喜乐。”  离开了贵橡浸信会以后,这一群会众同时也离开了许多其他的事物。他们丢弃了会员的名单,以及所有协助会众运作的组织架构
。他们也离弃了想要成为一个有严格教条和运作组织之架构的念头。但他们也领会到,若是要真正在会众中有所行动,组织还是必须存在的。所不同的是,这种组织的源头是在于团体的祷告生活,并且有不断被圣灵调整的自由。接下来的几年,他们见证,圣灵亲自借着许多平凡的信徒,尽了许多不同的功用,满足了所有会众的需要。  自然的扩展  要描述贵橡的职事在全地的扩展,“自然的扩展”(spontaneous expansion)似乎是一个顶合适的词。短短几年内,这一小群会众,因着主带领他们离开宗派,就在伦敦东南角一个不知名的郊区开始一个小的见证,他们几乎与全地上每一个国家的信徒们都有交通。这个见证并没有经过任何的广告或宣传,也不是来自对工人的呼召,这都是根据圣灵自己的行动。这几乎应验了史百克弟兄在1928年所释放的信息:“主的释放”。在信息中,史百克把使徒行传时代以及当时福音的传扬作了比较。在使徒行传中,从来没有一处记载,有一位信徒告诉另一位信徒该去传福音。那时福音的传扬是自然且满有大能的。当时没有传道会,没有工人的组织,没有福音的运动,一切都是因着高举基督做元首、被圣灵充满而自然流露的结果,正如同贵橡的扩展一样。
许多传道士来到贵橡交通中心修养,也有许多从世界其他各地前来的信徒参加特会、访问、交通。他们把这一个丰富的职事,以及他们在属灵上所领受的帮助带回去。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原本就要传给全地基督徒的信息与见证,就因此传到了世界各处许多寻求的人当中。  史百克职事的扩展,乃是来自当地基督教领袖不断加深的误解与反对。“反对”成了贵橡这一班信徒每走一步的标记。贵橡所持守的立场,乃是要成为一个为着全基督身体的职事,好借着尽职,使人在认知里完满地领略神心意中的教会。然而,因着他们不愿站在传统基督教的“圈子”内,其他神的儿女们对他们的怀疑与偏见就逐渐增加。主后1933年,史百克写到:“我们从来不曾想过,也从不愿意让这里成为一个新的组织运动,或是成为一个新的派别。直到今日,我们仍然十分地持守这一点,并且一直会持守下去。我们有许多敌人,大多是从主的子民中出来反对我们的。他们似乎觉得,若是持守与我们相反的论调,就能有力来伤害我们。”其实,带领人离弃宗派,决不是贵橡的这一群信徒的意愿,即使有许多人是这样错误地认为。他们真正的目的,乃是要与所有神的子民有交通,并且鼓励他们,不论出任何代价,都要将基督与圣灵的带领放
在第一位。若是主带领他们离开宗派,那就应该如此;若没有这样的带领,只是为着寻求灵粮而在一起交通,也是非常甜美而不该受限制的。  在1930年这十年间,史百克传讲了许多基本的真理。他在那段时间里所写的书,有许多经过了时间的考验,今天仍然向我们清楚地传输许多紧要真理的启示。光是简要地看书名,就可知道史百克这十年中如何在启示与亮光上有所进步。他所强调的,是在基督丰富的层面里对祂的启示与经历。他所描绘的基督,不仅是一位个人的救赎主,或仅仅是身体的元首;更是那团体的基督,就是哥林多前书十二章十三节所启示出来的。他在这十年中所出版的书,揭示出身体的基督(The Body of Christ,1932)、信徒祷告生活的剖析(In Touch with the Throne,1934)、对约翰福音属天的阐述(We Beheld His Glory,1935)、耶稣基督那宇宙中一切的中心(The Centrality of Jesus Christ,1936)、神永远的目的--祂儿子的团体彰显(The Stewardship of the Mystery,Volume 1,1937)、团体新人的彰显与显
出的凭借--地方教会(The Stewardship of the Mystery,Volume 2,1938),以及神对人三部分的构成--灵、魂、体完整的救恩(What is Man,1939)。  第二次世界大战  人的工作或许会被外在的境况所阻拦或搅扰,但是神的工作却一直在继续着,这正是史百克与那些在贵橡的信徒,在二次大战中度过德军空袭伦敦的日子时所经历的。这一次战争大大地限制了史百克的行动,以及他和其他信徒面对面交通的机会。但是他反而更有时间来思考、阅读、提出疑问。他写到,在主后1940年十一月至1944年十一月这几年:“是我这一生中最挣扎的几年,似乎有好多次我落到最谷底之处。”因着被围困,对未来不清楚,对他职事的继续不清楚,对他在世的年日也不清楚,史百克正在被神制作,好成为一个更能被他的主人所使用的器皿。  在这限制之中,史百克于主后1944年的主编专栏中写到:“我们从来不是一个已经制作好的器皿,被匠人从转轮上拿下来;而似乎是主在我们身上结合了塑造与使用这两段步骤。”其实,在某些方面,神并没有在大战中停止使用史百克,像是他未被停刊的《见证人与见证》,以及他在贵橡有限的职事。在
整个大战中,神似乎并没有停止塑造史百克以及在贵橡的信徒们。他在主后1941年写的书(The  School of Christ),是他对自己的经历最好的描述。他写到:“一个对基督新的启示,总是和主为我们所预备的环境绑在一起。你我绝不能在一些必要的条件以外得着启示……我们必须进入新约的立场中,才能得着对基督的启示,来应付目前的环境。所以圣灵带领我们的路,乃是带我们进入生活中真实的光景、环境与需求里。只有主耶稣新鲜的启示,才能成为我们的释放、我们的拯救、我们的生命;却又不是赐给我们真理上的启示,而是对祂人位的启示和智慧,使我们能看见基督的某些方面,好应付我们的需要。”无疑的,这次战争把史百克带进许多的环境中,使他必须对基督的人位有新的启示,好应付他当时的需要。  他在行动与职事上的限制,反而将隐藏的基督显露出来,成为他接下来几十年的粮食与亮光。这样的经历改变且加深了他的职事。若是将史百克在战前与战后的职事相比较,可以看见这位执事的成长与进步。他的信息并没有改变,神永远的定旨依然一样;但是战争的这段时间却将一个更大的能力做到史百克里面,使他有更清楚的发表,来描述进入神永远定旨的入口,以及关于
一个有心“学习基督”之信徒的经历。他的信息不只是清楚、广阔地描绘神在基督里的计划,更像一位传讲的执事,在他与神一同经过了危急和深谷之后,清楚地说到他在神所带领的过程中与神的互动。他在“The School of  Christ”这本书中的信息,就是最清楚的例证,说出史百克呼召读者进入他的范围里,他也指引他们一条入门的道路。这些发表的思路也出现在他之后许多其他的信息中。  主后1944年七月,贵橡的特会中心、住家、连同紧连着的房屋,都被希特勒的炸弹所摧毁。但没有一个人在这次的攻击中伤亡,贵橡的弟兄姊妹觉得这是主奇妙、保护的手。当史百克检视毁坏现场时,他发现,许多弟兄姊妹一点不失望,反而满了得胜与灵中的振奋。之后的几天,他们一致在残迹中寻找没有被毁坏的东西。在这一切之中,主给他们丰富的恩典,没有让他们落到绝望里去。这一次的攻击损毁了他们聚会的场地,却留下了所有印刷的配备、书籍,以及大多数的办公物品。他们很快地搬到另一处,继续出版《见证人与见证》(A Witness and a Testimony)。在这个中心所举办的特会被无限期地延期了,但是当地的圣徒仍然持续在原中心的地下室聚会。  在这
之后,史百克搬到了苏格兰的克里奎根市(Kilcreggan,Scotland)的一个静修中心,这是弟兄姊妹在1931年买下的。他在那里度过了大战的末了几年。在这静修中心,史百克写作、思考,并且为着主当时在信徒中的行动祷告,也反复思想主所给他的托付,以及主要如何完成这托付的心意。  大战后的进步与1950年中的扩展  在大战的限制与教训之后,主给了贵橡的弟兄们十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在贵橡本地与外地,因着他们的职事而得着益处的圣徒不断地繁增。在同一时期,史百克这一位执事,因着跟从基督有许多学习,就达到了一个非常成熟的阶段。那些参加过贵橡在战后所举办之特会的人,都见证这个职事是极其丰富的,使他们觉得好像在一个敞开的天空之下。另外,大战也预备了新一代渴慕基督实际的人,特别在英国,这带进了战后人数的增加,以及对真理更深、更强的追求。  从1950年开始,史百克接受医疗,至终治愈了在他身上限制他二十几年的慢性疾病。在这手术之前,他经常因着疾病的发作,需要缩短他的旅程,或减缓他预定的计划。现在他能更自由地各处旅行,可以到更远之处,对全地上各处的团体传讲。  我们可以将史百克在50年代的职事大约分成两
个时期。在第一个时期里,他访问了比从前更远的地方,使他对其他国家基督徒的情形有更贴切的认识。他很忧伤地说到:“他所看见基督徒中间的短缺,就是在基督的彰显上达不到神见证的标准。”这些行程叫他更深切地体会,神需要兴起一个工作,好成就祂在信徒身上的旨意,带进基督的丰满。  在50年代史百克职事的第二个时期中,他极其认真地考虑教会属天的性质和实际上的彰显。这一个时期的特点,是他访问台湾两次,其间史百克见证了神在教会这个基础上工作的景象。这一个看见鼓励了史百克,并且坚定了他的托付--教会是神独一的凭借。他在他职事的早期,就已经看见关于教会的事,他甚至在贵橡搬到在山上的交通中心之前,在贵橡浸信会最后的一次聚会中传讲这事。现在他亲眼看见一个实例,也深深地受感动。  史百克对教会看重,开始于他在主编专栏中的描写:“他职事的推动力,乃是十字架更丰满的意义,在灵里的生命,以及教会的属天性情、使命与命定。”当时,他另一篇主编专栏更强调地说:“新约圣经清楚写到,神将自己与教会完满、绝对地绑在一起。神已经将这样的事说得很清楚,就是祂要完成关于祂儿子永远计划的做法和方式,乃是借着教会(Church  wise)。
”最后,这一个时期结束于他在主编专栏中发表的长篇连载,说到教会的内在素质与功用。这一切事件和着作,都说出史百克在第二个时期中非常关心教会这一面,并且以教会作为他的负担。  我们若是回顾史百克在访问台湾这个小岛时所看见的,会带给我们启发的作用。他在主后1957年的访问之后写到:“我们刚从远东返回。在这一次长达三个月、更深入的访问中,我们再一次看见神奇妙的作为。在一天又一天不停的聚会中,我们有机会对超过五百位特别经过挑选的(中国)基督徒工人传讲,每天晚上又有超过两千多位的信徒与工人们来听信息。除此之外,我们也花了一整个礼拜访问各处的会众,有时甚至一天去三、四个地方。那里的基督徒个个都在基督里发光,热切地等候我们到来,并且渴慕这一份职事。他们的会众,人数从一百到一千六百人不等,都是‘自发地’兴起来,并且‘自发地’扩增。在神的工作开始之时,即使这个工作正在非常快速地扩增,对于神的仆人来说,作为神所使用的工具,他的原则与准则乃是,‘尽量维持小的工作,决不试着想要把这个工作做大。若这是出于神的,它必定会突破万难而成长。我们必须要浇灌,但若不是出于神的,我们也不要。’这个原则是他们所持守的,今日也阐
明了出来。我避免把这个工作的细详更多写出来,或者对它有总括的陈述,因为宣传是危险的。我们职事的范围是在菲律宾、台湾与香港,但这个工作所接触的范围比这些更广。  没有一个工作或信徒,比他们为了这工作遭受更多的反对和苦难。从政治上、属灵上、以及--我很心痛地说--从基督徒团体上,这个工作几乎受了无法置信的苦难,但是却在这些环境上,借着生命之灵的能力,以及内在属灵生命的动力,不断往前去。”  若是要寻求其中的秘诀,我们会毫无疑问、深切领会地说出四点:  一、在信徒(个人与团体的)生活中,有十字架顶深且内里的工作。  二、圣灵在所有的方向与治理上,有祂的主权与治理。  三、对于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是在属天地位上的属灵生机体,有一个很清楚的认识与彰显。  四、有份于祂患难的交通,将万事看作亏损,以认识基督耶稣为至宝,向着祂的权益与荣耀而过着牺牲、舍弃的生活。  若有人问到:“难道在这么大的工作中,他们全然没有组织吗?”我们会一致地说:“是的,是有组织,而且是我们所知道最完全的组织。”但是有一点不同,这个“组织”(若是一定要用这词)从来没有产生工作或生命,或是走在这两者前面。它仅仅是一个“秩序”,好
叫生命不致于混乱,而在其中得着必要的指引。一个充满且洋溢活泼生机体的花园,是需要方向和管理的,好使它美丽。你不能用自己的管理手段来得着生命。当有人提到他们工作的秩序,而用到“组织”这个词的时候,一位带领的负责弟兄平静地说:“我们对于组织没有自觉,我们只是对那些使组织有必要的事有感觉。”  总之,何等地喜乐,我们能在这段时间置身其中,这一直是我们的异象和祷告。纵然伴随这个工作的是一个极大的代价,但它是神的灵所负责的工作。愿它被保守,不受玷污,不被破坏。  晚年和逝世  我们已经看见,在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尤其在50年代,贵橡的交通中心享受了一段属灵上与人数上的繁增与扩展。史百克的职事,以及与他同在的贵橡弟兄们和访客们,为着那些寻求在神旨意里更扎实、更真实之生活的基督徒们,预备了丰富的属灵筵席。同时,在将近50年代的末期,那些在贵橡的圣徒们开始对真实的教会生活产生更深的渴慕。这样的渴慕或许是来自史百克,因为他强调,在信徒们深处对属灵家乡的寻求,答案乃是地方教会。  为了应付这越来越大的需要,贵橡开始实施一些步骤,好更多实化地方教会的生活。他们试着带进新的带领,好帮助他们分担管理贵橡教会生活的
责任。他们也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一种生活的发展上。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弟兄们发觉,阻碍当地地方教会生活继续发展的,却是因着支持史百克更扩展的职事而有的需要,这个需要一直持续不断地压在贵橡圣徒的身上。主后1965年,史百克形容弟兄们的感觉:“这一个广大的工作与职事,包括书报、文书、印刷、特会等等,它所占有的地位,成了当地地方教会合适彰显与行动的限制。”  到了1963年,所有史百克所传讲的特会都被取消,因而停止了从1926年开始实行的特会惯例。这个通告是以附录的方式出现在1963年一月的主编专栏内。“我非常地感谢你们,特别在要来的几个月中,你们在祷告里为我寻求带领。在贵橡的职事,现在似乎可以由其他的弟兄们完全接续;而我的道路,若是主仍然需要这声音,它将会更往远的地方去。在不远的将来,我很有可能会在美国住一段时间。”一年以后,金弥尔(Angus Kinnear)描述了教会生活更进一步的发展:“主后1964年,两位资深理事(trustees)受创办人的委托,设立第一批,共八位,住在当地的长老,好监督教会的属灵生命及各样事工的运作。教会生活从此继续下去,也有一些发展,但人数却不可避免地减少了。”
  从1963年起,史百克继续住在贵橡附近,也没有停止参加在贵橡的聚集,但是他很少对会众传讲。一直到1970年,在他去世的前一年,《见证人与见证》才有一个通告,说到在复活节前的星期五(Good  Friday),史百克将会在那一天尽职。关于他的传讲,金弥尔写到:“他婉拒了继续再在贵橡中心讲道的邀请。”  史百克的晚年专注于继续《见证人与见证》的出版,以及其他的书报上。同时他每年到贵橡之外的两个聚会传讲,一个是在美国维吉尼亚州列治文市(Richmond,Virginia)附近,另一个是在瑞士。  史百克于主后1971年四月十三日逝世于伦敦。他从没有退休,相反的,他为了主所赐给他的职事更多被释放出去而争战,一直到他生命的终了。在他去世的那一年年初,他为着在维吉尼亚和瑞士传讲的事祷告。主在他履行这些侍奉之前将他取去了。他没有留下任何组织,好继续他所留下来的属灵资产。他只是简单地信靠主:“若是主愿意,祂会将他职事中有价值的部分作为食物喂养众人。”  史百克的观察  史百克所留下的着作充满了极有价值的看见和启示。我们可以用他晚年着作中的两段实例,来对他的一生有一个简略的描述。一段是他对于神在历史
中运作之原则的观察,另一段是他对于他职事中主要内涵的简要总结。  主后1961年三月,史百克开始他的主编专栏。他起头说到:“基督教的历史,从使徒时代的末期开始,就是一个囚牢的历史。不是字面上、物质的囚牢,虽然真实的囚牢也不少;而是因着人持守在他根深蒂固的习惯里而带进的捆绑。许多次圣灵有了突破,往一个又新又自由的方向运行,却被带进人的控制之下,像结晶似地定了形,成为另一个仪式、信条、组织、宗派、教派、秩序、团体等等。”  后来史百克又描述,每当圣灵有一个新的开始,圣灵所起始的路却被人认为是独一的路,并且被结晶化,成为一成不变的条例。因此,似乎所有偏离这条路的人,就被人以极其怀疑的眼光看待,甚至被隔除。很快的,那从圣灵开始,为着产生活的生机体,好彰显神所要之目标的能力,就变成下一代必须支撑,并且努力让它继续往前的课题。这个难处的解答,在于面对一些需要付上代价的问题,像是,“我是不是客观地行在其中?”或者“圣灵有没有开启我的心眼,给我一个属天的异象?”我们若只是客观地行在其中,我们就要成为一个在体系之下的囚犯,而不是基督的奴仆了。  “圣灵必须是起始我们方向和地位的那一位,圣灵必须是我们在一
切的路程中参询和遵从的对象。圣灵必定会在一切限制祂自由的环境里成为‘反抗者’,并且祂若在我们里面,祂也会使我们成为‘反抗者’。这绝不是说,所有的反抗或是对自由的诉求,都是出于圣灵。这意思只是说,我们在天然性情的领域中成为一班被破碎的人,我们为着自己设想而争战的能力已经被夺去了。”  关于他的职事  在1967年十一月的主编专栏中,史百克写了四点,是他认为最能描述主所赐给他这一份职事的特性:  一、神永远的决议  首先是联于祂的儿子——祂成为耶稣基督、那基督、我们的主。神儿子那至高并超越的地位和尊荣,在神永远的决议中,是从永远到永远的。我们已经被扩大到我们的能力以外,为着寻求一个途径,要将基督的尊大传达给我们的读者,并且陈明祂在神整个宇宙中的意义。  二、人在神的心意中的价值  在神对人丰满的旨意中,“人是什么?”依然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虽然人是堕落的、腐败的,满了败坏、邪恶的倾向,他仍然有一个认知:神是荣耀的、尊贵的,要在全地上掌权的。这并不是“人性主义”(humanism)——敌基督对神心意的赝品。  三、教会的价值  她是新人,是基督的配偶。我们已经用了许多时间和篇幅,为着要显明
基督所选定的身体那真实的性情、使命、呼召、预备,以及她在要来的世代中荣耀的命定与功用。正如经上所说:“荣耀的教会”。  四、十字架的价值  借着它,基督得着了祂杰出的得胜;也只有借着它,人——蒙救赎的人——才能达到神所要的性情、荣耀、道德和掌权。借着它,教会才能实现她“永远的目的”。  除了这四点以外,史百克又加上另一个特征,就是为着实行这些项目而有的争战与奋斗。“倘若这些是神永远决议的实际,若是神在很微小的一部分上,为着这实际将一个职事托付给我们,我们就一点不惊讶,那反对者会做许多事来污蔑、毁坏、限制、中伤这职事以及这职事的所有。”  参考书目  1.Austin-Sparks,Theodore. The Incense Bearer. London:Witness and Testimony,1936.  2.Austin-Sparks,Theodore. The School of Christ. London:Witness and Testimony,1942.  3.Austin-Sparks,Theodore. Our Warfare. London:Witness an
d Testimony,1960.  4.Austin-Sparks,Theodore Ed. A Witness and a Testimony.London,Witness and Testimony,1926-1971.  5.Beck,Rex. G. Shaped by Vision,A Biography of Theodore Austin-Sparks.Cleveland:Greater Purpose Publishers,2005.  6.Gunn,Angus M. Theodore Austin-Sparks,Reflections on His Life and Work.Toronto:Clements,2001.  7.Reetzke,James. T. Austin-Sparks,A Brief History of the Lords Recovery.Chicago:Chicago Bibles and Books,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