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罗马书中

“我……所传的福音。”（加二2）
　　“弟兄们，我如今把先前所传给你们的福音告诉你们知道。”（林前十五1）
　　“弟兄们，我告诉你们，我素来所传的福音，不是出于人的意思。”（加一11）
　　“我……所传的福音”。“我素来所传的福音”。
　　在新约《圣经》中，共用了四个主要的名称，来形容它所处理的基本问题，所关注的基要真理；这四个名称是福音、道路、真道与见证。我们现在所谓的“基督教”，在当时是选用这四个名称来称呼的。在这四个名称中，用得比其他三个都多的是第一个——福音。新约《圣经》至少一百次使用这个名称，也就是使用“福音”这个名词，来称呼它所包括的信息。至于相关的动词，出现的次数就更多了，但英文用了好几个不同的字眼来翻译，以致我们不易察觉它。同一个希腊文动词在英文《圣经》中译作“宣扬”、“讲道”、“传讲福音”。如果你要照着字面意义把它直接译成英文，就会相当不通顺。译出来的结果就像“去福音”，去福音人，去福音这国度，或者明确一点译出这个字的意思，去“好消息”、去“佳音”等等。这在英文听起来很不通顺，但在希腊文确实是这么说的。当人讲道的时候，认为自己所传讲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就是好消息。传讲福音，就是宣扬好消息。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用来指基督徒信仰的这个词，这个名称——福音——大量出现在新约《圣经》二十七卷书当中的二十卷。只有下列几卷书例外：约翰福音，你在里面找不到这个词，在约翰所写的三封书信中也是如此。你在彼得后书里面找不到它，在雅各书或犹大书中也是如此。但这几卷书都各有自己的名称，来指称同一件事。我们在前面提及四个名称，其中有一个是“见证”：那是约翰用来指称基督徒信仰的独特的名称——他经常称之为“耶稣的见证”。雅各与犹大所用的则是“真道”但你却发现占绝大多数的却是“好消息”、“福音”这个名称。
　　“福音”一词的意义范围
　　所以，我们必须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一个最重要的事实：好消息这个词语涵盖了整本新约《圣经》，包含了新约《圣经》所含的所有内容。不单只有某些与基督徒生活开端有关的真理。福音并非局限于和悔改归正、以及狭义的得救——要成为一个基督徒，一开始必须做的事——有关的真理或教义。福音远超过这个。我再说一次，它包括了整本新约《圣经》所包含的内容。像以弗所书、歌罗西书这类深奥的书信里面的福音，与罗马书——同样深奥的一封书信——里面的福音，都是如此；但是，我们却经常将福音视为主要是与基督徒生活开端有关的而已。
　　不！“福音”一词涵盖基督徒生活从头至尾的整个范围。它具有广阔的、多面的内容，触及基督徒生活，人与神之关系、神与人之关系的每一方面与每一部分。这一切全都包括在福音里面。没有得救的人需要福音，但已经得救的人也同样需要福音，而且一直不断需要福音。基督徒一直不断需要某些好消息，而新约《圣经》就充满了给基督徒的好消息。主的仆人需要好消息。他们需要这好消息成为他们的信息，成为信息的实质内涵。他们需要这好消息，成为他们的鼓励与扶持。主的仆人们在工作中何等需要好消息来鼓励他们，在他们劳苦侍奉所付的一切代价中扶持他们！教会的生活、成长、力量、见证，都需要这福音。所以，在每一方面都需要这福音，这福音触及每一部分。
　　现在我们要来看本书所采用的方法。我要请求你小心谨慎地跟着我，掌握我透过这个词语作基础所要表达的信息。我们所要追求的，我称之为“结果法”：也就是说，引出整件事的结论，而不是新约《圣经》任何部分的特殊层面。
　　让我举例说明。比如罗马书，我们很快就要来思想这卷书。我们都知道，这封书信是因信称义的重要论述。但因信称义远超过我们大多数人所领会或理解的，而且因信称义有着非常广阔的内涵与关系。这卷罗马书里面所包含的一切，可以归结在一个荣耀的问题中，所以这卷书才会以一个陈述开始，说明它所包含的乃是“福音”。“耶稣基督的仆人保罗，奉召为使徒，特派传神的福音。……论到祂儿子。”接着所写的一切就是“福音”——但这是何等惊人的福音！我们必须把它总括在一个结论里面。我们总是要问自己：“我们读过、思考过这卷奇妙的书信——结果到底如何？”你看，称义不是事物的开端，也不是事物的完结。称义是一个伟大开始与一个伟大完结的交会点。也就是说，它是已过永世的一切和将来永世的一切之间的焦点。这就是这卷书信所启示的。
　　盼望的神
　　我们现在就从这个特定的角度，详细一点来看这卷书信。问题何在？结果如何？那个结果只用一个词语就归结起来了。你如果能够掌握这么重要的一份文件，并且将它归结在一个词语里面，实在是很棒的一件事。这个词语是什么？只要翻到这卷书的末了，你就可以看见了。它就出现在使徒正在总结这卷书的时候，这是颇发人深省的。他已经写完了这封书信，现在就要结束了。这个词语就出现在这里。
　　“但愿使人有盼望的神，因信，将诸般的喜乐平安充满你们的心，使你们借着圣灵的能力大有盼望。”（罗十五13）
　　如果你用的《圣经》附有好的串珠，就会告诉你这个字在这卷书别处出现的地方。你早在第四章第四节就见到它了；在第八章第二十四、二十五节又见到它；其次在第十二章第十二节；接着在第十五章——先是在第四节，最后就是在我们所说的这节经文这里，第十三节。“盼望的神”（直译）。保罗就把这整卷奇妙的书信归结在这个词语里面。这么一来，这卷书就是盼望之神的福音；更直接一点地说，是这位盼望之神的“好消息”。所以，这卷书从头到末了所真正论及的，就是盼望。
　　一个无望的处境
　　十分明显地，除非从相对的角度来看——除非存在着对比——盼望是不具有意义的，是没有什么意思的。所以，在这一卷书中，神的方法首先就是把福音放在一个无望处境的对比下，为了要清楚凸显出这个伟大的词语——这个终极的问题，这个结论，这个结果。一个非常、非常无望的处境呈现在眼前。看看神在这里所用的方法。这个处境从两方面呈现出来。
　　（一）在遗传的问题上
　　首先所揭露的是与种族有关的问题——整个遗传的问题。如果我们看看所熟悉的第五章，就会发现那里对于整个种族的问题做了追本溯源的工作，直追溯到亚当，“这就如……从一人。”（第12节）人类这整个族类的问题直接追溯到头一个亚当身上。这一章经文所清楚说明的正是这一点。因为不信，而产生了不顺服的举动，导致人类与神的关系瓦解了。“因一人的悖逆”（第19节），保罗如此说——不单是在这里，在哥林多前书也是一样。（林前十五21-22）所以，从亚当这个人而出的所有的人，就都牵连在这一次的悖逆、以及随之而来的结果里面——这个结果主要是人与神之间的关系破坏了。
　　但还不只是这样。紧接着而来的是这个举动所带来的影响，就是那个人在本性上变成悖逆而不信的。他所犯下的，并不是单独的一个举动，不单是暂时陷入其中的一件事而已。某个东西从他里面发出来，也有某个东西进到他里面，人在本性上就变成一个悖逆且不信的受造之物。不单他的言行举止如此，而是他这个人变成那样了。从那个时刻开始，人的本性就是不信，人的本性就是悖逆。这是在他的构造里面的，而且所有的人与生俱来都是如此。
　　你看，这件事是不可能调整的。当你变成某一种的存在，缺乏某一种的因素，你就不可能调整了。你不可能调整成根本不存在你里面的光景。除非是从神所赐的，叫一个人可以相信，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相信。信心“不是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弗二8）除非神大能的作为运行在一个人里面，使他具有顺服的本性或性情，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顺服神。你不可能调整成不存在的光景。所以，整个局面是十分无望的，不是吗？某个东西失去了，而某个相反的东西却进来、占有了前者的地位。那就是这个族类的光景。这整个族类的写照是何等没有盼望、令人灰心啊！那就是我们的遗传。我们都在它的掌握中。
　　在生命的其他领域、其他范围中，你当然也同意这一点，遗传是件十分无望的事。我们经常利用这个非常无望的光景，作为借口来为自己开脱。我们说：“我受造就是这个样子的呀！你叫我做这做那是没有用的——我受造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的。”你所提出的理由只不过是说：你的构造里面有某个东西，使得局面无法改观。我要趁此机会强调这一点：我们若要在自己里面找到神所要求的事物，是十分无望的。我们一定会觉得精疲力竭，最终来到神所定下、陈述、并确立的这个位置——那是无望的！如果你企图使自己变得跟原来的本性不同，试图摆脱你与生俱来的性情——好吧，你是注定要失望的；然而，有多少基督徒从来没有学会这个十分要紧的功课！对于整个族类而言，遗传就意味着无望。如果还要讲得明确一点，我们只要想想在相信神、对神有信心这一点上所面对的冲突与争战就够了。你知道，那是神的灵深深地做工在你身上，要使你相信，无论是开始相信，或者是继续相信的过程。当然，紧跟在后面的。却是“容易缠累我们的罪”——不信，不能顺服。我们天生就是残废的人，这一点是我们的遗传在我们一出生的时候就为我们注定好的了。
　　（二）在宗教传统的问题上
　　后来，主把这件事带进另一个领域里面。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背景的意义，“盼望”这个词语就是放在这个黯淡无光的背景上的。神的灵借着使徒把它带入宗教传统的领域中，犹太人就是最佳的代表。他们把每一件事都追溯到亚伯拉罕与摩西。使徒必须一次又一次地说到亚伯拉罕和他的信心——“亚伯拉罕信……”，然后说到摩西，说到律法。这是一件具有何等惊人之意义与重要性的事呀！我们务必要留意，因为神主宰的权柄拣选了犹太人这个民族，我们在此见到这个民族所具有的独特功用。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事呢？论到犹太人的国家，他们的过去、现在与未来，真是一言难尽，但我们在此非常明确地看见的，是他们在神主宰权柄中的作用。他们的作用曾经是、现在也依然是在于见证，他们历史的见证。那就是要证明一件事。你可以有一位伟大的父亲，你可以拥有最好的宗教传统；但是，这些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带进你的遗传里面，也就是说，根本不能进入你的天性里面。
　　亚伯拉罕是个何等样的父亲啊！“我们……的父亚伯拉罕”所得着的是何等样的福分啊！亚伯拉罕是信而顺服的一个何等伟大的典范呀！他们全都是出自亚伯拉罕的家系呀！这一个国家是从亚伯拉罕而出的。犹太人的宗教体系又是一个何等样的体系呀！就着标准来说，那是道德的、伦理的、宗教的标准。在世界各大宗教当中，这个宗教是尽善尽美的了。犹太宗教是个何等伟大的宗教戒律的体系，这个体系是借着摩西而来的——不单是十诫，也包括其他构成律法的所有教训，涵盖人类生活的每一个层面。他们是这个体系的后代；然而，你在他们身上找到什么？你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亚伯拉罕的信心，你在他们身上、在他们本性中，也找不到对于那个伟大体系的反思。这些人是从亚伯拉罕这样的人而来的，是摩西体系所有那些默示的承受者，但他们的本性却缺乏亚伯拉罕和摩西所代表的一切。这些人的特性是——什么？不信，尽管他们有亚伯拉罕；不顺服，尽管他们有摩西！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绝望的？
　　有些人有一种观念，以为自己如果有好父亲和好母亲，就可以立于非常安稳之地，但人性所作的见证却不是那样。有敬虔的祖先可能是优势——有一些优势；但这却不是最终的保证，并不代表你在得着自己的信心的过程中，可以逃避所有的困难、所有的冲突、和所有的苦难。事实上，父母可能是全然为神而活，可能是最敬畏神的人、最敬虔的人，但他们的儿女却有可能是最糟的变节者。这是一件奇怪的事，不是吗？信心与顺服是不能借着血统来转让的。最好的宗教传统也不能改变我们的本性。它可以追本溯源好几代——却不能改变我们的本性。无论我们的父母多好，我们在本性上仍然是不信的，是不顺服的。你可以从一开始就为一个可爱的孩子祷告，从他还是最幼小的婴儿就开始；你可以努力在他面前为神而活；然而，这个孩子的自我还是在那里——有自己的主意，不顺服，还有其他的一切。
　　绝望处境中的盼望
　　这个处境是何等地绝望无助呀！但这正是主的道路，要以这个背景来衬托出一件惊人的事，这件惊人的事就叫做盼望。所以我们看见了这个超凡的解决之道，我在这里是很小心谨慎地使用“超凡的”这个词语——因为这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里有一座高大的山，这座遗传的山：但还有某件事是超越这整座山的，完全高过它；一个解决的办法超越了全然无望的天然处境；这个解决的办法就叫做“福音”。哦！这必定是个好消息！事实上，它之所以叫做“好消息”，原因就是在这里！好消息！那是什么？在最绝望的处境中有了盼望。
　　在已过永世中的福音
　　现在，我们如果再看一次这整封信，就可以看见这福音的好消息不单是在于主耶稣的十字架——虽然那是它的焦点，正如我们等一下就要看见的。这个好消息，或福音，甚至是比主耶稣的十字架更大的，而且大得太多了！那是什么？那是“神的福音……论到祂儿子我主耶稣基督”。十字架只不过是耶稣基督自己的重要意义的一个断片罢了。
　　所以，这封信是做什么的？它把我们带入神儿子的永恒性中。这是奇妙的，如果你能够明白的话。我们在这封信里面被带回到神儿子已过的永世中。“祂预先所知道的人，就预先定下模成祂儿子的形象。”（罗八29另译）在人类受造以前，神必然定睛在祂儿子，我们的主——样本身上；子是永远的，没有时间限制的样本：在根本还不需要救赎、赎罪、十字架以前，子就是神为人类所定下的永恒的样本。而且，祂把你标明出来，这是如此地积极，如此地明确。这里使用的时态所表明的意义，是一个明确的、一举而竟全功的动作。“祂预先所知道的人，就预先定下”。这件事是在时间还没起始以前就做成的了。这就是福音的起点。
　　是的，我们看见子在永世里就是父所定下不受时间限制的样本；然后我们看见在救赎方面主宰权柄的永恒性或无时限性。在救赎方面主宰的权柄就包括在那里面。“祂预先定下，召来，称……为义，叫……得荣耀”。剩下这三件事并不是后来接着发生的，它们全都属于相同的时间——那根本不是时间，那是永世。保罗并不是说祂预先知道、预先定下，然后在时间进程中呼召人，称人为义，叫人得荣耀。如果你以为是那样，就可以看见自己所犯的错。我们大多数人都已经蒙召、被称为义了，但我们尚未得着荣耀。保罗乃是说：“祂叫他们得荣耀”，用的是一举而竟全功的（简单过去式）时态。
　　那么，这必然意味着：当祂着手进行这件事，将之与祂所定无时限的样本、主耶稣连在一起时，祂已经在祂主宰权柄的旨意与目的中完成它了。这一切都已经在那时圆满完成了。所以，器皿受到污损是在时间中发生的一个插曲；一个可怕的插曲，一个可怕的悲剧，器皿在窑匠的手中做坏了；但尽管是这样，它只是时间中的一个插曲。神的谋略超越时间中所出现的一切。亲爱的朋友，当主设计整个救赎的计划时，并不是因为发生了某件事，以致必须采取紧急的措施来挽回这个局面。祂早已预知了整个状况，而且掌握一切，可以应付这个偶发事件。羔羊是“世界创立以来被屠杀的”。（启十三8，吕振中译本）十字架跨越整个时间，跨越一切的罪恶，跨越堕落，跨越亚当——一直回到永恒之子那里，在已过的永世中。十字架可以追溯到那里——“世界创立以来被屠杀的羔羊”。
　　这是何等大的盼望！如果这是真的，如果我们能够领会，那真是好消息，不是吗？我们把自己处境里的每一件事都搞得如此令人绝望；神却使祂儿子的一切都能应付我们绝望的处境。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事不对劲了，所以神只好试试看——“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来补救，我们必须找找看有什么事可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应付这个紧急状况；人类生病了，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来治疗他。”不！神从永世里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从永世里就已经在祂的儿子里面对这个问题了。那就是神的福音，好消息，“论到祂儿子”。这可能会引起很多头脑的问题，但却是这卷书的宣告。你看，盼望并没有因为亚当堕落而破灭；盼望往回看，越过了人的罪。
　　你会说：“那么十字架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道成肉身与十字架只不过是实现永世里所已经决定的事罢了——在实际上将永世带入时间中，在人绝望无助的光景中，为他成就神所定的伟大的旨意、目的与谋划，是关系到祂的儿子的。十字架是个方法，是神在永远中所计划的，用来把人从罪恶与失败的低谷中拉出来，并且恢复到永世中丝毫不受发生在时间中的事物影响的光景。惊人的好消息，不是吗？十字架为信心提供了机会；借着十字架，这一切都得以超越了——它当然为我们的信心预备了信心的根据——当信心在与十字架有关方面运行的时候，发生什么事呢？我们被带入基督里面：不是被带进那三年半侍奉生涯里的耶稣，或者那三十年隐藏岁月里的耶稣，而是被带进基督里，祂代表神为人类所定那不受时间限制的思想。信心把我们带进那里。那就是好消息，“这福音是……论到祂儿子”；“盼望之神”的福音，好消息。
　　你看，盼望是以神在时间之外的永恒预备为基础的；那是一块非常坚稳的磐石，永远屹立不摇！是的，建立在基督是神的儿子这个永久的磐石上，不是建立在后来为了应付某个意外事件才添加、筹划的权宜之计上。盼望的稳固根基是在时间之外的。使徒在写给希伯来人的书信中，使用一幅图画，一个隐喻。“我们有这指望，如同灵魂的锚，又坚固、又牢靠，且通入幔内”（来六18-19）；把你自己放在时间之外，在今生之外，把你的锚抛在永世那里。十字架是何等地伟大！罗马书第六章的信息是何等伟大！它带着我们往回走，一路越过摩西、亚伯拉罕和亚当。它带着我们越过了亚当的罪恶与失败，以及整个族类那毫无盼望的光景。十字架把我们带到这一切以前，在已过的永世里将我们与神的旨意连接起来。十字架确保了这一点。十字架的另一头则是伸向将来的永世，并且说：“祂预先所知道的人……又叫他们得荣耀”。（罗八29-30）十字架确保了将来的永远荣耀。十字架是何等得伟大呀！
　　所以，盼望是有赖于十字架的无限广大。盼望有赖于一个事实，即基督曾经成为末后的亚当，为我们成为罪，背负一切的罪恶，走过这条道路，如今神却叫祂复活，坐在神的右边；所以，我们这些“在基督里”的人，已经被安置在一个地方，不虞有另一次堕落的危险。我经常在想：这是福音最有福的事实之一——耶稣曾经走在这条路上，就是祂十字架的道路，如今在天上说：这位“亚当”永远不会失败，永远不会再有另一次的堕落。这个遗传是稳妥的，是安全的，因为是与祂连结在一起的。不用害怕我们会再落入那种的堕落里面，根本无须害怕。这诚然是一个奇妙的盼望，盼望之神的这个褔音！
　　你是否看见这幅没有盼望的黑暗画面是何等生动？我只不过为你勾勒出一个梗概罢了，但你必须察看它的细节——在这封书信头几章所描绘外邦人与犹太人那幅可怕的图画，以及两者都毫无盼望的处境。是的，确实是绝望——但就在这一切之上却写着：盼望！尽管有这一切可怕的光景，盼望的好消息却立在这一切之上，因为盼望的根基在于：在万有出现以前，神已经决定祂要成就某件事，就是借着祂儿子耶稣基督的十字架所彰显的。你我都知道：当信心与主耶稣的十字架连接起来的时候，就有某件事发生在我们里面，彻底扭转了事物的天然光景。现在，信心正在滋长，信心正在发展；我们正在学习信心的道路，我们正在得着能力，可以越来越信靠神。每一件事都已经改变了：现在，顺服已经是可能的了。
　　而且在我们里面有另一个生命，另一个性情，另一个能力，是为了盼望而存在的。一个感到绝望的基督徒，是与基督徒的信心相抵触的，神显着的特性——盼望，这个伟大的素质，还没有成为这人的标记。神是“盼望的神”。主实现了这一点，叫我们都充满了盼望，“在指望中要喜乐”。“在患难中要忍耐”，但“在指望中要喜乐”。（罗十二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