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民俗所谓的「鬼神」

民间宗教的鬼神说，极其复杂繁多。清代嘉庆全典有「五项祭祀原则」：一、社稷神只就拜。二、崇功报德就拜。三、护国佑民就拜。四、忠义节孝就拜。五、名臣卿贤就拜。足见民间鬼神崇拜；以自然界、万物、伟人、鬼灵为其主要对象。兹简述如下：
　　（1）自然界之鬼神说
　　民间将自然物视为神明而崇拜之，古代之封建社会早已祭祀天、地、山、川、日、月、星辰，这种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存在人的思想中，同时借着民间宗教表现出来。自然界之物并以「神格化」之名尊称。如太阳君、太阴娘娘、南斗星君、北极玄天上帝、七星娘娘、风神、雨神、云神、火神、雷公、雷母、土地公、东岳大帝、海龙王、青山王、城隍爷、石头公、路头神、桥头神、灶王爷、床母神、大树公等等，不胜枚举。
　　自然界本身是受造之物，无生命可言，更无思想、意志、感情。它仍是受人主宰管理（创 1:26），人不该自贬身份去将自然之物当作鬼神来敬拜。希腊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物性之上有兽性，兽性之上有人性，人性之上有神性。」
　　洪亮吉、意义、天地篇：「信如所言，则山川社稷，风云雷雨皆有神乎？曰：无也。」
　　圣经中明训：日、月、星辰、大自然乃是耶和华上帝所造，并非神明，断断不可敬拜它们。率领以色列百姓出埃及的大先知摩西说：「所以你们要分外谨慎，因为耶和华在何烈山，从火中对你们说话的那日，你们没有看见什么形像。惟恐你们败坏自己、雕刻偶像，或地上爬的像，或地底下水中鱼的像。又恐怕你们向天举目观看，见耶和华你的上帝为天下万民所摆列的日月星，就是天上的万像，自己便被勾引敬拜事奉它。」（申4:!5~19）
　　历史的事实可作我们的鉴诫，当以色列人在旷野灵性退后转弱时，他们的心归向埃及，对亚伦说：「你且为我们造些神像，在我们前面引路，因为领我们出埃及地的那摩西，我们不知道他遭了什么事。」那时他们造了一个牛犊，又拿祭物献给那像，欢喜自己手中的工作。上帝就转脸不顾，任凭他们事奉天下的日月星辰。正如先知书上所写的：「以色列家啊！你们四十年间在旷野，岂是将牺牲和祭物献给我吗？你们抬着摩洛的帐幕，和理番神的星，就是你们所造为要敬拜的像，因此，我把你们迁到巴比伦外去。」（徒7:40~43）
　　受过高深教育的保罗说：「他们将上帝的真实变为虚谎，去敬拜事奉受造之物，不敬奉那造物之主。主乃是可称颂的，直到永远，阿门。」（罗 1:25）信仰要有正确的对象，若以自然界受造之物为敬拜的对象，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既无能力亦无永生。
　　（2）人所造的神明
　　华人社会崇拜对象相当复杂，无论人所传的、所猜的、所怕的、所封的、所造的、所敬的；或外来的、本地的、神话的、通俗的、文化的、节期的、宗教的，一概纳入敬拜的对象。同时，敬拜还要有形有体，才有真实感或具体感。于是人造了许多神明偶像，如历史伟人，或家族祖先：神农、关公、孔明、孔子、释迦牟尼、岳飞、华陀、老子、韩文公、郑成功等等；又如自然界之日、月、星辰、风、雷、山、川等；又如动物界之狮、虎、狗、蛇、象、猴、牛等；又如神话小说、通俗小说中虚构之人物，如盘古、女娲、齐天大圣、牛魔王、猪八戒、海龙王、白蛇、八仙、哪叱、红孩儿、杨戬、托塔天王等尽都造起神像，筑起神坛，敬之拜之，以鬼神视之。
　　人所造的偶像本是自然界之物，算不得什么，本身无任何神灵作用。但经过人们祭拜念咒之后，邪灵就会在其中偷偷享受人们的敬拜，同时也会假藉奇事，透过乩童来蒙骗善男信女，以假乱真。世人当谨慎明察，不给魔鬼留地步，不拜偶像。
　　上帝吩咐这一切的话，说：「除了我以外，你们不可有别神，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像，彷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他，因为我耶和华你们的上帝是忌邪的上帝，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爱我守我诫命的，我必向他发慈爱，直到千代。」（出20:1, 3~6）
　　古代大先知杰里迈亚说：「众民的风俗是虚空的，他们在树林中用斧子砍伐一颗树，匠人用手工造成偶像，他们用金银装饰他，用钉子和锤子打稳，使他不动摇，他好像是棕树，是旋成的，不能说话，不能行走，必须有人抬。你们不要怕他，他不能降祸，也无力降福。耶和华啊！没有能比你的，你本为大，有大能大力之名。万国的王啊！谁不敬畏你，敬畏你本是合宜的，因为在列国的智慧人中，虽有政权的尊荣，也不能比你。」（耶10:3~7）
　　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离弃偶像是真聪明。使徒保罗称赞帖撒罗尼迦的信徒说：「你们是怎样离弃偶像归向上帝，要服事那又真又活的上帝，等候祂儿子从天降临，就是祂从死里复活的，那位救我们脱离将来忿怒的耶稣。」（帖前1:9, 10）
　　「我们既是上帝所生的，就不当以为上帝的神性像人用手艺、心思，所雕刻的金、银、石。世人蒙昧无知的时候，神并不监察，如今却吩咐各处的人都要悔改。」（徒17:29, 30）
　　（3）亡灵之鬼神说
　　华人长期受中华文化、民俗信仰影响颇深，无形中人死变鬼神之说很流行，因耳濡目染，将祭祀亡灵为神明，却不深入探讨研究，明察分辨，只要是灵界的事，尽统括而崇拜之。事实上，人死灵魂并不变鬼，乃是到阴间或乐园，直到主耶稣再临，一被扔在永远的火湖里；一到真神所预备的国度中。
　　华人把祖先、伟人、圣贤、圣人、英雄、文人、宗教家之亡灵当作神明来祭拜；将「古人」神格化，甚至盲信圣君圣师、忠臣义士、英雄豪杰、宗教教主、文人贤士，死后灵魂升天即为神。但圣贤伟人活在世上时，从未自称是「神」，无论老子、孔子、孟子、孔明、岳飞、文天祥、郑成功、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释迦牟尼、穆罕默德、甘地、拿破仑……从来没有宣告：「我就是神」或「我死后即变成神」。因为历世历代的伟人、圣人均在寻求信仰的真谛与真理的所在。
　　史学家钱穆说：「中国社会中之神的世界，其实皆由人来建立。不仅五谷有神，就是一颗大树，生长几百年以上，我们即封它为神，并由它来代表土地神，那树便不许斩伐，并要每年去祭祀它。明代有一部小说称《封神榜》，封神正是我们文化中几千年来的传统。神由人来封，那不是很奇怪吗？但大家竟视为平常，我们中国人的信仰就是如此，神可由人封，也可由人摆布，一个国家若亡了，那国家的社神、稷神也随之变迁了。可见神由人封，在中国自古即然。所以天地人并列三才，人可赞天地之化育，与天地参，可替天行道，那么自可由人封神。」（《中华文化十二讲》；1968:99）
　　中国古代祭祀人鬼地神，目的是让老百姓畏惧而信服，以达统治之效。祭义篇：「因物之精，制物之极，明命鬼神，以为黔首则，百姓以畏，万民以服。」目的为达「上行下效」，以利统治。
　　古代以孝治天下，以祭亡灵来达到孝治的方法。子曰：「夫然，故生则亲安之，祭则鬼享之，是以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祸乱不作，古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如此。」（孝经、孝治章第八）真正孝道的意义不在乎死后的祭祀，乃在乎生之敬、养、爱、感恩之善行。（详细内容请参阅拙着《誓不两立？》）
　　以信仰而论，当敬拜独一的真神－耶和华上帝（太 4:10）。中国古人悖有反对假神疑惑众者，礼记、王制篇：「假于鬼神时日卜筮以疑众，杀。」圣人以仁义治天下，不以假神乱人心。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论语、先进十一）圣经以公义和平治天下，以真道坚固人的信心。
　　以赛亚先知警告说：「有人对你们说，当求问那些交鬼的，和行巫术的，就是声音绵蛮，言语微细的。你们便回答说，百姓不当求问自己的上帝吗？岂可为活人求问死人呢？」（赛 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