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染而导致的不洁
在旧约的以色列中,祭司是十分忙碌的人!除了在圣所的供职和教导律法的职责外,他们也要兼任公众的健康检查员。这两章是谈及皮肤传染病、衣物和房屋‘感染’的探查和断症,还有决定每个情况中所应有的行动。虽然这三类感染在学术上明显是不同的,但其外在表现有相似之处,可同被视为引致不洁,并需要小心处理。两章经文分为3个主要部分,每部分以‘耶和华晓谕摩西……’来开始,‘这就是……的条例’来结束:皮肤病和衣物感染的断症和相应行动(十三1-59);皮肤病痊愈后的礼仪性洁净(十四1-32);房屋‘受感染’的断症、相应行动和洁净(十四33-57)。
用于所有3种情况的希伯来文是。这字通常译作‘大麻疯’,因经文中所描述的病症是否属于正式的麻疯病(汉森氏病),则备受质疑,而无论如何,麻疯病也没有可能发生在衣物或建筑物上。似乎这用词是涵盖一些红肿、变色、像鳞片或成薄片剥落、发霉腐臭等状况。
十三1-59 传染性皮肤病和受污染的衣服
按着经文所描述的病症,我们不能确定其中所指的是甚么病症。有人认为这些病症包括干癣(2-17节)、头部鳞癣(一种金钱癣,29-37节)和白癣(38-40节),以及长疮(18-23节)和火伤(24-28节)所造成的伤疤。这些描述可能也包括湿疹、庖疹,和某些种类的麻疯病。神给予祭司简单的指引去作初步的检查,然后把患者禁锢一段特定的时间后,再加以查验,察看其状况是稳定或逐渐痊愈(因而在礼仪上是洁净的),还是继续扩散和易传染的(因而在礼仪上是不洁的)。祭司要负责判别那是严重的皮肤病还是很快会痊愈的轻微疾病(如平常的皮疹)。判定那是皮肤病的标准,是那传染病必须是慢性的(‘旧’,11节)或持续超过一至两个星期(4-8、26-28、33-34节),并且是‘深于肉上的皮’(3、20、25、30节)。感染的位置上有‘红肉’或变白的‘毛’,也显示那是不洁的(10、14-15、20-24、25、30-37节)。至于衣服的感染,它必须持续超过一星期(50-58节),并且不是单靠清洗就可以除去(55节)。
把患者隔离,最初是在诊断期间,若发现是严重的疾病,再隔离更久的时间;隔离对于防止疾病在社群中互相传染,是一个有效的做法。然而,从利未人的角度看,其主要目的是尽可能避免不洁的与圣洁的有所接触。换句话说,其决定性因素是宗教上的,虽然这做法对公众健康有一定的贡献。至于针对受感染之衣物所作出的行动,其目的也相同(47-58节)。
从健康的角度看,把染菌或有其他传染病的衣物毁灭(尤其是焚烧),显然是聪明的做法,但其主因却是避免衣物污染那穿着或使用的人,因为若以不洁之身去敬拜,这些人便会有危险,同时也使别人冒着同样的危险。
祭司若宣布某人因严重的皮肤病而不洁净,这个不幸的人便要做一些相当于哀悼仪式的事,包含了‘撕裂’衣服、‘蓬头散发’和‘蒙着上唇’(45-46节)。在某种意义上,他实际上已被看为‘死去了’,因为那疾病使死亡入侵一个仍然活着的身体;他也被判要过一种与社群和敬拜之所隔离的生活(比较代下二十六21)。患者要住在‘营外’,即远离在社群中的家,后来则指住在城墙或城门以外(参王下七3-11)。那是一个悲惨的景况。在此再一次指出,我们必须记得,这不洁本身并非由于个人的罪。但在旧约观念中,疾病和罪是相连的,那并非完全指患病的人,是在偿还自己的罪(但约伯记显出这等常有的误解确实存在,并且需要改正),而是指一个事实,即普世人类最终难逃死亡的命运,那是普世人类犯罪的结果(创三章),而任何一种病,都是事先警告人他必定要死,并且标志着死亡的迫近。
在一般性的意义上,疾病与其他自然的灾难,都可以是神对以色列在圣约上不忠之审判的结果(参利二十六16),但也有例外事件,显示身体的疾病是神惩罚一个人的表征(例如民十二10-15;代下二十六16-23)。然而,本章所指那些患皮肤病的人,要从群众中隔离,是由于他们的不洁有可见和传染性的本质,而不是只因患病,他们就被视为罪人。其他疾病并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处理。例如,瞎眼的和耳聋的并不会被排拒于敬拜群体之外(由于人对病与罪之关系的误解,一个瞎子在得到耶稣医治后,却被逐出会堂;约九章;我们按此处的原则,就更可见该事件的讽刺性)。这是重要的,因为眼瞎和耳聋都用来暗喻罪在人灵性和道德上的影响,但‘大麻疯’在旧约却从没有这种喻意。这样,‘大麻疯’就似乎跟罪没有特别的连系了。无论‘大麻疯’是否被视作用以指出或象征罪,其后果在社交和宗教上都是灾难性的。这就是耶稣慈悲地接触这等患病者的故事,越发引人注目之处。惦不但不理会他们是被社会排斥的而接触他们(正如他接触其他处于边缘的人一样),惦更做出一个摸他们的强调动作(可一40-45),因而断然否定了他们是不洁的源头,正如惦否定不洁之食物的观念一样。惦把通往神国的门向‘罪人’打开,惦也使有病的、外貌难看的和失丧的人,可以跟拯救人和医治人的神相交。基督教医疗宣教和关怀病者的事工(特别包括那些患上对社会极具破坏力之病的人,如麻疯病人和近年的爱滋病人),一直都有力地象征着神的治理,正因为这些事工彰显了基督的治理,惦本身就是‘被藐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常经忧患……被人掩面不看的’(赛五十三3)。
十四1-32 皮肤病得痊愈者的洁净礼仪
本章所规定的礼仪,是为了把那曾因严重皮肤病之不洁而被拒,后来得着痊愈的人,重新接纳返回社群中。因此,这些礼仪的目的并非医治,而是承认那病已得着医治(3节;因此,耶稣吩咐10个长大麻疯的去把身体给祭司察看,是要求他们作出一个信心的行动;他们在途中已得着了医治,路十七11-19)。
以色列中的祭司并不是有神秘力量的神医。这几章经文里的指引、行动和礼仪,都是向庶民开放的,在某个意义上,他们可以核对祭司的诊断。这些东西并非由一群宗教精英所拥有,并不是其他人所不能理解的。我们可以留意,所有这些条例,都无意要藉着神秘或不可思议的方法,去操纵着疾病的治疗,其中也没有提及任何出于鬼魔的原因。那并非由于疾病是被视为不可治愈的,而是由于一切医治都是在神手中,而人应该倚靠的,是祷告和神的话(申三十二39;民十二13;王下五章,二十章)。我们在读这段经文时可以留意,这数章所假设的有些在神子民中的人会生病,并非由于不顺服或显而易见的罪,并且可能得不到医治,已经否定了出埃及记十五章26节和申命记七章15节可能出现的解释,那就是,神已把疾病的咒诅从惦子民中除去,并且常常会医治他们。
洁净的礼仪是冗长、重要和公开的。这些礼仪不单给患病者主观的确据,即现在一切已复原,同时也对于他重返群体,尤其是返回群体的敬拜中,提供客观的合法性。这些礼仪等同于一个新生的庆祝,因为那人是从实际的死亡中挽回过来,到达活人之地,并且能与神相交。在此再次指出,我们应记得所献的祭是关乎所有人都会有的罪恶和过失,而不是特别为了那认为是致病的罪得蒙赦免而献上。无可置疑地,现在已痊愈的患病者,若以为他们的痛苦是由于神对某项罪的愤怒,则随着这些献祭而来的医治,会使他们主观地得到保证,他们已蒙赦免,也在礼仪上得洁净。然而,此处所宣告的赎罪,在技术上是与污秽得以洁除(不一定是个人之罪的污秽)有关,正如妇人生产之后的情况(十二8),也正如受感染之房屋得洁净的情况(十四53),因为三处用字的形式都是相同的。
十四33-53 受感染之房屋的处理
此处所描述的情况,也是使用相同的字眼:。其中大概包括了菌类的滋生、发霉、腐蚀或白蚁群袭。处理方法跟人和衣物的处理相似。经过初步的检查和一星期的观察后,受感染的部分要挪去,再用良好的材料来修补(36-42节)。若这样做也不能阻止房屋的腐蚀,整幢房子便要拆毁(43-47节),反正任何腐蚀都总会对房子造成危险,不宜居住的。然而,‘手术’若是成功的话,房子便可以藉着那与洁净人的礼仪相同的做法来洁净,除了在祭坛献祭一项之外(48-53节)。
房子必须是清洁的,但它与神却没有个人的相交。虽然如此,除了上述完全个人和道德的因素外,那些为房屋而规定的礼仪竟与人规定要执行的一样,那是十分有趣的。旧约的整全观念里是包括环境和人的。神的目的是要洁净的人住在一个清洁的世界中。利未记中的礼仪,是试图在以色列人所能触及的范围里做到这一点。只有神在基督里的救赎工作,最终可以使惦创造的整个宇宙达到这目标,到时神会在一个洁净的地上与子民同住(启二十一1-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