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人是什么

人是什么？（伯15：14）人是什么呢？亚里士多德说得好：人是两足没有羽毛的动物。推敲起

来，此话很有讲究，飞禽是两足，因为还有羽毛，所以不是人；走兽没有羽毛，因为有四条腿，所以也不是人。介于飞禽和走兽之间，才是人。也许正因为此，苏格拉底有一天在大白天里打着灯笼，好

象在找什么，别人问他找啥？他说“在找人。”满街不都是人么？用得着如此吃力地辨认、寻找吗？凡人已经够心烦了，除了为了生存必须认得张三、李四外，谁会去伤透脑筋捉摸“人是什么”这种似乎多余其实是玄深的问题

呢？人就是人呗！哲学家毕竟是明哲，提出了如此有分量的问题。可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并不是哲学家。当我们孤身一人，面对沙漠、大海、苍穹、群山，常常会感

到自身的渺小。那也许就是“无言无语，无声音可听”的诸天和穹苍威逼着人类生出的一种感触。一个月色清朗的夜晚，在当年的耶路撒冷，大卫王缓步走向高处，触摸着夏夜的凉风。头顶着群星闪烁的夜空，脚下是

一片寂静的街道。仰望穹苍，俯察大地，大卫由衷地发出感唱：“耶和华我们的主啊，你的名在全地何其美！你将你的荣耀彰显于天……我观看你指头所造的天，并你所陈设的月亮星宿，便说，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世人算什么，你竟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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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圣经·诗篇》8：l—4）人在镜子前，容易看见自己是多么伟大。但一旦站在茫茫宇宙前，比如当他知道莫大银河系仅是亿万星系中的一个，人所久住和“地球”仅是太阳的一百三十万分之一时，入就会理

解人们所以称地球为“地球村”的含义了，人也就会感觉到自己真如同恒河中一粒细微的沙子。又当人置身于汹涌人潮中，目睹周围的生老病死，知道自己血肉之躯也是生年有限，而且在人生经历的风风雨雨之中，

在一次又一次沉痛的代价之前，人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无所不能，所谓“人定胜天”仅仅是假设的狂语。人便谦恭地在“天”之前俯伏：虽为万物之灵，却同样十分平常。人就是人！于是，人就想：

茫茫宇宙，朗朗干坤，难道不存在超人的智慧？昊昊苍穹，斗转星移，难道不蕴含着伟大的意志？漫漫人生，坎坷沉浮，难道没有生命的主宰？生死之间，幽明殊路，难道没有超然的动作？这些古老而久远的问题，即便是科技昌明、理性之光明耀

的今天，依然具有极大魅力，仍旧萦绕于人的心际脑海，挥之不去。当人自觉和不自觉地感悟到这宇宙背后的“真在”时，人就越发体味到自己的渺小和软弱。苍茫宇宙中，地球只是一颗

小小行星；滚滚红尘中，人生只是一道无声的刻痕。生命的萌动由不得自己，生于何时何地由不得你来作主。你无法决定出生在北京或是在偏僻的小山村，也不可能选择出生富人或穷人家，更无法要求提前或推迟出生。生命如何延

展也不能完全由自己作主。这无数个“偶然”叠加在一起，又有谁能给人指点生命的迷津？118

秦始皇的武功和伟大受人敬仰，他为中国赢得大片版图，又建了“阿房宫”享尽人类荣华。但如此伟人，毕竟站起来不能顶天，躺下来不过占了半个塌塌米。人究竟算什么？生活于现代化社会中，人在被“贬值”！例如：有人把人看

成“社会大机器”中的一个螺丝钉；有私营企业中的“老板”视工人如厂里“有脚的机器”；有医生视病人为一架丞待修理的“闹钟”；有子女视父母只是家里“全自动”的“洗衣机”或者“电饭堡”；也有父母视不受欢迎的胎儿是汽车上多余的“第五只

轮胎”；甚至有的老师视某些学生仅仅是班级里的某个“学号”。（只记得少数成绩好的同学，其余都无名字！）总而言之，人在自己的同伴前被贬了值，人成了冷酷荒漠中的一粒细沙。如果说，人的存在仅仅是人躯体在这世界上的存在，那

么，人的价值的确会大大地打上折扣。人体的化学组成比较简单。从分子方面来说，水占了主要地位，它占了整个身体重量的近三分这二。一个中等身材的成年男子体重（约70公斤），在脱水之后只剩25公斤了。其中碳

水化合物3公斤，脂肪7公斤，蛋白质12公斤，矿盐约3公斤。从原子方面来说，仅仅只四种元素——碳、氧、氢、氮，就占体重96％，另外有20多种微量元素。假如一个人体重70公斤，那么他身上的氧45．5公斤，碳12．6公斤，氢7公斤，氮

2．1公斤。此外是矿物成分：钙1．5公斤，磷公斤，硫300克，钾210克，钠100克，氯70克，还有几克镁、铁、氟、锌、铜以及几毫克的碳、锰、钼、铬、硒。最后还有极微量的钒、镍、铝、锡、钛、溴、硼、砷、硅等。若按原料价格来计算，人体的价值值多少

呢？最多不超过830法郎。（相当于人民币元。）以上数据摘自法国《科学与生活》杂志，作者：安德烈·焦尔当。119

但问题是，人认定自己高于物质，他不屑被视为与禽兽同列。假如单单从身体状况而言，人类相对于其它动物，可以说是比较“低能”的动物，不信你看：人的力气远远比不上虎、豹、熊、狮。人奔跑的速度也没有

猫、狗、兔、鹿快。就感觉能力而言，人的视力不及鹰，人的嗅觉不如犬。鱼儿在水里可悠然自得，鸟儿在空中可自由翱翔，人自身在这些方面无法与之媲美。但正如苟子所言：

人“力不若牛，志不若马，而牛马为用。”（＜＜王制》）人在自身条件许多方面不及其它动物，但人能劈山填海，降虎擒鲸，人无翅膀却能遨游太空，没有鳃鳍却能深潜海底。原因是人有比其它动物高过千倍的智能；人有其它动物所没

有的灵魂！归根到底，人被造时是造物主按着自己形象“特造”的。因此，人的价值不能从其组成的“原料价”来衡量，（这本来就是荒唐可笑的）。首先当以他的“造价”来算，美国耶鲁大学生物物理学教授莫维茨说：

组成人体的“原料”之价格是有限的，但若把这些原料组成人体的细胞，这一工程已十分复杂，而再把这些细胞“组装”成具有各种功能的人体的器官，则所花费价值相当于全世界所有财富的价值。

况且，神造人时不但用泥土，还用出自他口里的“生气”吹入人鼻孔里，使人有了“灵魂”。这内在的灵魂，虽是无形的，但却也是无价的。耶稣曾也用“赚”世界与“赔”灵魂作比，说明灵魂的宝贵！因此，人的价值是崇高的，人类是具有尊严的！

故此，大卫王在提出“人算什么”之后，便自问自答：“你叫他比天使微小一点，并赐他荣耀尊贵为冠冕、你派120

他管理你手所造的，使万物，就是一切的羊牛、田野的兽、空中的鸟、海里的鱼，凡经行海道的，都服在他的脚下。”（《圣经·诗篇》8：4一8）人类尊严的灵性基础，是人具有“神的形象”，即神荣耀的

本体所发出的光辉。到了新约，人的尊严再一次因神的救赎之爱被突显出来。以神的荣耀为依据的创造之爱与救赎之爱，在突显人尊严这点上被连了起来，并产生一种内在的照应，神对人的尊严的最高肯定，却是藉着主耶稣在十架上的死，表达出

来，他的复活，是人的尊严最终可以被体现出来的神圣基础。《圣经》认为，人的尊严不是人的自义和骄傲，更不是那种出于罪性的人类“智慧”和罪性本身。人的尊严，以“亏缺神的荣耀”的方式是不可能获得的。恰恰相反，人的尊严是神荣耀

透过人的生命所放射出的光芒。具有这种尊严的人，必定是那种以保有毫无亏缺的神的形象作为确认自我尊严的方式，并以荣耀神作为生命之目的的人。如何选择生命形式，对是否要做一个有尊严的人，起着决定性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讲，就不

是只有哲学家才可能尝试解释“人是什么”这个深奥的主题了，而是我们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在自觉与不自觉地阐释“人是什么”这个问题。每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的改变，正是对“人是什么”的一种新的理解和认识。一个基督徒能觉悟神创造的

目的，因而每日能与神同行，也就是他成功地在阐释“人是什么”了。1844年，贺思汀（H．L．Hastings）初抵太平洋的斐济群岛，他发现在那里生命的价值被估得太低。你可以用七块钱

（美金）就可买到一个人，比一头牛还便宜。而买了他之后，你可以鞭打他，使他饿肚子，或吃掉他。121

过了若干年之后，贺思汀发现人的价值大大提升了：人就是用700万美金也不能买一个人了。原因是，整个斐济群岛有了1200个基督教礼拜堂。基督福音已经传到那里。人们被教导：我们并不属于自己，已经被买赎了；不是用金子或银子，而

是用耶稣基督的重价买回来的。依据《圣经》立场，人们必须在神与人的关系中来思索“人是什么”这个问题。没有神就无法展开对人真实本质的思考，把人当作一个隔绝的、自我封闭的单一体，并认为人可以靠自

己而存在，又能够为自己所认识的思想是不现实的。若把耶稣基督从人类历史中抹去不见，那么生命的价值正如杰克·伦敦小说里的人物说：“生命，呸！一点价值也没有，在所有廉价的东西中，它是最廉价的！”

要使生命真正体现价值，只有在神的恩慈里，要真正认识生命的价值，也只有在神的启示里。人被造时神就赏赐他尊贵荣耀之冠冕，人虽处在万物中，但远超万物。神并不因为人的堕落而鄙弃人，相反藉着基督的重价救赎人，并一如继往地寄

希望于人，委重任于人，叫他尽量成为“海陆空”一切活物的管理者和享受者，因为在神的眼里，生命不是偶然的组合，也不是化学物质的揉搓，人不该是人片刻难以控制的情欲的产物，而应该是伟大、纯洁爱情的产物。生命的实质来自生命之主，

人应该为造他之主而活！但问题是，有着神形象的人，是否真正认识自己是什么？是否真正认识造他的主？贝多芬在《第九交响曲》的一段合唱中，通过席勒的《欢乐颂》表

达了他那种探索和寻求：“亿万生灵，你们扑倒在地吗？122

世人啊，你们想把上帝探寻？请去那遥远的星空吧。他的脚踪就在那星辰的上层。”（赵鑫珊《贝多芬之魂》）

人因其按神的形象被造而有神的尊严，人又因其犯罪而损毁了在人里面的神的形象，导致其尊严的严重丧失。人的尊严必须在神的救赎中方能得到恢复，神是人的尊严的发出者与修复者。当人类真正以罪人的角度，把目光集中在十字架上

的基督时，人的尊严才会从人心中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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