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19岁的时候。 我开始热烈地追求智慧;并且决意一朝获得,当弃绝一切虚伪狂妄的希望。 可是想到19岁以前的漫长岁月,觉得不胜感慨。 请看年已30的我,还在混泥浆里打滚,贪恋那些转眼溜过、疲劳我精神的东西。 记得当时我每唱着:“明天我要找到;真理要明朗化。 我要把握它。 福斯图斯就要来,他将给我解释一切。 大名鼎鼎的翰林院渚君子啊! 为指导我们的生活,一个真理也竟找不到么? 不,不。 加紧去寻吧,不要失望! 《圣经》上许多从前我认为荒诞不经的东西,不已变为可能合理的么? 我要把我的步子,重放在我童年时,我的父母放我的地方,直等到真理显示于目前。 可是真理,到哪里去找它呢? 何时去找它呢? 安布罗西乌斯没有空。 我也无暇阅读浏览。 而且到哪里去找书呢? 何时我能购置? 谁能借给我书呢? 为救我们的灵魂,我们且划出一部分时间来吧! 伟大的希望,终于降临了:公教的信理并非我想象的虚幻,我诬蔑了它。”
“真正认识公教教义的人以为:把天主拘束于一个有线条的肉体中,是个罪恶。 我还犹豫着不去打开真理之门,使一切豁然开朗。 上午的时间属于我的学生。 其余的时间,我怎样予以利用呢? 为什么不用来研究真理呢? 何时我去拜访那些有地位的朋友呢? 他们的帮助对我是不可少的。 何时我要预备学生们要求我的东西呢? 我疲倦的身体心灵,何时可以得到应得的休息呢?”
“不,不。 这一切,都让它去吧! 这些没有多大意义的东西,我们不要去管。 我们当凝神专志,追求真理。 人生是可怜的,死是不可测的。 它会突然地来,我们当怎样去应付呢? 此时我们不知学习,将来哪里去讨教呢? 为了这个疏忽,我不要受到一个严厉的处分吗? 可是死亡打倒了我们的知觉,还有什么忧虑可言? 这也是应当研究的一个问题。”
“这究竟是个不可思议的假设。 基督教教义,这样璀璨地传播全世界,一定不是件偶然的事情。 假使我们灵魂的生命,和肉身的性命,同归于尽的话,天主那肯创造这样伟大美丽的事业? 为什么我们不赶紧抛弃尘世的荣华。 专心去寻天主和安乐的性命呢?”
“话还当说回来。 此世的幸福,也有它的快乐,不少的甜蜜。 我也不当轻易斩断我的世俗倾向,只为‘好马不吃回头草’,去而再来是件可耻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已有把握,可以得到一个相当高的位置。 得到了它,我想我不会别有贪图了。 我有许多有势力的朋友;假使我心急的话,我至少就可以做个法官。 我娶一个有些财产的女人,则不至加重我的负担。 能这样,我已心满意足。 不少有名的,足为我们模范的人,结婚之后,仍在研究智慧之学。”
当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我的心被几阵狂风,吹得摇晃不定。 岁月不居,我还拖延归向天主。 一天一天的,我虽迟于生活于你,我却天天不停地死于我自己。 爱幸福生活的我,找到了真正的它,我就发怕;背向着它又追求它。 我认为,假使我脱离女人的胸怀,我要痛苦不堪。 为医治这种弱点,你的仁慈给予我们的药物,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我一点没有经验。 我相信,节欲关系我们的毅力。 我觉得我缺少这种毅力。 我真太没有知识了! 你在《圣经》上,不是这样说过么:“假使你不赏赐人洁德,谁都不能自守。” 假使我诚恳地向你呼吁。 求你救援,你一定会给我这个恩典。